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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忆里的逸哥哥是个温柔的男子,即使做了帝王,身居高位,他依旧不是个心狠手辣的男人,而与他相比,康亦安却足可以用“心狠手辣”来形容了,甚至……比之更甚。
“娘亲,你怎么了?”
一个小小的身影跑到霍少卿的面前,好奇的看着她——
娘亲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叹气呢?
“悦儿!”
霍少卿回过神来,就看到自己女儿那闪闪发亮的眸子,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满的好奇。
随着年纪的增长自己的女儿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不再是刚出生的模样。
当初她刚出生的时候,那眉那眼,和霍少卿记忆里的少年是那般相像,而如今……这个眉目清秀,灵气可爱的女孩儿她的相貌却和霍少卿有着惊人的相似。
唯一像他的地方……只剩下那双眼睛了吧?
还好,君心悦一直在君流月的教导下成长,她那双眸子不谙世事,不染凡尘。
那眼里蕴含的神韵与君流月如出一辙。
霍少卿温柔的轻抚了一下女儿的发梢:“悦儿,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要和爹爹学习么?”
“哼。”
说起这个,君心悦立刻一脸的不满:“娘亲,爹爹……去书房了,不理悦儿了。悦儿生气了。”
“傻丫头,爹爹不会不理你的,他一定是有公事要忙,你不要老是缠着你爹爹,娘亲教你识字好不好?”
“不好。”
君心悦却是赌气似的摇了摇头:“就要爹爹教。”
一旁的霍少卿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都被君流月给宠坏了。
是夜,君府——
“睡了么?”
房间外传来君流月的声音,霍少卿从床上翻身而已,给一旁的女儿掖了掖被子,这才披着外衣起身,点亮了房里的油灯。
“吱”
打开房门,君流月站在月光下,脸色微微有些深沉。
霍少卿的心里没来由的紧了紧,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师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不是有什么特别原因他绝不会深夜来她的房间。
君流月走进房间看了霍少卿一眼:“悦儿睡了吧?”
“嗯。”
霍少卿点了点头:“你来看她?”
君流月没说话,而是径直的走到内室,看了看床上熟睡的孩子。
继而又转身看了霍少卿一眼:“少卿……东安那边出事了,我想……我有必要通知你。”
什么?
霍少卿心底的不安终于变成现实,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是……康亦安么?”
她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死死的盯着君流月的脸庞,她多希望他会否认,他会摇头,可是……
君流月轻轻的点了点头:“我也是今日刚刚收到的密报,就在不久前康亦安在康府遇刺!可以进康府刺杀他的人来头可不一般!”
遇刺!康亦安遇刺!
轰!
霍少卿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一阵轰鸣,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不清。
康亦安……
康亦安……
她还记得她刚入官场的时候,他已经是意气风发的御史大人。
她还记得那一袭青衣,那一缕微香,那个永远微笑着掌控一切的男人——
“我们回到上京城就成亲,好么?”
“我这辈子……只会喜欢你一个人,你要对我有信心。”……
经历过那么多,虽然心底里恼他的欺骗,怨他的冷血,可是感情并不是可以用理智束缚,用对错来衡量的。
如果爱情要被世间的条条框框所束缚,那就不是爱情了。
霍少卿觉得自己很纠结,明明……完全不赞同他做事的方法,但是……她的心却早在很久之前就遗落在那个男人的身上——
情到怨时,恨最深。
眼泪无声无息的划过脸畔很凉,很苦。
“少卿……”
君流月抬起手想要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一时之间,动作却是停在那里。
“他受伤严重么?”
霍少卿只是愣了一瞬间,回过神来,她轻轻擦去自己脸上的泪水,认真的看着君流月。
那个男人,他……绝不会轻易的失败,绝不会轻易的倒下。
君流月微微诧异,却还是轻声回答:“很严重,不过似乎还死不了。”
情报上说康亦安命在旦夕,但是……至少还活着不是么?
君流月很清楚,虽然霍少卿从来不说,但是并不代表她早就把康亦安忘记了。
她只是把那个男人藏在心里面。
爱情……
到底是怎样的东西?
君流月不懂,也不想懂。
“你想回去看他么?”
君流月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不。”霍少卿却是很坚定的摇了摇头:“他不会有事的。”
他那样善于算计一切的男人,绝不会让自己出事。
所以……她没必要如此紧张,也没必要回去上京城。
“你们两个人……哎……”
一旁的君流月微微叹息,大有深意的看了霍少卿一眼,随即轻轻的笑了笑:“好了,有什么新进展,我回来告诉你的,我该回去了,你也睡吧!”
说完,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床畔的君心悦,这才缓步的走了出去。
君流月离开,霍少卿颓然的坐在木椅上,眼睛里闪动着隐隐的担忧,最后却都沉寂在一片幽暗里——
只要还活着,他就可以绝地反击!
从前,他们近在咫尺,霍少卿却觉得他距离自己很遥远。
如今,他们远在天涯,霍少卿经常会不知不觉的回顾起过去的一切,逐渐的了解那个男人的一切,越了解,就越知道那个男人的深沉之处……
遥远的东安,上京城,康府。
经过那一夜的血腥刺杀,整个康府沉寂了很多,府中上下守卫更加森严,隐隐的透着沉重的肃杀之气……
“咳咳。”
康亦安的房间里传出重重的咳嗽声。
“大公子!”
康福紧张的低语了一声,隔着重重帷幔,他看不到床里面的情景,但是语气里却透着浓浓的紧张和关心。
“我没事。”
康亦安的声音传出来,微微有些沙哑虚弱。
“赤衣卫……咳咳……果然名不虚传!”
他的声音很低,却异常郑重,带着浓浓的杀意。
“大公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康福忍不住的问了一句,康亦安遇刺昏迷,昨天夜里刚刚醒来,在大公子昏迷的这两日整个康家人心惶惶,很是被动!
大公子就是康家的支柱,是他们的主心骨!这地位连老丞相也无法取代!
没有了大公子的康家……
康福真的不敢想象。
“这样都杀不死我,呵呵。”
康亦安居然笑了,那笑容里隐藏着谁都看不懂的复杂。
“康福,我苏醒的消息别人还不知道吧?”
“是!没有大公子的吩咐,这消息不会有任何的走漏!”康福恭敬的回答。
“好,封锁住这消息,连肃王府的人也别告诉。”
康亦安的声音低沉而凛冽:“我昏迷不醒,这样他们才会考虑出手,这样……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康福领命退了出去。
宽大的木床上,康亦安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他的胸口处还透着淡淡的血迹。
致命的一剑,对准的是他的胸口。
这一剑,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
“冷千秋!”
康亦安的眸子冰冷的骇人——他差一点死在自己属下的剑下!
背叛已经不可饶恕,居然还想一剑杀了他?
当日康亦安接到冷千秋的密信,知道赤衣卫要来刺杀自己,他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却不想,在刺杀当夜,就发生了这等意外。
在他的计划中,自己应该假意遇刺,用来麻痹敌人。
所以那天他故意留下一个破绽,这破绽留给冷千秋,让她来执行。
可是……
她却在那生死攸关的一刻,突然把长剑刺入他的胸口!
好在自己一向喜欢有备而无患,当日的锦袍里还穿了护甲,即便如此……却还是伤的不轻!
想起那个如今被关在水牢里的女人,康亦安的眼眸下意识的眯了起来,目光异常复杂。
29:噩耗1
“康亦安还真是命大!”
满是鲜花的宫苑里,任迦南冷冷的把自己手中的那封信揉碎。
那么好的机会!那么近的距离!竟然都杀不死他!冷千秋的剑法……真让人失望!
“主子,现在冷千秋被康府的人关押了,她的家人……”
“全部处死!”
任迦南冷冷的开口,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温度。
康亦安……
终有一*一定会死在我的手中!
任迦南的眸底满是阴冷的恨意,那满院的鲜花似乎也在这一瞬间被无尽的冰冷所冻结,失去了鲜活的色彩……
子游……
不远处的宫苑门口,东方雪安静的站在那里,眉宇间满是阴郁。
到底……你为何如此的痛恨康亦安?
你和他之间,究竟有什么化不开的恩怨?
东方雪想不明白,只好派人去查,可惜……东安动乱,她派出去的人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消息。
无论如何……
东方雪的目光坚定下来——竟然让她的子游性情大变,这康亦安也是她东方雪的敌人!
西奇,天都城。
“怎么样?有新的消息么?”
霍少卿推门走进君流月的书房,一脸淡然的问道。
君流月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
她的淡漠之下掩盖着怎样的焦急?
“他还在昏迷。”君流月淡淡开口:“不过,我觉得这可能只是康亦安的障眼法,他或许早就醒了。”
如果他真的一直昏迷下去,那情况就糟糕了。
任何的势力都有自己的领袖,有自己的精神支柱,而康亦安作为康系势力的掌控者,他一旦出事,那么整个势力就会土崩瓦解!不堪一击!
“是吗?”
霍少卿低低的反问了一句,或许……是吧。
这才像他康亦安的作风,佯装昏迷不醒,实际上是等待时机,给予敌人最致命的攻击。
“关心则乱。”
君流月走到霍少卿身侧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他绝对能熬过这一关的。”
说着君流月的目光逐渐沉静下来,其实他并不是太担心康亦安,对于东安的局势他很清楚,如今康亦安昏迷,任迦逸自然是趁机削弱康家势力,打击肃王一派,然而缩在秦州的任迦勋也在这个时候蠢蠢欲动。
可以说……
康亦安的安危,牵动着整个东安的命运。
东安的未来将会如何……这个时刻,没有人知道。
走出君流月的书房,霍少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心底终于微微平静了一些,这段日子,她心绪不宁,夜不能寐。
总有一种非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