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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这种想法很正常。”
宋倾城说:“我妈丢下我再婚北上,那时候我觉得她狠心,却更希望她能回来看看我,可能是血缘关系的作祟,亲情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下的。”
郁菁第一次听宋倾城谈及自己的母亲,不由的扭头去看宋倾城,问出自己的困惑:“那她有没有回来看你?”
“……没有。”宋倾城如实道。
她顿了一顿,又开口:“她再婚后过得很好,如果带上我就是拖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渐渐释怀,即便她没在我身边,但我还有外公外婆。”说到这里,宋倾城的视线投在郁菁脸上:“除了你爸爸妈妈,你身边还有其他关心你的亲人,如果因为别人的过错来自暴自弃,以后你会发现,很不值得。”
郁菁问:“倾城,你跟我二叔在一起,真的快乐么?”
宋倾城大概猜到她为什么这样问,未等她回答,郁菁又问:“不是因为别无选择,所以只能将就着和我二叔在一起?”
“不是将就。”不管郁菁信不信,宋倾城依旧往下说:“我当初选择你二叔,目的不单纯,这点以前告诉过你,后来……我也是真的喜欢他。”
喜欢两个字,在旁人面前提及,还是会羞辱出口。
“他在年龄上比我大了一轮,我的学业又被各种事耽误,到现在才上高三,这样看着差距很大,可是跟他在一起,我不会觉得话可说。”
宋倾城坦诚的道:“以前的经历让我面对谁都带着三分提防,可能有人觉得我精明小心,其实我是害怕,有些事在我心里留下阴影,没办法轻易的抹去,我很怕对谁敞开心扉后,对方会狠狠捅我一刀,与其被伤害,不如自始至终不付诸真心。”
郁菁听着,微微咬了下唇角。
“可是在你二叔面前,我不会这样。”宋倾城轻轻莞尔,转眼看着郁菁:“有时候我不经意的回头,会发现他正用纵容的眼神看着我,没有刻意,好像本来就该如此,让我忍不住想去信任他,觉得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会保护好我。”
“我爷爷那样,我爸爸也那样,你怕不怕我二叔以后也——”
郁菁没再继续说下去,意思却很明显。
郁林江有不少女人,孩子都生了那么多,结果真爱的只有郁承业的母亲,郁祁东深爱付敏,身体依旧出了轨,都说子肖父,郁祁东在情、爱方面,没有彻底遗传自己父亲,但跟慕清雨的纠缠,难免让人怀疑郁家的男人是不是天生就无法忠于婚姻。
宋倾城没有骗她:“慕清雨跟我说那些的时候,我也怀疑,自己和你二叔会不会也有那么一天,不过,这种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因为你二叔给我的感觉是不同的,我也相信自己的判断。”
郁菁低声道:“如果我爸爸醒了,我妈会跟他商讨离婚的事,现在我爸还昏迷着,我妈不会抛下他不管。”
“每个人对待感情婚姻的态度不一样,没有对跟错之分。”
宋倾城用手按着电梯的开门按钮:“我不比你大多少,看待事情的观点不一定就是正确的,你妈妈跟你爸爸的事,说实话,我不知道能评论什么,不过,我能理解你妈妈的做法,她是个值得尊重的好女人。”
闻言,郁菁的眼圈微红。
宋倾城不想再耽搁,看着她说:“出去吧,别让你二叔等太久。”
……
这一晚,郁菁回到付家已经快十点。
付晋尧恰好在家。
宋倾城没下车,郁庭川和付晋尧站在门口说话,她透过车窗看过去,男人叙旧聊天,免不了抽支烟,不过她很快注意到,郁庭川的手里夹着香烟,却没用打火机点燃。
大概一刻钟,郁庭川跟付晋尧道别。
回云溪路八号园的路上,郁庭川问她:“在沈彻那里,是不是跟郁菁说过什么?”
“郁菁想搬出来独住,我就给她分析了下这样做的弊端,还有,她对她父母的事还是很介怀。”宋倾城说着,目光落向开车的男人:“怎么了?”
郁庭川的眉眼有些舒展开来:“郁菁的舅舅说她看上去不像早上出门时那样沉闷,她现在这种年纪,大人不仔细留意,难保不会走上歪路。”
说着,前面遇到红灯。
他把车停下来,转头把视线投向宋倾城:“刚才没吃多少,饿不饿?”
回付家前,他们先在餐厅吃了顿饭。
宋倾城摸着自己肚子:“还好,回去蒸两包子当宵夜。”
郁庭川一笑:“天天吃包子不腻?”
“不腻。”
宋倾城思索后开口:“其实炖银耳也行,就是比较麻烦。”
郁庭川看着她的目光很温和:“今晚就吃这个,你先回楼上睡觉,我还有点公事,在客厅忙完,银耳差不多也炖好了。”
闻言,宋倾城翘起嘴角:“那我也在客厅看会儿书。”
……
与此同时,南城某处酒店。
女人抱臂站在落地窗前,听到门铃声,她转身去开门,发现来人是苏延,自己丈夫带的学生,瞧见苏延手里的宵夜,她微蹙的眉头松开:“把苒语送回季家了?”
苏延点头,跟着师母走进酒店:“小两口没事,您不用担心。”
“没事就好。”女人坐在沙发上。
她看到苏延要留下宵夜,摆了摆手:“你拿回去吃吧,我没有胃口。”
苏延刚要回房间,却被喊住。
房间内安静好一会儿,女人开口:“苏延,明天你早点起来,开车送我去一趟陆家。”
“好的。”苏延点头应下。
第345章 人都死了,当然不在了()
4月16日,是周日。
郁庭川出差归来,这一天,他推掉所有应酬,安心在家陪着小妻子。
上午九十点钟,太阳已经高高挂起。
用过早餐,宋倾城就拿上书包去露天阳台。
郁庭川把手机调成振动搁在书房,陪着妻子坐在二楼的藤椅上,长腿交叠,身上是休闲裤和衬衣开衫,宋倾城单手托腮做习题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报纸,不时端起杯子品一口茶。
偶尔,宋倾城会抬头看过去。
察觉到她的注视,郁庭川抬眼对上她的视线,微笑道:“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宋倾城说着,继续低头做题。
用水笔写下方程式的同时,她的嘴边不禁扬起笑容。
不同于此处温馨,另一处却是别样的情形。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进香颂园,女人坐在车后排,看着外面绿茵浓重的路边树景,心情有些复杂,二十年前,她带着两岁的女儿离开南城,这里没有香颂园,如今确实是物是人非。
今天早上,她让苏延开车去陆家以前的住宅。
那里已经成了老城区。
从前住在那的人家大多搬走,不少房子都转租他人,她下车询问良久,这才在一个开五金店的老板那里得知,陆家的生意做大后,十年前就搬去香颂园。
对方说完,狐疑的看着她:“你是陆锡山的……”
“他是我的朋友。”她微笑,话说得客气:“我很多年前移居国外,这趟难得回来,所以想见一见老朋友。”
老板瞧她的姿态端庄,一看就是有钱人,也就实话实说:“年前的时候,陆锡山开车撞死人,还肇事逃逸,电视报纸都上了,不过他后来投案自首,被判了两年有期,这会儿应该在牢里。”
“他们以前住这里,出事的时候,老邻居们还讨论过,哎,现在做生意不容易,陆家的公司这些年都在亏损,远没有表面风光。”
闻言,她怔愣,显然没料到这样的结果。
老板又说:“你去香颂园瞧瞧,不出意外,他老婆还住在那里。”
“好。”回过神,她莞尔。
离开的时候不忘道谢。
轿车行驶在小区的林荫下,她看着一排排公寓楼,脑海里还想着老板那些话,她在国外这些年,有意无意不去探听国内的消息,儿子身体不好分去她大部分精力,还有个原因,不愿意再跟过去发生任何纠缠。
上一回,她往余饶的家里打电话,还是在七八年前。
接电话的是她母亲。
母亲在电话里的声音平淡,不等她开口,先说:“过几天,料理完你爸爸的七七,我就打算带着孩子去南城生活,你以后不用再打电话来了。”
她握着手机,大脑里一片空白,良久才反应过来,听到自己问了句:“爸爸怎么了?”
“你爸爸上个月没了。”母亲的情绪平静,只是叹气一声:“人年纪大了,生老病死很正常,谁都有这一天。”
她怔怔道:“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母亲没有责骂她,只是说:“你既然去了国外,告诉你也赶不回来,就当是给你省两张机票钱,孩子我会照顾好,不用你再费心。”
不等她再说话,那边已经挂断电话。
母亲跟孩子在陆家这里,其实是她自己的猜测。
回国前,她不止一次往余饶的家里打电话,每回只听到提醒停机的女声,不知道老家其他亲戚的联系方式,又想到母亲说过,在孩子完成学业前,不打算再回余饶。
她再婚的前几年,知道陆锡山偶尔还去余饶探望孩子。
母亲带着孩子来南城,特别是在父亲过世后,不排除是陆锡山的建议。
这样想着,女人慢慢的呼出一口气。
没多久,轿车停在一栋别墅前。
苏延挂档熄火,扭头说:“师母,就是这里。”
女人‘嗯’了一声,然后推开车门下去,细高跟鞋踩在地上,随后,整个人站在了轿车旁,她带着副香槟金色的墨镜,白色的九分裤,浅色的碎花雪纺衫,米色的长丝巾在风里轻轻曳动。
她扎着低松的马尾,阳光映着深咖的发色,优雅大方,年龄上看不出已经四十出头。
苏延也下了车,隔着车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