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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杜构忙喊了进来。
“怎么?那院的那个役厮呢?”杜构左右看了下,问道。我听了注意到之前报信的那个厮役不在回来的人里。
“回阿郎,去打听的时候他还与我们一道,可谁知中途突然借口去小解,我们等了半天,再找他时发现人早跑了,雪地上只留了一道脚印子,小的们赶着回来给阿郎报信,故没去找他。”院里仆役回道
杜构摆了摆手,道:“罢了,留他还担着窝藏包庇的风险,跑了就跑了,那边如何了?”
仆役脸色沉重,“去了发现门外守了一队的武卫,阵列森严,我们不好接近,只得在远些的地方瞧着,只看见了院里通天的火把光亮,听见从院里传出来哭声,不真切,但人不少”
杜构听了面色更加凝重,背手渡了两步,忽抬了头,吩咐小厮再去打听。小厮领命出了书房。杜构走到了书案旁,紧握了拳头,深思片刻,忽重重砸了书案一下。
“怎么也是一家人,虽说朝廷上意见有分歧分居两派别,但如今出了这事,如何也要帮一把”杜构抬头看我,“三全,天一亮,你便去长安城里,找了工部的人打听打听”
我一愣,没料到杜构竟会信任我差我去打听,莫不是在他心里,我还是有些作用的?
“是,孩儿知道”俯首作揖领命,出了书房,回屋稍作整理。适才等小厮回来传话就等了好些时候,这会已快到开城门的时辰了,等了会,见时候差不多了便喊了两个小厮跟着,一路策马进了长安。酒楼苦等了半日,等到工部中午放工休息了,忙让人请了郎中过来。本想着将侍郎请来的,毕竟他与杜山实亲近,想着可能知道更多,谁知派去的人回来传话说,侍郎也同杜山实一起给抓了进大牢。
等着周郎中来了,我忙请他落座,差酒博士上了好酒来。
周郎中客气地推辞了两句,等着酒博士上了酒出去,开口说道:“杜主事,我晓得你派人喊我来所谓何事,今日去了工部,我们也是才知道尚书、侍郎出了事”
消息至今早还捂着,看来这回事情大了。我动了动嘴角,冲周郎中客气笑了下,“麻烦了,为了家事喊您过来”
周郎中摆手,“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如何我二人也共事几月,算得上是同僚,我暂且将我今日打听到的些告诉你”周郎中整了整思绪,开口说道,“早上去了工部,见没了人管着,我当时不知出了什么事,一时困惑,找了水部、虞部、屯田的三位郎中,这一聚,方才听知道些风声的郎中说了,尚书侍郎是勾结党羽,被陛下得知,差人查处了。”
周郎中看了看我,道:“我若说的太直,还请别在意”
“无妨”我摇头道,“可还听到别的了吗?”我问道
周郎中摇头,“今日只在工部里听人说了,还没听外面有何消息”
我听了默然,事情发生半日,虽说是昨夜抓了的,可看来还没消息放出来,回神冲周郎中动了动嘴角笑了笑,邀他动筷,饭毕送了他走,又在城里转着酒楼茶肆呆了半日,并没听到有人私底下议论,到晚没再得到别的消息,只好先回了府。
回府便去书房见了杜构,只看到他面上愁容更重了。
杜构见了我,摇头叹道:“武卫在府上搜出了记着帐的册子,这又有朝里收过钱财的官吏亲口承认,证据确凿,如何救得了!”杜构气地砸了书案一拳,“二叔啊二叔,送就送了,你记它下来做什么?!”
我垂首站在一旁,就今日所见,又听杜构适才所讲,人证物证俱全,定罪是够了。李世民本是弑兄夺位,心底里最忌讳的就是兄弟相残,如今这二爷爷杜山实帮着魏王李泰拉帮结派,被李世民知道了,免不得重罚。就像先前称心一事来看,李世民是不会对自己儿子有什么大罚,可外人,就难了……
翌日赶早,我又进长安城里去打听,这日城里已经有些消息放了出来,听酒楼里有人谈论着工部杜尚书结党的案子,我在旁边听了半天,只听到他们说工部尚书是犯了什么人,遭了报复之类的猜测,并没听到有定什么罪的确切消息,失落地叹了口气,突感到肩上被人一拍,转头一看,见是孙禄堂。
孙禄堂伸手指了指,喊我上楼。我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起身随他上楼进了雅间。
“你可是来打听杜山实杜尚书的案子?”才关好了门,孙禄堂就问我道。
我点头,轻叹了口气,忽眼睛一转,想到孙禄堂之前同魏王李泰交往过密,这回李泰犯事,不知可牵连上了他,想着转头问他道:“魏王这事,可连及上了你?”
孙禄堂看了看我,摇了摇头,走到一处坐下,忽大笑了声,“先前我努力想同魏王交好,便去讨好王茂时,谁知他这人心甚黑,面上虽与我交好,实际却是为了气你们,我送了他许多礼,他却没多在魏王面前说我好话,这会,我倒想好生感谢他一番,但听说魏王出事,他这会草木皆兵,倒不好见到”孙禄堂转头看向我,低了下眼,抬眼说道:“你二爷爷的事,我也听说了,我家里虽说只是商人,但也认识朝廷里的些官吏,这两日我差人帮你打听了打听”
我叹了口气找座坐下,两日打听没什么消息,我心里已不报什么希望了。
“今早听到的消息,我说了,你别太激动”孙禄堂道。我听了转头看了看他。
孙禄堂表情严肃,说道:“听说,宫里已经判了,好像,是被判了死罪……”
我闻言垂了头,昨日已经有了这心理准备,现在听了,并不觉得十分突然。还记得工部做事时,杜山实帮了我不少,木料库房着火一事,他也替我忙了不少事,如今,莫不成真要同这二爷爷天地永别?……
同孙禄堂喝了会酒,告辞回了府,见了杜构,看他样子,怕是也得了这消息,我见待着也帮不上忙,辞别回了院。次日近中午,听到长安城里出了判决,不是死罪,只是废为庶人。当时听了瞪眼,本以为李世民不会轻判,这会听到免死,除了欣慰之外,还有些疑惑,过后方才听说,是李泰帮着杜山实求情了。听了这消息,顿时心里一下明白了,明白李泰于李世民心里地位有多重要。
就才能来看,太子李承乾,确实不如魏王李泰,若李泰是长子,这太子之位,于俗礼,于能力,李泰做太子,绝对众望所归。但,实际却是李承乾是长子。‘立长不立幼’是礼制,李承乾是赶得早了,先李泰一步生出来。说能力,李承乾也有,就看李世民出征这几月,李承乾将这长安管理的还是有条有理,但就做皇帝来讲,这点能力,远远不行。皇帝管理的是百万疆域,亿万子民,稳妥是第一原则,但百姓要的是能带领他们让生活更加富足的首领,可李承乾却只能保证得了稳妥,能力限制,若只是一方亲王,会是一位贤王。
先不说李承乾与李泰谁能力高能力低,这下一位皇帝是李治,所以,还是早先劝说杜构转派的好。想着我出了院,去了杜构书房。
“有何事?”杜构问我。听说杜山实免死,只是废为庶人后,他面上愁容消了不少,适才刚来书房的路上,正巧碰到个小厮跑了出来,问了说是奉命去准备衣料财物,杜构要送给杜山实。
我决定直接开口,思索这么多日,还是没想好怎么劝他改派,总感觉有些像指使别人出卖主家,但心里知道跟着这主家没前途—或许还有丧命可能—不得不劝了。
“阿耶”我定了定,足了些底气,“孩儿是想说,您,不如去支持晋王……”还没说完就收到杜构一记凌厉眼刀,虽说意料之中,但此时还是一怕。
“什么?”杜构皱眉问道,语气有些威胁意思。我知道他听清楚了,这么一问,只是想再听我说一遍,好开口霹雳训我。
我开口解释,“孩儿觉得,太子虽还是太子,但魏王一直对太子之位觊觎着,二爷爷这事,能看到魏王对皇位的野心,两人之间必有一战,太子虽说有礼制支持着,但平心而论,太子能力确实有些不足……”说着我偷偷瞄了眼,见杜构怒气已经上了眉梢,忙加紧说了两句,“妖道一事后,孩儿听说太子私下在东宫给一个乐童立了坟树了碑,又有传闻说先前太子同这乐童关系非同一般,孩儿总觉得,太子终有一日会做出什么事来,届时想必连累到杜家……”
杜构突然随手抄起了手边一本书,扬手要扔,我赶忙住嘴,屏气盯着他看了会,见杜构突然怒哼了声,狠力将那本书扔在了书案上,蝴蝶装的书册一下散了开来,足见力道之大。
杜构一阵吸气呼气,我知道他在稳定情绪,一会好有力气喝骂我。
片刻,杜构一下转了身子,瞪眼斜睨了我会,喝道:“我教你这么大,怎能教出你这个不忠的逆子!”
这不关忠不忠心……后来的确不是李承乾的皇帝,再支持他下去对杜家没什么利,我是不想看着杜家再受连累……
“人不二心,臣不二主,‘父为子纲’,我何时给你做了不忠不义的表率的?!”杜构接着劈头盖脸地训了我好一顿,我给说地哑口无言。现在我手里是没有足够的论据说服他去支持李治,总不能说我昨日‘掐指一算’或者对他说‘爹我后边来的知道皇帝是李治’吧?出军不打没准备的战争,这道理还真是中肯,理由不足,我今日就不该过来贸然开口劝他,这会他一定产生了排斥,以后再劝怕是更难了
灰头土脸挨了一顿训,默默地等着杜构训累了,方才敢小心开口告辞,走前领了面壁的‘作业’回去……
被杜构给禁足了两日,也乖乖呆在屋里‘反省’了两日,方才得了同意出府。进了长安,去找了孙禄堂。两日时间,我也得空想清楚了另一件事,既然劝杜构不成,那得做好别的准备了。将来是李治的皇帝,可杜构死犟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