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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真的好怕”忽然间被他压倒,在他的炙热中,慢慢融化,融化
“少主!”外面传来白羊的声音。
又一次被打断,无争的神情有些可怕:“什么事!”
白羊显然被他愤怒的声音震住了,好一会儿才诺诺道:“是公子,属下没有接到浩然公子。”
空气瞬间凝固了。好半天无争都没有出声,武美凤终于忍不住道:“无争,我可以进去吗?”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轻轻被打开,让武美凤意外的是,开门的竟然是月含羞。含羞的眼眸依然红红的,显然刚刚哭过,她低着头也不看人,侧身让大家进来。
武美凤顾不得想更多,赶紧来到无争面前:“白羊先生已经把那周围十里都找遍了,浩然会不会出事啊?”
无争让自己恢复冷静:“浩然已经不小了,他自己会照顾自己,也许是不想见我,躲了起来,夫人不必担心,我让随遇他们加派人手到处找找。”
“真的不会出事?”
“放心,一切有我。白羊,送夫人回房休息。随遇,你留下来。”他看一眼含羞。含羞不等他开口,便转身离开,替他们关上门,来到院子里。
武美凤并没有马上离开,看见含羞出来,便道:“郡主,贫尼能跟你谈谈吗?”
含羞愣了一下,轻轻点点头,跟着武美凤来到楔园。
雨后的空气带着浓重的闷湿,厚重肥大的缁衣把武美凤的身躯衬得更加瘦弱。
“贫尼虽久居深山,可含羞郡主的大名,却早有耳闻。”
“师太还是叫我含羞吧,那个郡主做得实在勉强。”面对这样一个柔弱温和的女人,含羞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倘若对方是个悍妇泼妇,她倒不惧,不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可偏偏武美凤是那么和善,那么客气,那么柔弱,搞得她同情心泛滥,总觉得对不住这位早已遁入空门的少主夫人。
武美凤淡淡笑笑:“听说,你原是个孤儿,在街头卖身葬母时,遇到了他?”
“嗯。”
“他就是那样,表面上看冷冷淡淡,什么都不能让他动心,骨子里却总是同情弱小,尤其是那些没娘的孤儿。许是他爹娘死得早,感同身受吧。”
含羞觉得武美凤的圈子越绕越大,完全猜不透她到底想说什么。
他的元配夫人5()
“贫尼已经十七年没有下山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无争已如日中天,天下城更是威震八方。这次下山,贫尼还真是不适应,江湖面目全非,而我垂垂老矣,站在你们这些年青健康,貌美如花的女孩子面前,都有些自卑呢。”
含羞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些话,说些同情的话吧,人家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少主夫人,不太合适;说些你看上去还很年轻美貌之类的恭维话吧,又太假,实在不是她月含羞的性格,只好闭着嘴巴不吭声。
武美凤忽然自嘲地一笑,问含羞:“我是不是太罗嗦了?”不等含羞回答,马上又解释:“是啊,你们这些年轻孩子怎么会喜欢跟我们这一代人聊天?闷都闷死了。”
含羞愣了一下,觉得这话好像说起过,对了,前几天在去师傅舞倾城庄园的路上,跟无争说过类似的话,无形中,觉得同无争的距离又拉开了。
沉默了一会儿,武美凤小心翼翼看着含羞的脸色道:“听说,他非常宠爱郡主,无论郡主想要什么,他都会满足。”
含羞有点慌乱,她怎么突然这么问?这话什么意思?是她听说了什么?还是看出来了什么?对,刚才他们在外面叫门,过了很久自己才去开的门,一定被她猜到了什么,这可怎么办?
武美凤却显得比她还慌乱,急忙解释:“郡主不要误会,贫尼没有别的意思,无争疼爱郡主,江湖上人驹知,贫尼只是有一事想求郡主帮忙。”
武美凤越是客气谦卑,含羞越是手足无措,明明人家是正牌夫人,却小心翼翼看自己的脸色说话,生怕惹自己不高兴,还要“求”自己帮忙,这实在是
“师太千万别这么说,您是少主夫人,有事拒吩咐含羞去做,含羞一定遵从!就只怕含羞能力有限,做不好,让师太见笑。”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以郡主在他心中的份量,一定可以办得到。”
“我”含羞万般为难,武美凤别是求自己去跟无争说嫁给浩然吧?要是那样,无争非杀了自己不可!
“是这样的,我来的路上,遇到了过雨。”
“啊?”含羞一愣。
“哦,就是你二姐,花过雨。”
二姐?武美凤怎么突然提起了二姐?二姐那天跪在院子里求无争原谅,无争不肯,后来就不知去向。二姐怎么跟武美凤搅到一起了?
“无争大概没有告诉你,其实,过雨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什么?花过雨竟然是武美凤的妹妹!这下含羞可彻底懵了,这算什么?无争收养了自己的小姨子做了干女儿!天啊,真是越来越乱!他为什么要隐瞒花过雨的身份?二姐的嘴巴也好紧,相处这么多年,竟然一点蛛丝马迹也没让人看出来!
武美凤赶紧解释:“郡主不要怪无争隐瞒实情,其实那也是情非得已。当年,我们武家是被朝廷下令满门抄斩的,当时我已嫁人,自然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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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小妹过雨那时才七岁,尚在处决名单之内。侥幸的是,碰巧她跟着二娘回外婆家,逃过一劫。之后便东躲西藏,失去音信,直到五年后,无争才找到她,为了不暴露她的身份,隐姓埋名改头换面,做了他的义女,谁也想不到他的义女竟然会是我们武家的后人。”
月含羞没想到花过雨跟无争还有这么复杂的一层关系,更麻烦的是,小姨子爱上了姐夫,这让她今后如何面对二姐?如何面对无争?
武美凤继续道:“我见到过雨的时候,她非常伤心,她说她做错了一件事,无争不肯原谅她。如果以后不能留在天下城,留在无争身边辅佐他,便生不如死,反正她也无处可去,索性减去青丝跟我一起上山做尼姑。”
“二姐她现在在哪里?”含羞的心隐隐作痛,花过雨现在的心情她懂,她也曾经有过,那种绝望和心痛,比死还难受。
“她不肯回楼船,贫尼暂且将她安顿在城外一处庵堂。”
“我能做些什么?”
“贫尼求郡主帮帮小妹,劝无争不要赶她走,那孩子小小年纪就被官兵追杀,亲眼看着自己的娘亲被人杀死,到处流浪,受尽欺凌,如果不是无争救了她,只怕现在她已是”武美凤说不下去了,掩面而泣。
含羞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柔弱的少主夫人:“其实,其实只要夫人开口,义父他一定会答应的。”
武美凤轻轻叹息一声:“郡主可能有所不知,其实当年我和无争结合,对他来说,根本不是出于本意,他一直觉得亏欠于我,但我嫁给他完全出于爱慕,并无半点其它,所以,这些年贫尼隐居深山,只是不忍看他为了抱恩强颜欢笑来对我好。我若开口求他,就算他再不情愿,也必然答应,可贫尼却不忍他因报恩而勉强自己。况且,那样做对过雨也不好,会让他以为是过雨利用我来为难他而生出嫌隙。只有郡主开口才最合适,你与过雨是好姐妹,无争他一定会听你。”
含羞苦笑,武美凤不想为难无争,却让自己来为难无争,可她又不能拒绝武美凤的请求,人家是少主夫人,放下架子来求她,她还能怎么办?况且,心理上总觉得欠了这对姐妹什么,就好像是自己把无争从她们手里抢走了似的。不过还算好,以为武美凤会提到浩然,哎呀,浩然怎么突然不见了?不会真的怕无争责怪躲起来了?他平日见了无争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也难说。
武美凤的目光忽然掠过含羞的肩头看向后面,接着,含羞听到熟悉的声音:“你们在聊些什么?”
无争缓步走来,自然而然在含羞身边立下。
这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动作,十三年来已经成了习惯,他身边的那个位置永远是留给含羞的。可在这个场景中,含羞竟然有些不自在,因为她看到了武美凤目光中的诧异,虽然那诧异只是很短暂的一闪。
他的元配夫人7()
不管怎样,武美凤还是无争名义上的夫人,她站在了本该属于少主夫人的位置。她赶紧道:“义父,我想跟他们一起去找浩然,我们两个从小一起玩大,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也许,我能找到他。”
无争望着含羞的眸子,自从武美凤出现,她对自己的称呼突然就变成了“义父”,连那用了十三年的最亲昵的“爹爹”都不用了。他不能责怪她什么,武美凤出现得太突然,连他都有些措手不及,这个女人已经远离他的生活十七年了,除去每年他带着浩然上山去看她一次,这个女人再没有对他的生活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
“我我去找褚叔叔。”含羞头一低,避开他的目光,匆匆离去。
那是一间当地村民临时搭建的瓜棚,夏夜用来乘凉、看瓜。东宫浩然就是在这里失踪的。
褚随遇锐利的目光搜索着任何一个可以成为线索的细枝末节。
含羞在瓜棚里外看看,又站到棚顶四下张望。浩然不是那种能坐得住的人,他一定等了很久,有些不耐烦,而且他心里始终没底。父亲的优秀和辉煌已经成了不可超越的神话,这对他是极大的压力。他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反正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达到父亲的高度,何必还要浪费精力?含羞对浩然,不知道是同情多一些还是恨铁不成钢多一些,有时候她也很理解浩然的心境,看到浩然就像看到了自己,永远也赶不上几位姐姐优秀,永远只会闯祸却一事无成。
如果她是浩然,待在简陋的瓜棚里一定会很无聊,外面断断续续下着雨,哪儿也不能去,所以就要找些事情来消磨时间。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