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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苏剧。小姑娘底子不错,假以时日,必定成角儿。只是这身段还有些硬,需要再加练习!”
崔旗没想到王春兰竟然会和蔼的和她说了这么多,刚才的恐惧顿时一扫而空,郑重朝王春兰鞠了一躬!
王春兰点点头,黑乎乎的脑袋转向了墙角,皴裂的嘴巴咧出一丝狰狞的笑容!
“薛——伯——阳?嘻嘻,竟然真是你!”王春兰一步一步朝薛伯阳走了上去,口中喃喃道:“这么多年,你来这不是给那罗刹庙加砖,就是在附近栽桃,动不动就在附近钉上几颗桃木钉,可从没来看过我!”
薛伯阳这个老王八蛋,还口口声声年节来给王春兰烧纸,原来就是这么忏悔的!
“春……春兰,我……我也是没办法,你该理解的,对不对!咱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就是最理解别人,对不对?”薛伯阳全身抖成电动的了,牙巴骨相碰的声音清晰可听:“我……我知道错了,我早就知道错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朝你道歉!”
我本来是想着吓一吓下薛伯阳,让他在王春兰面前好好剖析一下内心,老老实实忏悔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然后劝王春兰放手自生自灭去。可是此刻我忽然决定恶作剧一把,得让薛伯阳吃点苦头,因为这种人,我看就算到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是个龟孙子!
王春兰阴沉一笑,这笑声令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伯阳,我信你,你有你的苦衷对不对?来,和我唱一段满庭芳如何?”
薛伯阳甭说唱,说话都哆嗦,结结巴巴道:“春兰……我不唱了,自从你走后,我就不唱苏剧了,我是为了纪念你才不唱的,你就原谅我吧。明天我给你焚香立庙好不好?”
“为了纪念我?我看你是内心愧疚吧,是不是一唱苏剧就做噩梦啊!”王春来忽然身子一挣,全身变成了那种火烧后的惨烈模样,一步窜到了薛伯阳的面前,冷声道:“我不用焚香立庙,我就要你陪我来就成,这里太孤单寂寞了,我要把你也烧死!嘿嘿,有了你,咱们夜夜一起唱,就和以前一样!”
说着,一伸手,掌上多了一团火苗!
就听噗嗤一声,一股便臭弥漫开来,薛伯阳竟然又被吓得大小便失禁了!整个人就像没了骨头一样趴在了地上。
“春春春兰,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你杀了我也于事无补了,让我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吧!”
看着薛伯阳这幅德行,一旁的苍颜和阿雅朝我努了努嘴,言外之意是,再下去,恐怕人得吓死了,就是不是我们的初衷了!
“王春兰,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你心不甘,情不愿,可一等就是五十年,不就等的今天吗?既然薛伯阳已经风烛残年了,也有忏悔之心,你不如放他一马!等他死后,自会由地府重重炼狱审他!”我捻出一张符箓,轻声喝道。
王春兰伸出火灼满是水泡的舌头舔了舔烧烂的嘴唇,噗的一口,朝薛伯阳吐了一口黑气,薛伯阳眼睛一番,顿时被阴气掀昏了过去!
王春兰随手一提,将薛伯阳像是烂肉一般摔在了地上朝我吼道:“风烛残年如何,道歉忏悔如何,我要的就是他死。就算他死后上刀山下火海,可是我看不到,我无法解掉心头之恨!臭道士,有本事你就把我先杀了,否则,这个禽兽我杀定了!”
我承认,王春兰说的都对,五十年的恨怎么可能因为一两句话就平息?尤其是薛伯阳这种狡诈之徒,他要是真心悔过,绝不会等五十年!
但是,规矩如此,鬼杀人鬼医不能不管。
我朝苍颜、阿雅做了一个手势,同时手上捏紧符箓,随时准备攻击!
这时候,崔旗忽然站了出来,朝我们三个摇摇头,又朝王春兰道:“前辈,罗大哥不是道士,他是医生。他也不是想要杀你,他是要你解脱啊!”
“小丫头,你是谁?你为什么替他们说话,你唱的这个版本的满庭芳还是我校对的,你不该替我说话吗?”王春兰警惕地盯着崔旗怒喝道。
崔旗很淡定地说道:“按辈分,我该叫您一声师姑太,您的师父崔砚冬是我的祖爷爷。我祖爷爷生前曾说过,戏子虽为下九流,但是不能妄自菲薄。我们站在台上,唱的是千秋事,诉的是万家情。一旦开腔,那就是戏中人。装扮是皮囊,舞台是筋骨,我们唱戏人才是灵魂。师姑太,您觉得当年您为了这个渣男一怒而死,而且穿着自己心爱的戏袍而死,还烧了多少戏人的舞台,这对吗?”
小丫头冷静从容,竟然说出了这样深刻的话,我不禁马上将符箓收了起来,因为用不上了!
王春兰是个爱戏的人,否则当年也不会唱着戏而死。崔旗这一席话,如同钢针直接洞穿了她这么多年自我保护的铠甲。因为委屈,她以为自己可以无所顾忌,可是戏是入了骨的东西,崔旗所说,真是她一生的内疚!
“王春兰,我今天破个戒,实不相瞒,我是个鬼医,我虽不能断人生死,但是我却能看出一个人的寿命短长,薛伯阳作恶多端,阳寿不足三寸,一年之内必死无疑,你可以释怀了!”我趁机上前说道。
王春兰乌黑的焦脸上泪流满面。崔旗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前辈,这满庭芳我学会了,而且会一直唱下去。您呢,是不是该放心了?这火灼之痛,你忍受了五十年,该解脱了,就让我师父渡了你吧!”
第四百六十一章 战斗()
在人的心中,鬼永远都是张牙舞爪、十恶不赦的,可是在修道人的眼中,绝大多数的鬼的心都比人脆弱的多。活人不知死,所以无知无畏,死者已知轮回,所以不堪一击。
我相信,崔旗的话并没有半分忽悠王春兰的意思,每个字都是她内心的感受。要说痛恨薛伯阳,崔旗四代所受非难,并不比王春兰差,但是崔旗此刻还能出来冷静的说话,这就已经着实不易了!
“你的父辈、祖辈也受到了刁难,说起来都是因我而起,受我连累,他们是不是特别恨我!”王春兰看着崔旗幽幽说道。
崔旗摇了摇头,淡淡笑道:“并没有,我的爷爷一直都说你才是最可惜的人,当年在姑苏城,你的剧是头份,就是可惜了您,没能撑下去,否则苏剧或许就不会衰落了。我爸爸虽然每当听到戏曲都会痛苦不堪,可还是让我学了苏剧和评弹,这说明他们在心里是尊敬这么艺术,也惋惜你的遭遇的。”
“谢谢,谢谢你们一家人的理解!”犹豫了一下,王春兰泣不成声,黑色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
哭了一会,王春兰抬起头看着我道:“你想如何处置我?”
我叹口气道:“时间太久了,你不可能投胎了,你有三个选择。第一就是我度化了你,减少你烈火焚烧的痛苦,从此化成尘土;第二种便是送你去阴间,作为鬼奴,虽然不用受白昼的煎熬了,但是焚身之苦还是要承受,这是最艰辛之路;第三种,你也可以留在阳间,可是需要留在我身边,需要在八卦袋里修行……”
王春兰沉默了一会,看了一眼薛伯阳道:“若是做了鬼奴,我是不是就可以看到他死后什么样了?”
我万万没想到,王春兰会选择最痛苦的一条路,看来有时候,有些恨绝不是想消除就消除的。痛到骨髓的东西,只能亲手把刺拔出来。
“没错,若是他真有大罪恶,你能目睹他所受所有刑法,可是,别忘了,你自己也会承受巨大的痛苦,在冥界,鬼奴是最低的等级!”我半是劝慰,半是警告道。
王春兰咧嘴大笑道:“无所谓,还有什么比烈火焚身更痛苦的?我愿意,只要能看见他死,我愿意陪他走一遭十八层地狱!”
王春兰能做出这个决定已经是给足了我们面子,也是为了苏剧放弃了自己的执拗,但是,能看的出,她并不甘心!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了。我马上烧冥纸,以鬼医令召唤阴差,就这么将王春兰带走了!
“老公,她以后就不生不灭众生为鬼奴了吗?”苍颜瘪瘪嘴,有些难过。
原则上是这样,但是这是她的选择,别人无权干涉。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薛伯阳,冷声道:“把他弄醒,让他带着咱们去认柱子,那四个压魂的小鬼早晚也是个麻烦!”
“哈哈,不用了,罗先生辛苦了!”一声大笑,一队人从对面的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为首的正是张斌和奥修,身后的则是一众打手。
“罗先生为了我张某的楼盘可谓是煞费苦心,奥修用压魂法都毫无办法的恶鬼竟然被你用口舌劝服归去了,而且场面感人肺腑,我颇为感动啊!”张斌笑着说道:“更没想到的是,一个埋进土的死人竟然又被你的人给从阎王殿拉回来了,你可真是有本事!”
张斌的突然出现确实让我有点荒乱,虽然我预计过今晚山和他正面交锋,可是我以为是在我掌握确凿证据挖开柱子之时。
“张总大半夜不睡觉,跑这楼盘里转什么啊!是不是手上沾了太多的血,晚上睡不着啊?”
“诶,怎么会!”张斌摊手道:“我这个人,天生能吃能睡,何况我呀,连只鸡都不敢杀,何来手上沾血之说啊?我睡不着,是因为总有贼惦记着,这不,就看见您了!”
我狠狠朝着薛伯阳的小腿上踢了一脚,这老东西猛地一激灵睁开了眼。
“薛伯阳,你再把今天的话重复一遍,那天晚上你看见了什么?”我瞪着薛伯阳问道。
薛伯阳张了张嘴,一抬头看见了张斌和奥修,顿时神情充满紧张,结结巴巴道:“我……我什么也没看见!”
“你说什么?”苍颜大怒,叱喝薛伯阳道:“你再说一遍?你不是说看见了他们将活人埋进了水泥柱子里吗?还有,你说,今天中午是谁把你埋在土里的?你说实话,我保你平安,谁也无奈和你!”
薛伯阳仍旧是垂着头道:“我真的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