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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了?
可能一年多……自从发现叶灏丞常常心不在焉又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发现叶灏丞竟然晚归,发现叶灏丞接个电话还进去卫生间……直到最后确认季月回国,从叶灏丞大学同学分享的照片里看到两人眉来眼去的身影……
纪绒绒攥紧拳头,告诫自己不许再把过去的苦一遍遍地翻出来吐,没人真正愿意设身处地地去理解一个人,不过是自作自受!
好了,她在办公间前站定,现在你去看心理医生,也许可以对她唠叨一下。
纪绒绒推开门,目之所及,空空荡荡,办公桌上有些杂乱,乍一看以为没有人,却听见里桌子后传来咚咚地声响。
“有人在吗?”纪绒绒试探地敲声门。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有,稍等!”
竟然是男的?男医生?!
大概过了五秒钟,一个男人抓了抓发顶,缓缓从办公桌后面“升”起来,转过身,面带微笑:“不好意思,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有些……乱。”
纪绒绒真是想笑也笑不出来了:“第、第一天上班?”
“是的。”医生穿着很讲究,从西装马甲的口袋里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和额头上的汗,将她引到对面座椅里,“请坐,纪绒绒。”
纪绒绒本来已经坐下来,不禁一惊,又诚惶诚恐地站起来。
这人给她一种很奇怪的直觉,使她戒备加强,若是如此,她今天这趟可能是白白浪费时间,如果她无法信任一位心理医生,又怎样成为他的病人?
“你……你知道我的名字?”
医生露出一个莫测的笑,点点头,声音含混:“不必紧张,先请坐,刚才前台有说。”
纪绒绒暂且安坐下来,放松几分:“怎么称呼你?医生。”
医生递过手:“我姓季。”
纪绒绒回握,开了句玩笑:“我们同姓?我也姓纪。你是纪念的纪,还是——”
医生又探身向办公桌下,翻出自己的铭牌,放在办公桌右上角:“季节的季,月季的季。季孝儒。”
纪绒绒霍然觉得自己被老天愚弄了!要么就是鬼打墙!
她怎么就逃不开季月了呢?!看个心理医生都是姓季的!
糟心的是,她和季月的姓还是同个发音!
想来这也是诡异的缘分,当初叶灏丞和她的前任单诚是重复了名字读音,而她和叶灏丞的前任是重复了姓氏……
纪绒绒哭笑不得,一边笑,一边起身就想走。
“纪绒绒——”季孝儒从办公桌后面出来,拦在她面前,“既然是爽约真的来看医生,不如坐下来再聊几句。”
纪绒绒更懵了:“爽、爽约……”
季孝儒笑了笑:“我妈妈把你的照片发给了我,果然,真人更美一些。”
纪绒绒差点被自己抽气噎住:“你是徐姨的儿子?你……”
季孝儒不置可否摊摊手:“我妈一定对你们说过,我在伦敦律师行做了八年律师,所以……我成为你的医生你感到惊讶也是合情理的。”
“等等,你认得季月吗?和她什么关系?”即使八字还没一撇,也必须以防万一。
历史千万不要惊人的相似!
季孝儒一脸茫然:“季月?一个女人的名字?那大概真的是巧合。”
中午降至,纪绒绒看眼时间,距离她走进这间明亮的办公间,居然过去两个小时了。
对面的季孝儒,笑容和煦,谦逊有礼,她实在想不到,两个小时前,还对他……这个本来是今天相亲对象的男人,心存最高级别的戒备。
季孝儒不像是医生,更像是可以心无芥蒂畅言的朋友,他见她并不打算表明来看心理医生的目的,便谈及他为什么改行做心理医生,谈及他去世的女友,谈及他对女友的追悔和走出阴霾的过程……纪绒绒才逐步打开心扉,将最近的折磨一吐而快。
两人都没提出一起吃中午饭这样的话,既然成为了医生和病人,别的关系暂时不会考虑,保持这样的疏离再合适不过。
纪绒绒告别,季孝儒送她到二楼的阶梯处,返回来时,最里一侧旁边的小休息室,突然被从里面打开。
一人拖着受伤的手臂,动作笨拙,背先出来,然后人才跟过来。
“还没走?我以为你呆不住了。”季孝儒径直回到办公间,开玩笑。
男人语气不怎样,完全没心思说笑:“我不在,你是不是决定约她出去吃饭?”
季孝儒则不然,轻松自如,拉开椅子,坐进去:“放心,朋友妻,不可戏。叶灏丞,看来二十几年的朋友我们是白做了,就算你今天不来,纪绒绒没有打这个电话,其实……我也不打算赴约的。”
第64章 荒唐(6)()
第十九章荒唐(6)
纪绒绒离开咨询中心时,抬头迎向在冬日里难得的暖阳,虽然北风依然凛冽,她心情却十分舒畅,脚步也轻快许多。
这一上午发生的着实奇妙,不可预料。
除了推掉相亲对象的约会,其他都不在计划中,包括莫名其妙来到许久未光临的心理咨询中心,医生就是是刚刚爽约的相亲对象,他还与她分享了许多人生的秘密,而她竟然也愿意耐心倾听,最后还把自己的悲惨经历和心中纠结全部发泄出来……
可慨叹过后,她清楚记得医生之前说过的一句话:“当还有能力追求爱、为爱人而心痛,其实是一件幸福的事,因为……有些人的所爱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注定一辈子在追悔和孤独中度过……”
纪绒绒当然知道,季孝儒说的是他自己。直到今天,季孝儒诚如他所言,仍然在追悔之中,并坦言他现在没有能力去爱另外一个人。
纪绒绒用力抠着方向盘的绒线套,思维放空,直到纪纱纱打来,铃声催命似吵闹不停。
她接起来,纪纱纱劈头就说:“纪绒绒,姐夫前几天出车祸受伤了!不知道怎么样呢,我准备代表你,跟着小夏去看看姐夫啊?”
纪绒绒咬牙说:“纪纱纱,你是不是闲的?不准去!上班时间,你信不信我——”
纪纱纱振振有词地打断:“拜托,你看看现在时几点,午休时间,你管我去哪里?哼!”
纪纱纱先一步挂断,纪绒绒本来恨的不行,想想,由她去吧。
这是个天大的教训,把直系亲属留在身边做事便是如此,骂不得、说不得的,她要干什么,谁也挡不住!
下午,纪纱纱灰溜溜地回来,见到纪绒绒后又酸酸的样子:“姐夫出车祸,你真的不去看?郑爵开完刀你都去了……”
纪绒绒拍拍她肩膀,找个人少的地方,把她拉过来:“纱纱,你喜欢郑爵,对吗?”
纪纱纱脸颊泛起可疑的红晕,嘴上却否认:“没、没有……我才没有呢。”
纪绒绒探头:“纱纱,实话对你说,我和郑爵之前也没有什么,最多算是……暧昧?而且,都已经过去了……”
“你说‘过去了’,可是郑爵无论如何,还是喜欢你。”纪纱纱扯着衣角,“那晚他一见你来探病,整个人都精神了,眼睛里都是神采,然而你一走,他也失落下来……没错,我是喜欢他,所以我希望他每天开开心心的,可是又祈祷你不再去看他,明知道你和姐夫还藕断丝连,我怕他伤心,一个字都不敢说,可是我又多想告诉他真相,让他彻底死心……纪绒绒,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
纪绒绒第一次听纪纱纱谈起少女心事,她俩虽然从小玩到大,交心的时候却鲜少,不曾想,一来就搞成一对姐妹和同一个男人纠葛的戏码,实在棘手。
“我明白……纱纱,我和郑爵不可能走到一起,原因你也知道。我这么说,你放心了吗?”纪绒绒无力地叹口气,“其实,不管我和郑爵怎样,你都没必要再把我和叶灏丞扯在一起。就像基金会要租借婚纱的事,你刻意瞒着我,不过多此一举。我与叶灏丞,发生那件事以后……已经说明了,不会复合,你做这些有意义吗?还有叶灏丞受伤,和郑爵做手术还不一样,我想,除了叶灏丞真的伤得快死掉,我是没必要去看他的!免得他将来有一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嘲笑我还爱他!纪纱纱,你是我的堂妹,我们一样姓纪的!去掉你喜欢郑爵这一层,是不是凡事要跟我站在一边?”
纪纱纱无地自容地低头:“你又没说过……你和姐夫彻底分开了……”
反正纪纱纱在她面前总有理由为自己开脱,纪绒绒摇头:“好了,到此为止,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姐夫’这两个字。”
纪纱纱蔫蔫地离开之后,纪绒绒面对着电脑,还没清净两分钟,tony又来,笑眯眯地看着她。
纪绒绒白一眼:“看什么看?”
y:“我刚才都听见了,你和叶灏丞终于分干净了!”
纪绒绒拂开他:“和你有关系吗?”
“对对对,和我没关系,你别生气。”tony跟在她后面,转着眼睛悄声说,“七号爵爵就出院了。”
“tony,你没听见我刚才对纱纱的承诺?我和郑爵不可能……郑爵出院,让纱纱去接他。”
y抓狂:“你不能这样啊!liv!纱纱喜欢爵爵,但爵爵不喜欢她啊!你怎么不为爵爵想呢?”
纪绒绒一口气顶在喉咙里,吼出了声:“喂!一个是病人,一个是我堂妹,我分分钟都在为他们想,可谁为我想过?!我说了一千遍,不要再在我面前提任何男人了!”
y状似被吓坏的样子,抚着心脏,娇哼一声:“哎呀,管我什么事啊!真是的!反正爵爵的房子我已经帮他租好了,到时候,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纪绒绒最开始还没理解到最后那句“你不接受也得接受”是什么意思,等七号一到,郑爵出院,她才恍然大悟……
……
纪绒绒这天晚上回赤山,郝娟殷切地打听起相亲的情况,她挑明说:“妈,徐姨的儿子人是不错,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