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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的天下,可不是她的完颜国,萧太后也不悦了,便也冷脸说道:“桂嬷嬷,还等甚么?皇上传她,是她修来的福分,哪里容她推三阻四!”
桂嬷嬷无可奈何,只得起身出去了,公孙梦未扫了一眼堂下始终埋头跪着的人,“你叫什么?”
“回禀皇上,奴婢是翠儿。”翠儿哆哆嗦嗦地回答,她心里对于公孙梦未十分惧怕,没见过皇上却也听说了不少故事,在翠儿看来都是神话故事一般的存在,譬如:皇上十分英勇善战,完颜国战将的首级就是被皇上砍下的;皇上十分聪慧,据说皇上到各地微服私访时,曾断了多年的陈旧案底。当然,既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自然也有另外一面:皇上脾气阴晴不定,曾经因为看一个地方不顺眼,便命人给强拆了,据说当时死了许多人;据说皇上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要发配到西域去送死;据说皇上还不是皇上时,便曾用计陷害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玩了一出狸猫换太子……
“翠儿,你方才说打碎了物什,拿来给朕瞧瞧。”公孙梦未突然说道,翠儿脑门全是汗,看来诅咒的人真是不能随便说,刚骂了嬷嬷活该,自己就掉到了坑底。
“是。”翠儿应道,这还不好办么?清心斋里东西多得是,找一件最便宜的瓷器打碎吧,只是她的月钱,连最便宜的瓷器都买不起,她接下来的几个月怕是要十分拮据了。翠儿起身往外走,公孙梦未吩咐道:“祭月,你跟着她一起去。”
翠儿迈出去的每一步,感觉自己都是在迈向地狱,皇上聪慧果然是真的,但是,皇上似乎有点小心眼。呜,要不然怎么这般斤斤计较,翠儿悲哀地想,这下要怎么办才好?
第4章 心生怜惜()
翠儿走在头里,祭月跟在后头,她领着人家绕了几圈,最后实在想不出办法来,突然跪下,“大人饶命。”
祭月好笑地瞧着这姑娘,心道:你总算是承认了,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撒谎。翠儿跪在那只说大人饶命,祭月便问:“之前你慌慌张张作甚么?”
“我、我,千凝姑娘很不适,我想去请大夫。”翠儿没敢直说,嬷嬷动用私刑这事,她想着太后定是知道,宫里虽大,但哪有不透风的墙。死了人都没人管,翠儿就知道,太后很是听桂嬷嬷的一面之言,也难怪了,听说桂嬷嬷自进宫就跟着萧太后,还伺候过皇上呢。
“罢了,你起来吧。”祭月说道,顺手拿起一旁的花瓶,咣当一声摔地上了,捡起一个碎片晃了晃,好心道:“你拿去交差。”翠儿刚起来看到地上的碎片差点又跪下,内心几近落泪,这位大人如此英明神武,如此乐于助人,这花色釉刻花瓷瓶可是这清心斋里相当贵重的一只花瓶了!这下把她卖了都赔不起了。
祭月和翠儿回到清心斋复命,桂嬷嬷正跪在地上回话,“千凝姑娘难受得紧,已经睡下了,奴婢叫了多次她都没醒。”
公孙梦未料想花千凝定是故意的,以往她每次同父皇去朝拜时,花千凝都是以各种借口推脱拒绝和她见面,而自己傻乎乎不知情,次次都当真。想起花千凝曾经装病避开她却被她逮个正着,公孙梦未越想越来气,怒极反笑,“呵,桂嬷嬷前面带路,既是病了,朕去探病。”公孙梦未决定亲自去看看,这个人到底在玩什么花招!来了她的地盘,她想不见就不见么?公孙梦未心里冷笑,怕是不能如你所愿了,朕想见你,你必须接驾。皇上探病一个奴才,这传出去实在不妥,萧太后有心阻拦,但见公孙梦未已然起身,她也不好直说什么,默声随着一起去了。
一行人往寝房里走,祭月在公孙梦未身后低声禀报了情况,末了,说:“确有打碎的花瓶一只,我问了那丫鬟,她说慌慌张张是要去请大夫。看来,花千凝所病非虚。”拜月也听见祭月的说辞,神色怪异望了她一眼。等皇上和太后先行进去后,拜月才不冷不热地说了句,“你欠我一个人情。”
“嗯?”祭月不解,拜月淡淡地解释,“我都瞧见了。”心里叹道:这人一如既往的蠢善。
“……”祭月嘴角抽动,这个死人,每次都这样,“你下次不要跟踪我!”拜月压根没理她,扭身也进去了。
花千凝确实“病”得不轻,整个人盖着厚厚的被子,小脸惨白,即使是双眸紧闭,那份难熬的苦痛仍是清晰地传达出来。
“既是病了,缘何不宣太医?”公孙梦未昂首,深深地看了一眼桂嬷嬷,说道:“宣太医。”
“皇上。”萧太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阻止,“哀家有几句话想说。”屏退左右的人,萧太后直言:“皇上宅心仁厚,是我公孙国族人的福气,但花千凝现在不过是一介奴才,且是曾经敌国的公主,让她留在皇上身边服侍,已是哀家做出最大的让步,皇上若再为她大费干戈,这事传出去如何是好?”
公孙梦未没有言语,萧太后放缓了语气,和颜悦色地说:“清心斋的事交给桂嬷嬷处理就好,皇上贵为一国天子,亲自做这些实在不合时宜。”见公孙梦未还是没有动静,萧太后擅作主张,唤桂嬷嬷进来,命道:“既是病了就宣太医来瞧瞧,皇上急需用人,你要早些教出来。”
“桂嬷嬷。”一直沉默的公孙梦未终于开口,桂嬷嬷忙跪下应答,“等她病好之后,白天在清心斋学习,晚上到未清宫听命。”,桂嬷嬷毕竟是太后的人,公孙梦未总归是不能拂了太后的面子和好心,且让花千凝在这逗留几日,之后她会留到自己身边。调、教花千凝,公孙梦未何许别人来,她的人,自己调、教便是。
“皇上,天色已晚,你也该用膳了。”萧太后提醒,略微伤心道:“我们母女似是许久没有一处用膳了。”本想继续留下待会的公孙梦未只好收起这份心,临离开前,公孙梦未瞧了瞧床上的人,脸色依旧苍白,额头有细密的汗珠,似是难受得紧,这让公孙梦未的身体也微微泛着疼。花千凝,你要快点好起来,那样,我才能放心地折磨你呢,公孙梦未到了门口,回眸看了一眼,离开了。
桂嬷嬷长出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渗出的汗珠,这寒冬腊月还是被吓出一身汗,真真差点就被皇上发现了。确定人已走远,翠儿念着花千凝重伤,主动问:“主子,要去传太医么?”
“传甚么传!”桂嬷嬷没有好脸地回了一句,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你给她洗洗身子,一会去我那儿拿点草药,熬点药汤喝喝就是了。”桂嬷嬷明显很有经验。翠儿先去取药,让平儿帮忙熬药,她帮花千凝擦拭身体。鞭痕多半在腰、背部及大腿。看到如此倔强的花千凝,翠儿仿佛看到了最初的自己,擦着擦着就哭了出来,咬着唇不让自己的哭声传出去。
粗略地擦拭了一番,给换花千凝一床被子时,她在花千凝的眼角看到了泪痕,心里更加疼惜,即便晕过去还是能感知到疼痛,要不然她的眉头不会一直皱着。平儿送药进来,注意到翠儿眼眶发红,很是奇怪地问:“翠儿,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翠儿接过药,平儿帮着扶起花千凝,叹了声,“你定是又心软了,既然如此就劝劝她早点服软吧,这都是命。”平儿和翠儿也都是从最初走过来的,但最后都屈服于桂嬷嬷的淫威之下,尤其是平儿,变化大到让翠儿都陌生,以往她嘴上不说但骨子里的傲劲儿还有,但现在不仅嘴上都已经不提了,心里也认可了,她常面无表情地说一句话:“这都是命。”有人天生是富贵命,有人天生是贱种,平儿呵呵笑着说,而她这辈子只能是贱命一条。
“她过去当真是公主么?”平儿细细打量花千凝,“这模样生得标致,不过倒是和我们真不一样。”瞧瞧这深深的眼窝,修长的睫毛,连鼻梁都比她们高挺,唇瓣饱满,纵使此刻脸色不好,但能看出来,确实是个美人胚子,“这么漂亮高贵的人都跟我一样做了奴才,我心里平衡多了。”
翠儿听见平儿的话,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地喂药,“是不是公主已经不重要了。”完颜国的公主到了公孙国,没有赶尽杀绝就该感恩了。翠儿不是没听说,不投诚的人全部被杀,即使投诚的也都是被限定在固定的范围内活动,周边都派有士兵把守,防止他们造反,皇室还有几人在逃,皇上早已悬赏捉拿他们。
“就是,所以才要你劝劝她,让她认命吧。”平儿将被子掀开了一点,看到花千凝身上的伤痕,被擦拭过后又有新的血迹渗出来,“啧啧,桂嬷嬷身手还是这么厉害。”语气说不上是嘲笑还是赞赏,但能听出来,并没有太多的同情心,“翠儿,你莫要和她走得太近,免得被桂嬷嬷找麻烦。”平儿好心提醒道,翠儿置若罔闻。
公孙梦未同萧太后一同到了坤泰宫用膳,萧太后自是欢喜得不行,让御膳房赶紧做些公孙梦未爱吃的糕点,娘俩边吃边闲谈。大多时候,都是萧太后在说,公孙梦未点头或是摇头,又或是简单的几个字回了话。萧太后知道她这女儿一向寡言,也从不计较什么,吃了一口茶点,她忽然记起什么似地,“皇上,可知道如意就要回宫了?”
如意,这个名字,无论何时听及,都是有些刺耳。
第5章 一见钟情()
公孙梦未眉头一挑,“自是知道的。”公孙国的事,哪有她不知道的,更何况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要回宫的事,“母后的意思是朕该设宴欢迎她么?”
“如意喜欢清静,也不用大张旗鼓去迎接她了。”萧太后抿了抿唇,“皇上似乎都不曾念过如意。”端起茶碗饮了一口,出神地盯着门口的方向,回忆似地说:“你们已经五年未见了。”五年前,如意远嫁完颜国,两人就此别过。
“是她不想见朕。”公孙梦未冷漠地回答,就连她随同父皇去朝拜,如意都从未现身,只碰见几次,却还是因着她当时是为了寻花千凝才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