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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没事,我的朋友,我的朋友来……了,我没事……我得起来……”唐辉极力挣扎。
“你得躺着,不想死,就躺着。”我斩钉截铁地说。
“走火入魔”是禅宗、道家的玄学术语,与现代医学的“心源性猝死、急性心肌梗死”表现接近,但又不是完全相同。
玄学高手能够通过控制思想来结束这种暴躁、混乱的状态,不需要外部药物的帮助。反之,如果唐辉不能控制思想,就算有进口良药,也未必能助他度过难关。
“看起来,我出现得不是时候?”有个温和而柔美的女声在我背后说。
既然对方是唐辉的朋友,而且据大将军说是来自普天间军事基地的人,我自然不想多惹麻烦。
“唐先生病了。”我说。
“我可以帮忙吗?”那女声说。
“请吧,只要能帮唐先生冷静下来,请不要吝于出手。”我说。
“好,那就不客气了,请多指教。”她说。
我抬起头,她已经轻轻蹲下,垂下的发丝挡住了半边脸。
“啊,这种病有点小小的麻烦呢——不过,我可以试着帮忙,不当之处,请不要见怪,献丑了。”她说。
我一直蹲在唐辉的肩膀旁边,女子自然就蹲在了他的脚边。
等我意识到她说的处理办法时,再想阻止已经晚了。
她的左手扣住了唐辉的右脚脚腕,右手突然一挥,唐辉立刻发出了一声惨叫。
我不敢怠慢,马上抬起左手,捂住了赵檀的嘴,免得他的惨叫惊动更多人。
“心跳一百三,正在降速,这办法虽然粗糙,但也算管用。”她轻轻地说。
直到此刻,唐辉的脚腕侧面才有一道血箭飙飞出来,射出一米多远。
原来,这女子右手的指缝里藏着极其锋利的刀片,一掠之下,就在唐辉的脚腕上切开了一条口子。从血箭飙飞的力道看,至少有两条支系毛细血管被切开,不流掉一百毫升以上的鲜血,伤口是自愈不了的。
这种“放血疗法”岂止是她说的“粗糙”,简直就是暴力之极,等于是最极端的以毒攻毒手段。
如果要靠放血的手段来救唐辉,我早就动手了,根本无需她帮忙。
“你是唐辉的朋友?朋友之间,就这样救人?”我问。
她抬起头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美丽眸子灵活地一转,愕然反问:“谁是唐辉?”
我不免惊诧:“你不是唐辉的朋友,为什么要帮忙救人?”
她也满脸诧异地反问:“不是你要我帮忙救人的吗?我停下来之后先问过你,你说可以帮忙,我才——喂,你这人,不会反咬一口碰瓷吧?我只是过路的,要到前面去送一封信,看到情况紧急,才本着‘日行一善’的原则主动停下来问。哎呀,早知道这样,我绕着走就好了,根本不用理你呢。”
我无语地长叹,没想到大半夜的,竟然会闹出这样的乌龙事件。唯一值得欣慰的,放血之后,唐辉的心跳已经降到每分钟八十次,狰狞扭曲的五官也舒展开来。
他是一个外表修饰非常讲究的人,如果脚上那道伤口留下疤痕的话,一定会耿耿于怀,把这笔账记在我的头上。
“你这人好没道理,要我帮忙,又长吁短叹的,好像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算了,算了算了,我走了,眼不见心不烦。”她嘟囔着站起来。
当她向前跨步时,似乎站立不稳,险些撞到我身上。幸亏她的身手还算敏捷,虽然穿着高跟鞋,仍然轻巧地旋身,避开了我,跳到路中央去。
这是一个长发披肩、身材玲珑的女孩子,刚刚我只注意到她那双勾魂夺魄的大眼睛,没来得及注意其相貌。
现在看来,她的气质与举止,不像是敦煌的本地人,带着一股韩国、东南亚的舶来味道。
这么晚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孤零零地出现在街道上,似乎并不安全。
“既然他没事了,我就得先走一步了。”她说。
“多谢了。”我苦笑着回答。
“不必客气,下次要人帮忙的话,先得说清楚分寸。放血救人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愁眉苦脸的。唉,你们男人好奇怪啊,明明我好心帮忙,现在却像是做了一件错事似的。走了走了,不管了。”她一边摇头,一边嘟嘟囔囔地向北走去。
“感觉好些了吗?”我低头看着唐辉的脸。
“已经好了。”唐辉单手撑地,艰难地爬起来。
我伸手相搀,却被他一把推开。
这种情形之下,我就变得十分尴尬了,由一个帮忙者变成了帮倒忙的人,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突然出现的漂亮女孩子。
唐辉站起来,扶着椅子坐下。
“伤口很小,不用包扎。如果你不需要人陪,我就先回去。”我说。
“你自便吧,我没事。”唐辉冷冷地说。
事到如今,除了苦笑,我无法做出任何表情。
我进了院子,忽然发现,赵檀的卧室里有手电筒的光柱倏地一闪。
那光柱来得极不寻常,跟普通的手电筒光柱完全不同,而是蒙着黑布的笔形手电一亮即灭产生的。
通常情况下,只有窃贼才会采取这种照明手法,点亮一次电筒,基本就将屋内情形看得一清二楚,然后凭着记忆力,在黑暗中摸索,对可能下手的目标逐一洗劫。
第235章 不速之信(2)()
我轻轻闪身,到了赵檀的卧室窗下,侧耳倾听。
房间里没有脚步声,但我谛听了十几秒钟后,便听到了手指与纺织物摩擦时的唰唰声。
赵檀一直在沉睡,而这窃贼似乎明白这一点,行动极为大胆,手法轻妙之极,很快就搜索完了整个房间。
眼下,我的卧室也空无一人。
我相信,对方的下一个目标应该就是那边。
这座平房是我和孟乔的备用住所,没有太多值钱的东西。即便是我床垫下面的保险柜,也只藏着武器,而不是金条或现钞。
所以,窃贼搜索一圈后,一定没有太大收获。按照“贼不走空”的黑道原则,对方就会以周围邻居为目标,继续出手。
我没有迟疑,立刻沿着平房侧面的铁梯登上了屋顶,站在屋脊最高处。
窃贼从屋内出来,不会仰望高处,而是只顾俯身疾行,断然不会料到高处有人。
情不自禁的,我轻轻叹了口气。
那突然出现的女孩子为唐辉放血疗伤,一切行为,甚为诡异。
“应该留住她——”我隐约觉得,她的出现是一种新的危机。假如刚刚留住她,或许就能及时地化解危机,度过一劫。
很显然,她不是敦煌人,锦衣夜行,有些不合情理。
我想掏出手机来看看几点钟了,手伸进口袋,却发现多了一个薄薄的信封。
“是那女孩子动的手脚。”我立刻明白了。
她临去时的脚步踉跄都是装出来的,接近我的一刹那,把这信封塞进了我的口袋。
当时,我忙于照顾唐辉,无暇顾及其它,才会大意之下着了她的道。
屋顶没有光,就算拿出信纸来,也看不清字迹。于是,我索性暂不管它,只是全神贯注于平房四周巷道里的动静。
嗒的一声,有人从我的卧室窗户里翻出来,落在后院的角落里。
我凝立不动,盯着那个角落。
窃贼的轻功不错,稍稍移动了几下,轻轻一纵,手搭在墙头,飘然落在墙外。
我不再忍耐,从屋顶一跃而下,在墙头上一起一落,直扑窃贼的后背。
对方是窃贼,不是杀手,我不可能用对付敌人的手段。所以,落地时,我只是单手扣向对方的右肩,仅仅擒拿制服,将偷走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也就够了。
我的右手刚刚扣住对方右肩,冷不防,对方泥鳅摆尾一般地扭动了一下,突然转过身来,几乎跟我撞了个满怀。
一瞬间,三道寒光从对方的双手中、嘴里闪出来,同时袭击我的眉心、咽喉、腕脉。
那不是飞镖或者小刀之类,而是三枚极窄极细的刀片,两枚在指缝里,一枚在唇齿间。
更令我惊讶的是,我再次看到了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距离我的面部不足一尺,炯炯有神地盯着我。
千钧一发之际,我上身后仰,一个倒翻,三处要害全都避开刀片,同时双脚连环飞踢,准确地踢到了对方的手腕。
我只用了三分力气,不敢全力以赴。否则,对方的两只手腕就保不住了。
当然,正是因为看见了那双眼睛,我的“金刚铁板桥、鸳鸯迷踪腿”才会瞬间收力,给对方留了活路。
“好朋友,又见面了。”女孩子笑起来,穿花蝴蝶般一翻,避开了我的双脚。
“什么人?”我沉下脸来。
“给你送信的人。”女孩子笑嘻嘻的,靠着墙角,大眼睛忽闪着,并不急于逃跑。
“谁来的信?”我又问。
女孩子摇头:“哎呀,我不知道,别人托我送信,我就来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只管送信,不管回答问题。再说了,皇帝不遣饿兵,我白白送信,不拿报酬,反而被你又追又捉又踢的——对了,我还免费帮你救人,浪费了我的时间。做了这么多,难道还当不起你一个笑脸吗龙先生?”
她知道我姓龙,托她送信的,也一定知道我的名字。
“小姐,我打开信封看信,你最好不要跑,否则一旦误伤,就很没有意思了。”我低声警告她。
“好啊。”她点点头,“你想看信,没有亮光怎么看信?”
我不理她,掏出手机,打开了机身附带的手电筒。
信纸装在一个普普通通的黄褐色牛皮纸信封里,信封上一个字都没有。
我抽出信纸,轻轻抖开。
信纸上只有寥寥几个字,所以我的目光向那些字扫了一眼,立刻被落款处的一只手绘仙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