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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西边的话,西边火力全开,重机枪、轻机枪、自动步枪占据制高点,还有炮击跑的压制,根本寸步难行。打北边的话,北边是在近战,除了在后方点shè之外,完全不能放手反击,以免误伤了自己人。
更让北洋军头疼的是,西边的伏击把整个行军兵线拦腰切断,后方师部的命令无法传达到前方,húnluàn失去了约束越来越严重。
商震在山头上指挥着重机枪疯狂的扫shè,起初他还能在心中记下打倒了多少敌军,可是十多分钟过后就再也无法估算了。他所在的伏击点下面,已经密密麻麻麻倒下了很多尸体,有人的,有马的,还有牛的。北洋军在这样强大的火力之下毫无反击之力。
“子弹,重机枪的子弹,赶紧拿过来。”
“你慢点,枪管都在冒烟了,赶紧拿水降温!”
“来不及了,***,你赶紧给我撒niào。”
“敌人,敌人往南边跑了,二排,二排的人都跟我过来,别***磨蹭!”
“我干掉三个敌人了!”
“痴线,才三个,我都打死七个了。”
山坡上到处都是喊叫声,在这样痛宰敌人的状态下,每一个南军士兵都杀红了眼,血xìng顿时爆发到极点。
商震保持着理智,他一直在关注骑兵冲锋的情况,随着骑兵把敌人一步一步向这边赶杀,他知道该执行计划的第二步。当即,他大声的喊了道:“九连连长,九连连长。”
等了一会儿,却没听到有人回应。
商震朝地上吐了一口,大骂道:“***张治中,你耳朵聋了吗?赶紧给老子滚过来!”
张治中听到自己的名字,这才把手里的轻机枪jiāo了出去,沿着山坡向商震这边跑过来。
商震冲着张治中吼道:“妈的,你马上给我把九连集合起来,把火线往南边压过去。一定要拦住他们的辎重部队和师部司令部。我把迫击炮全部jiāo给你,你要是抓不住一个上校,或者让辎重部队跑了,你自己把领口的徽章丢掉,别让老子再见到你!”
张治中士气正盛,他知道商震把立大功的机会jiāo给自己,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营长,你放心,我把中央第三师整个师部都给你带回来!”
商震哈哈大笑道:“好xiǎo子,这可是你说的!老子在这里等你好消息!”
张治中不再废话,转身带着自己的连快速向南边跑去,同时还让自己的副官去后方树林里集合迫击炮xiǎo队,让迫击炮xiǎo队跟着一起转移。
张治中走后,商震又下了命令,集中全营剩下的火力从山坡上往下压。配合北边的骑兵突进,形成了一道西北联线的进攻火力网。
二十分钟后,北洋军最后的士气瞬间崩溃,他们不知道敌人有多少,只知道敌人的火力已经超过了自己,再打下去只能是自寻死路。中间的士兵最先开始松动,他们饱受西边山坡的重机枪、迫击炮、手榴弹的招待,心里只剩下逃跑的意念。
中间的松动很快影响了全师局面,逃跑就像是病毒一样,从中间开始向前后两边扩散蔓延。尤其是在前方忍受骑兵搏杀的部队,他们原本就无计可施,只希望后方赶紧派来援军,结果没有看到援军,反而看到不少逃跑的士兵,最后的心理防线随之瓦解。要么被骑兵碾死,要么转身逃跑,除此之外没有第三种选择。
北边和西边的杀戮,bī迫北洋军士兵只能向东南方向山坡上逃跑。在山坡上他们不仅又成了商震营的活靶子,更重要是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山坡后面早已经布下了一片雷区。
此时,林文龙满身是血,肩头有一处枪伤,两条大tuǐ各有不同的创伤,其中一处还是后面的手下不xiǎo心误伤。他看着眼前溃败的敌军,原本疲惫不堪的身体仿佛重获力量,士气就是一剂修复战伤的最好良yào。
“光荣骑兵团,重新列队!”他举起手中沾满鲜血的马刀,大声的喊道。
第617章,大伏击
远处,几个营长和连长重复着林文龙的话,很快就把整个骑兵团的阵型稳定了下来。)
“重新列队!”
“骑兵团重新列队!五连长,你他妈的瞎跑个卵蛋,赶紧给老子把人集合起来。”
一千多名骑兵在官道上再次排出进攻阵型,从山坡上一路杀到这里,在他们的身后只剩下数不清的死尸和伤员。团部早已经派人下来接应,把友军伤员抢救下战场,敌军伤员任由其呻yín惨叫,后勤部队尽量收拾战场,第一时间把自己的战马和敌人的战马拖走。
林文龙仍然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用握刀的手背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汗,双眼之中带着强烈的战斗yù望。他看了一眼正在向东南方向溃逃的敌军,差不多距离自己这边有两百多米的距离,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深吸一口气爆发出怒吼:“光荣骑兵团,冲锋!”
“冲锋!把敌人往东南方向赶!”
“杀啊!光荣骑兵团万岁!”
“兄弟们,为了光荣的称号,杀啊!”
骑兵的洪流再次爆发,浩浩dàngdàng的冲锋阵势沿着官道袭来,摧枯拉朽的扑向落荒而逃的北洋军。北洋军只顾着逃跑,听着背后如同阎王爷的呼啸声,看着身边同伴一个接着一个中枪倒地,恐惧吞噬了整个身心。
突然,逃跑在最前面的几个骑马军官莫名其妙的爆炸开来,战马和肢体在半空中分散得到处都是。后面的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让炮弹炸到了,惯xìng的继续向前跑。随着地面爆炸不断传来,很快有人意识到情况不对。
“有地雷,有地雷!别跑!”
“不跑,等死吗?”
“你继续跑,直接死!”
这一堆北洋军士兵立刻呆住了,前面是雷区,后面是追兵,这不是走投无路吗?
“快,向南边冲出去。”有人喊了一声。
北洋军士兵早已经失去了主见,只能跟着大部队逃跑。于是所有人沿着山坡向南边逃跑,不过西边的重机枪毫无留情的招呼着,北洋军的每一步逃跑都带着死亡的代价。
逃跑的部队冲到后方部队人群里,马上把后方部队也给冲luàn了。
吴凤岭命令师部军官好不容易稳住后方部队,现在看来完全是白费功夫。混luàn从营部上升到团部,又从团部上升到师部,吴凤岭已经再也没有能力控制大局。
就在这时,张治中的连队从侧面发动了进攻。迫击炮瞄准那些还算稳定的敌军部队,两发连shè直接砸下去,这些稳定的部队便再也稳定不下来。他亲自带领连里的重机枪,架在了敌军师部的头上,居高临下的猛烈开火。
“给我狠狠的打!”他吼道。
“连长,不要俘虏吗?那可是师部级的大官啊!”重机枪手犹豫的问道。
“妈的,死的也算。还愣着做什么,开火。”张治中马上说道。
重机枪喷出火焰,很快就把山腰下面的师部警卫营打得四分五裂。
吴凤岭的副官踉踉跄跄的跑到师部刚刚竖起来的指挥帐篷里,这里与外面几乎一样,luàn糟糟的毫无章法。他找到正在对着团长大吼大叫的吴凤岭,言语激烈的说道:“师座,赶紧撤吧,敌人都打到警卫员这边来了。陈营长已经阵亡了!”
吴凤岭瞪大了眼睛,撇开了正在对话的团长,惊怒jiāo集的道:“你说什么?”
副官指了指帐篷外面,苦不堪言的说道:“师座,您听啊,您听啊,炮声就在mén口了。”
话音刚落,一枚迫击炮弹很合时宜的在帐篷前面三米处爆炸。好不容易支撑起来的帐篷顿时又塔了下去。军官们一个个都跑出了帐篷,一时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点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情况。
“师座,到处都是敌人,北边有骑兵,西边有炮火,南边也有埋伏。我们被包围了。”副官一手拽着吴凤岭的袖子,惶恐不已的喊道。
“不可能,不可能,敌人敌人怎么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后方来了?内江是干什么吃的,资阳是干什么吃的?”吴凤岭满脸惊愕,眼中带着强烈的怒火。他的中央第三师才刚刚进入四川,难道一场大战还没开打就这么完蛋了?
“师座,不行了,三团也luàn了,士兵们都在逃跑!”有一个军官指着官道前方大喊道。
那是刚刚从东南山坡逃出来的四团士兵,结果一头撞进了三团这边,把整个三团都搅的luàn七八糟。现在已经分布清楚三团和四团的兵力,只知道整个大军都在溃散。甚至连师部警卫营也都在向后方撤退。
“来人,来人!给我拦住他们,让三团给我顶上去。三团长呢?三团长人呢!”吴凤岭撕破喉咙的喊道。
刚才还在帐篷里面谈话,结果帐篷倒塌下来之后,三团长竟然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副官焦急不已,苦苦的说道:“师座,现在顶上去也没用,军心已经完了。当务之急,我们应该先撤到资中县,重新整顿之后再做打算。”
吴凤岭拔出了自己的手枪,指着副官骂道:“你nǎinǎi的,你再敢luàn我军心,老子一枪毙了你”
不过他还没说完,眼前毫无预兆的发生了爆炸,强大的冲击力把他掀翻了过去。
朦胧之中,他睁开双眼看去,只见刚才自己副官站的地方只剩下黑漆漆的一个弹坑,弹坑周边到处都是血迹。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副官,对方已经变成了两截,下半身不知道在哪里,只有上半身还在chōu搐,肠子、器官混着殷红的鲜血流了一地。
吴凤岭想要开口说话,可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到大腿是一片焦黑,爆炸的碎片扎进ròu体,伤口却被高温烧焦了!他感觉不到疼痛,或许是麻木了,又或许自己要死了,只有一股虚弱的感觉正在侵入每一根神经。
远处,有人在喊叫:“师长死了师长死了快逃,快逃命啊!”
吴凤岭chōu搐着,渐渐失去了知觉。
当他再次能睁开眼睛时,只能看到有人在用马刀挑动自己,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些谈话。
“衣服都烧焦了,看不到是什么官!”
“理他作甚,由他去死好了。步兵营那边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