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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该怎么办?”我赶紧问道。
“所以,你要想进入地宫,还需要通过太岁的气孔进入!”
呀呀呸的,如此一来我的优势又没了,毕竟木星虫可还在叕子手中呢!
“第二,你是赤血太岁的守护者,太岁不成熟,你是不能动的,否则,太岁毁了可以去重生,可你的华月珠毁了却不能再生,到时候你我都得死!”
这个倒是无所谓,反正我又没想将此物占为己有,只要能将玄冥引出来就好!
“第三,万不得已,你可以去我弱水龙宫,取一件东西。此物乃是当初四大部洲的万民表,是冥间万众裁决由我作为赤血太岁守护者的信物。拿着此物,无论是王党和圣党都要认可你是守护神。当然,这只是表面文章,如果争夺到了白热化,想得到赤血太岁的一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这东西就不会起作用了。但是,只要你能将赤血太岁送到酆都,也就算了完成了任务!”
“你的龙宫在哪?弱水?”我惊叫道“你当我没文化啊,弱水三千,汪洋浩荡,下有凤麟洲,险恶难渡,鸿毛不浮,人不可越也。连羽毛都要沉下去,我去岂不是自讨没趣?”
蚣蝮无奈一笑道“我说你能不能有点认同感?我说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身体里有我的华月珠,阴阳两界,无水不涉!”
哦,对啊,我忘了,我竟然这么牛!
“那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我又问道。
蚣蝮摇摇头,忽然又连忙一本正经道“还有一件事,去弱水先下阴阳河,阴阳河里有母龙虺夔,乃是我旧年相识,你有我的华月珠,你去的话她会察觉……到时候……”
“喂喂,那不会是你的姘头吧!”我连忙叫道“到时候她万一把我在当成了你,不会霸王硬上龙吧……”
蚣蝮耸肩一笑道“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我靠,自求多福是什么意思?
玩笑之余,我也就明白了蚣蝮的心愿,也知道了昆仑狐为什么让我来先见它。
虽然这华月珠给我带来了十八年的坏运气,但是相较蚣蝮,他其实比我还不幸运,毕竟这东西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喂,老东西!”我有些犹豫,但是最终还是充满同情地低声问道“这……这华月珠以后一直就在我身体里了吗?”
蚣蝮淡淡地点点头,看不出一点喜悲!
“可是……可是如此一来,你不就成了一个没有龙珠的龙了吗?那以后你如何返回冥界?你又该……又该如何立世?”我心中突然有些同情,没了华月珠,它能轻松被一个禁咒封禁,和一个冥修恶鬼都要缠斗那么多年而不能驱逐,说实话,我都怀疑它现在和七爷有什么区别。不,可能还不如七爷,毕竟七爷刚刚渡劫成蛟,青春正貌,意气方遒,还有无限的可能!
蚣蝮缓缓背过身,好似自语,好似叹息一般道“命也如此,安然处之,其实这小小的黑水潭也不错!冥间有冥间的感觉,阳间有阳间的趣味。没了华月珠,那就等着生老病死吧。”
一句生老病死,在凡人眼里不过是自然规律,可是在一条避水玲珑兽口中说出,其实这分明是一种无奈!
我静默地想了想,低声道“如果可能,这华月珠我将来一定会还给你!行了,那我走了!哦对了,临别还有一件事,你既然是冥间之物,你可知道悬壶子所在的悬壶峰?”
蚣蝮一怔,忙道“自然知道!”
“那你可知道山中的前十八个弟子去哪了?”我又问道。
蚣蝮有些犹豫,满脸凝滞地看着我问道“悬壶子归元后,你不就是悬壶峰的掌门吗?这些事你不该是我比清楚吗?”
我摇摇头道“其实我和我师父不过是一面之交,他老人家归元走的很仓促,并没告诉我这些事情。现在悬壶峰掌事的是我十九师兄,他也没和我说起过。至于其他师兄,似乎都不知道缘由。”
蚣蝮犹豫了一下,淡淡道“罗卜,此时我也是道听途说,只知道他们都死在了冥间。既然是道听途说,我也不便多言,放心吧,你会有答案的!”
本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为什么知道的人讳莫如深,剩下的人浑然不知呢?
我看着蚣蝮,它的神情里很茫然,像是掉进了回忆里,但是嘴角又挂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既然如此,我这就走了,我要去见见那条漂亮的母狐狸。”我朝蚣蝮拱了拱手。
“等一下!”蚣蝮忽然叫住我,又跟了上来,双眼如炬一般盯着我,沉吟片刻道“罗卜,关于你十八个师兄的事,我觉得还是启发你一句话为好,你可以想想,为什么你排行八十一,却最终做了这悬壶峰的掌门。而且,为什么你做了掌门悬壶子就归元了呢?还有最后一句,这世界上,当你从我这走出去以后,谁都不可全信,除了你最爱的人和最爱你的人,包括我在内,从今往后,我未必就是我!”
“我……”
“你不要告诉我你明白了,我不需要听,你只要自己记住就好!”蚣蝮不等我说完,一摆手道“摆驾,送客!”
哗啦一声,水波怒气,无数大鱼涌出,一条挨着一条,悬空吐泡,在五彩的泡沫中铺成了一条悬浮的鱼桥,我又看了蚣蝮一眼,抬脚踏上了归途!
第八百九十二章 傀儡人和鼠精()
无论是十八修罗苏茹,还是避水玲珑兽蚣蝮,它们给我的感觉都很特别。
你要说它们真诚吧,似乎不太准确,因为它们总是欲言又止、话里有话,好像知道什么,可又不明说;你要说他们狡猾吧,可分明对我又掏心掏肺,甚至愿意做出最大的牺牲。
蚣蝮最后叫住我说的两句话分明就很有深意,但是我知道,即便是我再问,它也不会多说。
踏着悬浮的鱼桥,我出了蚣蝮的龙洞,顺着黑水潭幽碧色的潭水上潜,再依靠着五条游螭的力量,顺利潜回了山谷里的地脉出口。
回身看着这黑黝黝的深洞,我忽然想起了另一条游螭的去向。
那日在西南,大战何东宸、印度鳄的时候,龔眼塌陷,也是一个这样的巨洞。当时旋龟奄奄一息,正是靠着我的一条游螭换了一方太平。后来旋龟将自己银珠吐出,送给了小巴蛇……
由此又想到小巴蛇,恍若隔世,这小东西自从走蛟之后就再也没现过身。
人和人的缘分都是有期限的,也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再见!
我一时正看着地脉气孔有些发呆,忽然听见身后杂树梭罗,好像有人来了!
稍一愣,我慌忙起身,瞧见旁边有一棵大油松,树干有立柱粗细,树冠如盖,便走过去手抱树干,轻松两跃,爬上了树半腰,骑在了大树杈上!
我刚坐定,便看见几丛灌木后摇摇晃晃露出了一个小脑袋。
咦,竟然不是人。
我还真是吃了一惊,来者竟然是个“纸扎人”。
当然,并不是真正的纸扎人,而是一个用秸秆扎成的傀儡,上身穿了一件花里胡哨不知道从哪捡的破烂衣裳,下面则是一个黑色的纸筒长裙!脑袋上包着一沓黄表纸,细脚伶仃,走起路来一摇三晃,夜幕里猛地看上去还真有点吓人,就像是坟地里谁家的纸扎忘烧了爬了起来!
显然,这傀儡不可能半夜里山谷中乱走,这是有人来了!
可是,为什么他不现身呢?
说到傀儡人,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淫贼小贵子!
我曾经和此人多次交手,每次都让他侥幸逃脱了,其修为倒是不高,但是他主要也有万里独行之法,极其善于逃脱。另外他还有的一样本事,就是傀儡术!那次我带碧瑶去方静斋取药,他就是利用傀儡术掳走了碧瑶。
除此之外,有关傀儡术我还真没想到别人!
可是,这家伙不就是个淫贼吗?一个采花大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荒郊野谷?
傀儡人亦步亦趋缓缓走了过来,破烂的衣裳在风水簌簌飘动,眼看着就要倒洞口这边来了。我不想让人发现这个洞口,所以正准备出手逗一逗这鬼东西,把背后的人引出来,就在这时,傀儡人却突然停住了!
我一愣,还以为这傀儡人发现了我。
凝滞片刻,我发现不对,不是看见了我,而是另一侧的林子里稀里哗啦钻出来了另一个影子!
好家伙,竟然是一只猫大的老鼠。这老鼠一身白毛,左耳短少了半个,看着有点滑稽,但和一般的老鼠比,其门牙虽长,可一点都不黄,随意看起来并不十分讨厌。
这老鼠一出现,傀儡人如临大敌,费力地扭了扭身子,面向了老鼠!
你能想象吗?
深更半夜,荒郊野外,一个穿着人衣服的秸秆傀儡人,和一只白毛大鼠竟然对峙起来!
难得碰上这么有意思的事,我饶有兴致地靠在了树干上,看起了热闹,此刻要是再有一杯冰镇可乐一杯爆米花就好了!
白鼠扬起前爪,站起半截身子,朝四周探头然脑看了看!不知道它在找什么,我为了不被发现,干脆收阳入冥,以鬼身现身!
别看那傀儡人是个秸秆货色,竟然还主动发起了进攻,大摇大摆走到白书面前。
至于武器,很简单,那就是傀行儡动,用以勾魂。
其双臂很不协调的摆动着,在白鼠面前晃来晃去,其动作看似凌乱,其实很有规律。张牙舞爪中,利用了伏动亀息的动作,既是催眠,也是乱神!
原本那白鼠一见傀儡人朝自己疯狂乱动还吱吱狂叫,可是没一会,其身子就不由自主随着傀儡人的手臂摆动起来,完全就像是被催眠的白痴一样,又蹦又跳。就在这时,傀儡人趁机做了一个动作,看似干巴巴的秸秆手臂,竟然随手就抱起了一块大石头,劈头朝白鼠的脑袋砸了下去!
我还以为这白鼠肯定杆儿屁了呢!谁知道就在大石头砸下的一刹那,其竟然醒了过来,肉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