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心累交瘁,死,又有何惧怕的?很早之前,花千凝就盼着这一天了,纵身跃下那一刻,她心底是彻底的放下,身体是下坠的,但却感觉到,灵魂迎风向上飞,越飞越远了。
“你应该知道,我就是不喜欢有人逆着我,”金镶玉捏住诗诗的下巴,扭过来,“既然知道,你还一再如此,目的就是想惹怒我,让我杀死你么?”
“你敢么?”诗诗眼眸明亮,眸底深处是无所畏惧,见金镶玉拧眉,再次逼问道:“金镶玉,你敢杀了我么?”四目相对,一个是写满仇恨的杀机,一个是心绪发杂难以言喻,金镶玉突然笑出来,“你想的美,我说了,我不喜欢有人逆着我,你越是想死,我越要让你活着,我还要娶你呢,你是不是不愿意啊?”
“是,死都不愿。”诗诗一字一顿,用尽全身的力气去表达她的拒绝,金镶玉料到似的,轻蔑地笑道:“由不得你不愿。”诗诗嫌弃地想要别过头,金镶玉捏着她的下巴,用力扭过来,贴得更近,呵着气暧昧地说:“现下皇帝已经颁布新政,准许女子通婚了,我可以明媒正娶。”
诗诗当场愣在那,准许女子通婚了?公孙梦未竟然真的这么做了?怎么会……诗诗还未来得及深想,便听金镶玉轻笑的声音,“听说皇帝要迎娶一位西域女子,太后寿辰后,便会择日完婚了,我等皇上大婚后,便迎娶你,你看如何?”花千凝无法欺骗自己了,她的心,在听到这句话时,猛然紧缩,疼得她几乎落下泪来。眼底开始湿润,原来,她还是会哭的,只是,未到伤心处而已。公孙梦未要迎娶花朝了么?是这样的吗?花千凝硬生生将泪水控制住,半晌回不过神,愣愣地问:“你听谁说的?”
“我有镖局的朋友,经常会往京都送镖。”金镶玉抬手抚上花千凝的脸颊,花千凝也没有躲开,“诗诗。”金镶玉唤道,花千凝目光缓缓移动,对上金镶玉柔情似水的眼神,她问:“你为什么要叫我诗诗?”
“那你叫什么?”金镶玉问过她叫什么名字,但花千凝不曾说过,金镶玉便直接给她起了个名字,叫诗诗。
花千凝直直地望着金镶玉,“告诉我你为什么叫我诗诗,我会告诉你我的名字。”
金镶玉眯起眼眸,颇具防备地望着花千凝,此刻,并没有从她眼底看出敌意,反而是一片赤诚,思忖一番,开口说:“我曾经喜欢的一个人,叫诗诗。”金镶玉说这话时,声音低缓,透着说不出的凄凉,花千凝讥笑道:“原来,你会让你喜欢的人做清倌,去接客。”
金镶玉眸光闪过一丝凌厉,隐忍着怒气,说:“你不是她!你更比不上她!”只因着这人的气质和死去的诗诗颇为相像,便一心想要把她留在身边,不管用什么方式。
“那你去找她好了。”花千凝冷冷地说道,“我不稀罕叫这名字。”
“呵,她要是还活着,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金镶玉抱着花千凝的手臂不自觉的用力,“你不喜欢?你有什么资格不喜欢,叫你诗诗,那是我看得上你!”
“我无需你看得上!”花千凝吃疼,皱起眉头,咄咄逼人地说:“我告诉你,我叫花千凝,你收留我一天,你便有一天的危险,追杀我的人,随时都回来,所以,”花千凝不顾作疼的伤口,死命挣扎,“你要么杀了我,要么让我走。”
第102章 。101。()
“哈哈!”金镶玉突然仰头大笑,“原来你是在担心牵连我么?”双臂用力抱紧花千凝,总觉得这名字似曾相识,金镶玉一时想不起,这名字在哪里听说过了,笑道:“花千凝,是么?这名字甚好,不过,我还是喜欢叫你诗诗,你也必须应着。”花千凝力气耗尽,身体有些软,气喘吁吁地说:“我真是不明白,你对着一个瘸子,一个身体丑陋到我自己都嫌弃的人,为什么会有喜欢?那个叫诗诗的人已经死了,就算你叫我诗诗,她能活过来么?”花千凝边说边摇头,“你这不过是自欺欺人,太可笑了。”她是把现实看得太清楚,而金镶玉与她恰好相反。
“用不着你来管教我,”金镶玉哼道,“我就喜欢叫你诗诗,我就喜欢你,我就是要娶你!”
“那我也告诉你,我不会嫁给你,我宁愿死都不会嫁,”花千凝的眼神可以用视死如归来形容了,因着身体无力,所以,只能用愤怒的目光来控诉,“你若娶我,就做好准备,我随时可能杀了你,只要我有机会。”
“呵,那就放马过来啊,”金镶玉的日子正无聊呢,和小美人较劲,她很有兴趣,花千凝么?性子倒和诗诗有些像的,“到时候可千万不要爱上我。”
呸!花千凝从心底唾弃。金镶玉出去了,待会,秦妈端来晚饭,花千凝根本吃不下,秦妈哄着硬是喂了几口,“吃完就躺下歇着吧,诗诗……”秦妈帮忙掖好被角,“其实,我叫花千凝。”花千凝突然说,秦妈愣了愣,旋即明白过来,笑道:“是个好名字呢。”
“秦妈,你在这里多久了?”花千凝怕自己静下来就会止不住地去想,公孙梦未真的要迎娶花朝了么?虽然她不曾奢望过什么,现在的她更没有资格再去想更多,但是,听说公孙梦未要娶的人是花朝,她的心里还是酸疼。
“我在这里可有年头咯。”秦妈坐到床头,叹了一声,“你许是不知道,这里原不是青楼的,是阁主后来改了门面。”花千凝眉头挑了挑,哦?原来金镶玉还做过正经生意,继续说:“秦妈并不像是一般青楼里的老鸨。”一般青楼的老鸨大多都是穷凶极恶的,对待姑娘们也是非打即骂,而秦妈却不是,姑娘们里,秦妈的口碑甚好,“呵,我能当做是你在夸我么?”秦妈皱纹都笑开了,花千凝少有地露出一丝笑,“确实是在夸你。”
“唉,”秦妈忽然叹气,“其实,但凡有些个本事,谁又会把自家的闺女卖到这里来,”秦妈低下头,手里来回摆弄她的丝绸手帕,低声说:“有时候,见到阁里的姑娘被客人打得半死不活,我都心疼得不行,可心疼又能如何,我也不过是靠着阁主赏脸,才有一碗饭吃。”
“说来,秦妈知道诗诗这个人吗?”花千凝脑海里闪过金镶玉提到诗诗时那份难掩的悲怆之情,秦妈低埋的脸上神色变了又变,摇了摇头,“我不是很清楚,姑娘也尽量不要问阁主。”这姑娘不说,秦妈以为这人原名就叫诗诗,所以,是阁主给她起的名字么?
这般看来,秦妈细细打量了几眼躺卧之人,说不出哪里,真的同死去的诗诗小姐有些相像呢。这一联想不要紧,秦妈突然觉得,花千凝的性子与诗诗也相似,她曾有幸见过几次,诗诗小姐每次都能把阁主惹得跳脚,但是,阁主就是拿诗诗小姐没办法,虽是被气得跳脚,但阁主每次听闻诗诗小姐过来的消息,都是面含笑意的。
直到后来,阁主的脸色开始冷若冰霜,那时的金凤阁还是正经的酒馆茶座,她也不是老鸨,在这里帮阁主做些针线活儿,再后来,阁主突然找到她,说:“我要把这里改了,你若是不愿做,可以拿些银子自行谋生。”秦妈的命都是金镶玉从恶霸手里救回来的,秦妈怎么可能离开,“阁主不嫌弃,我这条命,这辈子,都交给阁主了。”酒馆茶座变青楼,因着阁里的姑娘个顶个的美艳动人,才艺双绝,金凤阁在扬州城迅速扬名。人人都知道,金凤阁昼夜不同,白天还算是正经的,到了晚上,就开始莺歌燕语了。
秦妈也是后来,偶尔一次,听见阁主说,诗诗死了,至于怎么死的,秦妈不知道,也没敢问。几年下来,阁主的脾气越发地暴躁,笑意越来越少,直到新来的这个姑娘,也叫诗诗,秦妈还以为是缘分,可阁主的鞭子有事没事就往姑娘身上抽,秦妈就觉得,就算有缘分,也是孽缘,“姑娘,可能的话,你还是别和阁主对着干了,真的是没有什么好处,”秦妈面露难色,有些心疼地说:“阁主的性子,你也知道,何必故意逆着她来,你只要说几句好话,阁主对你肯定更好。”
“呵,”花千凝清冷地笑了一声,无所谓地说:“我不稀罕她对我的好。”思绪还是不受控制,公孙梦未,你真的要迎娶花朝?娶谁都行,可不可以不要娶她?她对你明明图谋不轨,你那么聪慧怎么会不知道?公孙梦未,你到底是怎么了?花千凝不明白,那么明显的圈套,公孙梦未为什么要往里跳?公孙锦分明对公孙梦未有敌意,而花朝是公孙锦献给公孙梦未的?原来,她单纯地以为是公孙锦想让公孙梦未迷恋于美色,荒废朝政,但后来花千凝离宫被人追杀逃亡时,她忽然觉得,公孙锦的目的绝不仅仅如此……如今,花千凝突然意识到,公孙锦会不会想要篡夺皇位?这个念头,让花千凝心惊胆寒,她猛地坐起来,吓了秦妈一跳,“怎么了?姑娘?”
“我、我想……”花千凝嘴角动了动,秦妈问:“想吃什么吗?”
花千凝抿了抿唇,转而说:“不是,秦妈,我是说我突然很想睡会。”花千凝紧皱眉头,躺下,背对着秦妈,她想写封信给公孙梦未,提醒她,来得及吗?不管来不来得及,她都想告诉公孙梦未……不要沉迷于美色,不要娶花朝,不要被人夺、权,失权是小,不要被伤及性命,她逃出宫,辗转折腾至此,皆因,她不想公孙梦未死。
书信里写着:皇上,小心祸起萧墙,越是亲近的人越该防范,位高权重者如履薄冰,更不应轻易相信任何人,哪怕对方是你的手足。
这样写,够明显了吧?她就是想提醒公孙梦未小心公孙锦。信,只写这一件事么?在秦妈离开后,花千凝起身,执笔,还想多写几句,可又觉得不妥。
信折叠好,心底还是有不甘,花千凝再次展开信件,想加上几句,无非就是想说希望公孙梦未不要迎娶花朝,可要怎么说才能显得她不是出于吃醋嫉妒呢?花千凝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