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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是族长来主持祭祀的仪式。但这位师癸来了之后，一年子方大旱，他不知用了什么法术，求来了雨。这下子方上至族长，下至百姓，都对这位祭司佩服不已，此后更是多次救护子方。后来因为要教授族女丹羽就常年在山中禁地闭关，每月只有旬日才出来一次，常年穿着一身黑袍，更是很少参与他们子方族里的事务。这样一来，他更是显得神秘，子方的人都传说他们的大祭司有通天的本事，大商之境恐怕也只有太卜能和他一较高下了。
听到这里，子良和子昭不由相视一笑，心道：这问卜的本事不知道，光是武艺，怕是他们的师兄，当朝的太卜也比不过这位子方的大祭司师癸。不过又想起他们的师傅，前朝太卜的本事，想来太卜成戍应该也是会些武艺的。不由得对这位有着如此高深本领却甘做媵臣的师癸更是好奇了。
子良看向听得很认真的丹羽，问道：“原来小羽的师傅这么厉害！什么时候能让我们见见呢？”
丹羽摇摇头，似乎有些悠然神往，说道：“师傅很少见人，而且禁地周围设下了有穷的结界，除了娘亲和我，什么人都进不去。”接着她又恨郑重地问妹妹，“桂儿，师傅真的为我们子方做过很多事情吗？”
丹桂很是诧异，睁大了杏眼，问：“姐姐难道都不知道吗？自从大祭司来了咱们子方，每次旱灾求雨，洪水疏浚，还帮着百姓理清阡陌，问诊看病，上次社中丢了几头牛，还是大祭司帮着算出位置然后找回来的。咱们子方的人除了拜丹鸟大神，就是拜大祭司了。阿爹也十分敬重大祭司呢！”
“是这样啊”丹羽再次摇头，还瘪了瘪嘴，“师傅从来都没和我说过呢！我以为他有时候消失了，把我一个人留在秘洞里闭关，是出去玩了。原来是去做这些事了。”接着又懊恼地责备自己，“都是我不好，不应该弄坏师傅的弓，这又是娘亲的陪嫁。肯定会耽误师傅做正经事！”
丹桂重重叹了口气，说道：“姐姐现在才知道吗？原本大祭司是要用弓箭去咱们子方南边的森林里去射杀一只总出来祸害百姓的野兽的，你这一弄，可是耽误不少时间呢！所以才限了姐姐时间去寻找弓箭的！”
丹羽闻言更是要哭出来了，急道：“那咱们还耽误什么啊！快点去莱州找弓箭吧！”说着展开身法，拉了丹桂就向这前方奔去。子良笑着也加快了步子，对子昭说道：“这位丹羽姑娘还真是急性子啊！”
子昭点点头，也微笑道：“咱们必须帮着丹羽找到合适的弓箭，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对！”子良见她们姐妹越走越远，也提气急追，子昭紧紧跟在兄长的身后，很快便跟了上去。
到了前方人群密集的地方，果然是一个渡口，可是人来人往，舟泊船停。根本没有发现丹矛的身影。别人尤可，这丹羽现在恨不得立刻能飞到莱州去，急得四处寻找。子昭觉得这样没头苍蝇似的乱找一通也不是个办法，他忙问也在四处张望的丹桂：“桂儿可曾来过这个渡口，你们子方有没有什么可以辨认的标记或者特别的纹饰一类的东西？”
“没来过，以前也没见船上有什么特别的。不过一般大的渡口总会有个管事的，咱们不如去找了这个人去问问？”丹桂心不在焉地回答，眼睛一边找人，还一边看着姐姐和子良的身影。
子昭点点头，说：“这个办法好！我这就去问！”说完就把一旁的兄长拉在丹桂身边，“哥看着些桂儿，这里人多不要走散了。”又朝人群里大喊一声：“小羽，不要乱找了！我去问人！”
他一路询问了好几位船工，终于找到了坐在一处凉棚下的一个肥头大耳身穿丝绸衣裳的男人。子昭心里很是不高兴，这些船工辛苦劳作，这位管事什么不做也就罢了，还要苛待这些受苦的人。他压下心中怒火，勉强拱拱手，问道：“请问，您是这里的管事？”
“什么？”这人撩了撩眼皮，看是一位打扮还算得体的公子，这才微微坐正些，问道：“公子是有船要在这里停？还是要从这里入河？”
“我是来问问，这几日有没有子方的船只来停靠？”子昭硬着头皮说道，因为他看到这名管事并不是躺在榻上，身下居然是四五个奴隶拱着身子做成的“人床”！而这几个奴隶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事，面色木然，根本没有任何的表情。
“子方啊？让我想想。”他说着扭动了一下胖大的身子，奴隶们赶快随着调整自己的位置，让他舒适地靠着。这时有一个螃蟹溜溜爬过一个奴隶的手臂，还在上面夹了一下，可这奴隶似乎根本感受不到疼似的，不仅没有动一下，连脸色都没有任何变化。子昭看得却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那管事却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下面的奴隶说：“我这‘人凳’好吧？公子若是喜欢，回去也找些奴隶，调教他们十天半个月，保管叫公子舒舒服服的！”
子昭硬扯扯嘴角，心中默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尽快找到子方的船最重要！他忙着追问了一句：“管事想到子方的船只在何处了吗？”
见子昭对他的得意作品没有产生兴趣的意思，这位管事也懒得与子昭再行交谈，指着不远处的渡口右侧，说道：“昨日似乎停在那里，不知道今天还在不在了！你自己去找吧！”
“谢谢管事！”子昭说完忙着离开这个让人心中不快的地方。四个人得了方向，便去这里寻找，果然子方的船只停在这里，可是丹矛却并不在船上。只留下几个船工和一位子方的仆从，说是他一回到子方就被族长派去做其他的事情了。另外嘱咐丹羽照顾好妹妹，早些寻了弓箭回到子方。
四人这便乘了船，顺流而下，直奔莱州而去。
第105章 大河之上（）
第一百零四章大河之上
行船于大河之上，两岸风景急速向后退去，别有一番不同的意味。（。。首发）子良站在船头，看着近处岸边秋收已毕的庄稼田里高高低低地麦秸、稻秆，心中很是喜悦，感叹了一句：“今年的收成看来不错呢！”
子昭还在回想刚才在渡口看到的那一幕，心中很不是滋味，这时看到大河这般壮丽的景象，心中郁结之情才稍稍有些缓解。他走到兄长身边，问道：“哥，你说，奴隶都是用来做什么的？他们就不是人吗？”
“何故有此一问？”子良讶然不解，接着看向远处，说，“我大商的奴隶，多半都是在田间劳作。也有在‘百工’里做工的，这里的奴隶多半都能脱了奴籍成为平民。当然也有各家里面服侍劳作的一些仆役。你这是又看到什么了？”
子昭气愤道：“刚才在渡口，我找到那渡口管事的时候，他的身下居然坐着‘人凳’！既然是‘人’，又为何做‘凳’？我见那几名奴隶的脸上根本毫无悲喜，必定是被这样对待不只一两日！”
子良叹了口气，说：“先前咱们跟着舅舅学习的时候，他也曾讲过各处风俗，这些奴隶多数都是战俘，或者是被灭族的各族族人。面对曾经的仇敌，谁又肯把对方的人当做人来看待？”
“那要是这仇敌已经真心臣服，还有必要把他当成奴隶一般折辱？毕竟都是人啊！让他们去种田，去做工不是更好？”子昭其实心里也是知道这些奴隶的境遇，可是真的看到有人如此对待奴隶，还是心里有些不忍。
“的确，只有人口众多的国才能更加强大，可是若是只是人多，粮食多，也会成为其他方国觊觎的对象，所以才会不时有抢地盘抢奴隶的战事发生。”子良成为商王之后，也看了不少前朝史官记载的大事。
子昭点点头，看着兄长说道：“咱们也要好好了解一下‘海市’做生意的秘诀，有了钱粮，才能更好的强大自己。连自己的族人都保护不了，其他的事情也更做不成了。”
“对！不只如此，这一路的见闻。尤其是青丘国境中，他们一个东华小城就繁华不输王都，可见这青丘国主虽然人有些怪异，可是治国的本事却很是厉害。”子良感叹道，心中不由想起在幻境中那旖旎的场景，又是害怕又是犹豫。若论利弊，娶了青丘国主为后，的确可以使大商增加一股不小的助力。可是这样一位强势的王后入主王宫，怕是国中大事都会被左右，王廷的威严也会有所损伤；若是不立她为后，以青丘国主的性子，怕也是不行的。
兄弟二人正在交流这几日的所见所闻，看见丹羽从船舱中走了出来，便停止了谈话，劝慰愁眉不展的她。子良说道：“小羽出来了。看看这大河的壮丽景色吧！你不是说长年待在山里，很少见到外面的世界吗？”这时天上正好有一群鸿雁高声鸣叫着排队南飞而去，更显得天高云阔，秋意萧萧。
丹羽看看天上大雁，又扫了一眼汤汤河水，便静默不语了。她这样静静地站着沉思，还真是很有一方族女的端庄高贵，加上一股迫人的美丽，比起晏离国主的妖娆魅惑，更让人心动不已。
子良忽然觉得心中王后的样子就该是这样的，丹羽虽然很多时候有些糊里糊涂，可是本性善良。现在听了弄坏弓箭一事关系到子方百姓的安危便如此紧张，可见她的确是一位心中装着族人的族女。又想起丹羽在幻境中的表现，可见她的确是心地单纯，想着青丘有没吃过的美食，便想让师傅一起来享用。虽然平时说起师傅，总是埋怨，可心里也的确把这位师傅当做亲人来对待。
一时间船头上三人中，两人都陷入沉思。子昭也被丹羽这种沉静的美丽所吸引，忍不住想要帮她的想法愈发坚定，便出言说道：“小羽，我们兄弟肯定会帮你找到合适的弓箭的！之后我们一起陪你去子方除掉那只祸害百姓的野兽。就不要太过烦恼了！”
丹羽皱着眉头说道：“谢谢良哥、昭哥，这件事还是我们自己来做吧。我已经给师傅和子方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