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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看到了一条飞腾于九天之上的青龙,盘旋舞动,上下翻飞。龙生九子,其中之一落在藏地雪山,引燃了冲天大火。烟火消散之后,那龙子消失,山峰上多了一个迎风而立的僧人。
我能感觉到,那僧人具有极高的智慧,当他立在峰顶俯瞰大地时,眼中充满了悲悯。
“藏地是一张白纸,可供智者任意驰骋。藏民如同纯洁的白羊绿草,在从未污染过的大地上自由地生活。那是最原始的年代,也是最美好的年代,没有贪欲,没有征战,没有杀伐,没有掠夺,直到有一天,魔女降临,大地震动,无穷无尽的战争延续了几千年。所有人都忘记了活着的目的,大肆掠夺别人的过程中反而丢失了性命,吹嘘骄狂之时,不再惧怕上天的惩戒。每个人都失去了所有,从身体到灵魂,最终,他们都把灵魂奉献给魔女,换取生命中虚假的繁荣。那时候,只有一个人还保持着清醒,带领着一支人马,向东翻越雪山,穿过戈壁,横渡连江,跋涉沼泽,一直到了天朝统御之地。在那里,他找到了消灭魔女的方法……”
在影子的叙述中,我想到了跟《西藏镇魔图》相关的所有情节。那是藏地历史中很重要的一部分,藏地各大寺庙的选址、督造,都起到了“凌空当头一镇”的作用,将魔女的身体要害制住,才使藏区摆脱了魔女的掌控。
“接下来的事,我都在历史中读过了。”我说。
“历史中没有记载,那魔女其实没有被镇压,大战结束后,镇住的只是她的躯壳,其灵魂却远遁千里,逃离藏地,继续修炼,成为更高层次的妖孽。藏地经历了如此巨大的浩劫之后,百姓勉强重建家园,已经无力追击魔女。这一战,表面看,百姓取得了全胜,但实际上,魔女毫发无伤,脱掉躯壳只是魔法修炼的必经过程,总有一天卷土重来。我在这绳索上打下六个结,不仅仅详细记载了这段历史,更希望有人能打破‘六字大明咒’的禁制,进入我固守的‘伏魔金刚圈’,传承我的衣钵,继续追杀魔女,保卫藏地平安。你来了,瞬间突破禁制,就是我要等的人……”那影子说。
“伏魔金刚圈”的内涵非常广博,“六字大明咒”又是藏传佛教的最高要义,之前我无法解读绳结,正是因为这位上师在绳结上布下了密宗禁制。
我一进入大厅就选择了这条绳索,证明了我和上师之间独特的缘法,即有缘人。
“那魔女藏身何处?”我问。
“分身千万,藏于世间千万奇女子的心窍之内。”影子回答。
这答案很玄妙,并非一个有实际意义的回答,只是提供了一条思路。
“西藏镇魔图”的传说困扰了藏地数千年,时至今日,无论是中原正史还是藏地野史之中,最终答案都是“魔女遭到吐藩王松赞干布和大唐文成公主、尼泊尔尺尊公主联手镇压”,绝对没有另外的说法。
按照影子的解释,魔女早就外逃,成为深藏的巨大隐患。
“我们该怎样做,才能弥补漏洞?”我问。
“找到她,彻底除去。”影子回答。
“她在哪里?有明确方向吗?”我又问。
我对藏传佛教虽然有一定了解,但中藏文化有很多区别,就算研究藏区文化一辈子的老教授,都不敢说了解那里。所以,我抛弃了原先所有先入为主的想法,专心倾听影子的解释。
“在声色犬马之中,世上一切男子热爱的,都是那魔女乘虚蹈隙的战场。那女子既然已经分身千万,她的主战场就有千万个。”影子说。
我无声地点头,这是个几乎无法完成的任务。
自从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世间万物皆分为男女、阴阳、雌雄,此后阴阳相吸、同性相斥,已经是天下之大道。如果魔女从这种途径入手,要想根除她,就得破坏这种人类社会的最根本基础,等于是杀敌八千、自损一万,根本没办法进行。
“做不到?”那影子问。
我又点头:“并非做不到,而是很难,除非进行大型的人类灭绝计划——”
刚刚说到此处,我霍然猛省:“正是如此,大型人类灭绝计划历史上早就有过了,难道那些行动都跟‘西藏镇魔图’有关?难道‘镇魔’是人类共同的目标?”
答案很明显——是。
第355章 藏地第一上师(2)()
我曾经历过本世纪初防治急性传染病的危机事件,在那时候,必须采取步步隔离、严密设卡的方式,将所有传染渠道切断。最后,人类变成了一个个居住孤岛,彼此鸡犬相闻却不敢有丝毫实质性的接触。事实证明,这就是最有效的解决办法,没有第二条路可行。
如影子所暗示的,历史上发生的多起人类灭绝计划都跟“镇魔”有关的话,那么人类的历史又将被再次改写了。
不必费力思考,我就能举出公元1800年至今的十几次人类灭绝事件,有些是因为天灾,有些则是统治者意志指挥下的绝对屠杀。
一战、二战期间,无论正义一方还是非正义一方,都有几万、几十万、几百万人在战争中死亡,从人类大名单中抹去。
在臭名昭著的纳粹集中营、轴心国战俘营、亚洲新战术合作所里,太多无辜者在焚烧炉里灰飞烟灭,成为大地上永远不灭的冤魂。
纵观历史,每一次改朝换代,都有大批人倒下,用毫无价值的鲜血浇灌着沉默的大地。中国诗人用“一将成名万骨枯”来总结战争的意义,小兵的鲜血最终染红了胜利者的盔缨,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驰骋入京,登基坐殿。
“你猜对了。”影子说。
我摇头:“不可能,无辜者不应该为这种所谓的‘镇魔’丢掉性命。‘镇魔’是全人类的事,岂能变成政治家的杀人游戏?”
“哪里是游戏,哪里是实事,谁能分得清?‘镇魔’开始的时候,总有无辜者被波及,这是无法避免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历来都是如此。”影子说。
我忽然觉得有些灰心沮丧,想到《道德经》上的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在“上天、大地”所代表的高层统治者眼中,百姓万物皆为草狗,一挥手、一抬足就有几万生灵灭亡,而统治者不用承担任何责任,自有史官和文学家为其找出各种开脱理由,然后选择其闪光点进行大肆吹捧,歌功颂德。
“那样,‘镇魔’还有什么意义呢?”我喃喃地问。
“你要什么意义?你想要的所有意义都在‘镇魔’的过程当中,过程就是一切,结局并不重要。”影子回答。
我苦笑起来,因为影子说的话没有毛病,无法反驳。
对于死了的人来说,生命已经变成了虚无,再讨论“活着、好生活、分享胜利果实”已经没必要了,因为灵魂根本不需要栖息之所,比针尖、分子、原子更小。地球这么大,能容纳几亿亿亿个灵魂。
对于活着的人来说,能活在当下,活在阳光里,有饭吃,有衣服穿,有房子住……似乎这就足够了。活着的人永远比死去的人幸福,还有什么权利去指责世间的不公平现象呢?
“知足常乐、安贫乐道”——我又想到了统治者的御用文人们为了安抚贫民百姓的不平思想而推出的种种“毒鸡汤”。这些看似冠冕堂皇的“箴言”能让很多穷人变得心平气和,不再觊觎锦衣玉食、高楼大厦、辉煌权柄、美女如云,而是守着自己的陋室、丑妻过完一生,不如意时,再用《陋室铭》那样的文章来反复麻醉自己。
这样的人,将“做蝼蚁、做顺民、做奴隶”的思想贯穿始终,跪得太久了,竟然已经忘记了站起来是什么的滋味。
“为了达成‘镇魔’的目标,统治者还会做什么?”我问。
“任何事——你能想到的和想不到的任何事。”那影子回答。
“那么,最终,‘镇魔’会成功吗?”我换了个问法。
“魔由心生,心活魔活,人在魔在,人亡魔亡。”影子回答。
这才是个正确的答案,就像中国人常说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一样。当人类灭亡,魔女也就灭亡了。
“我能替你做什么?”我追问。
“当下,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看到、想到的,就是我看到、想到的,明白了吗?”那影子回答。
我沉下心来,报出了一个名字:“伏驮。”
诛杀伏驮,是解决危机的第一步。人类社会绝对不会允许那种超级怪兽的存在,就像从前的恐龙、近代的哥斯拉以及大雪山野人那样。
“既然明白,那就行动吧。”那影子说。
如果有足够的时间,我愿意留在这里跟影子长谈,然后弄清楚这条绳索上所有绳结的意义。
我向上看,这条绳索的尽头并不在屋顶,而是透过一个圆孔,一直向上去。
“从这里到绳索尽头,还有多远,还有多少个绳结?”我问。
“从这里到大江大河的源头还有多远?源头还有多少水涌出来、淌过来?不要再问那些不可能有答案的问题了,过去的,你无法把握,只能错过;未来的,还没到来,你焦急也无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把握当下……”影子的声音变得冷峻起来。
我连退几步,离开那条绳索。
一阵风过,影子也无声地消失了。
我走出房子,再次见到日月娘,开门见山地告诉她:“消灭伏驮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任务,抛开其它事,专注于当下吧。”
日月娘点头:“请跟我来。”
我跟在她后面,走了很长一段路,其间至少两次踏入了与古巴比伦无尽回廊相同的通道,最后抵达了一扇漆黑的门前。
四周环境全都是白色的,这扇黑门镶嵌在白色的墙壁上,显得极为突兀。
“门后面,就是你需要的东西。”日月娘说。
我没有多问,只是简单地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