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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将唐欢送往白家。
还没等唐欢下车,飞鹰就塞给他一把枪,嘱咐道:“头儿。我研究过了,白家暗哨极多,还收揽了一批江湖高手。万事小心。”
唐欢将手枪推回去,耸肩道:“你看我这一身名牌西装,哪儿有地方藏手枪?放心,白不臣不到迫不得已,他不会想要动我。”
飞鹰劝不住,只得停好车说道:“有事给我电话。我就在外面候着。”
唐欢点头,踱步进入院中。
白家大院,一如既往的凄冷,寂静。仿佛鬼屋一般,静谧得让人发慌。
可唐欢行走在前院的小道,却并不感到凄冷。相反,他能感受到无数的气息在白家附近穿梭。
那都是白不臣安排的暗哨,负责白家二十四小时的警卫系统。莫说是刺客,哪怕是一只苍蝇,也会被严格控制。
唐欢前行没多久,就正面遇到了在建筑外等候他的白不臣。
“来的很快啊。”白不臣上前,俊朗的脸庞上,依旧浮现温和的微笑。一举一动,都像极了谦谦君子。
可这位谦谦君子在四九城的名声,早就臭了。
甚至比唐欢还要臭名昭著。
欢哥只是花心、渣男,偶尔喜欢动粗,不顾大局而已。
而白不臣的奋斗史,本身就是一部家族厮杀大全。他站得越高,人们越不会忘记他是如何走到今天。
更不会忘记,曾经无比风光的白庆阳,是如何陨落的。
唐欢笑了笑,打趣道:“白少请喝酒,我哪敢怠慢?”
“里边请。”白不臣让开身子,抬手请唐欢入门。
唐欢一边往前走,一边欣赏着院内的景色。初春时节,白家大院已是春暖花开,鸟语嫣然,美不胜收。
可大自然的美景,又怎能掩盖白家埋葬的尸骨与血肉?
哪怕是那芬芳的花香中,仿佛也参杂了血腥味。令人毛骨悚然。
当然,这只是外界对白家的评价。
唐欢作为白家内斗的经历者,乃至于参与者,是能够体会白不臣苦心的。
尽管对他的所作所为,唐欢不敢苟同。
但人各有志,他做了这一切,也担得起苦果。作为围观者,唐欢没资格指点什么。
更何况,唐欢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称得上是帮凶。
就更没必要五十步笑百步了。
二人走的不快,白家院子,却又极大。
这一切,是白庆阳用尽一生打拼出来的。他为了让白不臣拥有最强大的力量守住江山,可谓用心良苦。甚至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这种磨砺,是好事,还是悲剧?
对家庭伦理而言,白家可谓一夜破碎,惨绝人寰。
可对偌大的白家企业来说,事实证明,这几年在白不臣的执掌之下,的确有了飞速进步。令人欣喜。
谁又能在此事上分清对错呢?
如果白庆阳泉下有知,他是会继续选择这么做,还是放弃这所谓的培养下一代呢?
或许,只有等白家人下去了,才能从白庆阳口中得到答案吧?
“我们这几家。你对白家算是最熟悉吧?”白不臣微笑问道。眉宇间,看似温润平和。却给人一种绝情漠视的意味。
仿佛这世间,他再无羁绊。只想默默往上爬。
谁敢拦他,他就摧毁谁。
这大概就是白不臣人生的最大意义了。
唐欢点头,颇为唏嘘。
他来白家已经很多次了。
第一次,是陪董家小公主来要账。
第二次,则是他亲自开着大卡车,就跑来了。
也就是那一次,他废了白万里的师傅,陈正。
更是那一次,他挑战了老一辈天王级强者,闯入这波诡云谲的江湖世界。一个崭新的江湖,在他面前慢慢铺开。
“是啊。”唐欢意味深长道。“白家,我是最熟悉的。”
“可你们这京城四少。”唐欢回头看了白不臣一眼。“我最陌生的,也是你。”
“是吗?”白不臣微微一笑,引唐欢入门。
桌上,摆几个清淡的小菜。温了一壶烈酒。白不臣邀请唐欢入席,并亲自为其斟酒:“我是个简单的人。以前是,现在也是。唐老板,你实在没必要如此恭维我。”
唐欢端起酒杯,与白不臣共饮。
小菜做的并不讲究,口味也偏清淡。不过吃过晚餐的唐欢并不饿,喝两杯酒,吃几粒花生米,应该够谈这场夜话了。
唐欢所说的下酒菜,可不是桌上这几个家常小菜。
如果是——那他要翻脸走人了。
太寒碜。
两杯温酒下肚,唐欢放下筷子道:“白少。酒也喝了,咱们聊点有营养的?”
白不臣微笑点头,开口便语出惊人:“五角俱乐部下了格杀令。”
“很显然,是要格杀我?”唐欢点上一支烟,笑问道。
白不臣点头。
随即,他话锋一转道:“但所有人都知道,要杀你,并不容易,甚至风险极大。因为大家都知道,你唐欢本就是绝世强者。惨死在你手中的强者,更是不计其数。”
“然后呢?”唐欢耐心聆听白不臣的下文。
他知道,白不臣既然把他请来。肯定不会是说这些意义不大的废话。
“命令,是清道夫下的。执行者,是白烟,也就是我的小妹。”白不臣说罢,话锋一转道。“监督者,是姚东亭。咱们那位目中无人的京城第一少。”
唐欢闻言,缓缓端起酒杯浅尝一口,然后玩味地自言自语道:“狗子,你变了。也堕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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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五十七章 你会杀了她吗?()
第一千三百五十七章你会杀了她吗?
唐欢并不苟同白不臣对姚东亭的称呼。
京城第一少?
他已经不是了。
论身份,按身家,现在的姚东亭,是铁打一般的华夏商界第一人!
他掌控者华夏商界,最庞大的商业帝国。
尽管这只是明面上的身家。
当然,所谓的京城第一少,不也是明面上的称谓吗?
唐欢更加知道,姚东亭是不屑于给五角俱乐部当狗的。所以他由始至终,都不曾加入到五角俱乐部。
他的自负,他的骄傲,他的倔强,都注定了他只会单打独斗。而非与人“狼狈为奸”。
那么这一次,他为何选择与白烟合作,乃至于与清道夫联手呢?
狗子,你变了!
你再也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唐欢缓缓放下酒杯,抬眸扫视了气定神闲的白不臣一眼:“如果你所说属实——”
略一停顿,唐欢继而问道:“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说不说,你迟早也会知道。”白不臣很平静地回答。
“这不是理由。”唐欢摇头说道。
别看这两个男人心平气和地坐在餐厅喝酒聊天,仿佛一对知交老友。可他们的关系,并不融洽。
不仅不融洽,还是对头。
甚至可以说,唐欢是他白不臣前进道路上的最大阻碍。
他凭什么向唐欢透露这些信息?
站在白不臣的立场,他可以在唐欢遇难时,落井下石。但他绝对不能锦上添花。
这不是他的身份应该去做的。也不合逻辑。
唐欢深深看了白不臣一眼。
这个男人一如既往地恬淡平静。他英俊的脸庞上,悬着若有若无的浅笑。是那般的温润如玉。
可唐欢知道,白不臣是个魔鬼,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恶魔。
“白烟严格来说,是你的妹妹。”唐欢一字一顿道。“清道夫严格来说,是你父亲的至交。也是你的前辈,领路人。”
唐欢直勾勾地盯着白不臣:“至少从纸面上来说,你没有任何理由向我透露这些。”
白不臣笑了起来。
如沐春风,笑容满面。
他端起烈酒,与唐欢碰杯道:“唐老板,你越来越像上流人士了。”
“骂我?”唐欢挑眉。
“是由衷的夸奖。”白不臣莞尔笑道。“曾经的你,从不看过程,只要结果,只问对错。”
“但现在,你的眼里只有利弊了。”白不臣微笑道。“以及利弊背后是否阴谋重重。”
唐欢耸肩道:“吃一堑长一智。白少身体力行,教会了我不少东西。”
白不臣微微收敛了笑容。
他听出了唐欢的讥讽。似乎也并没放在心上。
短暂的平静之后,他放下酒杯道:“直说吧。我和清道夫发生了点误会。”
误会?
唐欢匪夷所思地望向白不臣:“是你挑起的误会,还是清道夫?”
“客观上是我。主观上,是她。”白不臣动作熟练地点上一支烟,缓缓说道。“她向我下达了一个我不愿执行的命令。于是,姚东亭入局了。”
“关于我的命令?”唐欢微微眯起眸子。
“是的。”白不臣点头。
“既然打算直说了,又何必卖关子?”唐欢想知道下文。
至少到目前为止,唐欢还没拿到他所谓的下酒菜。
“这场杀局,是清道夫亲手策划。”白不臣很明朗地说道。“白烟,是执行者。而我,本该是监督者。但我选择了拒绝。”
唐欢抽烟的动作顿了顿,抿唇问道:“为什么要拒绝?”
如果此事属实,唐欢相信素来出手大方的清道夫,一定不会亏待白不臣。
甚至,会给予他巨大好处。
“唐老板对我有恩,我能有今天,离不开唐老板当年的协助——”
白不臣话音未落,唐欢挑眉道:“说点能让人相信的话。”
“我不认为清道夫这所谓的杀局,能狙杀你。”白不臣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不做没把握的事儿。”
“就算你不做,为什么要出卖清道夫?”唐欢问道。
这里面,仍然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甚至违背了白不臣一直以来的行事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