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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倾城转头去看旁边的女人,只看到狠狠落下的水果刀。
想要抽回手,却怎么都使不上力。
水果刀划过她的皮肤,疼痛很剧烈,鲜红的血液潺潺流出来,她尝到铁锈般的咸血味,血越流越多,她却忘了去按住伤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到后来,疼得泪水止不住地滑过眼角。
……
宋倾城是被郁庭川喊醒的。
睁开眼,灯光刺眼,待适应过后,看到眼前穿着睡衣的男人,她能感觉到自己眼皮的发胀,却不管不顾的伸手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胸膛前。
郁庭川用左手搂着她,轻抚她的背,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湿,他另一只手揩掉她眼角的泪痕:“做恶梦了?”
“嗯。”宋倾城的声线还带着鼻音。
郁庭川低头,薄唇碰了碰她湿湿的额角:“哭成这样,梦到了什么?”
“梦到你要和我离婚。”
宋倾城乱跳的心脏渐渐恢复,却还是心有余悸,右手腕也真的有些疼麻,她的语气里有委屈:“我还梦到我的右手受伤,流了好多血,现在还疼。”
郁庭川说:“你压着右手臂睡觉,不麻不疼才怪。”
宋倾城听了这话,仍然没有彻底放下那个梦,待在他的怀里,幽幽地出声:“刚刚我有没有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郁庭川趁势问道。
说着,又低下头去,看向她微掩的眼睫:“梦见谁了?”
宋倾城回想起梦里的情形,抬手抓着他的睡衣,半真半假的开口:“梦到我妈了,梦到她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
“梦都是反的。”
隔着睡衣,宋倾城感受到男人稳健的心跳,忍不住道:“如果她真的不答应我和你在一起呢?”
郁庭川似笑了的开腔:“也嫌弃我年纪比你大一轮?”
这句话,很像是他在自黑。
宋倾城听了,不禁弯起唇角,余光瞥到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令她异常的安心踏实,突然说:“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我妈的事。”
郁庭川的手还贴着她的背,无形中的安抚。
宋倾城继续道:“她在我五岁的时候再婚了,嫁得很远,后来移居国外,这些年没有回来过,开始的时候还会打电话,后来渐渐没了消息。”
郁庭川的声音温厚:“有些事已经过去,没必要还费心思去记挂。”
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响。
宋倾城止声,看着郁庭川拿过手机。
这个电话他没有接。
瞥一眼来电显示,按了音量键,震动消失。
“不接么?”宋倾城抬头问。
郁庭川把手机放了回去,重新搂住她:“不是重要的电话。”
房间里,没再响起手机蜂鸣声。
过了一会儿,宋倾城开口:“我有些睡不着。”
“被刚才的梦吓到了?”
宋倾城没有否认。
床头,亮着一盏光线柔和的小灯。
“睡吧。”郁庭川的大手没离开她的背,轻轻拍了拍。
宋倾城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窝在他的臂弯里,慢慢的,忘却那些不好的梦境,不知过去多久,沉沉的睡过去。
翌日,郁庭川陪她睡到十点多才起来。
因为忙完公事,这天郁庭川没外出,和她一块待在家里休整。
下午的时候,两个人给院子里的草坪浇水。
宋倾城穿着牛仔背带裤和t恤,长发扎成马尾,光脚踩在鹅卵石小道上,手里拿了根皮管,以前没做过这种事,所以有些不上手,身后传来木椅落地的声响,她转过头,看见郁庭川手里夹着根烟,正把椅子搁在台阶下。
他的着装没有在外面的正式,白色衬衫只系了几颗纽扣,袖口挽起着,浅色的休闲裤,裤管卷起露出小腿,倒有几分采菊东篱下的悠闲。
第228章 老王,你的发套掉了!()
注意到宋倾城的目光,郁庭川抬起眼,笑盯着她揶揄:“注意力再不集中,地上那些草都要被水淹了。”
“……”宋倾城低头去瞧,果然草坪上都积起水洼。
她的脸颊微热,立刻把水管口子转向另一边。
吃过午饭,保姆就被郁庭川打发走,现在家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午觉睡醒后,他们还去了附近的生鲜市场。
给草坪浇水浇得差不多的时候,郁庭川在旁边关了水龙头的栓头,宋倾城刚要把手里的水管放好,隔壁的栅栏门开了,王泉被他的情人桑迪挽着从外面回来,瞧见旁边院子里的郁庭川和宋倾城,笑着打招呼。
注意到郁庭川的穿着,王泉打趣道:“郁总好闲情啊!”
郁庭川笑了笑。
两个男人聊了会儿工作上的事,王泉话题一转:“我们租了个直升机,打算明天出去玩一玩,郁总你们要不要一块?”
“我在这里住这么久,还没去看过那块‘hollywood’的标志牌,这次我也是磨了他好几天才同意的。”桑迪在旁边笑叹,说着看向宋倾城:“来洛杉矶不能错过那块标志牌,你们这些年轻女孩都喜欢。”
宋倾城微笑,却没有接话。
这时,郁庭川扭过头,询问身后的女孩:“想不想去看看?”
两户人家,中间也是隔着栅栏。
王泉在栅栏另一侧邀请:“一起吧,刚好我也和郁总再说说话。”
宋倾城听了这话,又见其他人都在看自己,心里明白,只要自己不想去,郁庭川肯定不会勉强,考虑到生意场上的情面往来,她没有拒绝,只回望着郁庭川说:“你去我就去。”
王泉笑,偏头对桑迪感叹:“你要是有郁太太这么贤惠,我的头发都能少白几根。”
桑迪瞋他一眼:“愁成这样,也没见你的肚子消下去。”
王泉笑呵呵,又和郁庭川确定时间:“郁总,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下午1点咱们出发。”
郁庭川递了根烟给他:“改成下午两点左右在圣塔莫尼卡机场会合。”
王泉没有意见,点头同意。
等王泉和桑迪回家,宋倾城他们也回了屋。
郁庭川去洗手间的时候,宋倾城进厨房开始捣鼓晚饭。
除了菜蔬,还买了三文鱼和乌贼。
三文鱼在生鲜市场就处理过,可以直接用来加工,就是那两只乌贼……宋倾城站在洗菜槽前,拿过洋葱和西红柿开始清洗。
切好西红柿,放到一旁的盘子里,又去冰箱里拿了鸡蛋。
至于那两只乌贼,在洗菜槽里没动过。
她喜欢吃乌贼鱿鱼这类海鲜,却不会处理,包括杀鱼也是。
郁庭川进来,手上还带着水珠,瞧见盘子里大块大块的西红柿,不禁笑:“你切的?”
“不是我切的,还能是谁?”
宋倾城边回答边打着蛋,身上还系了围裙,像模像样的。
郁庭川想起那晚的鸡蛋卷饼,洋葱和黄瓜切得挺细,恐怕不是她的手笔,这么想着,嘴边的笑更深:“打算做西红柿炒蛋?”
“对啊。”宋倾城扭头,看向已经走到洗菜槽前的男人,实话实说:“我不会处理乌贼。”
郁庭川又把衬衫袖口往上翻了翻:“不会就学着点,下次就会了。”
看他这架势,是要处理那两只乌贼。
宋倾城勾起唇角,端着打蛋的玻璃碗到他身边:“你不是会吗,那我不会也没关系。”
郁庭川听了只是一笑,不置可否。
过了会儿,郁庭川的手机响。
“帮我拿出来。”他说。
郁庭川正在剥乌贼背上的黑皮,没一只手是干净的。
宋倾城在他裤袋里找到手机,来电显示的是梁竟的名字,按下接听键后,举起手机放到他的耳边。
梁竟这会儿打来,是有些公事上的问题。
没说几句,梁竟发现异样:“郁总你是不是有事在忙?”
宋倾城站在旁边,隐约听见电话里的声音。
郁庭川开腔道:“在洗菜,这个问题你先放一放,晚上再说。”
他说话的语气平和,并没有不自在,好像现在在做的,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倒是梁竟,愣了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不过也是机灵人,立刻接上话:“那行,郁总你先忙,我也去外面弄点吃的。”
电话打完后,宋倾城又帮郁庭川把手机放回去。
看到他洗完把乌贼放在砧板上,动作颇为娴熟,宋倾城忍不住问:“你怎么会做饭的?”
郁庭川切着乌贼丝:“以前在日本留学,煮的多就会了。”
这天晚饭,最后还是郁庭川做的。
吃完饭,宋倾城很直觉地揽下洗碗的活计。
夜里,他们没有再出去,郁庭川在书房处理事情,宋倾城没去打扰,待在书房里看书,或是查一查洛杉矶有什么值得带回去的小礼物。
隔日下午,郁庭川带宋倾城去圣塔莫尼卡机场。
王泉和桑迪比他们早到一会儿。
直升机正停在空地上。
宋倾城多少觉得,郁庭川应该看出她不太喜欢和桑迪相处,所以才会尽量不和他们一块。
“以前刚来洛杉矶的时候,我根据人家网上发的攻略,徒步爬山去看那个标志,结果爬上去整个人都懵逼了,不说雾霭影响可见度,就是离得近了,也只看得到那个标志的背面,反正是看不到全景的。”
桑迪戴着副墨镜,荷叶边太阳帽,快及地的长裙,打扮很时尚。
她的个子,比起宋倾城矮了七八公分。
脚上是一双不低的坡跟凉鞋。
即便是如此,两个女人站在一块,也是差不多的高。
宋倾城为了外出方便,没有选择裙装,加上感冒还没彻底好,她穿的是牛仔裤长裤,上身里面是略紧身的背心,外面罩着件白衬衫,平地的素色板鞋,把她的小腿线条拉得很长。
桑迪出门还没觉得,这会儿看着宋倾城的着装,突然发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