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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道谜题——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打一物,请诸位公子且以此物为题,赋诗一首。”
听到这里,高台上的几位郎君脸上都流露出些许疑惑之色,比之前面那些谜题,这一道着实算不上难。
一眼便可看出答案,甚至高台上的任何一位郎君,无需费多少功夫便可和出一首符合要求的诗,如此简单,怎么可能起到淘汰的效果?
那中年人抚着自己的长须,老脸上露出狡猾的笑容,他顿了一下,看了诸位郎君疑惑的脸色,方才继续道,“当然,除此之外,这第九十道谜题,还附上了一个小小的条件”
“——那就是,五首诗作,以其文采排序,而排在最后两位的郎君,则止于这第九十道谜题。”
“不过诸位请放心,诸位既然俱是万里挑一的天下英才,诸君的诗作若是让我这文采平平之人来评断,也未免太过儿戏,诸位想必也不放心。”
“所以,为了保证公平,也为了让诸君心服,这第九十道谜题诗作的评断之权不在于老夫,更不在观众,而是握在诸位自己手中,君等对一首诗作,各持一票,以最终票数高低,来排定诗作顺序。”
那中年人的话音落下,高台上几位郎君便迅速理解了题中附加的要求,但他们的面色非但没有如他所愿变得难看,反而除了越石以外,一个个眼中都充满了跃跃欲试之意。
奉亦扬眉一笑,英俊的脸上流露出兴致勃勃之色,他在心中暗道,这才有些意思,这第九十道谜题,最有趣的东西不在于诗作之上,更在于人心的微妙之上。
灯会上小小的胜利他并不十分在意,可能一举压下自来安城就与他明争暗斗的几人,那才是他真正渴望得到的东西。
晏小楼亮起的眼睛,张宗秦面上更深的笑意,无疑昭示着他们心中跃跃欲试的战意!
第157章 风之诗作()
论到文采诗才; 高台上余下的几位郎君之中; 最出众的无疑是周从风,或许是心无旁骛的人; 总是更能专注于经史典籍之中。
第九十道谜题并不难; 谜面更是简单得一眼即可知; 风花雪月从来是诗词歌赋中的常客; 而“风”之一字; 周从风在以往的诗宴中,不知多少次碰到过,可谓是耳熟能详。
闭着眼睛,他都能随手挥毫; 做出十几首以“风”为题的诗篇。
奉亦能知晓此题真意; 周从风心思清明,自然也清楚; 第九十道谜题的难度从不在诗上,而在之后的票选上。
但无论是限于第九十道谜题本身附加的那个条件而言; 还是从周从风自身的骄傲来讲; 都意味着周从风决然不会随意敷衍。
何况虽然明眼人都知晓,此题真意在于人心微妙之上,但周从风更清楚一个事实; 那就是无论何时,强大的实力才是最能让人哑口无言的东西。
假若他能以一诗压得他们哑口无言,那么以高台上这些郎君的言行操守,定然不可能明知不如; 还做出反口将票投向别诗的小人行径。
归根结底,这道谜题给出了两种解法,选一,还是选二,别无高下之分,但比起在人心微妙之间游走的惊险刺激,周从风从来倾向于以强大的、无可争议的实力压服这些天之骄子!
周从风闭目静思,清冷俊美的眉目在夜色的灯火下散发着莹莹的微光,凭虚御风,长袖掀飞,宛如一尊精致绝伦的玉雕,让人禁不住呼吸一窒。
台下人群中、茶楼窗台上……不知多少妙龄女郎美目顾盼,凝视着他的眼神犹如一汪春水,顾盼之间,尽是款款的深情,若不是怕打扰周从风作诗,她们手中的花果只怕就直接掷到了台上。
周从风性情清冷,可不知道台下有众多妙龄女郎对他怀抱着淑女之思,他在心中酝酿着词句,磨刀不误砍柴工,一字一音都力求推敲至完美之境,半晌的时光过去,奉亦等人都已经动了笔,周从风方才睁开了眼睛。
只见他低首,骨节分明的大手执着笔,手腕优雅的运转,在白纸上泼洒着秀丽恢宏的笔墨江山。
身后为服侍笔墨的伙计早在周从风过五关、斩六将闯这九十九道谜题的时候,就已经被他指挥若定的从容风采折服。
还没到他宣讲诗作的时刻,他就已经迫不及待的上到周从风身旁,看着周从风笔端倾泻而出的墨色字迹,为之目眩神迷,不能自已。
能被派来服侍笔墨的伙计,肚子里都有几分墨水,周从风尚未写完全诗,那伙计动荡起伏的心绪就已经难以按压得住。
只见他的眼里闪过满满的惊叹之色,全部的心神都沉浸在了诗作的意境当中,哪里还记得自己的任务是什么?
台上的儒雅中年人被伙计惊叹不已的神情弄得心头痒痒,恨不得早一点领略周从风的诗作。
最好的东西总是压轴出场,周从风的诗作尚未完成,奉亦已经第一个作完了诗,伙计为他换上散发着明粹光芒的荧光墨水,方便他把诗作抄录在在灯会主办方提供的宽大卷轴上。
奉亦落下最后一笔之后,伙计上前把卷轴悬挂在高台上,散发着光芒的文字似点点璀璨的繁星,自高台上垂落人间,
见奉亦完成他的诗作,张宗秦和晏小楼两人也不甘示弱,很快,记录着他们两人诗作的长长卷轴,也分别从第三座高台和第五座高台的边缘垂落下来。
长长的卷轴上明粹的光芒闪烁,简直犹如天下的银河倒垂到人间,散发着如梦似幻光辉。
不久后,周从风的诗作卷轴也被那伙计悬挂在他所在的第六座高台的边缘,无论是高台上的郎君,还是台下的观众,此刻都不由得凝神细读
——逐舞飘轻袖,传歌共绕梁。动枝生乱影,吹花送远香。
“好!”奉亦最先从诗中意境里回过神来,大声赞叹了一声,欣赏的目光毫不掩饰的落在周从风卷轴上的诗作上。
他洒脱笑赞道,“风本无形之物,从风却巧借舞、歌、枝、花四物,化无形于有形,当真是神来之笔!”
张宗秦看着卷轴上闪烁着光芒的流畅字迹,自叹不如道,“一字未着眼风字,却句句以风为题,此诗若为魁首,我心服口服。”
晏小楼虽然没有如奉亦与张宗秦二人一般,直接出言称赞,但他绮丽旖旎的面容上流露出的些许欣赏之色,已经昭示了他的态度。
正是一片心服口服、周从风的形势大好的局面,台上台下,茶楼里茶楼外,无论是士子淑女,还是有几分墨水的安城百姓,看到周从风这首诗,嘴里的赞叹之声都是连绵不绝。
就连主持灯会的那儒雅中年人,也微笑抚着自己下巴的长须,想要把第九十道谜题的高低排序给趁势定下。
这时候,从灯会解谜开始便一直沉默无声,尽职尽责的担任着自己传声筒的赵石,却忽然出声了。
“诸位公子,且慢一步!”赵石目光严肃的看着几位郎君,脸色肃然端正,显然对几位郎君自顾自把魁首定下的举动极为不满。
他冲着高台下方的那中年人点了点头,算是打好了招呼,“我家公子的诗作还未出现,如此就把魁首评定,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九十九步诸位都走了,又何必吝惜那最后一步,为这第九十道谜题留下一个不完美的结果!”
听完赵石的话,那中年人笑眯眯道,“第九十道谜题的评判之权,可不在老夫这里,若是诸位公子皆认定了这个结果?”
他双手一摊,坦然道,“那规矩如此,即使是老夫也只能徒呼奈何!”
周从风神色清冷,沉默不语,无论是方才奉亦等人的赞美之言,亦或是赵石的阻拦之语,皆落不到他无波无澜的心海之中。
奉亦和张宗秦面上若有所思,他们二人有争胜之心不假,有意以人心之微妙设一局棋,达到排除异己的目的,这也不假。
但既然有人能以煌煌正道取胜,他们二人也不会做逆流而上,做那厚颜无耻的卑鄙小人,硬抗着不承认他人无可争辩的诗才!
事实上,周从风此诗一出,他们便已甘拜下风,起了退出的心思,但此刻赵石又横生枝节,打断了他们二人原本的打算。
该不该继续下去?
退出,还是一争到底?
他们二人着实应该好好考虑考虑!
正在此时,晏小楼却率先开了口,他绮丽绝艳的面容上浮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目光投向赵石所在的那座高台。
他望着赵石,意味深长道,“从风的诗作已近乎巅峰,赵郎君背后那位公子若是拿不出足以让我等认可的佳作,那么到时候颜面扫地的恐怕不知赵郎君一人了!”
“所谓主忧臣忧,主辱臣死,赵郎君不如此刻退去,也好为你家公子保留住他的颜面,免去一场声名受损之危。”
赵石在心底暗笑了一声,倍觉有趣,他摇着头啧啧叹了一声,该说这晏小楼不愧是他家主君看中的人吗?
浑身上下都是和他越石同出一脉的黑心,若他当真是如他所言是个普普通通的家仆,恐怕不用晏小楼多动手指,就诚惶诚恐的退出灯会,还会对劝说他的晏小楼感恩戴德。
不过很可惜,他不是那样毫无主见的忠心家仆,而他家主君的文才,更是世上无人可质疑的卓然不凡,只能让晏小楼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越石瞥了晏小楼一眼,脸上似笑非笑,晏小楼心中一惊,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越石此时的表现,压根不像是普普通通的家仆,反到是像执掌一方的沙场大将。
他在心底暗道一声“晦气”,俗话说的好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的,说不定这一回他晏小楼就得栽个大跟头!
晏小楼心头忽然升起一个荒缪的预测,说不定这一回灯会,最后的优胜之人当真有可能是这赵石背后那所谓的公子。
想到这里,晏小楼心头愈发觉得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