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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问了两句话,丹羽便已受了惊动,自己醒来。她睁眼看到子昭前来,便要下榻来行礼。子昭赶忙上前拦下:“你身子不适,就不要起来行礼了,躺着就好。”
丹羽确实有些神思倦怠,也就不再拒绝,半躺着起身,看子昭面上虽是一脸关切之情,却似乎有些不大痛快。她这便问:“王上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倒像是有什么不痛快。”
子昭见她如此敏感,也只好叹了口气,说:“你是有身子的人,不要这样多想,还是好好休养的好!”
“王上还是告诉臣妾的好。也省得我自己去猜测,不是更费心思?”丹羽瞧了瞧身边的侍女,说,“你们都下去吧,我自与王上说话。”
“是!”屋内几人都悄声退了出去。这下丹羽坐起来,自己下榻来,走到子昭身边,问道:“现在没人了,昭哥就告诉我了吧。”
“就你机灵!”子昭摇头笑道,“好吧,告诉你倒也无妨,只是不许多操心,看动了胎气,对身子不好。”
丹羽点点头,说:“好,我不操心,就当听个故事解闷好了。”
“是这样的,咱们大婚之时,不是有个贼人窥探吗?当时因为也没有实据,我也没有多追究。可今日传来的奏报,说是土方已经暗中与不少方国勾连,密谋反叛大商,不日将兴兵来犯。”
“哦?”丹羽挑眉一问,“果真是土方?土方并不曾与我大商为敌啊!会不会是有什么人从中挑唆的?况且来犯大商于他土方也并没有什么切实的好处,为何要起兵?”
丹羽这几句话说得入情入理,子昭连连点头,说道:“确实如此,我也百思不解,可是既然做了奏报,那必定是确有其事。可是若只是为着这一份奏报便起兵讨伐,也显得大商没有容人之量了。今日朝上便因为此事议了很久,也没有一个好的办法。”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这下丹羽也无言了,低头沉思多时,不时摇头,看来是想了几个办法都觉得不妥当。子昭握住她的手,假作不高兴说道:“说好当个故事解闷,又费这样的神!以后可不再讲朝堂上的事情给你了!”
“那怎么行?王上不是还让我主持祭祀之事?若是什么都不知道,那又怎样祭拜天地祖宗?”丹羽瞟了他一眼,又追问道,“这土方可都准备好了,兵马粮草也备足了?”
“呃这倒是探听的不甚详尽。”子昭被她问住,还真是不知道这些情况。
丹羽点点头,说:“依着臣妾之见,这事还真不能急躁。行军打仗不是一件小事,王上不如先派了几些兵马去与鬼方交界的地方守着,防备他们突然来攻。另外,现在大商不是有不少贸易队,让他们特意去土方去做生意,顺便探听些确切的消息。另外将去土方的路径细细查探了,若是以后想起兵征伐,也好知己知彼。”
“好!”子昭听得眼前一亮,击掌站了起来,说,“小羽的主意正合意!”他转身扶住丹羽,“你的这番见解,比那些只知道随声附和的平庸之臣不知要高多少!”
“王上这话说的,你朝上的那些大臣们可都是国之栋梁,怎可如此菲薄?”丹羽倒不同意他的话,还反过来训斥,“王上可不要做那听不进人言的严厉君王,要多听大臣们的意见才好!”
“小羽教训的是!我今后可要多向夫人请教了!”子昭心中痛快,不由开起玩笑来。他又道:“明日朝会,再看看那些朝臣们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总归在这青黄不接的时候,还是不要起兵的好!免得粮草不足,苦了前方拼杀的将士们。”
“王上所虑甚是,而且若是在这开春出兵,难免不会伤了农事,最后到了秋天带累的收成也不好了。这么一弄,得有好几年缓不过来。虽说我先前一直跟着师傅修行并不知道农事,可也知道这稼樯不易,是天下的根本。”丹羽接着又多劝了几句。
子昭连连点头,说:“可不是,我先前同王兄一起在宫外生活的时候,一直都是务农的。到了这青黄不接的时候,那些家里本就贫寒的,哪年不是苦熬着过来的。因此能不在这个时候起兵打仗是最好的。要不然又是征士卒,又是筹粮草,不止误了农时,还少了多少人去耕作,到秋天,收成还怎么能好的了?虽然土方有了反意,可毕竟没有真的起兵造反。我大商若是听着这些风声便起兵,恐怕天下人也不会心服的。”
“王上所言极是有理,多听听其他大臣们是否有更好的法子,也不必就光听我说的,要多采纳大家的意见才好。”丹羽连连点头。
第297章 番外一 丹羽说()
关于我的身世,每次柳姨在说的时候都仿佛神鬼附身一般,好像她就是我娘亲,神情并茂地重复着那个神异的下午,娘亲都说不记得当时入梦的是什么鸟,可柳姨却总是斩钉截铁地说是朱雀,必定是朱雀。而且每次都把不能使我成为一个男孩的原因归咎于小毛,现在守护娘亲的“鹰”――丹矛哥身上。总是在说要是没有丹矛哥在旁边说话打断,我就能多受些太阳精华,成为一个男儿。
偷眼看看站在一边面无表情,泥偶一般的丹矛哥,真是想不出他曾经说过那么多话。现在恐怕只有在阿爹和娘亲吩咐的时候,才能听到他说一个“是”字。不过有一点我是知道的,他是最好的“鹰”。
鸿雁又开始排成一行往南飞去了,满眼红红黄黄的颜色,枫叶,梧桐叶,老槐树的叶子都落下了,堆得满山满谷的,真好看。院子里一棵桂树却开花了,金灿灿的,细细碎碎,却是很香,甜甜的醉人。娘亲说这是她与阿爹成婚时迁来的树,以为不会在这里开花,没想到今年真的开了,是个好兆头呢!
不过我可是不高兴,因为娘亲再次有孕,在这个秋天就要生了。为了娘亲好好休养,我也到了该跟着师傅去修习的年龄,所以他们让丹矛哥把我送去师傅闭关的山里。真的好无聊,以前也去过师傅的山里,除了树还是树,屋子里到处都是龟壳、牛骨,臭哄哄的。也许好几个月都不能在娘亲松软的榻上翻滚了!还有院子里养着的小兔子、小鸡、小狗,连每天都哼哼哼的母猪我都开始有点舍不得了。
唉能不能不去呢?我看看走在前面的丹矛哥,他根本就没注意我,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好机会,不如就这么跑了吧?去泗水凫一会儿水,等阿爹找到我也晚了,今天就不用去了。是个好主意!
主意拿定,赶快偷溜,我往斜里一冲,直接跳到下山的小道上,还没迈出腿,就感觉身子腾空,双脚离地,脖子一凉,我只好乖乖不动了。
丹矛哥提着我的衣领,把我抓回到上山的台阶上,冷着一张脸一句话也不说,指指山上,对我摇摇头。
我顺势往地上一倒,故意将衣带拉开,还把脸撞到台阶上,顿时火辣辣地疼起来,眼眶也红了,是的!我就是故意的!可是直到我的脸上、衣衫上都糊满了鼻涕眼泪,丹矛哥还是一言不发,像我不存在似的!这怎么能行?我跳上两级,不,三级台阶后,满意地终于能看着他的脸,捶胸顿足地哭诉:“丹矛哥!我这样怎么能去见师傅呢?会丢阿爹的脸啊!”丹矛哥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是空气吗?子方所有的人,上至阿爹,下至奴隶,不,不只人,连市集里流浪的狗见了我都会摇尾巴的!我这样哭得梨花带雨,丹矛哥怎么能没有一点同情心?好吧,是我哭的方式不对?换一种,我整整衣衫,模仿着娘亲的语气,轻轻地叹了口气,终于看到丹矛哥的眉毛动了一下。我心里乐开了花,可还是强忍着,努力看着家的方向,泪盈于睫却含而不落,这可是我练了好久的绝技呢,每次阿爹看到我这个样子都不忍心再责罚我呢!
忍住,一定要忍住,我忍着泪、憋着笑,悠悠地说:“最起码让我回家换上一套衣衫,梳洗一下吧?”丹矛哥缓缓摇了摇头,再次指指山上。
“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能让我回家啊!”简直要疯了,他怎么连一个字都不说!只会摇头吗?
丹矛哥第三次摇摇头,指指山上。我只好垂下头,拿衣袖擦擦脸,真是败给他了。索性往台阶上一坐,耍赖道:“反正我走不动了,不走了!”哼,坐到太阳落山,阿爹没收到我上山的消息,肯定会来找我的,这下就能回家了。
丹矛哥蹲下身子,示意我伏到他背上。才不上,我把脸扭到一边,正好看到太阳已经站在最高的那棵杉树尖尖上了,只要再挨上一会儿,天一黑就有救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伸手一抓,我就趴在他不宽却很结实坚硬的背上了。耳边一阵风声响起,十几级台阶已在身后了,我不由得赶紧抓住他的肩膀,两边黄黄绿绿夹杂着各色的耀眼都一闪而过,只能听到鸟雀被惊飞的“扑啦啦”的声音,在丹矛哥快速地几次飞纵过后,我们落到了师傅结界的外面,这里他是进不去的。
眼看着逃跑是没指望了,还是乖乖进去吧。我只好对他点点头,说:“保护好娘亲。我进去了。”丹矛哥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直到我走进结界,他看不见我了,这才出声:“是!”
真是一头牛!牛!我生气地踢踢地上的草,踏踏啦啦走到一处小水潭准备喝点水,却被潭里的一个身影吓得往后一跌“鬼呀!”嚎啕大哭起来,“师傅!师傅!出来看鬼呀!阿爹!娘亲!我要被鬼吃掉了!呜呜呜”怎么还是没人理?我故意声音越来越亮,本来还在一边看我好看的一只云雀被吓得“忒儿”一声飞走了;再大声,看!蚂蚁也带着干粮逃走了!为什么还没人来?可是,我不能认输,继续哭!可是,真的好累!好累不知什么时候就这样在草地上睡着了。
“啾啾”“喳喳”“啾啾啾”“喳喳喳”一对鸟在我耳边絮语,好烦啊!我闭着眼睛大喊:“要吵架去树上!要聊天也去树上!干嘛来吵我!”话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