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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闹鬼!闯说,前朝的皇帝皇后妃子,都是在这上面吊死的,死后冤魂不散,谁接近城门楼子,谁就会被冤魂缠上,死得不明不白。到后来,都城扩建,别处的旧城墙都拆了,唯独这个城楼门子,就是拆不掉,到了晚上闹鬼闹得很凶,后来就没人敢动,咱们的先祖爷就下令封了这城门楼,任何人都不许接近!”
雪舞9()
“你见过闹鬼吗?”
“见过,亲眼见过呢!我们这小店离城门楼近,我就住在店里,有时候晚上起夜,就远远看见城门楼上鬼火闪烁,还有鬼影飘啊飘的,恐怖极了!”
月含羞被店伙计说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到了城楼下,月含羞又犹豫了。
“怎么了?怕上面真的有鬼?”
含羞眨了眨眼:“要是真的有鬼,怎么办?”
“那还能怎么办,把你献给鬼大王,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月含羞虎脸:“没正经的”
景龑叹息:“好吧,那就说点正经的,你是不是想看看,到了晚上,上面会不会真的有鬼?”
含羞坏笑点头:“还是你了解我,就像肚子里的蛔虫!”
这回轮到景龑虎脸:“你敢骂本王是条虫!”
“古人有云,能大能小是条龙,只能大不能小,那是条虫。哈!”
景龑摇头。
一阵风吹过,刮起沙尘无数。
景龑抬头看天,却见一大片乌云压过,日月无光,天色瞬间变黑,夜幕提前降临。
“要变天了,今晚”
“不是说,越是这样的风高月黑的夜晚,越是鬼怪出没的时候?”
景龑环顾四周:“好吧,小王只好舍命陪公主了。这么大的风,得找个地方躲躲,还去那个面馆吧!”
那伙计正在上门板:“哎呦,又是二位啊,不好意思,今儿天不好,看样子要下大雪了,小店儿没啥生意,提前关张了。”
景龑放下一锭银子:“你关你的门,我们两个就在这里坐坐,来两壶热酒就行。我妹妹想看看鬼是什么样的。”
伙计会意:“哦,好,没问题,你们就坐那儿吧,那儿有一扇窗子正对着城门楼。两位稍等,我关好门就去给二位热酒,再给你们整俩下酒菜。那门楼上也不是天天都有鬼出没,要看你们的运气好不好了。”
两人靠窗坐下,不一刻,伙计送上来温酒、花生米、蚕豆、肉干,然后就消失了。
只剩下两个人在密闭的环境里时,月含羞便显得有些局促,索性扭转了头看城楼。
景龑感觉到了她的不安,她心底还是有一些东西放不下。他便不再吭声,陪着她嬷望着城楼。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地上的落叶被裹挟着飞上半空,又飘飘摇摇落下。竹篓翻滚着横过街道,店铺的门板被吹的“咯吱咯吱”响,房檐下的气死风灯随时都会挣断绳索飞上半天的感觉,光影、风影,交织出光怪陆离的狰狞影响,仿佛地狱里撕裂了一个口子,鬼怪们正呼啸着、呜咽着从另一个世界挤过来,跑到这个世界狂欢
一顶破草帽“啪”的一声突然打在窗户上,把月含羞吓得往后一缩。草帽挣扎着停留了一下,终于又被风撕扯着拉向别的处。
月含羞松了口气,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她很怕,她缺乏安全感,她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无所畏惧。她总是做出一副自己能搞定一切的模样,其实她很累很无助。
雪舞10()
景龑望着她,一阵阵心疼。他想给她勇气,给她安全,可他清楚,她需要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含羞”
“嗯?”她转过头,看着他。
“不用担心,我在你身边。”
她笑笑,笑如水中月,很美,却是摸不着看不穿的幻影。
一高一矮两个乞丐手拉着手从街上顶风走来。那是两个孩子,他们的体型相对于这场大风实在是太单薄了,估计寒风早就吹透了他们的褴褛的衣衫,而他们现在要做的不是保暖,而是怎么样不被大风吹走。年龄大的孩子紧紧拽着年龄小的孩子,用自己的身体替小的挡着肆虐的北风,虽然那并没管到多大的用。
那顶烂草帽鬼魅一样突然出现,狠狠打在大孩子的背上,一转眼,又被封刮得无影无踪。
孩子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月含羞坐不住了,站起来就去开门,等她好不容易在伙计的帮助下打开店门,那两个孩子已经无影无踪。
北风灌进店堂,把油灯吹得忽明忽灭。
伙计赶紧关上门:“姑娘,别担心,那些乞丐自然有自己躲避风雪的方法,不然,他们早就被冻死了。您还是去火炉边暖暖吧,看您穿得也怪单薄的。”
月含羞回到桌子边坐下,心里不是滋味,喝了一口酒,突然瞪着魏王:“你怎么无动于衷?那两个孩子那么可怜!你刚才如果肯动手帮一把,也许我就来得及把他们招呼进来躲躲风雪。”
景龑竟然一副无赖的样子:“我本来就是这样麻木不仁,对可怜人无动于衷。你又不是第一天遇到我。”
“你”月含羞还真的无语。对,她都快忘了,他是出了名的冷血王爷。
“你今晚把他们两个收留在这个小店,那么明天呢?后天呢?就算你收留他们一辈子,那么其他的人呢?你要不要把全天下的乞丐都收留下来?”
“你的意思,我做错了?”
“我没说你做错,我的意思是,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救世之道。你是具体到同情每一个遇到的弱小。但我的使命是,止战。”
“止战?”
“对,止战。我要做到足够强大,强大到敌人的军队看到我就害怕得弃械投降,强大到没人敢起来挑起战乱。没有了战争,黎民百姓才能安居乐业,才能一年四季五谷丰登,不愁吃喝,这样,自然会少了很多流离失所的人。”
“你说的没错,可如果出了个贪官,百姓一样遭殃。”
“惩治贪官,那就不是我的责任了,那是皇兄的事儿。我只帮他打仗,保护他的安全,镇压一切反抗他的人。”
“这就是你的止战?”
“对。你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每一个政权都是这样的,这里没有什么是非对错,总之,一句话,天下归一,才能真正做到止战。”
“你们男人、政客的那些臭道理,我是不懂,反正在我眼里看来,就是以暴制暴。”
“哈,说的没错,
雪舞11()
,真的就是以暴制暴。但对朝廷来说,我们这是防暴。”
“反正怎么说都是你们有理。”
“为了保护绝大多数人的生命、安宁,必要的手段不可废。就像你上次整顿吏治,用的不也都是无赖至极的手段吗?可你不那样做,你一个贪官也抓不出来。”
含羞轻轻叹口气:“男人总是把世界搞得这么复杂,明明只是简单地给两个乞丐一顿热饭,一晚上遮挡风雪的地方,却扯出来这么多。”
魏王愣怔了一下,笑:“好吧,是我想得太多太复杂,太没同情心,自罚一杯。”
两人继续沉默。
夜渐深,风也没刚开始那么肆虐了,只剩少气无力的呜咽。屋檐下的气死风灯轻轻摇曳着,惨淡的灯光照着冰凉孤寂的街道,光影时长时短。
伙计大概在隔壁睡了,半天都没见人影。一只野狗飞快的跑过街道,嗖的一下没影了。
高大的城门楼顶,完全冗默在夜空中,黑漆漆一团,分不清轮廓。
忽然,一星黯淡的火光在夜空中闪动,好像飘摇不定的鬼火。
月含羞立刻站起来:“上面有动静!”
魏王按住她:“万一是鬼呢?”
“无争说过,这世上若真的有鬼,他就是万鬼之王!”
景龑一笑:“不管是真鬼假鬼,让我走在你前面。”
含羞望着他的眼睛,过了一会儿,展颜一笑:“王兄请。”
景龑取出钥匙,铁锁应声而开,他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月含羞瞪大眼睛:“王兄不是说,你要走在前面吗?”
景龑眨了眨眼:“哦,我忘了,好吧,我走在前面,给你壮壮胆。”
“你才需要壮胆呢!”月含羞虽然嘴上说着不害怕,其实心里还是在打鼓,紧紧跟在景龑身后,摸索着上台阶。
好容易通过那些伸手不见五指的甬道,接近城墙顶,当看见出口的天光时,月含羞越发紧张,死死抓住魏王的衣襟。景龑回头看看她,握住她的手,稍稍用力示意,有他在,不用怕。她深吸一口气,小声问:“世上到底有鬼没有?”
“那个妖孽不是说过了吗,他是万鬼之王,所以,你不用怕鬼,那些鬼不敢把你怎么样,他们怎么敢招惹他们的鬼王?”
“去!没正经的!”
“走,过去看看,就知道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了。”
含羞点点头,跟着他走上城墙。
城墙顶的风比下面的要大,吹得荒草朝一边倒伏,冷不防一股稍大的风袭过,鼓动起含羞的裙裾,竟然把她吹得站立不稳,差点飞出去,幸好被魏王一把拦住。两个人都把手指竖在嘴唇上,做出噤声的手势。月含羞龇牙咧嘴,弯腰伸手提起裙裾,把大半幅裙子挽在手中,才又蹑手蹑脚往门楼摸过去。
那闪烁不定的微弱火光从残破的门窗中透出来,两人靠近窗户,窗纸早就烂没了,也不用蘸什么唾沫去捅破,直接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只见几张破桌烂椅围成的一个小窝里,
雪舞12()
藏着两个孩子,那微弱的光,就是孩子燃烧捡来的木柴取暖的火盆发出的亮。
是那两个小乞丐?!
月含羞晕。这就是传说中的鬼?
问题是,他们是怎么上来的?门锁完好无损啊!
两个孩子被突然闯进来的一男一女给吓坏了,瑟瑟缩缩躲在角落里。
“鬼大爷m奶奶!我们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