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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庆祥正在院子里烧火,发现王二狗进门就是五体投地,赶紧上去搀扶:“呀,大侄子,这是咋累?不进屋子就磕头?海亮娘!快,给孩子拿红包!”
王庆祥觉得二狗是来给他拜年。
张二狗哭笑不得,一下子扑过来抱住了王庆祥的腿:“庆祥伯,救命,救命啊!快看小燕,她是咋了?”
王庆祥这才注意到张二狗的后边有个女人,那女人已经昏死了过去。正是张二狗半个月前从山外领过来的媳妇。
王庆祥也吃了一惊:“你们这是……?”
王二狗说:“庆祥伯,小燕晕倒了,她下面……流血了,你给看看啊。”
王庆祥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弯腰跟二狗一起将小燕抬进了屋子里。
大栓婶也慌慌张张跟了过来,满脸的泪痕,现在的她后悔不已,早知道小燕怀了二狗的孩子,也不会这么对她。
王庆祥将小燕抱在了屋子里的土炕上,男人微闭双目,首先摸了摸女人……的脉,然后又瞅瞅女人的舌苔,翻开眼皮瞅了瞅她的眼底。
王庆祥看病一般很少摸脉,只要看病人一眼,很快就可以开药,这样的医生一般人办不到。
他是大梁山有名的老中医,人称赛扁鹊。
王庆祥手捋胡须,摇头晃脑,最后苦苦笑了,说道:“二狗,你媳妇流产了,孩子没有了。”
“你说啥?”大栓婶猛地站了起来,她晃了晃,眼前一晕,扑通倒在了地上。
张二狗也咧着大嘴哭了起来:“都怪我!都怪我啊,是我不好,我不该拿小燕撒气,不该打她的,孩子是我打掉的,我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张二狗嚎啕大哭,后悔不迭。
现在后悔也没个鸟用,小燕还是在昏迷,女人在睡梦里说着胡话:“海亮哥,求求你,带俺走……。”
王庆祥当然也发现了小燕身上的伤,被张二狗打得浑身血淋,这孩子就是被生生打掉的。
别人家的女人怀孩子都当宝贝,啥好吃好喝都紧着媳妇,就怕女人受委屈,张二狗倒好,直接把孩子给打得流产。
“那,现在怎么办?咋办啊?”张二狗期待地看着王庆祥。
王兴祥叹口气:“还能咋办?我开几服药,回家慢慢调养吧,以后别再打她了,要不然想再怀上孩子,势必登天!!”
“喔喔,知道了,谢谢庆祥伯伯。”张二狗跟王庆祥家有仇,主要是跟海亮的恩怨不断。
按说,就是病死也不会找王庆祥看病,可大梁山就这么一位中医,不找他真的不行。
再说也不能看着小燕就这么死掉。
张二狗把小燕背回了家,大栓婶陪着王庆祥到医馆抓了几服药。天色已经大亮了。
这个年过的胆战心惊,非常不舒心,大栓婶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王家会屡遭磨难。
首先是男人坐牢,其次是儿子失踪一年,好不容易二狗回来了,领回来一个媳妇,媳妇却不听话,整天想着逃走。
教训她一下吧,又把孙子打没了。老天爷,你为啥要折磨俺?
这一次,大栓婶跟二狗再也不敢动小燕一指头了,也不敢再捆绑女人了,把她敬若上宾。
大栓婶亲自到厨房熬了草药,吹到不凉不热,端到了小燕的面前。
小燕苏醒了,女人的脸色还是那么苍白。
大栓婶说:“孩子,喝两口吧,都是我不该,我不知道你怀了二狗的孩子,也不知道你会如此刚烈。
早知道这样,打死我也不会这么做,娘……给你赔不是了。”
小燕没理她,也没有哭,将脑袋扭向了一边。
现在,她对这个家非常的讨厌,她也不知道这股讨厌从哪儿升起的。
或许是没来大梁山之前,被高老板当场抓住,看到二狗为了自己活命,丢下她那种没出息的样子的时候。
或许是来到大梁山那一晚,二狗被海亮堵在屋子里暴打,她明白真相的时候。
或许是听到村子里的流言蜚语,而又亲眼看到二狗不争气,吃喝嫖赌样样全的时候。
总之,张二狗在她心里的形象一落千丈,从前她对美好生活的渴望全部化作了泡影。
张二狗根本不是自己理想中的男人,是自己瞎了眼,看上这么一个无赖。
她的心早就死了,成为了一捧死灰。
她曾经幻想把孩子打掉,不想自己跟张二狗有任何牵扯,可思前想后又不忍心,那毕竟是自己身上的肉,好歹是一条命。
现在,张二狗亲手毁掉了自己的儿子,报应啊!这是张家应有的报应。
大栓婶跪在地上不起,抱着小燕的身子苦苦哀求,老人的眼泪扑簌簌落下。
小燕说:“大娘,俺跟二狗没成亲,也没有结婚证,从法律上讲,俺还不是他的媳妇。你就发发善心,放俺走吧……求求您了。”
大栓婶说:“闺女,你先养好身子,养好身子咱再说,就算要走,也要身强体壮才能走出大梁山啊。都是二狗不好,我去揍他。”
大栓婶站起来,一脚冲儿子踹了过去,踢在了二狗的腿弯上。
张二狗站立不稳,扑通冲小燕跪了下去,说:“小燕,我发誓,以后一定对你好,咱再也不闹了,好好过日子吧。”
小燕说:“二狗,咱俩的结合本来就是个错误,你留得住俺的人,也留不住俺的心。俺决定了,能够站起来俺就走!俺恨死了你,也恨死了大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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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被困牢笼()
第113章被困牢笼
1983年在一阵鞭炮跟喧闹声中过去了,有人欢喜有人悲。
这一年跟从前过年一样,年初一的时候舞社火,扭秧歌,大街上热闹非常。
年初二走亲戚拜年,一对对小夫妻手牵手,穿起了崭新的衣服,奔赴丈人家喝酒,团聚。
年初三还是要起五更,天不亮就开始祭祖,要到祖先的坟头上烧纸。
活人要过年,死人也要过年,初三祭祖是大梁山千百年来不变的规矩,今年有钱了,很多人开始在祖辈的坟头上点礼花,放两响炮,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再一次震彻长空。
初四的时候休息一天,刚刚破五山民就闲不住了,开始扛着锄头下地干活。
天气已经开始转暖,万物还没有复苏,最先预告天气变暖的,是一场细细的春雨。
尽管那春雨很细,很密,很凉,但再也看不到雪花,落在地上钻进泥土里就不见了。
大地开始解冻,河里的冰渐渐变薄,变脆,一块块冰凌即将消散,河边杨柳的枝条也慢慢变软,不久就会展出稚嫩的新绿。
这个年王海亮过得非常满意,第一是大梁山的路修得很顺利,村民全都挣到了工资。
大梁山的药材,山果,吃不完的粮食,还有棉花跟家畜,也被运输队的人运出大山,换成了钞票。
村子里增添了很多东西,稀罕的化肥,农药,也被一点点运进了大山。
有的人家还增添了自行车,飞鸽的,永久的。有的人购买了收录机,磁带,新型的家电也逐渐走进了深山。
村民的日子好过了,作为村长的王海亮当然也兴奋。
还有一件事,就是玉珠为海亮生了个娃,是个女孩,细眉大眼,长得像玉珠。
王海亮喜欢女孩子,但是玉珠不喜欢,海亮娘跟孙上香也不喜欢。她们觉得女娃是赔钱货,早晚是别人家的人。
所以直到孩子满月,海亮娘跟孙上香也懒得抱,每次看到她都唉声叹气。
孙上香觉得闺女玉珠没福气,也没能耐,为啥就不生儿子偏生闺女呢?
对于这个外孙女,她一百二十个不满意。
但是王海亮不以为然,说闺女是爹娘的小棉袄,儿子是爹娘上辈子的仇人。生儿子是等于多了个讨债的,生女儿等于多了个还债的。
发现海亮没有怪她,玉珠的心里才稍安慰了一些。他们给女儿娶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灵灵,就是希望孩子长大以后聪明伶俐,有灵气。
刚刚过完年,王海亮也坐不住了,立刻跟大夯哥商量进一步的修路计划,他陷入了新的繁忙。
炸药跟柴油都用完了,需要重新购置,很多工具也被磨烂了,发电机跟钻机还有夯机也需要整修。
磨刀不误砍柴工,海亮决定把所有的工具整理顺当,过了十五就开工,所以初六这天再次走出了大山。
刚刚走到村头小石桥的位置,忽然,后面有个声音喊住了他:“海亮哥……”
那声音气若游丝,少气没力,跟一只拍了半死的蚊子差不多。
海亮扭身一看,眉头又皱了起来,原来还是二狗的媳妇小燕。
小燕下床了,孩子流产刚刚五六天,她就坐不住了。
海亮说:“小燕,啥事?”
小燕抽搐了一下说:“海亮哥,俺求求你,你能不能把俺带出大山?整个大梁山,只有你一个人熟悉山路,也只有你一个人不怕野狼,你带俺走吧……”
王海亮说:“不行!我把你带出大山,张二狗还不跟我拼命?你们两口子的事儿自己处理,别掺和我!”
小燕还是老样子,抽泣了一声,扑通冲海亮跪了下去:“海亮哥,妹子求求你,你发发善心吧,俺真的呆不下去了,俺不喜欢大梁山,俺要回家。”
“那你当初为啥要来?二狗把你硬拉来的?”
小燕说:“不是,当初是俺自愿的,可俺没想到大梁山会这么穷,二狗会那么不争气,俺后悔了行不行?”
海亮说:“小燕,大梁山不会永远贫穷,以后会一天比一天好,你跟二狗好好过日子,相信我王海亮,总有一天我会把大梁山变得跟城市一样繁荣,城市的人不再留恋城市,我要他们往大梁山跑。”
小燕说:“海亮哥,俺相信你,可俺等不及啊……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那时候俺都老了。只要你把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