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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荒时节,北方万物尚未复苏,这也算能让郡主暂时解解馋了”
没有再等褚随遇说下去,含羞已经转身走开了,她怕再待下去,眼泪会不争气地掉下来。
月含羞越走越快,一口气出了东宫府,跑过熙熙攘攘的大街,形形色色的人面在她眼前掠过,她一口气跑上城门楼,趴在垛口,大口喘息,使劲呼吸,心口好闷,好闷
一阵南风迎面吹过,把那散乱的发丝轻轻拢向耳后,她抬眼,目光穿过茫茫隔壁,向南眺望,阻断在远处连绵不断的山峦下。
两行清泪潸然落下。
那个邪恶王爷的音容笑貌,从未如此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她真的中了他的蛊毒。
她想大喊,把那股郁结之气统统喊出来,可她不能喊。她努力克制着,压抑着,终于,一口鲜血吐出,染红了城砖,红的和那些玫瑰一模一样
夕阳西沉,风儿吹起黄沙漫漫。
明月东升,照亮古城飞檐。
月含羞终于让情绪平静下来,缓缓舒了口气,擦去嘴角的血丝,转身,慢慢走下城墙。此刻,她只想大醉。
谷金满看看月含羞拍在柜台上那颗足足有拇指大小的南珠,问:“郡主这是”
“出来的急,忘了带钱。我想喝酒,拿着这个,帮我弄些酒来。”
谷金满慢慢把珠子推回去:“托郡主的福,小店最近挣了些薄利,虽然不能跟少主的大生意比,不过,请郡主喝杯酒还是请得起。”
含羞哼了一声:“得了吧,你不是一向把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吗?何必在我面前装得一尘不染。”
谷金满原本已经要走出柜台了,一听这话又折回来,一点都不带客气地拿起那颗南珠,擦了擦,又举起在灯下看看,然后收起来:“郡主既然这么说,我也就不客气了,反正谷金满就是俗人一个,唯利是图,也不用在郡主面前假清高。郡主想喝什么酒?黄酒?清酒?兰陵曲?竹叶青?葡萄酒?汾酒?杜康?烧刀子”
杀人灭口1()
这次,含羞被褚随遇挡在火灾现场外:“郡主不能进去,太危险,怕伤到您。”
含羞问:“刚才怎么回事?我听到一声闷雷一样的响声。”
“是火雷,那个余场主可能是怕我们查到什么,在他存放账本的地方装了机关,如果有人闯入,出发机关,就会点燃引信,引爆这里,销毁所有账目。”
含羞感觉这件事越来越离奇了,只是一团乱麻,毫无头绪。
褚随遇忙着清理现场去了,月含羞眉头紧锁,自语:“一定跟那个黑纱女人有关!”
辛玲珑问:“什么女人?”
“有人看见余场主死时跟一个全身黑纱的女人在一起,只要找到那个女人,真相就会大白。”
“是吗?有目击者,那很快就能找到凶手了。”
“哪儿那么容易,那目击者怎么都不肯说出真相。”含羞略带愁容。
“不会吧,还有褚大总管问不出来实话的人吗?”
“褚总管还不知道这事儿呢,我没告诉他。”
“啊?这么重要的线索,你为什么隐瞒?”
“因为他们都是我的朋友,除非他们自愿,我不想破坏他们平静的生活。”
“原来是这样他们是谁?哦,我是不是问的太多了?郡主的朋友不想被打乱生活,我还是不问了。”
含羞笑笑。
两人准备离开火场,刚一回头,就看见东宫无声正站在背后,着实把人吓了一跳。今天,东宫无声一反常态,没有穿他那些厚实的皮裘行头,一身长衫鹤氅,只披了件薄薄的轻裘,配上他清瘦高挑的身段,整个人显得野鹤闲云、儒雅清逸。事实上,他原本就是个饱读诗书,精通诸子百家的学士。
“夫人自来天下城,深居简出,极少抛头露面,更鲜见逛街,今儿这是怎么了,这么好兴致?”
辛玲珑又是一脸漠然:“妾身是在陪郡主,不可以吗?”
“是啊,辛姐姐陪我逛街而已,又没犯家规,更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城主连这个也要管吗?”
“辛姐姐?”无声揶揄,“什么时候连称呼都变了?夫人成了羞儿的姐姐,那我算是羞儿的姐夫,还是大哥?反正肯定不是伯父了。”
月含羞一头黑线。
辛玲珑道:“含羞你先回府吧,我和城主单独说会儿话。”
含羞想到那晚竹林里发生的事,有点担忧,这东宫无声阴晴不定的,千万别出什么事:“要不,还是我等着你吧?”
“不要紧,我不会有事的。”
东宫无声也阴测测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若想杀夫人,早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
月含羞横了无声一眼,叮嘱辛玲珑小心,这才离去,不管怎么说,人家两口子之间谈话,她在场也不合适。
含羞没有急着回府,她决定找小五再谈谈。乞丐婆什么都不肯说,小五毕竟那天看到过黑纱女子,说不定还有什么线索遗漏了。
到了小五帮工的饭馆,店里的伙计却告诉她,小五家里有事回去了,晚上才回来。
杀人灭口2()
月含羞看看天色还早,伸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还是先回去睡一觉吧,好困。
睁开眼时,天色早已全黑。月含羞一骨碌爬起来,胡乱洗了把脸,也不等平安梳头,自己随手抓起一条丝带简单束起长发,就往外跑。
小圆端着晚餐在后面喊:“郡主,外面那么乱,听说又是杀人又是放火,晚上您还是别出去了!”
“我有事!”
“那也先吃了饭再走!”
“我去喝羊肉汤!”
月含羞一口气跑到小五帮厨的饭馆,可是伙计依然告诉她,小五还没回来。
月含羞泄气,只好坐下来等。想想自己对这事是不是多管闲事?有褚随遇亲自过问,焉有查不出真凶的道理?不过,等着别人查出来结果,跟自己亲自调查出结果,感受是不一样的,她就是好奇心重,这毛病总也改不了,什么事都想查个水落石出,不过事情往往不是朝她期待的方向发展,总是查着查着就冒出来这样那样的事,最后,结果已经谬之千里了。查孟家灭门案最后是匪夷所思地跑进皇宫,又是太后,又是魏王,又是梁氏叛乱,又是齐王谋逆,最终,孟府灭门不了了之,神秘花香也没了下文。查疾风弩,答应鲁一找回其它几样武器,结果,武器没找回来,倒是一场东宫兄弟的争斗把天下城闹得血流成河,自己的小命也差点没了。查天狼跟东宫无争之间的书信来往,结果扯出来什么龙图龙匙,有差点搞掉自己的小命,还被无声要挟。
过去的种种都说明,自己不是个称职的查案人,只会把事情越弄越复杂,千头万绪,最终全都偏离初始轨道。不过这也不能全赖自己,只能说外面的世界太复杂,男人的心思太难琢磨,她一个如此善良无害的小女孩,怎能想得明白那些充满阴谋诡计陷阱暗算的男人世界?
斗兽场的事到底自己还要不要跟下去?会不会跟着跟着又扯出来千头万绪,然后把事情越办越复杂,越办越糟糕?
算了,还是不跟了吧,那个斗兽场场主,跟自己八竿子都打不着,关心一个陌生人的事干嘛?让褚随遇去操心吧。
想到这里,含羞站起了准备去小赵哪里喝上一碗热腾腾的羊肉汤。还没出门,饭馆就被一队护兵给封锁了,领队的月含羞认识,是褚随遇最得力的十二干将之一――子鼠。
子鼠找来饭馆老板,问:“小五是你们这里的帮工吗?”
老板忐忑不安,不知道有招惹了什么麻烦:“是,不过他今天家里有事,老娘病了,回去抓药,还没回来呢。他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
“他回不来了,有人发现了他的尸体。他的房间在哪里,带我们去,还有,把所有属于他个人的物品全部交来。”
含羞震惊了,转身回来:“子鼠,你刚才说什么?小五他死了?”
“对,被人一刀割喉。”
月含羞又凌乱了,这又是什么状况?
杀人灭口3()
“手法跟杀死斗兽场余场主的方式接近,初步怀疑两者或有关联。郡主还是早些回府吧,凶手没抓到之前,最好不要单独出来,属下派人护送郡主回去。”
月含羞一团乱麻,完全理不出头绪,小五怎么可能跟余德利有关系?如果一定要把两者联系到一起,那只有一种关系――小五看到杀死余德利的凶手了。难道凶手知道被小五看见,所以杀人灭口?小五只把他看见黑纱女人的事告诉过自己,而自己肯定没告诉给其他人,难不成他还跟别人讲过?或者,他跟自己说起黑纱女人的时候,刚巧被别人听到了?
看着子鼠带人进进出出抱走小五的遗物,月含羞心里很不是滋味,城里的同龄人几乎有一半小时候都跟她一起玩过,小五也是其中之一,像所有的孩子一样,好过、坏过、打过、闹过,作为孩子王的月含羞,没少欺负过小五。可现在,人说没就没了,昨晚还站在一起说话,今天已阴阳两隔。
“小五的家在哪里?带我去!”月含羞突然想起小五还有一个生病的老娘在家里。
子鼠犹豫:“这么晚了,那种地方,郡主不太方便去吧?”
“哪种地方?天下城还有我不能去的地方吗?你要不带路,我自己去找!”
小时候,月含羞原本是知道小五家住哪里的,只是后来随着人口增多,旧城越来越拥挤,已不堪重负,于是,在旧城的基础上,不断沿着峡谷平原的方向向北延伸,如今居住面积已是当年五倍还多。
天下城地理位置非常独特险峻,建在三山之间自然形成的一处狭长的谷地上,只有向南的一面可以进入,其余三面全是万仞陡峭的山壁,连猿猴都爬不上去,只有苍鹰在悬崖上做窝。长谷足有百余里,越往深处,丛林荆棘越是茂密,走到一半便连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