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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大孔明灯的准备工作(首更)()
在一片质疑当中,陈默需要的木头架子到底还是搭了起来,用时将近半个月,这还是在他后来亲临现场指导的结果,不然的话,起码还要再拖好几天。
倒不是红门村的那些人有意怠慢,实在是这么高的架子,又要求结实,还要求可以上去人,对于那两个木匠来说确实是一次挑战。陈默数理化一般,基本的知识还是知道的,当他屁股好些,可以坚持着坐起身来,亲自来到现场指挥之后,速度果然就快了起来。
架子搭在陵监西边一片草地内,远处就是榛子林,草枯林败,望之一片萧索,愈发凸显出那四个木架子高大不凡。
陈默的体质果然特殊,经过十多天的调养,臀腿上的外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只有里边的骨头还在隐隐作痛,不过,那样的疼痛在他忍受范围之内,即使疼痛,对于一个趴了半个多月的人来说,大多数时间,他更宁愿坐在木板上。
横杆已经安到了木架的顶端,固定在略微探出来的一小段锁链上,一头挂铁环,一头垂下长长的绳索,站在架子下,拽动绳索,就可以控制横杆做出左右上下的活动,十分灵便。
老赵跟老刘在木匠子上做最后的检查,冯保和朱翊鏐站在陈默两侧默默注视着,良久,朱翊鏐感觉脖子都有些酸痛的时候,终于低下了脑袋,望向仰靠在被子卷儿上的陈默:
“少言,现在架子算是弄好了,你让人缝的那个大布袋子也做的差不多了,还有菜籽儿油,大陶罐儿,粗火绳,全都准备就绪只是,你真的肯定这些东西能像孔明灯那样飞起来吗?”
这个时代的人其实并不傻,除了当初几天人们搞不清陈默的打算外,日子久了,随着准备工作日趋完善,已经有人猜到了陈默的意图。众人的看法由此改变,从不屑,到质疑,到现在的期待——当然,最担忧失望的莫过于阴尚德,他已经感觉到了危机,可有朱翊鏐盯着,他却根本就使不出小动作破坏陈默的计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默默求菩萨保佑陈默试验失败。
至于朱翊鏐对陈默态度的变化,却并不仅仅因为陈默放飞巨大“孔明灯”的想法,还有他身旁一个木头做的风扇的功劳。
那是个高可六七尺的家伙,三个风翼固定在铁制的轴上,由木制的大大小小的齿轮跟一个大圆盘连接在一起。圆盘两侧安着同样木头做的踏板,固定在一个类似长条凳子形状的架子上,人坐在架子凸起的座位上,用力踩动踏板,做圆周运动,大圆盘便会带动齿轮转动,使得三个风翼呼呼的高速旋转,扇出比扇子所扇之风强烈百倍的劲风。
这是一个让包括朱翊鏐在内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杰作,冯保更是夸赞如此巧夺天工之物,即使墨子重生,鲁班再世也未必做的出来,让陈默十分汗颜。
“说真的殿下,咱也不敢肯定这个大孔明灯能不能飞起来,”陈默回答的十分小心,虽然他已经命令那些会做女红的妇女们用浆糊将那些结实的麻布粘做好几层以尽量减少透气,不过没有石油,对于菜籽儿油燃烧产生的热力能不能够带动热气球飞起来,他还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不过,殿下你得承认,咱的这个思路应该对吧?前几天咱每放飞的那个孔明灯上放了个小石子儿,结果如何?越飞越高,并无任何影响同样的道理,假如孔明灯做的足够大,火力足够猛,为什么就不能把人也带到天上去呢?”
“说的没错!”朱翊鏐用力将拳头砸在自己的手掌上,三角眼兴奋的直冒光:“你放心,就算这一次败了本王也不怪你,败了咱每就再重来,就按你的思路,迟早有一天咱们做出个能把人带上天的大孔明灯!”
陈默诧异的望着朱翊鏐,朱翊鏐说的兴奋,猛瞧见陈默眼神有异,不禁摸了摸鼻子:“你看什么?本王脸上有东西?”
“没有,”陈默摇了摇头,由衷的说道:“殿下这些话让咱刮目相看了胜不骄,败不馁,想要世人刮目相看,就是得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迎接失败”
“去,本王才不稀罕让你刮目相看。”朱翊鏐打断陈默,语气虽不客气,脸也板了起来,不过眸子中的光彩却仍旧将他此刻的心情暴露了出来。不知不觉中,对于陈默最初的那种厌恶怨恨早就烟消云散,他突然之间发现,抛开那些负面的情绪之后,眼前这个小宦官其实挺招人喜欢。
与此相反,远处的阴尚德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下水,他十分后悔,当初在潞王没来之前,怎么就不想办法结果了陈默呢?现在好,眼见得潞王跟陈默走的越来越近,万一那大孔明灯真的做成了,想要报仇,恐怕就越来越难了。
他突然有些焦躁起来,招手叫来同样看热闹的杨清,附在他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示意他回京一趟,尽快将此处的情况汇报给张鲸知晓,这才略微心安。
由于妇女们所做的球囊还差最后的收尾,所以当老赵老刘检查完木架子汇报没有问题之后,陈默便早早的回了陵监住处。
冯保还要放马,回来的晚,进门就告诉了他一个消息:“杨清骑了一匹马走,咱家怀疑他是回京报信儿去了,最近潞王跟你走的近,阴尚德那老小子估计坐不住了。”
这是陈默早就料到的事情,闻言并不惊讶,笑道:“老祖宗莫担心,咱每做的这个大孔明灯有潞王罩着,就算张鲸明知道能成功,也不过是徒增烦恼,不敢使小动作的。”
“这倒是,张鲸那人心狠手辣却又深思熟虑,缺少必要的果断,不然的话,也容不得你当上惜薪司掌印了有朱翊鏐在,投鼠忌器之下,在你那大孔明灯失败之前,他是断不会拿你如何的。咱家只是担心”
“您也用不着担心,就算真的失败了,冲潞王如今那兴致,一时半会儿也不至于就恶了咱。”
“潞王少年心性,一时的新鲜劲儿罢了。”冯保仍旧有些不安:“咱每不能将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王恭妃的管事牌子王艳昌当年受过咱家的恩惠,王恭妃咱家也多有照顾,咱家已派人去跟他每联系,让他每多在朱翊钧和太后面前多进美言,王恭妃生了皇长子,起码在李太后那里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王恭妃?不就是光宗朱常洛的母亲么?母子俩终万历一生也不得待见,就算肯为自己说好话,又能起什么作用呢?求他们,还不如求郑淑嫔呢。
陈默暗自苦笑,心说可惜因为思琪气到了郑淑嫔,就她那嫉恶如仇的脾气,恐怕巴不得老子在这昭陵多受几年罪才解恨,又怎么肯替自己说话?
ps:“旁观者”同学,首先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关注,再回答你那个关于推倒李天佑的问题——依然是没有那样的恶趣味的,不过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寻秦记,里边有个龙阳君嗯,就是那个意思。另外,其实就算你想看到那样的情节也看不到了,网站净网,暧昧程度最上限是拉手依然最近一直在发愁,后文许多需要靠推倒推动的情节该怎么顺下去,让男主孤独终老?恐怕大家的吐沫能把依然淹死吧?唉——
另外,本周没推荐,下周也未必有推荐,不过,每天两更,保质保量,希望大家多支持依然,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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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朱翊钧的宏愿(二更)()
夕阳西坠,东华门外护城河东岸两人的影子被拉的老长。
酉时已末,沿岸各府菜香飘荡,甜香腻人。
“寒雾笼郊村,厨娘烹素荤;今夕小年夜,备糖呈灶君。”(注)身穿黑色团龙常服的朱翊钧悠然吟诵,旁边的陈矩不禁挑起了大拇指:“万岁爷好诗,今日小年儿送灶,各府熬糖(麦芽儿糖),这诗浅显易懂,偏又合情合景,内臣佩服。”
朱翊钧淡淡一笑,夕阳背光,瞧不出他阴暗的脸上到底是何神情:“小年儿送灶,天下人从之已久,你可知道这习俗由何而来么?”
陈矩是宦官当中少数知识渊博之人,知道朱翊钧此问的答案定非民间所熟知的那些什么灶王爷上天向玉皇大帝汇报之类的神话故事,而是那段汉人惨痛的亡国史。他自然不会扫了朱翊钧的兴致,摇摇头说道:“内臣才疏学浅,只知道民间传说这一天灶王爷上天,世人担心他在玉皇大帝面前说坏话,便好吃好喝的恭送,末了还要用糖糊住他的嘴莫非还有别的说法不成?”
“有!”朱翊钧的语气十分肯定,也很低沉,仿佛就要向人倾诉什么惨烈的事情一般:“万化熟读经史,定然知道崖山会战之后,宋末三杰之一,左丞相陆秀夫背着年仅八岁的南宋皇帝赵昺(音柄)跳海,随行十多万军民亦相继跳海追随,南宋灭亡之事吧?”
听到朱翊钧果然提到了那段对于华夏来说十分惨痛的往事,陈矩点点头:“自然是听说过的,莫非,这跟小年夜送灶神有关?”
朱翊钧沉重的点了点头:“自然是有关的,南宋灭亡,元朝将我华夏分作四等人管治,蒙古人地位最高,色目人其次,汉人地位最低。为防止汉人作乱,规定五户人家共用一把菜刀,不准集会结社,并在汉人管治区域,每个大的乡图保甲,都派一名蒙古人或色目人进行督导管治。这些管治者大都不认同咱每汉人文化,胡作非为,滥杀无辜。汉人为求安稳,不得不把好吃好用的东西拿去贿赂。更有甚者,汉人嫁娶,新娘子必须先陪当地管治者三天,然后才许回家完婚,我汉家二郎上至富家大户,下至贩夫走卒,对此敢怒不敢言。在整个元朝,汉家都有摔死自家第一个孩子的习俗,其原因就是为了保持我汉人血统的纯洁(可叹史家将元史也列入华夏史书,思之何其悲哉?)”
说到这里朱翊钧长长的吁了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懑全部吐出似的,良久,才继续说道:“那些管治者每年的腊月二十三都会回去,准备第二天向上一级禀报管治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