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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玉维仪也只能是用自己做垡子挡在玉罗刹面前,此事以后怎么办,他现在还想不明白,可是,当务之急,却是无论如何也要护得重羽安然……
“多谢你的再三维护,只是,好意心领了。”重羽一手背在身后,只感觉刚刚被石头磕到的地方现在还是钻心得疼,也是不明白,一块石头怎么能伤得这么重!
因为疼痛,重羽有些微的蹙眉,不过,更多时候,还是神态平静一派坦然的模样。
玉罗刹静静的望着重羽,眼神如迷雾般让人看不清晰,可是,那种若无其事之间却能伤人的威慑,却是犹自让人心悸……
听到重羽即使是在这个时候,依然忙不迭的同自己划清关系,玉维仪的神色微沉,即使今日发生的变故太多,他还来不及理清自己的心绪,可是,面对重羽这般冷然的态度,依然还是免不了有些心中难舍,无法安下心来。
玉罗刹突然悠然的开口笑道:“我还以为,便是为了自己的安危,你也要同我这儿子虚以委蛇片刻才是。没想到,重羽倒是个对自己如此下得去狠心之人。”
玉维仪当然听得出玉罗刹口中的冰冷杀意,猛地转过头去,“爹!”
玉罗刹冷冷道:“你闭嘴!”
玉维仪抿紧了嘴唇,不想再惹他生气。
刚刚自己贸然冲出去挡在了重羽面前,玉罗刹已经十分恼火,只是刚刚情势紧急,除了那么一个直接的本方法,玉维仪也想不到第二个能从父亲手下把人救下的办法。然而,刚刚拦下还可以说情不自禁,若是这会儿再一个劲的偏帮重羽,惹火了父亲,那反而是在害他……
玉维仪心中其实也明白,父亲玉罗刹这会儿肯停手,也不过是投鼠忌器,担心一直拧着自己的性子来,会同自己发生冲突罢了。
可是,如果一直和玉罗刹拧着干,玉维仪虽然有那胆子,却也没有处处和父亲作对的心思……
玉罗刹楚楚顾忌玉维仪,玉维仪本人,又何尝不是对自己的父亲极为信任关心?
重羽意外平静的看着那对父子眼神交会时,互相慎重而克制的模样。
待到玉维仪不知出于何种心思,想要伸手拉过他的时候,才猛然间后退了一步,避开了玉维仪的手指不说,整个人几乎都退到了悬崖边上。
玉维仪被他这番动作骇得手上一顿,忙道:“小心!”
重羽却突然对着他笑了一下,眉目精致清隽,带着种如诗如画的笑意温然。
“无论如何,多谢你这些时日的照顾了……”重羽突然莞尔一笑,“此间事了,我也该离开了。”
旋即,就在玉维仪霍然瞪大了眼睛、甚至就连玉罗刹都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重羽直接后退了一步,竟是直接从直入云霄的悬崖之上,跳了下去。
眼见心中惦念不舍的人就这么义无反顾的跳了崖,玉维仪整个人都被惊得怔住了。
玉罗刹站在悬崖边上,低头看了下犹被山间云雾笼罩、根本望不见底的悬崖深处,也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气,轻声皱眉道:“这悬崖深不可测,他这是一早便存了死志?”
“……”玉维仪还有几分发怔的看着悬崖峭壁之下空茫的云层,便是平日晴空万里的时候,想要去这样高耸的悬崖下寻人便已经不是一件易事,更遑论是在这大雪封山、黑龙压城之际?
然而,就是因为这里的悬崖太高、也太可怕,便是江湖高手,想要在此地安然脱身,也绝非轻易之事。
玉罗刹都已经在忍不住的皱眉了,玉维仪又怎么可能会继续自己骗自己?
或许是因为重羽的反应太过不合常理,一时之间,玉维仪却是再一次忍不住的想起了上次在昆仑绝顶、大光明境父亲的书房中,重羽也是以这样一种完全不合常理的方式脱身了……
虽然上次过后,重羽身上的伤势犹在,甚至内伤还加重了几分,今日见面,刚刚那种情况下,若是父亲固执己见,玉维仪其实自己心中也没底,如果父亲答应不伤及重羽性命,却留不得他那同自己想通的样貌,自己究竟能否将父亲拦住……
如此,重羽这般跳崖而下,说不定倒是一件好事。
毕竟,在玉维仪的心底,原本因为触碰到了重羽温热的身体,而刚刚才勉强说服自己相信的他究竟是人是鬼的问题,随着重羽这么三番两次的以匪夷所思的方式脱身,玉维仪心中本就不那么坚定的想法,几乎是顺理成章的再次瓦解……
只是,不管重羽究竟是人是鬼,虽然舍不得他离开,可是,玉维仪终究是更舍不得看着他受伤罢了……
玉维仪心中的诸多心思,便是玉罗刹,这会儿也想不明白。
见维仪只是一脸怔仲的望着悬崖下面的云层,甚至还有几分失魂落魄的意味,玉罗刹心里,刚刚就是有再多的恼火,这会儿也已经被担忧和心疼所取代了。
顾不得追究重羽的下落,玉罗刹眼见儿子这般心神不宁失魂落魄的模样,只得把全副心神都放在了玉维仪的身上,怕他站在这里多思多想,太过心重,索性直接把人带了回去……
离开的时候,玉维仪倒是真的同玉罗刹乖乖的走了,可是,回到住处之后,因为心情糟糕,他身上毫不掩饰的疲惫和没精打采的倦怠,也是丝毫不加掩饰,在玉罗刹担忧的目光中,微微点了点头示意,玉维仪就自顾自的回了房间,躺在床上,因为想着太多心事,直到深夜依然无法安然入睡。
翌日一早,玉罗刹眼见着儿子连早饭都不出来吃了,根本顾不得旁的事情,直接就去了玉维仪的房间。
见他合衣躺在床上,微微垂着眼睛的模样,竟是一夜未眠,玉罗刹不免心中又是气恼又是担忧,索性怒道:“早知你如此,昨天我就该帮你把那重羽带回来,也免得你这般失魂落魄的折磨自己!”
玉维仪别过脸去,淡淡道:“把人带回来,毁了他的脸?”
玉罗刹丝毫不让,理所当然的冷道:“总比为父亲手废了他一身武功,留在你身边做个玩物好吧!那重羽终究与你容貌相仿,这般折磨,便是爹爹也不忍心!”
玉维仪猛地转过头来,神色幽幽道:“那你就舍得毁了那张同你儿子一模一样的脸?”
玉罗刹心性何等坚定,才不会被自己儿子一个装可怜就给带进沟里去,依然冷静自如,眼风一扫,望着玉维仪,亲昵的掐了掐他的脸,直把玉维仪捏得呲牙咧嘴,这才淡淡一笑,语气温柔祥和的轻道:“你娘亲早逝,你是我同她唯一的孩子,对你,爹爹自然万般不舍,可是,对于一个外人——”
玉罗刹微微蹙眉,轻轻的拍了拍儿子的脸,柔声道:“爹爹若是也同样不舍的话,作为我唯一的继承人,维仪你才该担心。”
玉维仪顿时哑然。
85|第6章 大唐也有蛇精病()
重羽是在跳下悬崖之后,才提交了惩罚任务的。
而后,当他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边的场景已然又是一变。
长安城的城门外,茶馆老板娘赵云睿已然笑意盈盈的支使着那些江湖侠士帮忙,店小二除了帮忙干活,也还时不时的抛出几个江湖上的消息同那些侠士考校一二,真是让人忍不住的去想,他究竟是茶馆店小二,还是隐元会的人……
长安的春天并不像扬州那般连一池春水都透着翠色,然而,护城河岸边上的花草却是同样的娇妍盛开。零星几只小动物跑过去,见到行人的时候,还要停下脚步回头望上一眼。
重羽微微一怔,睁大那双碧色的眼眸,近乎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周围这熟悉的场景。
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也只不过是为了能够回来。如今,任务尚未全部完成,便已经得以回到家乡,这般意外的惊喜,反而让重羽有些回不过神来。
良久,重羽才轻轻的舒了口气。见任务列表中安安静静的,也并无任何系统提示,虽然心中并不相信这使就会如此结束,可是,哪怕现在只是短暂时间的平静,对重羽来说,却也是弥足珍贵……
重羽走到了茶馆里面,同老板娘赵云睿打了个招呼,只是,他如今心境不同往日,便只是自己寻了个座位、要了一壶蒙顶石花,稍作歇息,却不像以前那般主动提出帮忙了。
老板娘赵云睿也丝毫不介意,不管来的是客人,还是帮忙的人,她都乐见。
倒是那个店小二,才跟一个出身万花谷的弟子笑言了几句,然后就从棚子后面探出头来,看着重羽笑道:“重少侠,你的伤势可是好了?”
重羽微微一怔,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哪次受伤,是被这茶馆的店小二看见的。
不等重羽开口疑问,那店小二已经如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事情全部抖落了出来。
“前些时日,江南叶商行有一批货走的是长安道,刚巧,叶家小小姐叶琦菲姑娘,因为探望那何方易的缘故,身边还带着两个明教弟子途经此处!”
重羽听见这些话,倒是不以为意。毕竟,他在中原结识的第一个好友,便是同样出自江南藏剑山庄叶家的叶觉非。
再加上,小小姐叶琦菲小时候和他父亲叶家三少爷叶炜早些年在西域大漠的明教之中停留了不少时日,是故,重羽同藏剑山庄倒是颇有些交情,自然也就知道一些其中的关联所在。
那店小二一边倒茶,一边继续絮叨着说道:“也不知道那明教的左护法何方易,怎么会是叶家小小姐的舅舅,我记得,叶家三少叶炜的妻子柳夕,是出身霸刀山庄柳家的吧……”
重羽默不作声,身为明教弟子,左护法何方易早年曾经受伤失忆一事,他倒是清楚,只不过,当年这些秘闻,终究是不足为外人道罢了!
谁料到,重羽只是微微一笑,五官精致令人神晕目眩且不说,他丝毫不提左护法何方易的事情,那素来喜欢讲江湖秘闻的店小二却是依然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