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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车后没敢打扰他,靠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一幕幕倒退的风景,直到这个时候我都有些不敢相信,我居然就这么顺利的出来了,逃脱了那个永不见天日的地方。
当时的我心中窃喜,觉得自己很幸运能从那里面逃出来,但我却不知道这才是让我人生陷入堕落沼泽的最开端。
他带我到了魔都,上海。
这是一座被人性的欲望和贪婪编织成的大网层层笼罩着的城市,城市的每一个人都有张面具,面具后的人生虚伪又肮脏。
只可惜这一切我认清的太晚,当我认清这些的时候我的内心早已经满目疮痍。。。。。。
他带我回了家,是一栋很大的别墅,装修的很奢华,我第一次见过那么漂亮的房子,以至于那天我踌躇的站在门口生怕踩脏了那么漂亮的大理石地砖。
我在那里住了下来,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所有的人都默契的叫他蒋先生,我也就跟着叫他蒋先生。
蒋先生好像很忙,把我带回去后就消失了,再次见到他是五天后,我身后的伤口好的差不多了,穿着他让人给我准备的新衣服下楼,他说带我去学校报名。
我很开心的上车跟他去学校,一切都那么美好,新的家,漂亮的衣服,新的学校,但噩梦却从这个时候开始了。
我们农村那边生活条件很差,学校的教育条件自然也落后,即使在村里的时候我成绩一直都是班里数一数二的,但当我第一天进教师上课,摸到书本的时候才发现上面的我全部都没学过。
老师又不可能为了我而耽搁大家的进度,基本上每天都会教完课本上的一个内容,我上课的时候拼命的记着笔记回去复习都没有用。
第一个月考成绩下来,语数英三门全没及格,直接被班主任叫进了办公室批评。
“安莹,我可以理解你从农村转学过来的,功课跟不上没关系。我都已经帮你跟另外两个主课老师打好招呼了,你有不懂的,你可以直接问啊,但是你从来没有私下问过我们。”
班主任是我的英语老师叫肖雅妹,她抓着试卷在桌子上拍,脸色很不好看。
“蒋先生扶贫资助你到这里来上学,可不是你来上课发发呆考不及格的,你觉得你这样对得起他吗?啊?”
我忍不住的反驳,“肖老师,我上课没有发呆。”
“没有发呆,你怎么会考成这样样子?”
“初二教的跟初一教的完全不一样,而且每天教的也都是新的内容,哪怕我小学没上过,只要会加减乘除我直接听初二的课,我都把这套卷子做出来,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种上课开小差,还找借口的学生,你自己想想你对得起蒋先生对你的栽培吗?”
肖老师说着把卷子丢到了地上,我低着头,额前的刘海遮住了我的眼睛,眼眶里有眼泪在打转,我是真的尽力了,但却总是有一种很无力的感觉。
我也并不是没有去问过,但是很多时候老师上完课就走了我根本就连人影都找不到,肖老师那时候的话对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来说真的算挺刻薄的,委屈的就想哭。
我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走廊上还有来来往往的同学,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脆弱的一面,就独自跑到了顶楼的天台,我靠在墙壁上放肆的就哭了起来。
“操!吵死了!给老子闭嘴!”
005。你很牛嘛?()
我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睁开眼睛才发现旁边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人。
他头发凌乱的竖着,校服外套被他拎在了手里,里面的衬衫也松松垮垮的搭在他身上没有全部扣好,完全一副不良少年的架势。
“你难道不知道这是我的地盘吗?”他蹙着眉头,目光不善的盯着我。
我当时的心情很不好,只是想要找个地方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没想到都会被人责怪,我没管三七二十一也朝他吼了回去,“谁规定这里就是你的地盘?这里写你名字了吗?还是学校是你家开的?”
“呵,你很牛逼嘛?全校人都知道着楼顶天台是我专属的地盘。”
“全校人应该都知道着天台是禁止上来的禁区。”
他挑起了眉头,“你这丫头嘴倒真厉害!几班的?”
“我干什么要告诉你?”
他冷笑了一声,朝我走近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突然拽起我的胸卡念了起来,“初二十班,安莹。”
我伸手要去拿胸卡,他却突然往后退了一步,手举得很高,他那时候的个子大概就有一米七五了,高我整整两个头,我跳了好几次都够不着,那时候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我们两。
“汪胤铭,你们在干什么?”
我听到这个声音特别耳熟,侧过头去就看到声音的主人朝我走过来,她走到我身边二话不说就把我往旁边用力一推,“你干什么跟汪胤铭靠这么近!”
我认识她,她叫李慧是我隔壁班的,跟我们班的班长玩的特别好,下课的时候经常会来我们班级,我就解释了一下,“他拿了我的胸卡!”
“他怎么可能会拿的胸卡!”李慧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冷笑了一声,但当她回过头看到汪胤铭手里拿着的胸卡时脸色一顿,脸上有些挂不住,“胤铭哥哥,你拿她胸卡做什么?”
“感觉她很牛逼,我看看几班的。”汪胤铭淡淡的说然后把胸卡丢给了我,“我记住你了。”
我接过胸卡用看神经病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离开了天台,我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却没想到后面会跟他有那么多的纠葛,如果时光能倒回,我宁愿那一天下午我不曾去过顶楼天台。
晚上我回到家徐姨做好了满满一大桌的饭菜,蒋先生似乎很忙,一个月里面只难得能有两三天是在家的,平时都是我跟徐姨两个人在家里,一般都是三菜一汤做多了浪费。
我放下书包后想问徐姨是不是蒋先生今天要回来,还没开口就看到蒋先生穿着一身居家的休闲套装走楼梯上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穿休闲装的样子,少了一丝穿西装时的凌厉,平添了一份居家的随意。
徐姨忙着烧汤,我跟蒋先生两个人先吃起来,饭桌上的时候他突然问我关于学校里的情况。
我拿着筷子的手一顿,下意识的不想说我今天被老师批评的事情,因为我害怕蒋先生会如肖老师说的那样,对我失望然后把我赶回兰姐那里去。
我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了两句,说老师很好,同学也很和睦,故意避开了成绩,但他在商场上混迹这么多年怎么会看不出我那点小心思。
他问,“那考试呢?这次考试的结果怎么样?”
“月考,月考,我没有考好。”我说到后来,声音小的跟苍蝇哼哼一样,以为他会斥责我,却没想到他会我辅导功课。
吃晚饭后我拎着书包跟他上了三楼书房,平时我除了吃饭都只呆在自己的房里,那还是我第一次进蒋先生的书房。
办公桌上还有一些凌乱的纸张没有收拾,纸张的最下角签名的地方龙飞凤舞的写着一个名字,那个字迹很好看,我不禁多看了两眼。
蒋先生问我认不认得出,我盯着瞧了半天才看出来那三个字是蒋振宇,后来我才知道那是蒋先生的名字。
他伸手揉了揉我头顶的发让我把不懂的内容翻出来他讲给我听,我把数学数先放到了桌上,他搬着椅子坐在我旁边,节骨分明的手掌握着钢笔在书本旁边写公式一边给我讲解。
他讲题目的方式很特别,每次都会用好几种不同的方法给我讲,讲到我听懂为止。
那时候正好是清明节放假,他也在家里没出去,整整三天时间我基本上都是跟蒋先生在书房里度过的,他说下一次的时候不希望我再做全班最后一名了。
我的悟性并不差,加上他又给我讲的那么用心,我当时信心满满的跟他保证,以后会努力做第一给他看。
他漆黑的瞳仁看着我,笑了笑。
蒋先生平时看上去很严肃,但是他笑起来的样子特别好看,比电视上我看到的那些男明星还要好看,我看着他的样子想,蒋先生似乎把他叫老了,但是我又不知道他到底多大。
当时年纪还小,想着想着就问出了口,“蒋先生,你多大了?”
“很大。”
我有些刨根问底,他的外表看上去很年轻,“很大是多大?”
他抽回目光看了我一眼,抿了抿薄唇,“比你大十岁。”
那年我十四岁,他二十四。
我把他当做长辈,也当做除父母以外唯一的亲人。
是他把我从那个肮脏龌龊永不见天日的地方救出来的,是他给了我全新的生活,也教会了我很多东西,那时候的他在我心中就跟太阳一样,有着无可替代的地位。
他给我讲完功课以后就让我先回房说他还有公事要处理,晚上十点多我把脑袋探出窗外看到楼上书房的灯还没关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下楼给他泡了一杯咖啡端了上去。
书房的门没有完全关上,开着一条缝隙,我走到门口的时候,里面却传来了他震怒在吵架和砸东西的声音。
“乔莎!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飞回来!否则,你该知道惹怒我的后果。”
“你不用找任何理由!我只要看到结果!”他说完没有再给那头说话的机会,然后就把手机砸到了地上。
正好砸到了门缝那边的位置,手机的质量很好这样都没坏,可能是摔下来的过程中正好接触到了扩音键,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清晰的响在了空气中。
听着像是他跟女朋友吵架了,我站在门口手里端着咖啡想我似乎来的不是时候,正犹豫着要不要先回房间,书房门却在这个时候被拉开了。
蒋先生从里面走出来,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背后书房里的光线,罩在了我身上落下一片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