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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话。
“无争,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你不开心吗?”
白羊插言道:“少主请先让开,容我为病人诊查。”
无争站到一旁。
白羊号脉,检视伤口,然后才道:“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不过暂时不可移动,以防伤口开裂。”
“好,你先下去,我陪着她就行了。”
*
阳光斜斜照在床榻前,地板上铺满雕花窗棂的影子,忽明忽暗。
离歌再次向无争伸出手。
他在绣墩上坐下,握住她的手。
他没有坐在床边,而是坐在绣墩上,这个“见外”的举动,让离歌多多少少有点失望,但她还是柔柔的对着他笑,眸中满是歉意和悔恨:“你一定还在恨我当年骗了你,不辞而别。可,我是有苦衷的,你曾经是那么优秀,那么光芒万丈,不该为了我沦为乡野村夫”
无争还是没说话。
“她呢?我们的女儿呢?我一定是吓坏她了”
无争终于开口:“她没那么弱不禁风,她不吓别人,已经是万幸了,你的女儿聪慧、机智、善良、美丽,她是你的骄傲。”
“无争,你不要怪她,是我自己刺伤了自己,跟她完全没有关系,她只是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世而已。”
无争很轻地叹息一声:“我知道那跟她没关系,你是一个经过严格训练的杀手,知道刺在哪里不会死,刺入几分能造成什么程度的伤。
雍王围城 2()
你把握的很好,可你骗不了白羊。”
离歌愣了一下,好长时间没再开口说话。
沉默了很久,离歌才终于道:“我这么做,只想阻止你们两个在一起,你们不能在一起的,那是**!”
无争看着她:“离歌,这些年不知道还有多少女人或大着肚子,或抱着孩子来找我,说那是我的骨肉。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
离歌同样看着他:“你不会想说,那些女人和孩子全都死了?”
无争微笑:“鉴别的方法很简单,只需要把她们扔进龙脉宝藏就行了。因为龙脉宝藏被下过咒,有些机关是要用东宫家族人世代相传的血脉才能破解。如果她们能带着孩子活着走出来,我就承认那是我的骨肉。可惜,事到临头,她们却全都退缩了。”
离歌疑问:“你不会也想让我带着白蟾在龙脉宝藏走一圈?”
无争轻轻摇头:“不用了,我知道结果。”
“你是说,白蟾她不是我们的女儿?那不可能!绝不可能!我离开你的时候,明明已经有了她的!”离歌情绪激动起来,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无争按住她:“别动,你的伤口太深,小心崩裂。”
“无争,你相信我,我确实怀了你的孩子,我不是那种拿孩子来换取荣华富贵的女人!”
“离歌,你先别激动。我相信你说的话,但是这件事也有另外两种可能,一是那孩子在你逃亡的路上已经没了,第二含羞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
这下,离歌茫然了,愣在那里很久说不出话来。过了很久很久,她才迷茫地问:“那我的女儿白蟾,如果就是你的含羞,那她到底是谁的女儿?”
“你真的对谷金满就没有一点印象吗?”
离歌一脸痛苦。
无争握了握离歌的手:“不着急,也许你中毒太久,有些记忆一时找不回来。”
“中毒?我中毒了吗?”
无争柔声道:“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你不一定一下子全都能接受,我会慢慢告诉你,帮你寻找答案。但是有件事,我们两个还是应该早点打成共识,那就是,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已经成为过去,再也回不到从前。羞儿是我发誓要一生一世照顾的女子,我不希望任何人伤害她,就算是她的亲生母亲也不行。”
“无争”
“离歌,别再算计她,她跟我们不是一类人,我们是活在心计中的人,每天睁开眼就想着如何算计别人,闭上眼就在想有没有被人算计,阴谋诡计是我们家常便饭。可她是在阳光下长大的孩子,跟着我,她已经够累了,我不想让她知道,她自己的亲生母亲也在利用她。”
“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懂!”离歌的目光有些慌乱。
无争的目光有些痛苦:“你真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也好,我们可以像二十年前那样,你假装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也假装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们把这一切
雍王围城 3()
像一页书一样掀过去,重新开始。可以吗?”
离歌的手指变得冰冷。
无争放开她的手:“你大哥已经进城了。我不管你们在策划什么,搞什么阴谋,但不要把羞儿扯进来,如果你还有骨肉亲情在,就放过她。”
离歌忽然笑了,笑得有些凄惨:“真没想到,无情无义的无争少主,居然动了真情。可惜”
城南忽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脚下的地皮都在微微颤抖。
无争一下站起,来到院子里向南面的天空凝望。
片刻后,褚随遇第一时间出现在无争面前:“少主,南城发生爆炸,雍王带着他的人冲出城门,跟他带来的十万大军汇合,正在围城。”
无争蹙眉:“他们提前发难了。羞儿呢?”
“没看见公主,听门口守卫说她出去了。”
“马上派人找到她,备马,去城门。”
“还有浩然公子呢?是不是也要派人保护他?属下有好几天没看见公子了。”
“不用管他,他不会有事。”无争走了几步,又折回来,把含羞的寒刺留给离歌:“我会派人保护你,你受了重伤,不要到处乱跑,这个,留着防身。”
*
爆炸发生的时候,月含羞正坐在小赵羊肉汤的摊子上,瞅着一碗羊肉汤发呆。
巨响过后,满街的人先是迟疑张望,很快,不知道谁从大街上跑过,边跑边喊:“雍王的大军围城了,雍王的大军围城了!”
于是,满街的人开始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小赵也忙着收摊,看到月含羞还坐在那里发呆,好心提醒:“四小姐,要打仗了,雍王的十万大军围城了,您还不赶紧回府?”
含羞这才醒悟过来,放下一块碎银,站起来,走到大街上,看到四处奔跑的人群,一阵茫然。
这是要打仗了吗?跟雍王?怎么说打起来就打起来了?这些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根本就跟不上他们的节奏。
依着过去,碰上这么大的事,她早就紧张得鸡飞狗跳跑去找无争了。可如今,她却一点着急的感觉都没有。她已经经历过数次战争,拓拔乌的铁骑染血山谷;拓拔术的大军兵变一夜之间从敌到友;宁王的叛乱终结于一场可怕的疾病;蒙古军队一夜之间葬身虫腹
战争的胜负从来不取决于人数的多寡,人数不如人算,人算不如天算,什么都逃不脱一个命中注定。
“月儿!你怎么站在十字路口发呆?”
独倚楼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与含羞回过神:“独倚楼?你没出城吗?雍王已经出城了,他的大军已经在围城了。”
“雍王是雍王,我为什么要跟他一起出城?”
“你们不是一起来的吗?”
“一起来不代表是一伙儿啊。”
“就算不是一伙儿,你们独霸门也不会站在天下城这一边。”
独倚楼笑笑:“我大伯只会站在利益那一边。”
“如果是这样,他更应该跟雍王在一起啊,雍王现在有十万精兵,
雍王围城 4()
随时都能把天下城夷为平地。”
“可惜,我大伯不这么认为。如果论领兵打仗,宁王比雍王强多了,可宁王最终不还是输了?论玩权术,雍王可能算是一流,但是比起太后,还是差一筹;论带兵,当今天下谁又能比得过魏王?所以嘛呵呵,你懂的。”独倚楼说着话,伸手拉了含羞一把,避开一群冲过来的人流,把她护在路边安全的地方。
月含羞道谢。
独倚楼看着她:“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月含羞勉强笑笑:“是吗?我有魂不守舍吗?”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含羞摇头。
独倚楼没再追问,看看杂乱的街道:“我送你回府,外面现在很乱。”
“我不想回府。”
“怎么了?”
含羞不语,她现在回府干什么?府中一个武美凤一个离歌,都够她烦恼的,最致命的是舞倾城那番话,让她怎么去面对无争?
独倚楼看她不吭声,便道:“我就住在附近,要不先去我那里躲躲?街上实在太乱了。”
含羞点头。
*
到了独倚楼下榻的客栈,却见独霸门的人早已等候在门口:“少门主,您怎么才回来?门主已经出城了,让属下在这里的等着护送少门主赶紧出城。”
“出城?”
“雍王把南城炸开了一个缺口,说大军马上就要攻城,破城之时势必血洗天下城。”
独倚楼看看含羞,对那个属从说:“你出去告诉城主,就说我还有事没办完,暂时不能出城。”
“可是,少门主,留在城里很危险,不要说雍王大军破城,就算雍王打不进来,天下城的人也会把我们当做敌人、奸细。”
“别废话了,我不会有事的,你赶紧走,再不走你也出不去了!”
那人看看独倚楼,又看看月含羞,知道劝也劝不动,便转身离去。
含羞淡淡道:“你没必要在这里冒险陪我。”
“我知道,在天下城自然有人会保护你。可我们是朋友,陪朋友一起同甘共苦有什么不可以的?而且你现在这个状态,真的让人很不放心。”
含羞笑笑:“我什么状态?我很好啊。”
“你真的很好吗?”
月含羞苦笑:“就算我不好,你也帮不了我,”
“就算我帮不了你,至少可以做一个忠实的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