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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消失了,四下的风都失了声音,寂静四处蔓延。
无殇站的笔直,他转身望向年年,年年也仰头望着他。四目相对,最后年年也没有在无殇的目光下走得了几个回合,讪讪的从无殇怀中退出来,站在他一步开外。她有些心虚,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眼睛时不时往四下瞟去,就是不敢抬头看无殇。
无殇只是看了看她,便径自甩了袖子向前走去,年年一看无殇要走赶忙跟上。
“无殇哥哥,唔……我那个,我只是想出来寻你,没想到在你那里遇到了云裳仙子。”
无殇不理她。
“无殇哥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结果给你惹了麻烦。”年年垂着脑袋,十分沮丧。
无殇还是不理她。
“无殇哥哥!”年年小跑到无殇面前拦住他的路。
无殇一愣,“什么事?”
年年很是委屈:“无殇哥哥,年年自知做错了,不该不听话的从灵泉跑出来。可是自我泡了灵泉水,两年没有变化的身体和灵力终于有了变化!我当时兴奋极了,满心想着的都是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才不顾一切的出来找你。”她顿了顿匀了口气,“云裳仙子那一剑刺来的时候,我几乎可以肯定自己要死了。在那一瞬我却没有感觉到一点绝望,因为我所有的记忆都是美好的,没有一点遗憾。虽然我也心怀一点点侥幸觉得无殇哥哥一定会来救我,但即使最后一刻你没有出现我也只是会稍稍觉得失望而已。无殇哥哥你知道么?我一直很感谢于你的照顾和关怀,你为我做的所有我都记得……”年年还有说完,无殇突然伸出长长的手臂将年年重新揽回怀中。
与上次不同,无殇的力气有些大,年年几乎撞在了无殇的胸膛上。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略微凌乱的发丝。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生气,从预感到她被人劫走到赶在最后一刻从剑下救下她后,他的心中闪过震惊、慌乱、懊悔、恼恨、愤怒、心痛、后怕、却唯独没有对她的生气。诚然,今天这出闹剧若是没有她的擅自离开禁地便不会发生,可无殇望着她秋水般的剪眸,便怎么也生不起她的气来。刚才之所以一直走神,是因为先前一直在想接下来该如何应对那些个仙人的刁难。
蓝绿色的大湖旁,一白一蓝两个人影静静相拥。
良久,无殇松开了年年,是那种生怕将美好破坏而小心翼翼的放开。年年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抱吓到了,她似乎忘了自己说了什么,也忘了去求无殇的原谅,任由着他拉着自己接着走。
一路上,二人一前一后。“无殇哥哥,我们要去灵泉么?”
“是。”
“姐姐泡了灵泉水会醒过来么?”
“会的,灵泉极具养魂之功效,想必珠魅不久后便会醒来。”
“那姐姐醒来后,还会出现之前那样可怕的事么?”
“不一定,她体内的怨灵所汇聚的怨念本来是和她本体和平共存,两不相干的,但是,在特殊的情况下,比如说外界的刺激或者因她自己的意念,一旦将身体中的平衡打破时便会释放这些怨念。”
“那姐姐岂不是随时都可能遇见危险么?这可怎么办呢,听今日云裳仙子的意思,好像有很多仙人不能容忍姐姐的存在,那云裳仙子也是因为把我当成了姐姐,以为我就是怨灵。她说我会毁了川山和你,甚至天下,才会那样坚决的要杀我。她态度蛮横奇怪,可出发点却是为川山着想,所以,云裳仙子也不全是完全的坏人,无殇哥哥也不要对她太残忍。”
无殇回过身,揉了揉年年的脑袋叹了口气。对一个举着剑对着她的人,她居然会反过来说自己太过残忍,怎么会有这样善良心宽的人呢。
这样的人是注定要被命运和世界辜负的啊。
第三十九章 可以忘记却不可磨灭()
无殇从袖中取出一只铜镜抛向空中,铜镜模糊的镜面逐渐波动,画面渐渐清晰。他们在镜中看到珠魅此时正安静的半躺在禁山的灵泉圣域,还保持着刚开始年年扶她躺下的姿势。
年年放心下来,画面又一转,谙音和幻正带着众仙人正前往瞮睎林。无殇向空中招了招手,一只云鸽飞来,他对着云鸽发出几声“咕咕”的叫声,那云鸽好像听懂一般,转了转红宝石一样的眼睛,拍着翅膀又飞走了。
“无殇哥哥,这个铜镜好棒,居然可以从里面看到其他地方发生的事情!”年年又兴奋起来,大眼睛中都是星星。“能不能借年年玩玩?就一小会儿,年年绝对不会弄坏的!”
无殇本来想说这是师父留给自己的宝物,不能轻易示人,可是看着那明亮清澈的笑容和小心翼翼的乞求,又想到刚才剑下少女花容失色的小脸和那双略有失望的双眸,最后他听见自己开口说:“自然可以,年年喜欢就拿去吧,不要打碎就好。”
年年双眸睁的大大的,她双手小心翼翼接过无殇递过来的铜镜,爱惜的用手指轻轻抚摸。
无殇将年年送回灵泉,二人刚出了山洞,便看到等在一边的芳姑。
“师父。”芳姑向无殇行了礼。“弟子责任未有尽到,让年年离开了灵泉,弟子该罚。”说罢向年年瞟了一眼,刚才收到无殇的传话让她立刻来灵泉,结果发现年年不见了,当时她快要急死了,此时川山如此乱,若是年年不小心遇上心怀不轨之人,而她又那么天真烂漫性子单纯,怕是要吃大亏。在看到她跟着无殇进来后,总算舒了口气。
对于那个不太友善的眼神,年年直接忽略了,她冲着芳姑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罢了,这不是你的错。”无殇摇摇头。
“啊,姐姐动了,你们快看呀!她醒了!”年年清脆的声音响起。她直直的向珠魅所在的池中跑去。
珠魅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双眸微微睁开,从水中抬起手臂遮住微刺目的阳光。那清润的水声让年年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苏醒。
无殇和芳姑闻声纷纷回过头,也快步走上前去,芳姑在她另一侧蹲下,无殇则停在距离她们三人几步开外。
“姐姐,你可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珠魅摇摇头,“我没事,只是觉得睡了好长一觉,做了好长的一个梦,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梦见了什么。”珠魅又甩了甩额上的水珠,企图让头脑清醒些。
“那姐姐还记得你为之前做了什么么?”
“之前?我记得我在瞮睎林修习幻境啊,对了,我怎么会在这里呢?这是哪?我们离开了川山?”珠魅四下希望去,很是迷惑。
年年也很茫然,看来姐姐是什么也不记得了。这样也好,那样可怕的事情记不住是最好的。当下她甜甜一笑:“没有啦,这里是川山中的灵泉圣域,你修习时受了伤,无殇哥哥让你来这里养伤的,我先扶你起来吧。”
珠魅点点头,任由芳姑和年年将她扶起来,此刻的她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一般,脚下虚浮,头脑发晕。芳姑很贴心的变出一件宽大的衣袍盖在她被水淋湿的身上。
三人转身,珠魅看到无殇,当即跪了下来:“师父,弟子无能,让师父费心了。”
“无妨,你虽然醒了,但要注意休养。芳姑,你们三人便去徜声殿吧,那里此刻没有什么人,珠魅昏迷了这么多天,体质虚弱,你带她去休息吧。”
“是。”二人齐齐开口。
瞮睎林荒凉狰狞的空地上,瑿月在前悠闲的散步,一道人影不远不近的悄然跟在后面。瑿月的速度时而快时而慢,身后的影子却与他始终保持同一距离。
瑿月嘴角轻扬,他飞身而起,深蓝色的长袍在空中铺展开好像突然降临的深夜,煜夜紧跟着腾空而起。二人就在众仙人刚刚踏入瞮睎林的结界时恰好一前一后离开。
瑿月最后停落在空旷阔大的年试广场中央,煜夜在他对面缓缓从天而降。
“这位仙友何以一直跟着在下而却不露面呢?在下行事自由,并不喜被人跟随,强行让仙友露面,还望仙友不要见怪。”说罢挑眉望着煜夜。
“瑿月,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瑿月的目光突然犹如鹰般尖利敏锐,他的周身逐渐浮现出危险的气息,突然,他轻轻笑起来:“没想到见到老朋友了,阁下该是焱焪山庄掌教煜夜吧,幸会幸会。”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瑿月你这次耍的什么花招?你在瞮睎林中和云裳仙子说了什么?”
瑿月作吃惊状:“掌教怎么能这样污蔑瑿月呢?瑿月自知天赋不佳,但为人德行还是有的,怎会如掌教所说耍什么花招,何况还是对蕙质兰心的云裳仙子,之所以私下邀仙子同行,是因为家师让我转达给仙子几句话,让我务必不能让旁人知道。掌教也知道,家师对仙子······”
瑿月听了话头,眸光中充满狡黠。
煜夜的双手握成拳,他明知道瑿月说的没有一句真话,却找不出他话中的破绽。“瑿月公子何苦如此妄自菲薄,毕竟当年你可是名震一时啊。不过这里是川山,你的法力再高强也随时可能迷路,还请公子不要轻易四处走动!”说罢,他转身欲走。
“多谢劝诫,不过若是说起名震一时,恐怕我是不及你呢,苍煜。”
煜夜顿时石化在原地。有多久没有听到有人叫他这个名字了,久的他自己都快忘掉了。那伴随着这个名字度过的噩梦一样的一世就像横在他心中的一根刺,本以为时间的流逝已经将这根刺逐渐侵蚀了,今日重新听到这个名字时才发现,那刺一直在心中的某个位置盘踞,稍微活动不慎,便会将自己扎的鲜血淋漓。
“看来你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别人这样叫你了吧,即便修仙了也不能忘了普通人时候的事啊,这叫不忘初心,你说是不是,苍煜?”
煜夜愤怒的转回身望着他,目光危险。“瑿月,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