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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提醒婚礼可以开始了。
葛文山又看向郁庭川,热情的挽留:“郁老弟,今天犬子结婚,一定要喝杯薄酒再走。”
郁庭川侧目,瞧了眼模样乖巧的宋倾城,点了点头:“也好,那就叨扰了。”
“老弟太客气,是我们蓬荜生辉才是。”
葛文山笑,然后招来人嘱咐:“带郁总他们去锡山那一桌。”
宋倾城有些恍神,闻着男人身上带着风尘的气息,心中有蛮多的疑惑,却终究没当场问出来。
喜宴主桌两张,陆锡山没跟葛老他们坐一起。
这会儿,陆锡山率先站了起来。
这么一来,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起身,包括葛文娟,也不得不换上笑容。
宋倾城收到陆锡山的眼神,低声介绍:“这是我叔叔。”
陆锡山听了这话,立刻接上去:“还站着干嘛,倾城,快请郁先生坐下来。”说着,让侍应生拿两套干净的碗筷过来,又扭头看向郁庭川,那样子透着欣喜跟局促,就像是下属在接待来莅临巡视的领导。
这样的场面,对郁庭川来说,自然是再寻常不过。
凭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溜须拍马的人,肯定多如过江之鲫。
“都坐吧。”郁庭川落座后开腔。
听到他这么说,其他人才三三两两坐回去。
陆锡山自己也从商几十年,现在跟郁庭川同桌,明明自己还年长这么多,气势上却硬生生矮了一大截。
有些人似乎就是这样,哪怕看着还和气,但坐在那就自带一种让人不敢放肆的气场。
主桌上,人人各怀心思。
侍应生很快端着两套餐具过来。
宋倾城起身接过,一套给郁庭川,另一套给自己。
然后又拿过茶壶用水过了一遍餐具。
她低头做这些的时候,郁庭川就靠在椅背上,接过旁人给的香烟,点燃后夹在修长的手指间,和坐在另一侧的葛文山的胞弟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这一幕,看在葛文娟眼里,竟觉得分外的和谐。
尤其当宋倾城站起来给其他人添茶水,几乎每一次,郁庭川都有所察觉,他会停住说话,然后默默看着宋倾城的动作。
葛文娟的脸色隐隐发白,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给自己憋的。
至于陆锡山,见葛洪山跟郁庭川聊得投机,怕错过这个机会,终于忍不住插话:“郁先生是刚从外市赶回来的?”
郁庭川随手点了下烟灰,答道:“傍晚到的。”
陆锡山颔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怕自己乱说话得罪人,下意识去看侄女,宋倾城垂着眼睫,突然轻轻咳了一声,郁庭川正把香烟搁到嘴边,看了倾城一眼,不动声色间,把剩下半根烟捻进餐碟里。
婚礼进行到新郎亲吻新娘环节,宋倾城又去了趟洗手间。
从隔间出来,看到正在洗手的陆韵萱。
陆韵萱抬起头,冲宋倾城微微笑:“宴会厅里太闷,整个人都跟着难受,只能学你,找了个借口出来偷个懒。”
宋倾城走到盥洗台前,刚打开水龙头就听到陆韵萱开口:“郁先生今晚会过来,真的没想到,还是舅舅面子大,一般人可请不来恒远老总。”
“……”宋倾城淡淡莞尔。
陆韵萱犹豫了下,又问:“倾城,你真的跟郁先生在一起了?”
不等宋倾城开口回答,她兀自叹息一声,担忧的目光投向前方的镜子:“你不觉得……他老了点么?你们年纪差的有点多,他还离过婚,我听说还有个儿子,你自己还是个孩子,要怎么做别人的继母,少安上回还跟我说,大院里有户再婚的人家,继子整天游手好闲,老是偷他继母的钱,后来还把照顾她十几年的继母打得脑震荡。”
宋倾城垂着眼睫,话接的漫不经心:“就因为我跟JOICE的年龄差距不算大,我们更可能成为朋友,姐姐说的这些问题,都是长期缺乏沟通导致的。”
“JOICE?”陆韵萱重复了这个名字。
宋倾城迎上陆韵萱的目光,弯起唇角:“郁庭川儿子的名字。”
“……你们见过面了?”
“嗯。”宋倾城关上水龙头:“很可爱的小男孩,也非常友善。”
陆韵萱勉强一笑:“是么?”
……
宋倾城回到喜宴上,陆韵萱已经坐在那。
陆锡山正在跟郁庭川说话,似乎不再像开始那般拘束,但言行间多迎合之意,或许不是有意为之,但还是让人觉得不舒服。
宋倾城下意识去看旁边的郁庭川,但他神色如常,没有任何的不耐烦,不管陆锡山说了什么,他都能接几句,话题平淡却不会无趣,让气氛不至于冷场。
换做是她,宋倾城心想,恐怕不屑于应对这些无关紧要的对象。
中途,陆韵萱突然转头对沈挚说:“你下个月就要去银监会上班,也不跟我说要准备什么东西,到时候缺这缺那,可别怪我不贤惠。”
这番话,陆韵萱说的小女儿姿态十足。
其他人注意到她话里的内容。
葛洪山当即道:“沈挚调到银监会去了?这可是好差事!”
说着,竖了竖大拇指。
宋倾城抬眸看向陆韵萱,陆韵萱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对着倾城不好意思的一笑:“阿挚刚回国嘛,总要一步步的来,外公也说,年轻人求稳不求冒进,况且,阿挚他现在也才28岁,正是男人最好的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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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今天家里忙着走亲戚,怕大家等太晚,先更三千字,第二更恐怕要在十二点左右,大家早上起来再看,不要熬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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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改口叫郁太太()
葛洪山赞同的点头:“不管做什么事,打实基础最重要。”
陆韵萱嫣然一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脸关心地看着宋倾城:“对了倾城,你那天说要跟郁先生结婚,婚期定了没有?”
“……”
此言一出,酒桌上的气氛发生微妙的变化。
陆韵萱自知失言,从宋倾城身上移开视线,转而看向一旁神色沉静的郁庭川,试图做出补救:“郁先生,可能是我会错意了,倾城倒没直接这么说过。”
没有直接说,那就是间接暗示。
不管陆韵萱是有意还是无心,这番话都说的戳心窝子。
在男方不知晓的情况下,女方已经高调放出自己要嫁入豪门的消息。
这种行为,不是挟子逼婚是什么?
就是普通男人,也容忍不了女人的自作主张。
更何况这种生意人,哪个不是狠角色,怎么容得下被这样算计?
宋倾城捏着调羹的力道加重,正想着如何拆招,却听到郁庭川已经开腔:“本来打算等过几日亲自登门,既然现在提到了,不如趁着今晚先作商量。”
同样的话,不同身份的人说出来,分量也是天差地别。
郁庭川的语调寻常,在他口中,婚事似乎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葛家这边是惊诧,至于陆家这边,心思各异。
最高兴的要数陆锡山,他整个人如释重负一般,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倒也没什么要商量的,倾城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既然是她决定的事,我这个当叔叔的,肯定支持到底。”
宋倾城转头,去看身边的郁庭川。
男人成熟稳重的侧脸,在晃眼的灯光下看的越发不真切。
“原来是真的啊。”陆韵萱眉眼弯弯,说话间,单手挽上沈挚的臂弯:“咱们家唯一的女丁也要出嫁了,以后对着倾城,大家可都得改口喊郁太太。”
宋倾城对上陆韵萱的视线,也浅浅勾起唇角。
陆韵萱放开沈挚,举着酒杯站起来,对着郁庭川道:“郁先生,这一杯我敬你,也是替倾城敬的。”说着,她看了眼宋倾城,眼神亲切:“我就这一个堂妹,你们结婚后,希望您能够多多包容她,倾城年纪小,可能以前有过些不好的事情,但她一直是个不错的女孩儿,这点我可以保证。”
陆锡山忽然站起来:“这一杯,该我敬郁先生才是。”
有意不让陆韵萱继续说下去。
陆韵萱神色尴尬,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立刻微笑道:“不提以前的事了,借用一句话,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话未说完,旁边传来酒杯打翻的动静。
宴桌上,有人发出低呼:“有没有洒在衣服上?”
“我喝的有些多,去外面透透气。”沈挚已经站起来。
这也是他今晚说的第二句话。
陆韵萱扭头,看向衬衫上染了红酒的丈夫。
“你们慢慢吃。”说完,沈挚把湿毛巾放回餐桌,朝宴会厅门口走去。
从宴会厅出来,沈挚走到附近露台上。
有些凉意的夜风拂过脸颊,他双手握着雕花的黑漆护栏,也知道自己那样离开很没风度,酒气阵阵上涌,脑海里尽是宋倾城安静坐在郁庭川身边的模样。
曾几何时,被她这样依赖相望的人是自己。
是他自己硬生生把她推开去。
。
因为沈挚的打岔,有些话题也截然而止。
婚宴结束,晚上十点半。
离开的时候,倾城很自然地跟着郁庭川走,从酒店出来,一辆劳斯莱斯已经在等待。
上车后,郁庭川就靠在座椅上闭目休息。
在宴席上,他没有喝多少。
司机发动车子后,郁庭川说了一句:“去帝都花园。”
轿车行驶在阑珊夜色中,宋倾城望着外面的流光溢彩,也从车窗玻璃上看到郁庭川的影子,他的神色里带着风尘仆仆的倦意,忽然间,原本打算在上车后询问的话,在这一刻又被她咽了回去。
陆锡山问他什么时候回的南城,他说傍晚,不知为何,宋倾城不太相信这个答案。
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