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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牛奋,咬紧牙关道:“你就来吧,我挺得住!我要是再喊一句疼,你可以直接抽我一个大嘴巴!”
我僵硬地笑笑,蘸了一下酒精,深呼吸一口,将刀尖顺着一个血孔剜了进去,牛奋顿时抽搐了一下,嘴角吸溜着冷风,狠狠捶了桌子一拳,但是最终嘴里没喊出一声来!
刀尖进肉差不多有将近一厘米,鲜红的血终于淌了出来,我知道已经到达深度了,便轻压刀柄,朝外一挑,一个芸豆粒儿大小的荧绿色虫子被挑了出来!
一旁的苍颜赶紧将一捏止血的白药面敷了上去,牛奋疼的牙巴骨嘎吱吱直响,脸色也由先前的苍白变成了蜡黄!
“傻子,别特么忍着了,疼就喊出来,我们没人笑话你!”我颤抖着将那虫子放进了提前准备的小铁碗里呵斥道。
牛奋大口大口喘了两口气骂道:“罗卜,你特么的南下一趟怎么变得娘们唧唧了,哪那么多废话!继续!”
由于这尸木兵甲虫对脓液极度贪婪,所以它们钻的很深,将浓血吸光后,身体变得大腹便便,困在血洞里退不出来了!所以,我这每一刀都要深到足以探到兵甲虫的头,有时候一刀剜下来,还会带着一丝丝的皮肉和粘膜,苍颜和驼伯两个人根本看不下去,都扭过了头!
一共十八个血洞,所以我连着下了十八刀,剜出了十八个虫,整个后背都被渗出来的血染红了!粗略一看,就像是成熟之后的莲蓬,看的人心中惊骇不已。
还别说,牛奋这次说到做到,竟然真的一声没喊,只是那榆树桌面却生生被挠出了一道道白痕。
说句实在的,到今天为止,牛奋还真的把我折服了,想一想这么多年他能在常李两家的防范下游刃有余的壮大自己的势力,这绝不仅仅靠的是他父辈留下来的基业,要是没有点承受苦痛的本事,这绝不可能!
伟戈打量了一番那小半碗的甲虫忽然惊叫道:“哎?卜少爷,这每个虫子的口器上好像都夹着一个小小的白点,不对,这白点还泛着一点绿光,就像……”
“就像是发了芽儿的谷子!”我接口道:“没错,这就是阴阳草!这种草一旦发芽,便会长出两根叶片来,粗为阳,细为阴。因为这草即便是拔下叶片晒干之后,两片叶子还会发生不可思议的蠕动,直到两草叶靠紧在一起为止,故而得名。这种草的草籽落降后,会悄悄滋长,一旦下降的人选择杀人,那边就会下血咒,这边就开始疯狂长草,将人的五脏六腑穿透,将血髓榨干”
伟戈惊骇地摇摇头道:“太可怕了,这些南洋巫师的玩意简直匪夷所思。卜少爷,你打算怎么处置?”
我说道:“阴阳尸血降都是下过血咒的,牛奋既然解除了危险,那下降的巫师此刻就已经开始遭到反噬了。我自然不能让他好受了,给他加把火!”
按照我的吩咐,驼伯抓了一把朱砂和檀香放在了小碗里,端到灶台的火苗上可劲儿的烧。小碗里啪啪作响,所有脱落的草籽像是跳蚤一样蹦来蹦去。我马上在小碗上加了一个盖子,烧了一会,里面没了动静,冒出一股股黑烟,浓烈的腥臭味道飘散了很久。
伟戈朝牛奋气呼呼道:“少爷,此仇必报,否则咱们品尚楼还有什么颜面?我现在就想知道究竟是常家下的手还是李家下的手?总不会是翟家吧,按理来说,翟家还没强大到和我们扳手腕的地步啊!”
牛奋无奈地叹口气道:“洗了个澡,祸从天降,说实话,我这些年仇人太多,还真不知道是谁干的!”
我朝两人道:“这个简单啊,我闭着眼睛一猜,你们品尚楼在这三家还都有眼线吧?让他们留意着点儿,明天哪家死了一个人,而且是七窍流血而死的,那那家就是害你的人。因为死掉的这个人就是被反噬的降头师!”
正说着话,院外忽然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牛奋和驼伯一愣,我连忙道:“甭担心,应该是老史回来了!”
驼伯这才放下心来,出去打开门,果然是史刚、阿雅和崔旗回来了。
进了屋子,牛奋和史刚寒暄一番,我发现牛奋这货都这幅德行了,色眯眯的眼睛还不忘在崔旗身上瞄了两眼!
我不禁笑骂道:“真是色心不改,你要是吓坏我徒弟,我可饶不了你!”
牛奋尴尬道:“说什么呢,我就是觉得这姑娘生的机灵,骨骼奇特,是个练武奇才!”
我朝老史和阿雅问道:“怎么样?外面的情况如何?”
两人相视一眼,摇摇头道:“不怎么好,都是各种坏消息。方静斋火灾烧了个精光,一无所剩;贾利图的别墅也被监视了,至今有狗腿子在附近溜达;绺客帮会情况最差,翟硕和万立川似乎达成了妥协,翟硕已经代行帮主之权了!还有……”
“还有什么?一起说出来,反正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我淡淡地说道。
“还有我意外碰见你大姐了,她说你母亲的状况很不好,一直在医院住着,希望你去看看你母亲……”老史小声说道。
我心中有些难过,这种难过有些复杂,说不清楚是心疼还是愤恨。
“成,我知道了!”我嘀咕一声,忽然想到了碧瑶,忙问道:“碧瑶墓地那边有消息吗?”
“放心,那作为文保单位一直全封闭着,应该没事!”老史马上答道:“哦对了,最近云城黑市的辽代文物炒得很热,据说还出现了一个神秘买主,放出风来,就想买什么玉券……”
第四百八十五章 纸灰()
那个想要买辽代玉券的人又出现了,上次曾经有过“一面之交”,本尊没看见,却被一只绣花鞋把我们折腾够呛,总之这人着实不简单。
按照碧瑶所说,那个玉券是辽代胡国婿送她的礼物,也是她的陪葬品,为什么这个买主会对一个一千年前的玉器这么感兴趣呢?
这事怎么想怎么蹊跷,难道说和碧瑶真身不腐的身世有关?
“老史,你让彪子和二胖替你盯着点,一旦有那个买主的消息,一定通知咱们!”我朝史刚嘱咐道。
史刚点头应道:“放心,这事不用你说,我已经早就嘱咐这俩小子了,只要那个买玉的人一出现,绝对跑不了!”
苍颜凑过来小声道:“老公,既然牛奋这暂时没事了,还是去看看你母亲吧,无论怎么说,母子亲情,十月怀胎不易,你都该去看一看!”
自从上次在母亲家中我看见了父亲的鬼影大吵一架之后,我就和母亲、大姐她们断了联系。我不知道她们到底还有什么要瞒着我的,我分明清楚地看见了父亲,他还要杀了我,可是母亲却支支吾吾将我推了出来!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说实话,每次见母亲,我都像是带着一种上战场的任务是的,我怕见到她们,怕看见她们露出鄙夷的神色,也怕控制不住自己情绪!
不过,关于父亲的死因我已经全部知道了,少了这个芥蒂,我对母亲倒也没有从前的反感了!
说到父亲的死,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牛奋,我记得你上次说过,李大富和真正的张大山还在你手里,我想了解一下当年我父亲的事情!”我扭过头对着已经包扎完毕的牛奋问道。
牛奋顿时一脸黑影,尴尬地摇了摇头!
“怎么?还怕我和你抢人?”我有些不悦道。
驼伯赶紧开口说:“卜少爷,你想哪去了,说来惭愧,这两人已经不再我们手里了!”
“不在了是什么意思?死了?”我顿时有些失望。
这两个人,特别是那个纸扎匠张大山了解当年整件事情,那次进山就是他一手组织策划的,他对我父亲的死负有直接责任。而且,只有问他,我才能知道那牛皮地图是不是进入凤凰山太岁地宫的路线图,还有,那两把匕首到底代表这什么,他抽屉里藏着的鳞片代表什么!
可惜,牛奋竟然说人不在了!
面对我怀疑的眼神,牛奋无奈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张口就在骗你啊?和你说实话吧,是我无能,这两个人一直由堀部胜平负责,现在堀部胜平反水了,两个人自然也消失了!”
娘的!堀部胜平反水投靠的是常大江,常大江要这两个人有什么用,难道说他也觊觎凤凰山的赤血太岁呢?
“牛奋,那你老实说,替张大山换命是不是也是你的注意?”我继续追问道。
“什么换命?”牛奋一脸蒙圈道:“那天我知道你要去南纸扎店,就是派堀部胜平故意在你面前转一圈,然后引着你去常家会所,再没做其他事了!”
不对啊!
那天馗派我去,就是为了帮助阴兵杀了张大山。结果堀部胜平去的时候,带去了一个同年同月同日的男尸,通过换命换神带走了真正的张大山,这一切牛奋竟然不知情?
如此说来,当时的堀部胜平就已经背叛了牛奋,是在为别人办事了?
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巨大的局,组织这个局的人会是常大江吗?如果真是他,他又怎么会直到堀部胜平投靠过去才开始反击牛奋呢?以他的权势和地位,恐怕早就该针对牛奋了!
不对,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堀部胜平还有一个真正的主子,这个人是将牛奋、常大江、李铁嘴都算计在内的人,可是在云城,还有这样地位的人吗?
可惜了,现在张大山和李大富已经错失了,一切的问题又变成了问号。
算了,只能从头慢慢再来了!
我见牛奋精神状况虽然好了许多,但是脸色尚未恢复过来,便让他休息,带着老史、苍颜他们出了门。
一路风尘仆仆,回来之后又四处打探消息,老史和苍颜、崔旗也不容易,我打发他们回别墅休息,准备第二天去碧瑶的墓地将碧瑶接回来。
我只带着苍颜买了些果篮营养品直奔医院!
到了医院前台一打听,母亲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