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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冰卿紧紧握着行李包的手,松开又紧上,紧上又松开,她缓缓走近大火,将手里的行李包不紧不慢地放到火堆里。咬着嘴唇,微眯着泛红的眼睛,强装冷静、不在乎:“烧了好啊,我欠你这十八年的养育之恩,就都在这火里了。什么时候这火灭了,我欠你的也就还清了。可是你欠我的,我都记得!”
“我欠什么?!”
“你欠我一个清白。欠我一个光明正大的爸爸!”柳冰卿嚷嚷完,也不听柳镶玉在后面说什么,大步流星走出了楚家大门。
人虽然走了,可还有楚家的钥匙,她这次回来是还钥匙的。
自从自己离开楚家后,这半年哥哥都没有找过她,后来听说哥哥在大学校园里交女朋友了,她心里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失落,总之是慌慌的。她从小到大从没依赖过任何人,除了哥哥,可是,连哥哥都有女朋友了,她该怎么办。
哥哥不能迟些再交女朋友吗,等她有男朋友之后再交女朋友,不行吗?她握着钥匙,轻悄悄地走到哥哥的卧室,里面干净如旧,没有人气,可见哥哥很久没有在这里住过了。她把钥匙放在了桌子上,轻轻关上门,路过楚家和的房间时,还能清晰听到妈妈咄咄逼人的质问声,爸爸依旧是一言不发。
他们好像换了个话题,妈妈好像在用商量的口气说话,不过肯定不是和爸爸商量:“要不然你去找柳冰卿,让她回来宇航也不能一直在外面鬼混啊!“
“我就说他们兄妹两个从小感情就好”爸爸终于发出句像发牢骚一样的话。
柳冰卿不想再听后面的话,匆匆离开了楚家。
“宇航不能一直在外面鬼混啊!“
妈妈的话如同余音绕梁,哥哥因为她离家出走了。她可怜的傻哥哥。她已经和柳镶玉彻底断裂了,怎么能再回楚家。但是,只要有哥哥在,她就不可能和楚家彻底断绝关系。
离开楚家,她举步维艰。学费,生活费,衣食住行,哪里都需要钱。她当过服务生,当过家教,出过群演,勉勉强强维持了半年的大学生活。这么多苦她都咬牙坚持过来了,怎么能半途而废回到楚家。
因为夜的宁静让柳冰卿格外冷静,她知道她和哥哥的关系会走到这一步,不单单因为楚家和妈妈,更是因为那件让她无法释怀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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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三那年,她做快递生送餐到一个退休的老干部家。老人家名叫关学民,是个老红军,看到柳冰卿的一瞬间,浑浊的眼睛一下子定住了,半张着嘴巴,啊啊了半天。“你,你,夏你。”
关学民初见柳冰卿就格外的喜欢,对她嘘寒问暖,问东问西。知道柳冰卿是学表演了,脸上随即绽放出舒适而满意的笑容,连脸上的皱纹都显得格外慈祥。笑容没有停留多久,眉头又凝成了一团,叹息道:“只可惜娱乐圈太复杂了,不然也哎——”老人家无力摇了摇头,眼神中说不出的遗憾和落寞。
转瞬,老人家有对柳冰卿说:“不过冰卿呀,你放心,爷爷我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老人家果然说到做到,就在柳冰卿毕业之际,不顾儿子的反对,拿出自己毕生的积蓄,要量身制作给柳冰卿拍一部大电影。
就在一切都筹备妥当,准备开机时,老人家突然暴毙身亡,享年65岁。老人家留有一封遗书,托律师转交给柳冰卿,一页白纸上,像是蚯蚓般,弯弯曲曲趴着一行字:冰卿,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故友,不过,我很快就要去找她了。电影的事,已经交给张律师,希望你能完成我老人家这个心愿,把电影拍完,拍好。爷爷谢谢你了。
刚刚把遗书看完,还没来得及折叠,虚掩着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证明,随手把法院通知书扔到柳冰卿手上,转身离开了。
老人家的唯一一个儿子,细长的眼睛里透着精明,坐在原告席上,含笑看着柳冰卿,摇头晃脑地听着自己的律师陈诉着一桩桩捏造的事实。
第三章 冰卿出马()
柳冰卿的回忆随着太阳的升起,渐渐消失。
这场闹剧一般的官司断断续续打了半年之久。二十二岁打到了二十三岁出头,说起来她也是娱乐圈第一个靠打官司被老百姓熟知的新人,这千古奇谈,也算是搞笑。
还未待柳冰卿用完早餐,一个带着黑框眼睛,怀里抱着一沓文件,佝偻着身子,彭散着头发的女人,朝餐桌踉跄而来,手里的文件如同瀑布般摊在了餐桌上。
“对不起,对不起。姐,我不是故意的。你赶紧吃,赶紧吃。”女人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脸上在恭敬地赔笑,嘴却不停:“姐,我们今天去找那个非衣是吗?你也知道,因为这场官司,我们已经快被炸得滴水不剩了。金语也去姓池的那边了。“女人意识到自己一时嘴快,说错了话,声音越来越小,语气也越来越慢,最后那个‘了’,几乎被自己吐出,又吃了回去。
“池星那边?“柳冰卿只是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并没有停止往嘴里送粥的举动,问的是云淡风轻。
“嗯。“女人低闷地回了声。
这女人是柳冰卿的专用编剧,原名张爱红。作为一个专业的编剧,基于职业素养,遇事情总是刨根问底,恨不得把人家八代祖坟挖出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后便开始发表自己的自己的见解,七七八八说个不停。柳冰卿索性一直喊她小七。
小七虽然嘴上不停地喊冰卿姐,实则她比冰卿还要大一岁。柳冰卿大三那年承蒙老人家的偏爱提携,最吃香的时候,也是小七事业低谷期结束的时候。
小七第一次见到柳冰卿,心里稍微有些怕怕的,毕竟平常的冰卿,总是冷着一张脸,很美很有距离感。见了一面就让助理给小七买了很多衣服、鞋子、日用品之类的,后来又丢给小七一张银行卡。
所谓无功不受禄,小七见到冰卿就更是紧张不安了。后从冰卿助理处得知,原来是冰卿嫌她穿衣服没品,才给她买那些东西,买了衣服又不穿,还以为她家里很穷,所以又丢给她一张卡。
就连做好事都做得这么冷,让人感觉不到一点点的温暖,小七有些郁闷,在这里干总有种让人看不起的感觉,不想干了。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小七是个编剧新人,写大电影的剧本需要和一些资深编剧合作。资深编剧都是很忙的,他们想好故事梗概,丢给小七写细节。写的稍微不如他们的意,就拍案而起,指着人骂。
在骂的最狠最体无完肤的一次,小七哭着鼻子说不想干了。柳冰卿知道她看中的人,被人当众辱骂了,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就升起来了。在自己的工作室怒指着小七:“别人骂你你不会还嘴吗?”小七闷着不吭。
柳冰卿甩下手里的剧本,夺门而出,这气势,犹如女王驾到,小七瞬间石化,这御姐范儿分明是骨子里天生带来的,仓促抱起被柳冰卿摔落一地的文件,屁颠屁颠地跟在柳冰卿身后。
行至会议室,柳冰卿把会议室的每个人都扫了一遍,大大的眼睛落在小七身上:“说,都是谁骂你了?“
小七虽有些胆怯,但心里还是忍不住窃喜,终于有人为自己撑腰了。小七只是想让骂她的人知道厉害,并不想把关系搞砸,于是碎步走到柳冰卿身边,拉拉她的衣角:“姐,我们还是回去吧。“说话的时候,眼角还是忍不住朝骂她的男编剧看了眼。
“好!“柳冰卿双手背在身后,朝着会议室的最高领导人浅笑:”王总,小七是我的人。“
“这个,知道。“王总脸色有些发青。他知道柳冰卿的后台他得罪不起,可是要是当众让他下不来台,他,他可是个高层啊!
“把周编剧和于编剧退了吧。“柳冰卿的声音很平淡。
“这个,冰卿是这样的,小七呀,小七的方案很好,我很赞同啊,我并没有“还没等王总发话,周编剧赶忙帮自己开脱,眼神不停地提醒柳冰卿,罪魁祸首是于编剧。
柳冰卿转目看向于编剧,嘴角带着笑,倒要看看于编剧怎么说。于编剧脸色红了绿,绿了红,他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小七给骂的捂脸哭着跑了出去,当时大义凛然,一身正气的话还犹如在耳。
要否认肯定不行,不如道歉,这样还能落一个大度,不跟柳冰卿这种黄毛丫头计较的胸襟。
“我刚才说话可能有点激进,在座也都知道我这个人,向来有话直说,不喜欢暗里藏刀,遮遮掩掩。哎,如果刚才我的话真的伤到小七了,那我这个做前辈的,只能说声抱歉了。”于编剧态度诚恳,低垂着眼睑,以前辈尊贵的眼神抱歉地看了小七一眼。
小七当时眼睛里都要闪出泪花了,这种被人尊重的感觉,真的很好。她可以原谅他们以前的种种蔑视和辱骂。
“姐,我”小七看着柳冰卿,事情就到此为止吧,我们见好就收,给彼此留个后路。
柳冰卿轻声一笑,看着于编剧,缓缓说:于编剧,小七是我的人,除了我,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对她指指点点。我就是喜欢她特立独行的剧本风格。如果小七写的剧不符合您的意思的话。只能劳驾您离开了。“
柳冰卿笑着,声音却很冷:“还有,我从来不接受道歉。”说罢她又认真补充了一句:“因为大家都知道我是个有话直说的人,所以,可、以、吗?”
说完之后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王总一眼,不管身后苍蝇般的窃窃私语,“砰”地一下重重地关上了门。不用说,王总也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了,毕竟柳冰卿这边他得罪不起。
“太猖狂,太猖狂!”于编剧握成拳的手狠狠砸在了桌子上,众人低声劝慰:“忍忍吧,忍忍吧,她个黄毛丫头,好过不了几天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众人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佩服柳冰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