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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羽也没拒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重羽突然觉得自己肩上一沉。
侧过头来,赫然看到玉维仪已经抱着球球枕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闭着碧色的眼眸,只有那两扇鸦色剪羽般的眼睫在眼睛下面投影出一小片淡淡的阴影。
重羽下意识的低头仔细端详着这张似乎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也是直到这时,重羽才赫然发现,玉维仪一贯笑意吟吟的面庞上,眼睛下面竟然有一片淡淡的青色——以习武之人的身体素质,尤其是凭借玉维仪的内功深厚,他的眼睛下面流露出这般疲惫之色来,只能是恐怕这些天的晚上,他都不曾安然入睡过
想起这些天来,从无名岛上的时候就始终表现得游刃有余、从容不迫的玉维仪,再到同玉罗刹会面后,一同住进了这处别院中的场景,玉维仪此人竟是没有一刻放松
见机此处,饶是重羽一贯心性冷清,也不由得心中一颤,只是看着玉维仪的睡眼,整个人都变得柔软下来
“让我不要担心,结果你反而比我想的还多”终于忍不住低声自言自语的喃喃道。
半晌,之间方才轻轻的触碰到玉维仪的脸颊,捧着他的面孔,眼神沉静而专注。
以玉维仪的机敏和戒备,重羽这般碰到了他,他哪有不清醒过来的理由?
只不过,见重羽即使对自己越发亲近起来,却始终没有再做点什么的玉维仪,只能是遗憾的闭着眼睛继续休息,只希望重羽什么时候能够对自己更加亲密一下
到了后来,见玉维仪一直靠躺在那里休息,重羽索性把球球抱起来放在了一旁,反而是调整了一下姿势,让玉维仪在马车里就这么躺在了重羽的身边,并且不假辞手的照顾他。
球球晃晃悠悠的走了几步,很快又跳了回来,见重羽的怀里已经有一个人躺下了,球球气鼓鼓的跳到了玉维仪的身上,枕着他的手臂裹着重羽分给他的一小块毛毯,就这么搭了个窝睡下了。
待到玉维仪一觉醒来,马车车窗外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怎么一直没有叫醒我?”玉维仪嘴上说着这话,可是,言语间表现的态度却是截然不同。
重羽随口道:“看你睡得那么舒服,就没忍心把你叫起来!”
玉维仪知道重羽只是现在嘴硬,本质上对于另一个“自己”,他的心情却是意外的温和柔软
——至于那个真实的自己,还是等回到西方魔教总坛的大光明境,并且确信自己可能之后几年都留在西方魔教总坛而回不去的消息之后,再原原本本的展示给他吧!
玉维仪还在脑海中幻想着日后就能够同重羽朝夕相处的美好情景,然而,听到重羽接下来的一句话之后,玉维仪心中却是微微一顿,神色间反而变得平静下来。
“陆小凤和宫九的下落,你知道吗?”玉维仪醒了,自然也就坐直了身子,重羽重新把球球抱进怀里,轻轻的揉了揉还在打盹的雪白色小毛球,重羽抬起头来静静的看向玉维仪,有些回忆着前几日在无名岛上的情况。
“”回到中原以后,一直就在忧心着自己亲爹态度和重羽会不会留下来这么多事情的玉维仪,早就把之前同宫九一起失踪的陆小凤给抛到了脑后
“今早应该问一下我爹的口风的”玉维仪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重羽见状,也没追问,只是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玉维仪却不忍见他略有些失落的模样,翻身从布置舒适的马车里面找出来一个雕刻精美的木匣,将盖子上的机关打开之后,从里面取出了几张西方魔教用作密信的特制纸张。
“他们的下落,我爹手下的应该大概会有人知道。”玉维仪一边奋笔疾书,一边同重羽解释道。
重羽出于好奇,见玉维仪也没有保密的意思,便也微微凑上前来,看着玉维仪在那纸上笔走龙蛇,略有未潦草的字迹却如铁画银钩。
玉维仪写完之后,直接就拿着信钻出了马车。
重羽这次没有再跟着,只是抱着球球自言自语一般的低声喃喃,笑了一句道:“陆小凤这人似乎走到哪里都能找上一堆麻烦,偏偏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也是难得。”
球球被他弄醒了,睁着圆碌碌的眼睛,米分嫩的肉垫子蹭到了重羽的头发上,“瞄?”
“你还是继续睡吧!”重羽轻轻的挠了挠球球的下巴。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客栈的房间里,玉维仪拿着一封信走了过来,将其递给重羽道:“陆小凤和宫九两人的下落。”
“这么快?”重羽接过来的时候,还有些微微的惊讶。
玉维仪莞尔道:“也是凑巧,陆小凤他们两人就在此地不远处的万梅山庄之中。”顿了顿,玉维仪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懒洋洋的意味,悠然笑道:“想来,过不了几日,江湖中便又全都是陆小凤的传闻了。”
正在看密信的重羽还有些不解,上面的消息只是说,宫九和陆小凤一个追一个逃的进入了万梅山庄,然后就一直不曾出来。
“为何?”重羽将那封信折上,然后有些困惑不解的问玉维仪道。
“谁知道宫九和陆小凤两个人在耍什么花腔!”玉维仪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坐在重羽身边还手欠的又捅咕了两下吃饱了之后正趴在桌上打盹的球球,然后才慢慢悠悠的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宫九这个人其实不太认路,难为他居然能把从小在江湖中漂泊的风流浪子陆小凤给追得上蹿下跳,最后只能逃入万梅山庄避难。”
顿了顿,玉维仪脸上的笑容就更是掩不住了,“更有趣的是,陆小凤本以为,凭借西门吹雪的剑,总能将宫九隔绝在万梅山庄之外,殊不知,纵使宫九平日里只把自己的剑留在房间里,可是,对于西门吹雪这种爱剑成痴的人来说,对方极致内敛的一身剑气,完全有如实质”
重羽微微怔了一下,旋即有些惊愕的反应过来,“西门吹雪见猎心喜?”
玉维仪忍不住笑的点了点头,“去年响彻江湖的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战,因为白云城主叶孤城的无故爽约,彻底成了一场笑话。”
“”重羽顿时想起来,叶孤城会失约,似乎还和自己有点关系,心情不由得有些微妙。
不过玉维仪却是并不知道这些,只是继续道:“叶孤城就此退走海外,中原江湖,西门吹雪却是再难寻觅剑中知己。反而是身份神秘的宫九甫一出现,便是以把陆小凤追得无处可逃这一身份,偏偏他又是当世罕有的用剑高手,想来,西门吹雪再不会比这时更愿意陆小凤留在他那万梅山庄了”
玉维仪甚至忍不住的心中暗道,有宫九在后面盯着,说不定,这次反而是陆小凤想走,西门吹雪强行留人,也犹未可知
只是不知道,陆小凤这次去万梅山庄搬救兵,反而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该是何种心情了
知道此时陆小凤安然无恙,重羽也就放下心来,把这件事放在一边,不再多想。毕竟,陆小凤称得上是他在此间难得熟识的一个朋友了,他的安危,重羽自然免不了有些在意。如今陆小凤在万梅山庄之中,后面的事情,自然也就无需重羽多加挂怀了。
玉维仪和重羽两人一路上走走停停,待到他们两人回答位于西域的西方魔教总坛大光明境之时,已经是数十天之后了。
玉罗刹忙于教中事务,得知玉维仪回来之后,只是晚上把他拎过去一起吃了个饭,随便聊了聊,至于重羽,玉罗刹此时全然是视而不见的态度,不过,他这般冷淡的表现,对于重羽来说,却反而是让人觉得自在了许多。
此次回来后,在玉罗刹的默许下,玉维仪正式以少教主的身份现身,在教中引发了多大的波澜暂且不提,对于玉维仪来说,还是一直在大光明境中偏安一隅重羽更为重要一些。
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就连和重羽寸步不离的球球,都免不了渐渐的对重羽身边的玉维仪彻底习惯了起来,有时候一觉醒来,整只喵睡得有点发懵,不小心认错人都是常事。
阳光温暖明媚的午后,重羽坐在院中的藤椅上,手中虽然还握着书卷,不过,看他另一条手臂拄在桌面上,微微侧着头支颐轻轻垂下眼睛的模样,也知道重羽这会儿已经有些睡着了,就和趴在旁边一张藤椅上舒服的舒展着身体睡觉的球球一样。
玉维仪忙完玉罗刹交代的事情,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般柔和恬静的景象。
知道不管是球球还是重羽,感官都尤为敏锐,所以,为了不吵醒他,玉维仪走过来的时候,脚下几乎是悄无声息。
把球球从椅子上抱起来放在被太阳晒得暖融融的黑曜石桌面上,就算霍然间睁大眼睛的球球一开始还有些意见,感受到黑色石桌上舒适的温度之后,它很快就又团了团身子舒服的趴下了。
黑色的石桌上,那双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被映得如同最为精致光泽柔和的白玉。
重羽微微睁开了眼睛,声音轻哑的道:“维仪?”
“我在,再睡一会儿吧”玉维仪轻声细语,几近呢喃,他的一只手搭在重羽的肩上,顺势坐在了球球刚刚被迫让出来的那张紧挨着重羽的藤椅上,他微微侧过头来,盯着重羽神色安然的侧脸,修长有力的指尖轻轻的缠绕着重羽肩侧垂下的一缕墨色长发,黑白交错的景象,竟是平添了几分说不出的暧昧迷离。
重羽重新闭上眼睛,然而片刻之后,他却猛然间皱起眉头,再睁开眼睛时,那双碧色的清亮眼眸里已经只剩下一片清明。
“重羽?”玉维仪的指尖正巧温柔的贴在他的脖颈一侧,旖旎而温情,重羽心脏跳动带来的微微起伏让他整个人心中都柔软了下来,见重羽突然苏醒,虽然并未收回手,却免不了的有些微微的怔愣。
重羽直接把一直不曾离身的清音铃拿了出来,“它变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