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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心间,除了自己渐渐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唾沫流逝的细微动静。
吻到中途的时候,宋倾城忽然想到了什么,作势要站起来,却被郁庭川拉住,他的语气寻常,似乎早已习惯她这样的神来之笔:“马上要出门吃晚饭,还打算去做什么?”
“我把毛毯晒在二楼露台的藤椅上,现在太阳下山了。”
说着,宋倾城有些犯懒:“晚上还要出门?可是我想待在家里。”
郁庭川缓声问:“不出去在家吃什么?”
巩阿姨不在,家里没有人买菜。
宋倾城想了个办法:“那你出去吃,帮我打包点回来。”
这个提议,最后郁庭川否决。
这几天正是春节假期,就连外卖都已经停送。
宋倾城不想外出,郁庭川也没有勉强她去,用冰箱里剩下的食材弄了顿晚饭凑合。
负责做饭的自然是某老总。
宋倾城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啃大米饼,觉得这个大年初一过得有些寒碜,可能是有人陪着自己,没有感受到寂寞孤独的滋味,心境方面,很平和安宁。
吃过晚饭,宋倾城主动揽下洗碗的任务。
夜里,关着房门,两个人例行公事的做了一回。
仿佛受到新年和煦氛围的影响,郁庭川整晚的动作都很温柔,结实的手臂撑在枕边,没有压着宋倾城的身体。
只在快到顶峰的时候,稍稍放纵了几下。
结束的那瞬,郁庭川的气息不稳,身体感受着那样的狭仄和温暖,脑海里想起那句‘日日与君好’,那股即将退去的余韵又涌上来,伴着强健的心跳声,让他突然舍不得从女孩的身上离开。
……
次日清晨,宋倾城起的还算早。
出发去余饶的时候,差不多是上午十点钟。
这一趟没坐高铁,郁庭川自己开的车。
黑色路虎驶下余饶的高速道口,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半个小时左右,到达宋倾城的表舅家。
表舅一家定居在邻市,因为开店的关系,在余饶这边租了一套三室二厅的商品房。
今年春节,表舅他们是在余饶过的。
下车的时候,宋倾城会有些紧张,郁庭川登门来自己亲戚家吃饭,尽管以前郁庭川就见过表舅一家人,但意义上是不一样的,现在这样,应该算是外甥女婿上门拜年。
上楼,刚从电梯出来,表舅家的防盗门正大开着。
大年初二,过年的热闹劲正浓。
一颗小脑袋从门后钻出来,正是宋倾城的小表妹芽芽。
小丫头手握着门把,往外探着身子,看到宋倾城和郁庭川以后,转身跑进屋子里,奶声奶气的嚷着来了来了,然后又跑出来迎接客人,背手站在玄关处道:“今天不用换拖鞋,妈妈说的。”
看着她小大人的模样,宋倾城忍不住伸手捏了下她的脸蛋,一边问:“爸爸妈妈呢?”
“爸爸在洗菜,妈妈负责帮忙。”
孩子的话音刚落,舅妈恰巧从厨房赶出来,一脸欣喜:“来啦?”
宋倾城微笑着喊了声舅妈。
舅妈点点头,视线落在郁庭川身上,依旧很热情,又透着些拘谨,毕竟郁庭川不是宋倾城那个年纪,算起来,比她小不了几岁,但拘谨也只是瞬间,很快就招呼着人进屋。
郁庭川表现的很自在,没有在女方长辈面前摆架子,态度客气,把握得恰到好处,把准备的薄礼送上,和表舅妈寒暄了两句。
宋倾城被小表妹拉去客厅,郁庭川则转身去了一趟厨房。
他应该是先去和一家之主的表舅打招呼。
没多久,表舅妈把在书房的儿子叫出来招待客人。
小表妹正挨着宋倾城坐,熟练的剥着砂糖橘,一张小嘴说个不停:“你比上回来的时候胖了一些,女孩子还是要保持好身材,特别是你这种有对象的,一不留神,帅男人就被别的女人勾走了。”
表舅妈听见后,蹙眉:“又在胡说什么?”
“……”小表妹立刻抿起嘴巴。
宋倾城心里失笑,摸了摸表妹的脑袋,又和表弟聊了会儿天。
芽芽的哥哥已经在五年级,比起妹妹活络的性子,显得有些腼腆内向,礼貌的喊过宋倾城姐姐后,没有再主动说话,都是宋倾城问一句他答一句。
一支烟的功夫,郁庭川从厨房出来。
冬日白天短,四点半左右,表舅开始着手做菜。
表舅妈走进厨房里,虚掩上门,然后和丈夫低声说话:“倾城他们拿来好多东西,我看了看,两条小字中华香烟就得一千三左右,知道你爱喝花雕,还买了一箱过来,我看着价格不便宜,给我也买了保养品,孩子吃的玩的也没落下。”
看出老婆很高兴,表舅摇头:“拿来这么多东西,不好全部留下,到时候回些给他们。”
表舅妈点点头,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
随后,她又感慨道:“刚刚进门,我差点又忘记怎么招呼,虽然在老太太办丧事的时候见过,可能是身份太高,处起来终归不太自在。”
表舅说:“你不自在没关系,只要倾城觉得好就行。”
“我看着挺好的。”表舅妈边择菜边道:“有钱人往往都眼高于顶,我看这位郁先生倒没这方面问题,接人待物都客客气气的,倒不用我们这些人去巴结讨好他,除了离婚有孩子这点,其它毛病再也挑不出来了。”
表舅也赞同,从男人的角度来看,郁庭川这样的女婿确实已经非常不错。
……
吃晚饭的时候,郁庭川陪表舅喝了几杯酒。
小表妹做足了主人的样子,不断夹菜给宋倾城:“表姐,扁豆好吃,你多吃点。”然后,凑到宋倾城旁边用她自以以为很轻的声音说:“吃蔬菜,不容易胖。”
说完,装模作样的回到自己位置上。
几个大人纷纷被她逗笑。
一顿饭快吃完,小表妹抬起头,看向正和表舅闲谈的郁庭川,用清脆的小嗓音问:“姐夫,你什么时候和表姐生宝宝?”
“这孩子!”表舅妈笑骂:“整天净胡说八道。”
小表妹手里抓着长长的筷子,捧着饭碗说:“我没有胡说八道,好奇问问。”说着,乌黑的大眼睛去看郁庭川:“姐夫你说是不是?”
郁庭川只能笑着说是,迎合孩子的童言童语。
宋倾城看着活泼可爱的小表妹,能感觉到郁庭川挺喜欢芽芽这个孩子,心里有所触动,可能是受到饭桌上气氛的影响,她忍不住去想,如果芽芽是自己和郁庭川的孩子,小丫头这么话唠,一家三口吃饭又会是哪番情景?
晚上,郁庭川和宋倾城没有在舅舅家过夜。
住的是市里一家五星级酒店。
郁庭川洗澡的时候,宋倾城盘腿坐在沙发椅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想起以前医生的话,考虑着要不要在高考结束后调理一下自己的身体。
第二天,他们去了墓园给老人家扫墓。
下午又回了趟四合院。
没有人居住,屋子里积起蜘蛛网。
宋倾城没有费精力去打扫,过来就是看一看,不至于让这座房子彻底的失去人气。
大年初三,因为恒远在余饶有投资项目,郁庭川组了个饭局请余饶相关部门的领导吃饭,宋倾城没有跟着去,也没有出去逛街,躲在酒店房间里看电影,晚饭是让酒店的服务员送上来的。
回南城,是初四的下午。
接下来的几天,宋倾城待在家里休养生息。
郁家这边,所谓的走亲戚,就是初六那天在酒店摆了几桌,在上班之前,大家聚在一块吃了顿饭。
因为有郁庭川在身边,宋倾城不用刻意去应付谁,也没有谁来找她的不痛快。
第275章 恶心,可能是吃坏东西()
吃完饭,有人提议去楼上开个套房打麻将。
郁家除去郁林江这一支,还有不少人,老的少的,难得聚在一块,彼此见面都很热络客气,男人们商量着去打牌,年纪大的长辈被先送回家,不急着回去的女眷就到套房里聊天说话。
打麻将的男人里郁庭川算一个,宋倾城跟着去了楼上。
郁菁也没有离开,是郁庭川开口留的人。
宋倾城不熟悉郁家的女眷,有郁菁给她作陪,不至于在房间里无所事事,好歹有个能正常聊天的人。
因为人比较多,开了个一晚上几千块的总统套房。
年纪大点的女眷在卧室里闲聊。
卧室的门敞开着,从里面能看到客厅的情形。
今天晚上,郁家四婶婆媳俩也在,之前因为宋倾城小产的事触过霉头,现在再碰到宋倾城,哪怕嘴上不说什么,心里难免存有芥蒂。
儿媳妇不是个能藏住心事的,看着坐在外面的宋倾城,问郁四婶:“孩子掉了以后,婚事不是已经告吹,怎么人还在?”
郁林江的太太过世后,女眷之间的走动不像过去那么频繁。
加上前段日子,郁明惠不在国内,郁四婶很久没有和这个侄女打牌,消息自然没有以前灵通。
“估计是真得了你这个堂兄的喜欢。”郁四婶回答。
“不是说……”儿媳妇欲言又止,记得从郁明惠那里听来的消息,压低声开口:“以后总不能真的没孩子,男人都看重子孙繁衍,第一个孩子又是那样,哪能指望他以后照顾人。”
郁四婶缓声道:“女人只要有手腕,即便生不出孩子,地位也稳得很。”
比起孩子,男人的心才是最最重要的东西。
你抓住了他的心,难道还怕他不顺着你的意来?
“我看她在二堂兄身边很乖顺。”儿媳妇说:“倒是瞧不出有什么手腕,不过长得确实漂亮,也是年轻。”
……
宋倾城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聊天的话题。
等男人们开局打麻将,郁菁接过套房里服务员送来的餐单,打算叫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