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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都涨了不少，他们居然还有胆子在白天出来？
南枫影悄悄拉开抽屉，取出车钥匙，驱车赶回了自己在郊外的家。
南枫影在市档案馆工作，听上去是公务员，其实就是一个吃喝等死的工作。一年到头，来这里查档案的也没多人，闲时多，忙时少。一年最忙的时候也就是各个区、街道往这里运送档案资料的时候。而且大多数的活都有下级单位做好了，他们要做的不过就是插着腰在那里指挥指挥便可。
郊外一片别墅群里，有一座紧靠着大山的房子，从外观上看上去和其他的房子并没有什么区别，南枫影的车子在离大门还有十米远的时候，大门已经慢慢开启，等南枫影的车子到了门口，大门已经全部敞开，南枫影连刹车都没有踩，汽车就“嗞溜”一下开了进去。
“咦，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说话的是一只小的吸血僵尸，虽然看上去个子不大，但是他在这个世上已经生活了三百多年了。
“魔铃响响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第96章（）
南枫影有事要出去，顾懿站在窗口，看着南枫影的离开。忽然胸口有什么东西裂开一般，身后的九条尾巴像是疯了一般，钻出身体，打破了落地的大玻璃，等顾懿反应过来急急收回那些尾巴，像是已经来不及一般。
天虽已经开始转暖，可是还没到会出汗的季节，刚刚那个突如其来，让顾懿全身像是泡在水中一般，整个衣服都湿透。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顾懿煞白了一张脸，丝毫没有在意被汗湿的衣服。
冥冥之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你是个妖，妖性泯灭不了”。
“不，不”顾懿步步后退，赤裸的双足踩在散落的玻璃碎屑上，疼痛丝毫没有引起顾懿的注意，整个人像中邪了一般，在窗前左摇右晃。
南枫影的车开在路上，可是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担心，甚至开小差差点撞上路边的树。“吱”的一声尖锐的刹车声，伴随着扬起的灰尘，南枫影大力打着方向盘，轮子和坚硬的地面摩擦，带出丝丝的烟来。
南枫影还是不放心，反正也没开出来多远，折回去看一看放心一点。只是这一看，南枫影差点连心脏都快跳出来。远远就看到顾懿混乱的挥舞着手，等汽车靠近一些，南枫影发现落地的玻璃已经碎裂，稍有一个不稳，顾懿就会从三楼掉落下来。
南枫影都没有来得及把车停进自己的院子里，出了汽车，便一跃腾空而起，快而准的朝着破开的窗口飞去。
“咔咔咔”落地一霎，碎玻璃和皮鞋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小懿”南枫影一把搂紧顾懿，把她往屋子里面带。可是顾懿像是着了魔一般，双眼发空，直勾勾的看着南枫影不说一句话。
“小懿，小懿”南枫影轻拍着顾懿的脸，就在一瞬间，扬起的九条尾巴不分青红皂白的把南枫影重重的摔向了窗外。好在南枫影的功力恢复了大半，虽然摔在了草坪上，但是却不碍事。从草地上一跃而起，就看到顾懿腾在半空，冷冷的看着她。
“你到底怎么了？”这样的顾懿南枫影从未曾见过，竟让南枫影心里有了一丝发毛的感觉。
就在说话间，九条尾巴急速冲了过来，南枫影避开了其中的两三条，身手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她被另外几条打中，“哇”一口吐出了血。
沾上南枫影鲜血的尾巴急速的收缩进身后，顾懿像是突然清醒一般大喊一声“小影”就昏了过去。
此刻的南枫影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咽下还在喉头的血一把抱起顾懿。
梦带着血色，不断的蔓延，深红色不断浸没自己的身体，熟悉的面孔面无表情越来越远，“小影，小影……”顾懿在梦里唤出声。坐在床边的南枫影上去握住顾懿的手，在她耳边轻唤她的名字。
明明那个声音近在耳边，顾懿想抓住却始终逃离不出梦境，任由那红色的血液一点点的把她浸润。
“快把她弄醒”人未到，声先到。
“蝙蝠？”
“小影，弄醒她，她中了邪瘴。晚了，就来不及了。”
淡淡的蓝色的光芒随着南枫影提前运功开始慢慢罩住她的身体，一层层，越来越浓，最后化作一道光钻入了顾懿的脑中。顾懿随即便瞪大了眼睛，身子一阵的抽搐，蝙蝠精一看事情不对，连忙喊道：“别管其他，先把她来出来。”
南枫影不管三七二十一，在一片血红中找到还露出一截额头的顾懿，连拉带拽的把她带了出来。随着一道银光从顾懿的头顶钻出，顾懿早已经煞白的脸开始慢慢恢复起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南枫影来不及喘口气急急拉住蝙蝠精就问。
蝙蝠精到也不含糊，把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跟南枫影说了一遍。
“你是说有人针对我们？”
“不是人”蝙蝠精纠正着南枫影的话。
“到底是谁？”南枫影的脑子里不断回想以前的事情，可是记忆的闸门像是生锈了一般，任凭南枫影挠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你和顾懿捉妖，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蝙蝠精见南枫影愁容不展，提醒道。
“得罪？”南枫影摇摇头，“应该不会，我们一般的妖精都不会灭了他们的道行，只有罪大恶极的才会……”就在说话间，南枫影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呢喃道：“难道是他们？”
“他们？他们是谁？”
南枫影连连摇头，“不会，不会……”
“你到是说是谁啊？”蝙蝠精急的直跺脚，“你说出来，大家讨论一下，看看是不是。”
“我和顾懿出岔子，还是上次在俄罗斯的时候……”南枫影的记忆一下子飘到了那个寒冷的俄罗斯……
第97章（）
俄罗斯的深山里，干涸的血迹泛着黑，深深的嵌进水泥地里，只是那浓重的腥味似乎还停留在空气里，久久不愿意散去。地上的链条上，还有几根发黄的毛发，随着大风肆无忌惮的舞动着。
昔日里热闹的场景早已经不存在，残破的大楼在呼啸的风中散尽最后一丝的气力。墙面上的残缺和那些破碎的玻璃证明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役，只是许多东西，早已经被厚厚的积雪给覆盖，多少掩盖了什么。
很久没打扫的过的雪上忽然留下来几排有些凌乱的脚印，几个黑衣人在雪上踏过，进入到还没有倒塌的残垣里。“咯吱咯吱”的声响，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还是记忆中的那些装饰，只是因为打斗和无人打扫，早已经一片狼藉。南枫影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伸出手，指尖划过那些精致的图案，似乎有叹息声在心里响起。
“想起什么了？”顾懿伸出手握住南枫影的胳膊，往事似乎像电影一般，一点点一滴滴的从脑子里不断翻滚出来。只是南枫影越皱越深的眉头，让她有些难过。虽然南枫影已经想起很多事情，但是相比较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南枫影想起的不过是一些皮毛罢了。
南枫影看了顾懿一眼，知道她心里不好过，回握住顾懿的手掌，“一切都会好的。”
顾懿点点头，心酸的说不出话来。
水白仁到没有耽搁，一边看着大堂里的一切，一边不停掐指算着什么，嘴里也念念有词，咕咕唧唧的，说着一些大家都听不懂的话。
一楼的几部电梯，不知道是没电还是因为损坏，早已经不起作用了，好在几个人都能御风而行，各自分工，把一幢几十层的大楼都寻了个遍。
勘察的结果和大家事先预料的都差不多，不存在失不失望的。一行人，趁着天色还亮，乘着直升机远离这片是非。
当直升机消失在天尽头的时候，那些泛着灰尘色的墙壁忽然还是有些扭曲，接着不断有类似狼一样的东西从墙壁中强行钻了出来。
莫斯科市中心的高档酒店套房里，几个人沉默的围坐在一起，大家各有心思，默不出声的盯着自己的脚，空气里的气氛都凝结到快要爆炸的程度。窗外早已经一片漆黑，朝远处望去，灯火阑珊，一切似乎还保持着白日里的状态。
“去吃饭吧！”南枫影打破沉默，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人是铁，饭是钢，天大的事情还需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去处理。
水白仁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像是默认了南枫影的提议。
酒店的餐厅里，悠扬的英文歌曲低低的盘旋在半空中，各色皮肤的人或低声交谈，或朵颐着餐盘里的美食。南枫影一行人并未引起大家的注意，水白仁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
南枫影依着大家的口味，点了几道菜，大家的重点似乎都不在吃上面，凝重的神色连侍者看了都有些害怕，在点完餐后，就急急离开了南枫影一桌。
就在大家沉默的时候，一个身影在南枫影的身前站住，“hello，nan”。
南枫影抬眼，眼前一个面容精致的女子，似乎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南枫影不自然的表情一一落入女子的眼中，女子挑了挑眉，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南枫影，你不认识我？”
人家都连名带姓的叫了自己，自己却全然想不起眼前这名女子的任何信息，这让南枫影有些尴尬，不自然的清咳一声，“我，我们认识？”
“算是认识吧！”女子笑了笑，全然不顾在场人的诧异，翩然离去。
就在女子离去的一瞬间，顾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脱口而道：“雪绒花度假村里我们曾经遇到过一个俄罗斯女人，你还记得吗？”
南枫影有些茫然的摇摇头，对于度假村的记忆她除了刚才所见的一切，其他记忆像是被删除了一般，哪里还会记得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来搭讪过你。”
“啊，我知道了，你一定在小影面前作死了。”
“要你管”顾懿瞪了蝙蝠精一眼，“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