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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性命。
暂时的领先只是“小胜”,无法长久,反遭其害,成为历史中的反面教材。
同样,近代战争中,岛国一开始占尽上风,横扫半个亚洲大陆。但是,其领先程度并不足以永远压制在亚洲各民族头上,最终被掀翻在地,下跪投降。
“如何才能保持永远领先?”我禁不住问。
江湖之上,也是同样道理。一个人、一个帮派、一个组织的领先优势总是极其有限的,就连kgb、中情局、联邦调查局那种曾经无比先进、无比强大的组织都渐渐泯然,还有什么能称得上“永远”呢?
“拿走它,去研究吧,玄之又玄,万妙之门。”那声音回答。
我的心仍然在痛,但我全力握紧那焦木,不肯再次放手。
“一生中三次渡人,三次被渡,这是最后一次了。再错过的话,我汉家天子的正统就要彻底泯灭了。我不知你是不是最合适的那个人,但我已经没有选择了。走吧,去草原,去北方草原,找到那个人,杀了那个人……解决永远的麻烦,解决永远的麻烦……”那声音渐渐小了、远了,最终荡然无存。
我伸手碰那雕像,雕像应手而碎,坍塌下去之后,化为一股烟尘,腾空而起。
那女子一直守在门边,等我走出去,一把抓住了焦木。
“给我,给我。”她急促地说。
我轻轻推开她,不愿别人攫走我的劳动果实。
“给我,我带你走。”女子不肯放弃。
“我拿着它,你一样可以带我走。”对她的问题,我避而不答。
“事到如今,只有出城,向西北去。”我说。
“是那声音启发你的吗?”那女子问。
我点头:“正是。”
南宋末年,草原上权力最大的人是成吉思汗,而他在有生之年里,一直都想让蒙古国无比强大,横扫亚洲、欧洲。结果,他真的做到了,而他的后代则秉承其遗志,一路向南,将南宋蚕食干净。
我猜那声音的意思是,此刻去蒙古国刺杀成吉思汗,能够达到最佳结果。
“我们先离开摘星楼吧。”女子说。
我们在那大厅里没有耽搁太久,便沿着原路向下。
城墙上的喊杀声越来越近,我能感觉到,就连空气中都飘浮着血腥气。
那女子越走越快,最后将我带到了一个空旷的大房子里。
“这是哪里?”我问。
女子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四周立刻涌出一大群男男女女,把我包围起来。
“这些人能护送咱们出城。”女子说。
我向所有人拱手,但这些人全都面无表情,只是死死地盯着我。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我问。
女子已经坐下,不断有人赶来向她报告情况。
“很简单,把焦木给我,你就自由了。”女子笑着摇头。
“那不可能,焦木事关重大,而且只有我才能进入那春台殿去,将它带出来。如果你也能进去,就不会等到现在了。”我说。
在摘星楼春台殿,我几次意识到,女子隐藏了太多自己的故事,但我没有追究,只想赶紧拿到焦木,解决关键问题。
“你只说对了一半,我不敢进去——你说对了。但是,并非只有你能进去,另外还有很多人敢进去。拿到焦木又能怎么样呢?如果不能参悟上面的秘密,岂不真的是毫无用处的‘焦木’一块?”女子说。
“我拿走焦木时,外面大厅里可有幻象出现?”我问。
女子摇头:“没有,我刚刚也感到奇怪。”
“先出城吧。”我没有再问下去。
“是啊,先出城,再作盘算。”那女子点头。
当下,我虽然拿到了焦木,却没有任何喜悦之情,反而变得更加困惑起来,仿佛陷入了一个更大的谜题之中。
现代人论述历史虽然以时间为中轴,但实际情况中,事情的发展却是多元化、多极化、多线化、多重化发展,并不遵循某条清晰脉络。
同样是“靖康之难”这一事件,同一时刻,京城内外不知发生了多少事,但史学家的笔只会记录最大的重点,甚至只局限于皇帝、皇宫中的事,根本来不及关注民间乱象。
相反,野史记录的视角虽然广泛,却是杂乱无章、泥沙俱下,可信度并不高。
那声音说到“时间之囚”的时候,对我触动极大。
就算到了科技高速发展的今天,任何人岂不还是“时间之囚”,无法摆脱时间而独立存在?
“时间为何物”已经成了亘古无法解决的巨大哲学命题,其重要性比起“人类起源”那个根本哲学命题来,也不遑多让。
靖康之难以后,最出名的事件就是“二帝五国城坐井观天”。
那种被囚禁的方式,只怕更接近于“空间之囚”。
两位养尊处优的皇帝从人生的最巅峰处跌落,被囚禁于时间、空间的双重枷锁之内,实在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值得现代人反思。
我一直留在大屋,直到黄昏来临。
突然,外面天崩地裂般一声巨响,震得屋地瑟瑟直抖。
有人飞奔着来报:“帮主,帮主,金人进城了,金人进城了。”
那女子霍地起身,挥手吩咐:“大家一起走北门出去,遇到敌人,杀无赦。”
第259章 时间之囚(2)()
我随着大家出去,静悄悄的,不发出一点声音。
当我们穿过破败不堪的街道时,我的心立刻揪起来。
古代帝王深居王城之内,每日锦衣玉食、酒池肉林,却料想不到,就在天子脚下,照样有贫民窟存在。
正因如此,才有了帝王“何不食肉糜”的天真发问。
很快,在一条丁字巷口,我们这队人与一队杀红了眼的金国士兵迎头撞上。
“杀光他们——”女子挥手下令。
我们身边的人急速前冲,与入侵者杀作一团。
“跟我来。”战事一起,女子即拉住了我的手,迅速奔向左侧岔路。
“不管他们了吗?”我低声问。
她低声回答:“那不是重点,先出城,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岔路尽头,有另一群人接应。
我们一起进入一条简陋的地道,急急奔走近半小时,出门之时,已经身在城外。
“城破,守军溃散,京城沦陷,敌军帅旗已经插在皇宫顶上。”有人向女子报告。
“这就是最后的结局。”女子点点头,挥手命那人退下。
我回头看,城内烟尘四起,喊杀声、哭叫声不止,城头上不断有人舍命跳下,又被入侵者无情射杀。
古代战争残酷之处,就在于无论胜负,受苦受难的总是无辜百姓,从无一次例外。
“我们去一个地方,日落之处,一直向西。”女子说。
我没有多问,心情已经非常沉重。
从历史书上看“靖康之难”,只是一个战争片段而已,与其它的江山更替没有任何不同。可是,当我站在这里,亲眼看见那座城池被外地占领,守城军和城内居民遭到屠杀,那种心情,犹如目睹了地狱末日。
地球人永远都不会停止自相残杀,这就是人类自身思想里残存的“兽性”所决定的,弱肉强食,以暴易暴。
过去,因为交通工具、通讯工具的落后,人类只能在相邻国土之上交战。
如今,飞机、航母、*、核武的出现,人类能够在几大洲之间征伐。工具进步,但思想却依然如故,仍然遵循着几千年来的陋习,靠战争来解决一切重大矛盾。
我真的为自己的同类感到失望,也对地球的未来充满了悲哀。
我们换乘马车出发,迅速远离京城,把血与火的战争抛在身后。
“你这人,甚是奇怪,到现在都没有问我究竟去哪里。难道,你就不怕我把你带到地狱里去吗?”在颠簸的车中,女子幽幽地问。
我苦笑着摇头:“这里已经是地狱,还有更可怕的地方吗?”
女子眉尖一挑,重重地点头:“当然有,死亡并不可怕,只是一种短暂的痛苦。正因为有‘死亡’这道几乎高不可攀的门槛,所以人们才体会不到‘不死’的痛苦。究其实,‘不死’比‘死亡’更可怕,它会扼杀人的一切希望。我猜测,古代人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才留下了‘生不如死’的成语。”
“漫长的是人生,短暂的是痛苦;短暂的是人生,漫长的是痛苦。”我用一位作家的名言作为回答。
“没错,当人生无比漫长的时候,痛苦也变成了一件有意义的事,可以让自己确定,自己还活着。”那女子似有感悟。
焦木一直在我手中,但它更像一个高级谜题,从谜面上找不出任何可行的线索,是真真正正的“执迷不悟”。
从太阳照射的方向定位,马车确实一直向西。
路上,曾经遇到过几拨侵略军、溃散守军,但都被女子的随行人员转眼间击杀。
我想下车帮忙,但被女子拉住:“随他们去,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从她眼中,我看到了她对生命的漠然,仿佛车外浴血厮杀的都是蝼蚁或者野兽,而不是自己的同类。
“你是谁?”我问。
“你终于想到这个问题了?下一个,是不是要问我们去哪里?”女子微笑着调侃,然后将左腕的袖子捋起来,让我看她的左臂内侧。
那里有一个淡青色的纹身,大概是因为时间久远的缘故,纹路已经变得浅淡,但能分辨出是什么。
我微微有些诧异,那是一个动物纹身,但该动物根本不会在中原出现,而是在欧洲最北端,靠近北极圈的位置才可能遇到。
那是一只极地冰狼,性情残暴,杀伤力巨大,连巨大的北极熊见了它,都得老老实实地避开。
“你当然认识它,不像大部分人,将它认作是北方野狼或者沙漠胡狼。”女子说。
我点点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