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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说,你也不要怕,有我在呢!这样,你回去以后想办法把公司要过来,钱的问题我来负责。跟他两清了,自己也好过个安稳日子!”
“姨,可是你现在公司情况也不好啊,哪里来那么多的钱啊,再说朴树之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我怕公司要不回来。”
“实在要不回你就让他把法人的名字换掉,以免以后自己为他背祸。”
“好,我马上就去找他。你放心,我什么都不要,他应该会答应的。”
从耿子聪的公司出来,方斐感到周身又找回了温暖,仿佛曾经濒死的人刚刚发现自己还活着一般,有一丝悲哀又有一丝庆幸。不知何时,她变得跟小孩子一样无比脆弱了。
还好,在这个冷漠的城市里,总算有个亲人在关心我——她对自己说。
19.为什么要逃避
“王主任,您好啊,吃了没?在忙什么呢?”中午下班了半天,王海歌还在木木地看着一份材料,自从调到教育局以来,日子是过得比以前风光多了,可是事情的好坏总有两面性,她新生的烦恼却像石缝里的小草一般执拗地从各个可能的方向探出头来。这不,省教委今天下来几个审计员,说是例行查账的,说白了,这年底了,还不是想下来捞点油水,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惯例。自己一直管着财务,眼看着一大笔一大笔的款子被贯上各种由头哗哗地流出,心里就一阵阵的害怕,以前在学校管后勤还算平和,如今可是见刀见枪的干了起来,她真的胆寒了。
本来,中午是有应酬的——陪那帮子人吃饭,然后的节目是可以想像的,如果要去的话接着是什么搓背,唱歌,或者按摩花样多着呢,她一个女人想着还是回避的好。况且她觉得离他们越远越好,跟得紧了,是非就来了,搞不好,还有更不好的结果在那里等着她呢,于是她找了个理由推脱了。有领导出面也就够了,人家真要带上自己就纯粹是自找麻烦,还闹心呢。
王海歌正发呆呢,文印室的小刘隔着窗子就给她打招呼。她猛的一惊,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在机关里,哪怕是打瞌睡也要警醒着点,何况是在一群人精中混啊。
“哦,吃过了,你来这早啊,有任务啊?”王海歌立即站了起来,装作是要去打开水的样子开了办公室的门。她和颜悦色地对小刘寒喧道。
“不好意思,王主任,上午快下班的时候杨主任要我拿几份文件打印,可我粗心地落了一份在他办公桌了,呵呵,年底的任务一多,人就忙糊涂了,”小刘拍拍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嗯,他说下午等着要,我就先来看看你们办公室有没有人来得早,好早些拿过去赶赶工,呵呵。”
“哦,是这样啊,小伙子工作还蛮负责的,去吧,应该还在的。”王海歌笑了笑就拿了窗前的电壶到洗手间打水去了。
回来时,刚好又碰上正往自己办公室走去的小刘,他果真拿了一份材料,看见了她还扬了扬手。
“对了,小刘啊,你还没午饭吧?年轻人身体也要注意哦,工作重要,饭也得吃的!”王海歌像想起什么似的,追了一句。
“呵呵,谢谢主任关心,我刚才吃过了。您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望着小刘轻快的背影,王海歌叹了口气,独自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办公室的那份文件前。她这才发现,原来呆呆地盯了半天的东西竟是去年的一份工作总结。她自嘲地晃了晃脑袋,手一扬,将它扔进了门后的垃圾桶里。
接下来下午上班的时间就到了,中午就在这样的张惶中溜过去了。王海歌觉得有些可惜,原本可以趁中午的时间去看看女儿的,女儿刚结婚不到一个月,也不知日子过得怎样了。
想起女儿,王海歌心里就一阵疼。在女儿高三那年她就和前夫闹离婚,其实,王海歌也忍了好久了,她不想在这样一个关键的时刻影响孩子的学习,可前夫脾气极为暴躁,让她再也无法维持下去了。说好瞒着女儿偷偷办了手续算了的,可在最后分配家庭财产的问题上却闹得天翻地覆的,于是女儿为了警告他们离家出走了三个月。这下就完了,备考的黄金时间就这样白白lang费了,最后,可想而知,好学校是上不成了,只勉强上了个三本的线。这还算不了什么,做母亲的心里明白,他们的离婚给女儿心灵上留下了巨大的创伤,以至于这孩子都二十七八了还不肯谈男朋友,更不愿提结婚的事情。
王海歌为了女儿的婚事可是费尽了心机,软磨硬泡加上感情上的苦肉计都使尽了,才总算给她物色了个子弟成了个家,她的心这才算慢慢安定了下来。
干脆下午一下班就去看看,在路上顺便也捎点菜,给他们小俩口做点好吃的……唉!离下班的时间还远着呢,还是做点什么吧,想了半天,她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回到手头的工作上来。于是,她从抽屉里拿出还没有做完那份年终的报表忙了起来。
“邦、邦……”有人在开着的门板上敲了几下,有人来了。
“请问您是王海歌同志吧?”来人穿着一身公安的制服。
“你是?”王海歌扶了扶眼镜,抬起头问道。
“哦,我们是公安局的,有件事情想向您调查一下,您的女儿原名叫什么啊?”对方自动地走了进来坐在王海歌的对面,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能不能先问一下,我女儿是不是有什么事啊?”王海歌有些诧异也有些心慌地问道。
“哦,先回答我的问题好吗?”
“那,那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行吗?这是办公的地方,呵呵,不太方便的。”
“好的,去哪里,你说!”
“去隔壁的会议室吧,那里安静。”王海歌有些心虚地说,她心里隐约有些预感。
两人在会议室内坐定,门也关得严实了。王海歌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我女儿原名,周琼。”
“据我们所知,她现在叫谷城城,对吧?”
“嗯,是这样的,我有个远房的表亲没孩子,后来想过继给他,就给改跟他姓,不过,最后这事也没成。”
“事情真是你说的那样吗?”
“哦,是这样的,你们可以重新再调查调查。”王海歌有些不恼火,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
“如果你隐瞒事实将对你和你女儿极为不利的,你要想好了,诺,这是我们传唤的通知书,希望你明天上午能到我们分局来一下。”那警察毫不客气地将一张A4大小的通知书推到王海歌的面前。
“请,请问,你们究竟是为什么事来调查的啊?我又没犯什么法。”
“我想你也是工作多年的老同志了,要知道没有理由我们是不可以随便对一个人下过这样的通知书的。希望你明天能配合我们,再见!”
看着那位警察飘然离去,王海歌像个醉酒的人突然因为巨大的惊吓而完全清醒了起来。她像一头焦躁的狮子在会议室里踱来踱去,大脑拼命地作着高速的转动。
她完全明白了,一定是自己担心的事情到来了。她没有迟疑,立即拔通了女儿的电话。
“小琼,我是妈,你说话方便吗?”
“妈,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刚才公安局来人了,调查了我的情况,问得可细致了,甚至我当初有哪些同学老师是谁都问了,哦,还有,他们还问我为什么要叫今天这个名字。妈,是不是他们发现我当初冒名顶替的事情啊,妈,我好担心,好害怕!”话筒的另一端传来了女儿因为发抖而变形的声音。
终于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天啦,这一天还是来了!王海歌无助地瘫倒在身旁的椅子上。
20.一桩官司两家愁
只一夜的功夫,天地就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早晨的阳光还没有完全铺开,病房里白墙壁的反光就刺得人眼睛睁不开。王海歌也懒得睁开眼睛,她其实整晚都失眠了。
“请问,这里有一个叫王海歌的病人吗?”一个熟悉的声音把王海歌从迷糊中拉了出来。她从被子里探出头来。门口站着的是老同事李萌萌。
“嗨,海歌,原来你就在这儿,害得我好找。”李萌萌拎着一袋子食品走过来坐在床前的椅子上。
“萌萌,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你看,害你这个大忙人还赶过来看我!”王海歌挣扎着要起来。
“还是躺着吧,你一向很健康的一个人,怎么说病就病了啊?现在好点了吧?”李萌萌拿出个橙子剥了起来。
“唉,人老了,就什么病也来了。不过,不碍事的。哎?你是听谁说我病了的啊?”
“呵呵,小琼昨晚跟我打电话了,本来是当时就准备赶过来的,可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我怕打扰你休息就今天才来。”
“这孩子,真不懂事,瞎打什么电话啊,闹得你也不安宁。”
“没事的,你呀,尽瞎说,你女儿还真是个既懂事又有孝心的孩子呢。遇到什么事了?告诉我,要是我能帮得上忙那也能给你分担点啊。”
“小琼都跟你说什么了啊?这孩子!”王海歌明显感到不安了起来。
“她只说是公安局的人找过你们了,还说惹了什么官司。她只稍稍提了一下,没说仔细。要我来安慰下你,你想想孩子也担心不是?再说,我们多年的朋友了,相互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你就没有必要隐瞒了。”
“唉,在老朋友面前丢丑了。”说着,王海歌就抽泣了起来。“还不是为孩子的事,几年前造的孽哟!”说完,王海歌就像是个风干了的茄子一般虚弱地靠在枕头上,仍旧止不住的呜咽着。才几天的功夫她就像老了十几岁的,让李萌萌看了不禁觉得有些心酸。
“好了,别伤心了,慢慢说啊!”
王海歌瞧了瞧,发现病房里的人都不在,就缓缓地说了起来。
原来,女儿周琼高考失利后,从此一蹶不振的,让王海歌非常痛心。她托了好多教育界的熟人想让女儿能进一所好一点的大学,可都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没有成功。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听到周琼的班主任说他们班有一个叫谷城城的学生因为家庭变故就放弃了上一流大学的机会。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