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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根本进不去,花千凝压低声音问:“芷儿怎么进去的?”公孙梦未摇摇头,“若不然,我自己进去,你在外面等我。”她有功夫在身,西北处有高树,她用轻功借力可以进入到慈云轩里,但花千凝……花千凝不肯,说甚么都要一起去,公孙梦未不能贸然闯进去,只得先领花千凝回来,往回走的路上,花千凝低声说:“真是让人郁结。”
“怎么?”
“你是一国之君,却有你不能去的地方,”花千凝心里没谱,想着最安全的方式,便是带着侍卫一同进入慈云轩,可现下的情况,只能偷偷潜入,万一有危险,伤着梦未怎么办?她没想过,最有可能受伤的人是她。
“也不是不能去,只是,我不想逆着母后。”萧太后身体大不如从前,公孙梦未都尽量不去扰她了。
“话是这么说,”花千凝还是蹙着眉头,“罢了,明日我去问芷儿,到底怎么进去。”花千凝还是有法子的,不费摧毁之力便问到了法子,不过,也付出了代价,她和公孙芷做了交易,那便是带着她一同进入到慈云轩里。公孙梦未听说公孙芷要一同去,顿时不满,“胡闹!”她一直在想着怎么避免让公孙芷进去。
“那你有办法带我进去?”花千凝反问道,公孙梦未吃了一瘪,她总不能说:谁让你不会功夫。和花千凝吵架,不是明智之举,公孙梦未好脾气地说:“我是担心芷儿再受到影响。”
“她心里已有心结,”花千凝面色沉静,“让她进去,解了心结,比你我进去更有效。”
罢了,花千凝已经同意,再争执下去,徒伤感情。夜间,公孙芷带路,扒开一处树下野草掩埋的洞口,“这里。”公孙梦未在前,公孙芷在中间,花千凝最后,洞口和隧道都挺小,几个人都得爬着进去。公孙梦未手里拿着火折子照亮,边爬边回头往后看,确定身后的母女两都是安全的,“这里有树根,不要绊倒。”花千凝轻声回答:“知道了,芷儿你慢点爬。”
爬了将近一刻钟,终于到达洞口,公孙梦未爬出来,是废弃的古井。高墙将光亮都挡住,外面的人完全看不见里面,公孙梦未嘘了一声,将多余的火折子分给她们,她走在头里,“你们跟紧我,不许乱走。”公孙梦未走了几步还是不放心,“芷儿,你走在最后,让你皇额娘走在中间。”
“不用。”花千凝拒绝,“芷儿在后面,我不放心。”
“皇额娘,儿臣会功夫,你走中间。”公孙芷绕到花千凝身后,推着她向前走。花千凝就一手拿火折子,一手牵起公孙芷的手往前走。慈云轩甚大,地面平坦,除了散发着清冷的气息外,与一般庭院并无不同,现下是隆冬时节,地面覆盖一层薄薄的积雪,映照得周遭都亮了不少。
“那幅画,就在正堂挂着呢。”公孙芷小声说,她指路,公孙梦未直往正堂去。正门是关着的,公孙梦未没敢直接用手去推,用脚试探地踢了一下,吱呀呀一声,她还没看清什么,就听公孙芷颤声说:“她、她、她……”
花千凝下意识抱住公孙芷,公孙梦未也贴住她们,护在身后,低声问:“芷儿,你瞧见她了?”
“是、是,她、她就在那站着呢。”公孙芷战战兢兢的,公孙梦未干脆抱住她们娘两,发现这两人都是浑身发抖,“莫怕,有我在,她在做什么?什么表情?”
“她在看着我们,什么都没做,就那么站在那。”公孙芷与那人对视,那双金色眼眸闪亮,扬起唇角,公孙芷说:“她、她在笑。”语气没那么慌了,微笑的表情,应该不是恶意吧。这里的那个和画里的一般温柔,不似围场里的那个,但样貌分明是同一个人。
“芷儿,你跟她说话,试试看。”公孙梦未瞪大眼睛,房里空荡荡,除了墙壁上那副诡异的画。距离太远,她根本看不清,模糊看见画上是一姿色绝美的白衣女子,右下角似是还有几行字。
第146章 。()
“嗯,你、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公孙芷大着胆子,站到前面,那白衣女子轻笑出声,公孙芷听见了,她的笑声,“你听得见,是不是?你想做什么?或者希望我帮你做什么?”
“你还当真聪明。”那白衣人缓缓走过来,声音干干净净,在空荡的正堂,仿佛有回音。公孙芷下意识往后退,“你、你不能伤害她们,她们都是我的家人,”想起什么似的,强调说:“她们也不会伤害你。”
“是么?”那白衣女子笑意转冷,公孙芷吞咽口水,“是的,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要找的人不是你。”白衣女子越来越近,眸光转向公孙梦未,“要找的人是她。”公孙芷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双臂展开,将公孙梦未和花千凝都挡在身后,“你不能伤害她们!”公孙梦未和花千凝完全看不见那个虚空的人,见公孙芷语气慌张,只能提高警惕,“芷儿。”花千凝抱住公孙芷,生怕那个虚空的人会伤害到孩子。
“芷儿,她要找的人是谁?”公孙梦未似乎意识到,那个白衣人要找的人,不是芷儿,“是我么?”花千凝是完颜国的人,和这里并无瓜葛,“芷儿,你和皇额娘都躲开。”公孙梦未想把人推开护在身后,就听见公孙芷尖叫:“快跑!”
公孙梦未瞧不见对方的存在,就无从下手保护,公孙芷牵着花千凝的手,急匆匆往外跑,公孙梦未也只好跟着一起跑出去。到了门口,公孙梦未没有犹豫,抬手就去敲门,公孙芷惊慌道:“来不及了!皇阿玛快带皇额娘出去!”明明刚才见那白衣人的眸光是看向皇阿玛的,可她此刻分明就是冲着皇额娘来的。
“梦未,快带芷儿出去!”花千凝命令,“快啊!”公孙梦未抱起公孙芷飞身上了高墙,外面的侍卫都在稍远的位置把守,敲门声根本听不见。
“皇阿玛,救皇额娘啊,她要抓的人是皇额娘!”公孙芷哭腔喊道,“别喊,你立刻去叫人,我再进去。”公孙梦未放下公孙芷,飞身回到院落里,哪还有花千凝的影子。
花千凝不见了,无论公孙梦未怎么呼喊都无人回应,她进入到正堂,近距离看到了那副画,右下角的字,那是公孙梦未所不认识的。公孙芷很快带来大批侍卫,彻夜搜查,竟然毫无结果。萧太后闻讯赶来,脸沉得跟黑锅底一般,“哀家不是说过了么?不准你们进来!”公孙梦未和公孙芷都沉默,屠苏也站在一旁,不敢说软话了。
“还看什么看!人没了,就没了,找不回来了!都给我出去!”萧太后生怕再发生危险。
“我要留下来继续找。”公孙梦未坚持,萧太后气得抬手就要甩出一巴掌,屠苏眼疾手快拦住,“请太后娘娘息怒。”
“你们都走吧,把芷儿也带回去。”公孙梦未转过身,站在慈云轩院落里,“一天找不到她,我一天不出去。”
“你!”萧太后被气得身体打颤,“哀家早晚会被你气死!早死早超生,不跟你这个冤家再操心。”萧太后说气话,公孙梦未拧眉,却不肯顺从。
“母后……”
“别叫我,我没你这个女儿。”萧太后扭头就走,公孙芷被强行带走,屠苏原本想留下,也被公孙梦未赶走,最后是一批侍卫在门口守着,公孙梦未进入到正堂里守着,她不相信,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回到昆泰宫,萧太后老泪纵横,屠苏心疼,“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萧太后连连摇头,良久拭去眼角的泪,悲怆地说:“你们不知道,在皇上之前,哀家还有一个女儿,就是进了那慈云轩,再也没出来,哀家派出去寻找的人,也都是离奇死去……”萧太后此刻是莫名的心慌,就像当年失去孩子之前那般空落落的,浑身虚得很。
屠苏怔住,梦未之前,还有一个孩子?怎么她们都不知道?萧太后这么一说,她也觉得事态严重了,“那、那我们去找得到的高僧或是寻来道士,她们会法术……”
“没用,当年这些法子,哀家都试过了。”萧太后捂着隐隐作痛的心口,再次哭道:“这日子,是没法安生了。”公孙梦未,花千凝,公孙芷,不管哪一个出了事,萧太后都无法承受。
“太后娘娘!”屠苏突然想起来什么,“进去的人不一定就会死,芷儿和秀儿很早之前就进去过了。”这是个好兆头,不是吗?
“什么?”萧太后一口气上不啦,差点过去,“秀儿也进去过来了?”这日子,还真的是没法过了。萧太后一时难以接受,“哀家的命数看来是要尽了。”早死早超生,要不然早晚也会被气死,萧太后心里赌气。
屠苏又是一番劝慰,可萧太后只是无力摇摇头,让屠苏回去,她想一个人静静。怕公孙芷乱跑萧太后让人看管起来,屠苏私下和公孙芷说,“你不要再闹,皇上一个人就够让太后娘娘伤心的了,你乖乖的,过几日,太后娘娘消气了,就会放你出来。”公孙芷点点头。屠苏回到落花苑,把事情前后讲了一遍,如意当机立断,“那还不赶紧把皇上叫出来!”失去一个花千凝,还要再失去公孙梦未吗?
“皇上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么?”屠苏无力。
“不能依着她,她不愿,就强行带回来。”如意此刻很冷静,“立刻叫双月带上天干地支二十二名高手。”行动前如意先去请示了萧太后。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二十四个高手联手,公孙梦未被强行带出慈云轩,被送到昆泰宫,和公孙芷被关在一处。
国不可一日无君,公孙梦未被关起来,朝政便无人管了,公孙梦未执意要去找花千凝,萧太后被逼急了,“那就让芷儿代理朝政,哀家辅佐。”年纪轻轻的公孙芷当真开始批阅奏折。花千凝这一消失就是七天,每日侍卫都会去慈云轩搜查。花千凝始终不见人,公孙梦未开始心灰意冷,后悔当时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