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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就被死死遏制,连光绪帝也被囚禁于瀛台。按照那篇文章里说的,西太后本来有机会扭转败局,但她做得太绝,根本没有给大清留下活路,所以也就没有给自己留下活路。在双方势力激烈的碰撞之下,她的龙运没有斗得过大清朝的龙运,最后落得驾崩而亡,开棺暴尸,不能善始善终。巨龙的力量无比强大,如果西太后好好遵守自己的承诺,其结局一定会大不相同。大卫得到这些文件之后,突然有了开天辟地般的想法,他想找到那条巨龙,把自己的灵魂也献祭于巨龙,使自己成为世界的主人。这想法并不可笑,也不可耻,因为中国的老祖先早就说过,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西方军事学家也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至少,我本人非常赞赏大卫的想法,因为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应该实现自己的价值,那才人生无悔。”
读过晚清历史的人都知道,年轻的西太后入宫之时,没有任何靠山,受尽了其他势力的欺凌。但她没有气馁,依靠着皇帝对自己的宠爱渐渐翻身。在皇帝驾崩时,她没有软弱地倒下,而是逆势翻盘,消灭了护国大臣,与东宫太后一起垂帘听政,把国家大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她是一个励志的典范,值得后代永远学习。
从皇帝在热河驾崩直到两宫太后垂帘听政,这中间的故事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历史,不容更改。不过,历史记载的是表象,而不是真相。真相有很多种,只有亲历者才能说清楚,至于外人,只不过是以讹传讹。
“西太后怎样找到那条巨龙?”我问。
“一部清朝历史,就是一个维护人脉、助长龙脉的历史。满清人在关外构筑了无数秘密工事,就是为了保护龙脉。他们之所以能在白山黑水之中崛起,并且顺利南下突破山海关,就是因为有龙脉的助力。成功夺得天下之后,他们把龙脉看成了国家的命根子,穷尽全国之力保护龙脉,严密提防反叛者对龙脉造成大破坏。”顾倾城说。
“龙脉就是巨龙?”我喃喃自问。
这种说法虽然也说得通,但是,一直以来,历史学家把所谓的满清龙脉当成了一种图腾,从未说过白山黑水之间有一条真龙。即使是在港岛著名作家查先生的名作《鹿鼎记》当中,也没有把这件事说清楚。所以说,这是一笔糊涂账,谁也不清楚龙脉在哪里,谁也说不清龙脉到底是什么?就连末代皇帝溥仪之流,都在自传中认为那只是一个虚妄的传说。
“我已经找到了龙脉。”大卫说。
他的语气如此肯定,就好像马上能让巨龙和龙脉大白于天下一样。
“那我要恭喜你了。”我说。
顾倾城皱眉,因为她听出了我口气中的讥讽。
任何一部满清历史都没有表明龙脉的真相,而作为一个外国人,大卫竟然如此肯定,岂不是自欺欺人?
“不要笑话我,其实,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你们中国人虽然很喜欢钻研历史,并且常常以自己国家有五千年历史而自豪,但是你们却无法从历史中找到有价值的东西,而是笼统地把这些历史典籍束之高阁。我们美国人是最讲求实际的,任何一门学问中都有可操作性的东西。在51地区,像我一样研究这些被世界各国遗忘的历史、将历史化腐朽为神奇的人比比皆是。不怕你生气,我一直都相信,只有美国能带领世界走向光明。”大卫说。
我一时无语,不能立刻反驳他。
正如他所言,中国人没有很好地利用自己的历史,虽然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却没有产生老树新花的效果。很多研究都是没有意义的,只是在简单地罗列过去。而且,这种毫无效率的低能劳动每年都在继续,出版的著作汗牛充栋,却不能给国家的未来起到任何指南的作用。
相比起来,美国人更具实战性。
他们从来不惧任何挑战,执着追求事实真相,充满了冒险精神,这是美国人最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
“你们可以停一下吗?”顾倾城问。
“当然可以。”大卫点头。
我深吸了一口气,抬头仰望尖顶。既然这是一个套娃形式的房间,那么这种锥形房间不可能只有一个,而是层层相套,至少在七层以上。套娃是北方联盟独创的工艺品,世界各地类似的东西都是仿冒套娃。
曾经有人指出过,套娃的结构相当有意义,既像佛学上的轮回,又像道家的分身,甚至像是儒家的弟子三千流传百世。也就是说,在那种小小的工艺品上,寄托了非常高深的哲理。套娃的来历很多人耳熟能详,但是,那是民间传说,没有任何科学意义。我想说的是,这种七层嵌套的结构,将会产生巨大的能量叠加。在物理学上,能量叠加所产生的巨大力量是无法估计的。
“大卫,我们的时间并不充足,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顾倾城说。
大卫点点头:“我一直都同意你的观点,大人物另有诡计。我们到这里来,等于是陷入了一个套一个的圈套,大人物究竟是如何想的,到了最后才能知道。现在,我们无异于刀尖上舔血。但我相信,这种冒险一定是有价值的。”
“我们就这样等着大人物来吗?”顾倾城问。
大卫摇头:“我会利用这仅有的一点时间,向你的朋友讲述地脉论的精华。”
“那就多谢了。”顾倾城说。
大卫脸上忽然掠过一丝极度遗憾的神色。向顾倾城伸出双手。
顾倾城摇头,后退一步,躲避对方的手。
“时间不多了,时间真的不多了。”大卫喃喃地说。
“那些预言不是真的,我们做了这么多事,能够改变结局。”顾倾城摇头。
“不要安慰我了,那些都是徒劳的。”大卫也摇摇头。
我虽然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我隐约猜到,大卫面临着一道生命中很难跨越的坎,或许就是死亡。所以,在他玩世不恭的外表下面,隐藏的是一颗忧虑颓唐的心。
“需要我帮忙吗?”我问。
“当然需要,如果你能很好地领会我的地脉论,那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大卫说。
他蹲下来。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刀,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
“这是一个圆形的透镜,你可以说它是凸透镜,也可以说它是凹透镜,方向不同,透镜所起的作用就不同。”他说。
接着,他在圆圈外面又画了一个圈,低声问:“两个透镜叠加的时候,产生的力量是多少?”
我立刻回答:“双倍。”
凸透镜具有让图像放大的作用,那么,双层凸透镜就会给我们双倍的放大图像。反之,双层凹透镜将会使我们获得双倍缩减的图像。
“如果一层层画下去呢,一直画到七层,又该增加多少?”大卫问。
“二的六次方。”我已经考虑清楚。
那虽然不是一个天文数字,但对于物理学上的能量区域来说,已经非常巨大了。将一种能量放大这么多倍,其威力超过激光,甚至超过世界上任何一种已知的光动能。
“获得这么大的能量,究竟可以用在什么地方?”我问。
“地球自转和公转到底需要多大的能量?没有人能回答,对不对?”他又问。
那种等级的力量实在太大了,我不禁想到,如果一种力量无限膨胀而不加遏止,就会造成自身毁灭并且毁灭世界。
《易经》之中有“亢龙有悔”的句子,指的正是这种情况。
当一条龙“亢”到极点,就必定遭遇“悔”的打击。这其实也是概率学的一部分,并非完全是唯心主义臆测。
第412章 亢龙有悔(2)()
如果有一种力量是人类无法驯服的,那将会给我们的地球带来巨大的危险,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因为这个星球对于人类来说还是太陌生了。
古人说,未知生,焉知死。就等于是说,人类对星球的理解连二分之一都不到。所谓的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之争,都是理论上的说法,而这种理论也是人类创造的,并不具备足够的客观性。
在套娃的结构中,假如能量被无限放大,总会有那么一个时刻,纸里包不住火,能量迸发,完全失控。我并不相信大卫能够控制这种能量,而是觉得,他对地脉论的理解也并没有深入其中,只懂得怎样用,而不知其原理。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这就是一件最危险的事。
“你想到了什么?”大卫问。
我深吸了一口气,一时之间,无法把刚才想到的全都告诉他。中国人与外国人所受的传统教育不同,世界观、价值观自然也不相同。那么,我所惧怕的他未必惧怕,我的担忧未必是他所担忧的。
“我们都在等一个机会。”顾倾城说。
她虽然是女孩子,但在这一时刻,她比任何人都坚强。现在是非常时刻,几条街以外就是枪林弹雨,在普通人无法冷静下来的时候,顾倾城仍然镇定如常。
“那机会会到来吗?”我问。
顾倾城点点头,似乎有所疑虑,但还是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一定会到来的,我们来到这个城市,就是为了寻找并等待那个机会。”大卫胸有成竹地说。
我模模糊糊地知道,他们要等的机会跟大人物有关。现在,所有因素都是不确定的,任何一条线都处于动态,这个机会的出现也具有很大的偶然性。我希望他们能成功,但又有些担心,生怕这次成功更让大卫走向偏执,无法回头。
偏执狂做事跟赌徒做事没有什么区别,在每一个分叉口上,都是在赌。胜利的天平并不总是倾向于赌徒这边,机会本来就是五五开。
我担心,一旦大卫赌输了,输掉的就是我和顾倾城的命。
“你真的不用担心,这件事我反复计算过,误差无限趋近于零。51地区是全球物理学之冠,我们做出的任何结论,五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