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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摸着白萝一样,夺目而放荡。
她站的位置也选的刁钻,恰好挡住的白萝的路,若想过去,眼下只有一个法子。
实在忍无可忍的白萝,想也没想,伸脚就朝姬月徵踹去,在她回击之前,她一手撑在栏杆上便是几个翻转,最后一脚抵在了姬月徵的胸前。
“哟,还恼羞成怒了,小乖乖,越来越可爱了,唔。”
被捏住脚的白萝毫无压力的瞪着姬月徵,却见她将自己穿着孔雀绣鞋的脚放在了胸前,轻轻亲在了脚踝处,立时白萝就差点没站稳。
“你个疯子!”
着实被恶心到了,高难度的劈叉下,白萝一点踩着地的脚,将力度灌在了被擒住的脚腕上,狠狠一震,姬月徵猝不及防便倒退了三步,险险站稳。
“咳咳,本王就喜欢你这生气的小模样,真调皮。”
白萝啥都行,平时再恶劣严峻的形式,她都能保证不发脾气,即使面对卫明贞的时候,她都是学了顾吉祥圆滑做人的那套,可是对上姬月徵这等贱到没脸皮的人,她真的没法子了!
“好狗不挡道!”
只想赶紧回府去扔了一身衣物烧了鞋袜的白萝,已经被姬月徵逼到了极点,她实在是不能理解卫明贞为何要允许这等敌人在宫中,当初每每大战,有多少大卫子弟都惨死在了沙场之上,死在了这个女人的手下。
笑归笑,气归气,可白萝还记得立场,起码她是不愿跟侵犯卫朝半分土的人站在一起。
姬月徵却好像有些生气了,微拧的秀眉,将白萝芙蓉玉面上的嫌弃看了个全,便出其不意的先出手了,成虎爪形的手势直朝白萝面门而取。
白萝反应的很快,不费力的挡住了攻势,双手成掌用力劈开姬月徵的手,手势如花柔柔翻转几下,在姬月徵未站稳之前,带足了杀气拍了过去!
“放开我!”
瞪着楼口处沉沉笑意的卫明贞,白萝愤懑的都要岔气了,可是被白绸捆住的双手如何也挣脱不开,却见那女人微举着另一端,病色未褪的玉嫩面颊上,尽是傲气的娇媚。
“如此对待本宫的客人,绒绒可真是不知礼数。”
一口老血堵在喉间,白萝真是要炸了,最见不得卫明贞那副模样,明明是好声好气的跟人说话,可是一旦对上那双没有人情味的漂亮眼睛,就有些发憷。
方才要不是她出手的话,白萝那一掌拍上去,姬月徵怕是不死也得重伤,偏偏千钧一发之际,这人隆重出场了,一条金线暗纹的白绸便将白萝制服的妥妥。
白萝敢打赌,卫明贞这阴险女人定是在后边将方才的情形看完的。
“本宫宣了白侍郎过来,绒绒还是下去同她回荣公府吧。”
那是上位者不可多言的命令,却最是不容置疑反对的,就着被捆住手臂的姿势,白萝气腾腾的闷声下了楼,大老远站在高高玉阶上,果不其然就看见了白瑾。
规规矩矩一身朱锦飞鹤朝服,瞧着白萝的身影,便迎了过来。正是晌午,日头晒人,白瑾一直站在外面,早是满额细汗,白皙的温润面上飞起了红霞。
“阿姐。”
闷声轻唤,想要将手往后藏,却拧不过去,白瑾过来就瞧见了,连自己打湿了额间碎发的热汗都没及去擦拭,便伸手来帮白萝解缚。
“没事吧?怎么上去的,害不害怕?”
金线凤凰暗纹,很明显是公主用的东西,白瑾只瞧了一眼,便去打量白萝了,显然她还记得很多年前的那次宫宴。碧霞楼于白萝而言,可能是个噩梦。
白萝愣愣的摇摇头,表示自己无事,白瑾方才松了口气,顺了顺白萝凌乱的发髻,苦笑道:“一个人上去的?进宫怎么不让人来给我传个信。”
犹记得那一年,白萝独自上了碧霞楼,吓哭的时候,一个劲喊她爹,最先来的却是白瑾,黑暗中抱着她哄了好久才渐渐平息,又是她一步一阶将她从上面背下来。
大概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白萝开始重新看待这个姐姐了……
“无事的阿姐,我要回去了。”
长长的白绸被她撒气的扔在了宫墙边,被姬月徵亲过的小脚还隐隐不舒服的很,可白瑾却不依,拉着她有些不悦道:“回哪去,荣公府才是你家……母亲回来了,要见你。”
“我,我不想回去。”
白瑾低眉,她自然知道白萝的迟疑,无非是她爹下了死命,有些哭笑不得的替她理了理绸花缎的粉色衣襟,柔柔哄到。
“乖,有阿姐在呢,母亲很想你。”
第17章 终回荣国公府()
十岁之后,白萝就再也没进过这扇朱漆嵌铜的大门,一切的不愉快记忆好像都被尘封在了门内,她阿爹明确不希望她再回到这里,可是有些事情总是不能避免的。
沉重的大门被缓缓开启,走过高高门槛时,白萝恍惚想起一些模糊影像,不足半人高的女孩哭叫着去拉她的母亲,可是白衫的男人生生要将她拖走,女人在后面哭喊着,还有一个人,就站在旁边……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瞧着皱眉停下脚步的白萝,白瑾一愣,便过来拉她的手腕。
“阿萝?”
“没,没事。”
她忙摆手,有些急促的想要甩开那些记忆,过了石花雕屏,入目的便是陌生又熟悉的景物,她不想多看,过了一排睡莲绽放的坐石盆,便到了大厅口。
“阿瑾,可是绒绒回来了?!”
微弱的女声有些不确定的传出来,不多时便听见衣裳抹擦的人影,猝不及防的,白萝看到了七年未见的母亲。依然是那副朴素的妇人模样,玉簪挽住鬓角微白的长发,三十来岁却早显出垂老之姿。
染着水墨牡丹的长裙极简单,披着茶白的外衫,颤着手靠在一个男人的身侧,依稀能辨出当年的盛颜花容上,是激动又是期盼。
可是对上那双和白萝有些相似的眼睛时,一切都变了。
“你……你的眼睛……”
有些微抖的声音一出,她看见那双泛着泪却没光亮的眼睛开始在张望,似乎期翼看见什么,发着颤的手循声摸来。
“绒绒……绒绒……我的绒绒回来了?”
绒绒,是白淳璇取给白萝的小字,从满月一直喊道她十岁那年,随着看似风光却早已疮痍满目的生活,在七年前一切都戛然而止。
楚聿安不会叫这个小字,外人也不得知,除了顾吉祥。
当初楚聿安执意带走白萝,白淳璇差点哭瞎了眼睛,没日没夜的不吃不喝,终是拖虚了元气,在楚聿安准备出征前,她说出了自己的唯一要求。
那次白萝就在跟前,知道她娘差点跪下的唯一要求,是不叫她改姓的那一刻时,她是哭闹着不愿离开鸿安城……
“阿娘。”
有些艰难,却又很顺口的喊出了这个称呼,积压在心底多时的难受郁闷终于找到了出口般。
在摸到白萝的手时,瘦的如同骨架般的白淳璇奋力扑了过来,抱住白萝,紧紧的再不愿松手。
曾经,她是不可一世的荣国公,游荡鸿安均是无人不艳羡,有权有势有美貌有才智的她,如云彩般,高高的只贴近在天上,纵然有不少人诋毁她,可是不可否认,这个女人很了不得。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便是以前的八大国公之一的白淳璇,也成了过去式。
她在抽泣,伏在白萝的肩上,口中在不住的呢喃着她的小字,好几千个日日夜夜了,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母亲,大夫嘱咐了,您的眼睛不能再哭了。”
“方才上了药,如今眼睛还有得治,你还真想哭瞎了?”
清冽的男声有些平淡才传来,抬眉间,白萝对上了那个依旧面容姣好的男人。梁北辰,她阿娘的侧夫,虽然不曾有过仪式,可是名分是确认了。
温润如玉却不及顾吉祥,智慧敏锐也不及她阿爹,就是这个她都看不上眼的男人,鸠占了鹊巢。
“世女还是劝劝你母亲吧,近来她身子都不行,情绪过于激动只怕对她不好。”
画黛弯蛾微挑的瞬间,白萝将眼角的湿润隐藏。这就是她阿爹气了十来年的男人,记忆中他都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点到为止的卑微,却又有自己的傲然。
“阿娘……”
迅速的收回自己的眼神,转为安慰身侧的人,不过她还是第一次这样,所以有些笨拙的不知道该说呢什么。
好在还是白瑾过来扶人,白萝才小心翼翼的随着近了大厅,手里一直托着她阿娘的臂弯,方才握上去的时候,她都吓了一跳。
“阿姐,娘她怎么这样了?”
记忆中的美丽女人是丰盈的,会抱着她轻轻摇在臂弯里,待大了些,还会背着她满府里跑。饿了,会给她亲手喂饭,夜了,会给她洗漱陪着睡,雷雨天时,不论在哪里,都会赶回来看看她的宝贝女儿……
白瑾摇了摇头,稍染难色的面上还有些平静,似乎已经习惯了。
“方开春的月里,就病了一场,找了御医来,都只开了些药喝,现在算是好了几分。”梁北辰如是说到。
视线从白瑾的面上转到了梁北辰那,饶是惯来粗心的白萝,都发现了些许异常,她已经不是当年的白小萝了,或许打一开始,她阿爹就不该离开这里。
坐下的时候,她才注意到白淳璇头上唯一的玉簪子,雕的是藤萝花,紫宝石点缀着花蕊处,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入了发髻的簪头处,应该还有两个人的名字。
聿安,阿璇。
“阿萝走了那么久,怎么都不给阿娘来信,每每听到阿瑾说你立了战功,阿娘就好高兴……”
可是,白萝却在她的面上看到了落寞和心疼。
信,她自然是写过,前些年却是回回被她爹给找到挡下,然后没收,听说被一把火烧成了渣渣。直到有天晚上,白萝不小心看见了坐在后院,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