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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在旁边怒道:“你还愣着干啥?还不快送孩子到医馆去?快呀!!”
男人这才如梦方醒,一下子将外孙抱了起来,两口子屋门也顾不得关上,直奔山沟,准备到疙瘩坡找王庆祥求救。
整个大梁山也就王庆祥一个老中医。所有的人患病以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老两口浑身是血,一口气跑进了疙瘩坡,三更半夜拍响了王庆祥的家门。
啪啪啪,啪啪,“庆祥老哥!救命啊,救命求求你开门啊!”
李老实的丈人跟丈母娘赶到的时候,王庆祥刚刚躺下没多久。
还没有合上眼,家门响了。王庆祥一下子睁开了眼。
医生的家门,但凡半夜被人拍响,那就是有病人,而且是重病号。
王庆祥的身影从土炕上弹跳起来,立刻点上了油灯,穿起了衣服。
海亮娘问:“他爹,三更半夜这是谁?”
王庆祥说:“一定是有人得了急症,他娘,快起来帮忙。”
两口子着急忙活过去开门,屋门打开,李老实的丈人跟丈母娘撞进了院子里。
扑通一声,两口子冲王庆祥跪了下去,早已泣不成声:“庆祥老哥,救命啊,看看俺孙子,他咋了?”
王庆祥赶紧将他们两个搀扶了起来,一下抢过了大癞子,将孩子抱进了屋子里的土炕。
拿过油灯这么一看,王庆祥大吃一惊。
这是有多大的仇啊?谁这么狠心,竟然把孩子的小麻雀给削了。
王庆祥不敢怠慢,冲自己女人喊道:“快,拿我的家伙,立刻给孩子疗伤。”
海亮娘拿过了男人吃饭的家伙,里面是王庆祥的工具。
他首先拉出一副皮囊,皮囊里是一串钢针。
王庆祥手一挥,几十枚钢针已经被他捏在了手里,在孩子的身上轻轻一抹,那些钢针准确无误刺在了孩子的穴道上,鲜血立刻不流了。
然后他拿出最好的金疮药,帮着孩子上了药。
李老实的丈人问:“老哥,我外孙子怎么样?”
王庆祥摇摇头说:“多亏来的及时,命是保住了,但这孩子长大以后,不可能生儿育女了。”
“啊?”两个人一听,蹬蹬后退两步,双双跌倒在地上。
第225章 惹祸上身()
第225章惹祸上身
第二天早上,漫天飞舞的流言响彻了大梁山的天空。
大癞子小麻雀被削的事儿,就像一阵骤风,眨眼的时间传遍了大山的角角落落。
跟张二狗预料的一模一样,所有的人都把大癞子的事儿按在了张大毛的头上。
不用问,这件事是张大毛干的,这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有初一我有十五。
你踢坏了我儿子的牛牛,老子就割了你儿子的牛牛。一报还一报。
这种事儿张大毛干得出来,也只有张大毛这样的人才干的出来。
李老实是后半夜知道儿子小麻雀被削的。
当他听丈人跟丈母娘诉说一遍,风风火火赶到王庆祥家,瞅到儿子的那副残像时,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他嘴巴里的烟锅子也掉在了地上,眼睛里腾地窜起一股怒火。
“张大毛!你好狠的心啊!老子跟你没完!咱们走着瞧,此仇不报,我李老实就不是人!!”
王庆祥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劝道:“老实兄弟,千万别鲁莽,别鲁莽啊,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免得误会了好人!”
李老实一跺脚:“误会个屁!除了张大毛,谁会这么做?拼了,拼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喀吧一声,李老实将烟锅子砸在地上,砸成了两段。然后他抱起儿子回家了。
他的女人也气势汹汹,但是却没有哭泣,眼神里同样充满了仇恨。
这是要鱼死网破的节奏,把王庆祥吓得惊出一身的冷汗。
他预感到一股不祥的气氛笼罩在了大梁山,如果事情处理不当,立刻会引起暗流涌动,腥风血雨。
王庆祥赶紧从家里追了出来,苦苦哀求:“老实兄弟,消消气,消消气,千万别鲁莽啊,要不然你会遗憾终身,一旦走错路,想回头就难了。”
李老实说:“庆祥哥,我知道你是好人,也会尽力将一碗水端平,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我跟张大毛这道梁子算是结下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李老实根本不听,就那么气势汹汹走了。
回到家以后,李老实开始调兵遣将,通知了所有的本家,通知了所有的亲戚,也通知了娘家人。只要可以联系上的亲人朋友,一个也没有放过。
他要跟张大毛决一死战,为儿子断去的牛牛讨回公道。
妈的!让老子断子绝孙,我也不让你好过,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
李老实到家调兵遣将暂时不提,这件事可把王庆祥吓坏了。
王庆祥最担心的是大梁山的人会引起械斗。
大梁山五个村子,五个村子里的人交叉婚配,谁跟谁都搭得上亲戚。
从前,他们是和睦的,就像一湖平静的秋水,从没有掀起过任何波澜。
一旦因为这件事大打出手,大梁山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立刻会僵化,世代结仇。
仇恨可以磨灭人的良知,也可以让人无法准确判断事情的真实,更加会冲昏人的头脑。
他不想大梁山人陷入万劫不复的灾难中。
王庆祥想起了儿子王海亮,也只有海亮可以摆平这件事。
但王海亮不在家,到城里购买树苗去了,三四天都不见踪影。
王庆祥没办法,只好忧心忡忡赶到了张大毛的家。
其实这件事已经传到了张大毛的耳朵里,张大毛冤死了。
他不知道谁在背后搞鬼,非要将这屎盆子扣在自己脑瓜顶上。
王庆祥赶到张大毛家的时候,张大毛正抽着烟锅子,在院子里打转转。
王庆祥进门就道:“大毛,你还有心思抽烟?都火烧屁股了。”
张大毛苦苦一笑:“我有什么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等着李老实呢,我张大毛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王庆祥一拍腿怒道:“大毛兄弟,你老实跟我说,大癞子的牛牛被割,跟你有没有关系?”
张大毛脖子一歪,怒道:“庆祥哥,你也认为这件事是我干的?”
“废话!这跟你脱不了干系,不单单我,整个大梁山的人都这么认为。”
张大毛死猪不怕开水烫,呵呵一声冷笑:“那就是我干的!怎么样?老子就是要为我儿子讨回公道,人欺我一尺,我还人一丈,李家庄的人敢来,我接招就是了。”
王庆祥气的嘴唇哆嗦:“你糊涂!你知道这样会引起什么后果吗?从今以后,整个大梁山都将天翻地覆,都将生活在仇恨里,一旦引起骚乱,会死很多人的!人命关天啊!”
张大毛说:“我有什么办法,是李老实不给我路走。”
“那我问你,就三个字,是还是不是,你告诉我,不是你干的,这件事我会帮你摆平。”
张大毛说:“不稀罕!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一边凉快去,这是我跟李老实的恩怨。”
王庆祥一瞪眼:“你放屁!怎么没我的事儿?大家都是亲戚,一旦家族跟家族之间产生恩怨,咱们村子还怎么发展?路还怎么修?整天斗来斗去,日子还怎么过,这些你想过没有?
好吧,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如意想想吧?你想儿子长大以后也生活在仇恨里?世世代代跟李家斗下去?大毛,冤家宜解不宜结啊……。”
王庆祥苦口婆心,掰开揉碎跟张大毛讲解利害,张大毛犹豫了。
“可不是我做的,人家也按在了我的头上,那怎么办?如果我张大毛服软,以后会被人当做窝囊废!我不能在孩子面前失去父亲的尊严。”
喔……王庆祥明白了,如果这件事赶在七年前,张大毛一定会首先服软。现在不行了。
因为如意长大了,在亲生儿子面前,张大毛必须要树立威严,为儿子出头,他不想如意将来瞧不起他。
王庆祥道:“我知道,这件事跟你无关,你张大毛报复人从不苟且,都是明刀明枪的,我对你还是有信心的。既然不是你做的,跟我走,咱们到李家去。”
王庆祥一边说,一边拉住了张大毛的手。
张大毛一瞪眼:“干什么?”
王庆祥说:“赔礼道歉,将事情说开,免得李老实误会你。”
张大毛说:“我不去,去了就是不打自招,好像我怕了他。”
王庆祥怒道:“你糊涂!难道你真的想大梁山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才安心?陪个礼,道个歉,跌不了你的份儿……你跟我走,今天不去也由不得你。”
王庆祥生拉硬拽,非要拉着张大毛给李老实道歉不可。
他想做和事老,将这件事压下去。免得引起更大的祸事。
张大毛想想也是,本来就不是老子割了你儿子的牛牛,我实话实说,信不信那是你李老实的事儿。
就这样,王庆祥拉着张大毛走出了家门。
路过张拐子的代销点,王庆祥自己花钱,买了五斤上好的点心。
他打算跟张大毛一躬到底,想那李老实也做不出什么越轨的事儿来。
两个人提着点心,来到了李老实的家,没进门就听到院子里吵吵嚷嚷,哭成了一团。
李老实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为他呐喊助威。
大家纷纷决定,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一定要讨伐张大毛,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王庆祥来到李老实家门口的时候,没好意思进去。
他首先拉住了李老实的侄子,满脸赔笑:“大侄子,我们是来道歉的,你到屋里去,把李老实叫出来,我王庆祥找他有话说。”
李老实的侄子犹豫了一下,接过王庆祥手里的点心进了院子。
可刚刚进去不到一分钟,李老实就将那五斤点心从窗户里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