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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然做回她的四秀,回到天下城后依旧像过去一样刁蛮任性,不可理喻,她要把那些都忘得干干净净,她只是无争的宝贝女儿,不是什么含羞郡主。可是,他却在她心头狠狠刺了一刀。不,不是他,这样说有点冤枉他,是南智,让她从幻想中醒过来,让她面对现实,让她认清无争就是那把插在她心头的刀。她眼中的美好,都是无争用糖衣和鲜花妆扮出来的,说白了,她就是一个在世人眼中最不屑,最可悲,不能拥有自己命运的,男人豢养的宠物罢了。
她不能有自己的爱,她应该爱谁,不应该爱谁,要由她的主人决定;主人要她哭,她就得哭,要她笑,她就得笑;主人心情好的时候,会宠她爱她,她必须开开心心地接受,主人讨厌她的时候打她骂她,她也必须无条件忍受;她只能隔着高高的院墙或者金丝笼看外面的世界,而主人随时都会有新欢,但她也不能伤心,不能妒忌,还要继续乖乖地做他的宠物因为她不是他平起平坐的爱人,只是他养的干女儿。
含羞这样想着,枕巾已经湿了好大一片,凉冰冰的,好冷。
一方雪白的丝帕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那上面带着他的味道,他修长的手指散发着好闻的气息,东宫无争,永远是最讲究品味和风度的男人。
他用指尖轻轻托起她的下巴,慢慢转过来。
仿佛中了魔咒,心里一千遍一万遍告诉自己不要投降,不要理会他,可还是不由自主乖乖地转过头来。她低垂着眼睑不去看他,怕看上他一眼便会不争气地忘掉一切,忘了自己是谁,再回到自己编织的那个美梦中做他宠溺的公主。
她长长的睫毛颤抖着,沾满晶莹。他的目光忽然间有些迷离,太像了,她们长得太像了,他清楚地记得那一年,在饿殍满地的街头,遇到了小女孩,小女孩很熊瘦弱,一口气就能把她吹上天,但是他却鬼使神差把小女孩带回家,只因为小女孩的眼睛,让他想起了她,那个让他穷尽一生都爱不够忘不掉的女人。
小女孩长大了,一天比一天美丽,越来越像她,就好像她的影子。上天虽然把她从自己身边夺走,却又赐给他一个月含羞,偶尔,他也会感到一丝欣慰。
仿佛她又回到了自己身边,安静,优雅。无争的心神在一瞬间迷乱,缓缓俯下身,轻轻地吻在她潮湿的眸上,吻去她的泪水,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含羞对这突如其来的吻毫无准备,这算是父女之间的关爱,还是唉,她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无争怎么可能有别的想法?好吧,如果这是一种道歉的方式,她接受,原谅他昨晚跟某个女人一起。想想又好笑,她有什么资格因为这个生无争的气?可偏偏就是不可理喻地生气了。
少女心事9()
好吧,如果这是一种道歉的方式,她接受,原谅他昨晚跟某个女人一起。想想又好笑,她有什么资格因为这个生无争的气?可偏偏就是不可理喻地生气了。
他的吻那么温柔,让人沉醉,仿佛被温暖的海水包围着,含羞有些迷失自己了,有种莫名的期待在蠢蠢欲动。他从她的眼眸吻下来,被他的唇触碰到的地方酥酥痒痒,并且那种酥软的感觉还在一圈圈的扩散,就在他的唇已经到了她的唇角,将欲触碰的时候,他突然止住。
含羞慢慢睁开眼,惊讶地发现,他的神情竟然是那么的痛苦,他盯着自己,眼睛中的痛苦慢慢转化成了愤怒,仿佛要把自己撕成碎片。她打了个冷颤,眼中满是恐惧。
他的眸瞬间恢复了平静宁和,依然是不温不火的无争。这变化太快,快得一点也不真实。“刚才一定是自己做梦了”含羞只能这样对自己说。
无争起身端来药碗,用汤匙试了试:“刚刚好,坐起来趁热喝。”
为什么每次绝食也好,拒绝吃药也好,无声抗(议)也好,总是以失败告终呢?月含羞一边骂自己没用,一边把那又黑又苦的药一口气灌下去,然后吃掉无争手中的蜜饯。
“我还有事,今天不能陪你了,乖乖地休息,吃饭,吃药,别又让我事情做到一半回来照顾你。”
看无争要走,含羞追问:“魏王信里到底说了什么事情?”
无争微微侧头:“我想,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该不是为了哄我吃药你编出来的吧?魏王根本没有写信。”月含羞满腹狐疑。
无争皱眉:“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月含羞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低下头,她这是怎么了?无争能有今天的身份地位,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言而有信。
他已经要出去了,却忽然回头问了一句:“能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突然那么恨我?甚至不愿意让我碰你?”
月含羞有点委屈,这会儿心情平静下来后,发现自己真的很没道理,无争的房间里就算有十个、一百个女人,她也没有资格生气啊,何况那是他的未婚妻,很快就要成亲了,现在整个东宫府上上下下都在忙他们两个的婚事。
“也没什么,就是就是早上我本来想找你一起吃早饭”
无争开始没明白生气跟找自己吃早饭有什么关系,转念一想,立时明白了,有些哭笑不得:“落雁那是鸠占鹊巢,她昨晚去找我,我没能把她打发走,只好把卧房让给她,我在白羊那里闻了一宿药味儿。”
含羞眼角眉梢露出一丝笑意,却又强忍着不笑出来:“谁信,送上门的美女焉有不要之理?你们男人各个都是花心大萝卜。”
无争吸了一口气,苦笑:“我干嘛要跟你解释?我是男人,房间里即使有女人也很正常,值得生这么大气?搅得上上下下都不安生,满意了?你可真是长不大的孝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少女心事10()
无争吸了一口气,苦笑:“我干嘛要跟你解释?我是男人,房间里即使有女人也很正常,值得生这么大气?搅得上上下下都不安生,满意了?你可真是长不大的孝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我没要爹爹解释啊,是爹爹自己解释给我听的。”
无争皱眉:“月含羞,你越来越坏了!”
等无争出去,确定他走了之后,月含羞再也憋不住,用被子蒙住头,笑了好半天,一想到无争跟他解释时的神情,她就忍俊不住,原来他也有可爱生涩的一面。可她却不知道,无争一走出房门,脸上立刻结了一层冰霜,冷得彻骨。
白羊背着手低着头看树根下蚂蚁忙碌,褚随遇抱着宾头望着天上的浮云。两人见无争出来赶紧站直,见他面色寒冷,小心问:“少主,秀还是不肯吃药吗?”
“她没事了,孝子家,哄哄就好了。”
无争的眉头拧得很紧,两人很少见他这副模样,除了天下城经历那几次生死存亡的劫难之时,是什么让他如此?
“少主,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嗯?什么大事?”
“您的神色”
“哦,没什么,”无争缓释了一下情绪,“随遇,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褚随遇回答得很轻松:“放心,虽然他们这几天全都潜伏起来没什么动作,不过属下已经布置好了,只等他们行动。”
听褚随遇这么回答,无争便直接跳过这个话题,褚随遇杀手出身,谨慎、缜密、细致、胆大,做事历来让他放心,对于褚随遇来说,一个小小的疏忽就是死亡,所以,无论做什么事,他都要做到完美周全。
“白羊,我需要羞儿赶快好起来,后天,大秀她们回来的时候,她必须是活蹦乱跳,有问题吗?”
“属下这就去办。”白羊二话不说,回自己的药房了。
无争把手搭在褚随遇肩上,声音很轻:“随遇,我要你帮我办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少主请讲。”
“去查含羞的身世。”
褚随遇一时有些疑惑:“四秀?她不是很小的时候就被少主收养了吗?”
“我想知道她被我收养之前的身世。”
“少主”
“不要问我原因,你去查就是了。”
褚随遇点头,他为无争办事向来是不问缘由的,在他心目中,如果连无争都信不过,天下就没有可信之人了。只是,这件事有些蹊跷,月含羞是无争一手养大,跟另外几位秀不同,春带愁,花过雨,秋锁烟被无争收养的时候已经是十来岁的大孩子了,她们都懂事了,同样是孤儿,却各有自己的身世,无争对她们的教导多过养育。而无争对月含羞付出的心血,不是一句话能说完的,小到穿衣吃饭,大到择师求学,可以说每一件都是他亲自过问。含羞不好好吃饭,他端着碗一口口喂;含羞不好好睡觉,他就一直哄到她睡着了才离开;含羞不好好听先生讲课,他就静静站在窗外直到下课;含羞生病,他便没日没夜守在床前,直到她好起来
订婚1()
含羞生病,他便没日没夜守在床前,直到她好起来
可现在怎么突然要查四秀的身世?以无争的性格,收养的时候肯定已经调查过这个孩子了,现在时隔多年,又要去查,看来,一定是有什么问题,严重到可能会影响到无争的判断和重大计划。
“只是,如果我是说如果需要启开四秀母亲的墓”
无争看了褚随遇一眼:“你知道在哪里吗?”
“这个,少主明白我做事的风格,当年您还是属下的猎物时,我就已经把少主和少主身边的人调查过一遍了。当时所了解到的是那一年黄河绝提,饿殍千里,四秀跟着母亲逃难的时候,母亲饿死在街头,她卖身葬母被少主遇到,收为养女。”
无争低头用一根手指在额头上来回划着:“随遇啊,有时候我觉得,你比我更了解自己。你去办吧,不过要处理干净,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第二十六章订婚
晚饭的时候,老太君那边有人传话,请含羞过去一起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