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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忧心的根本不是嬴易日后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眼前最紧要的事情就是完成军部的命令,要是真的让羊青山夺走了封营将位,到时候他都已经被发配陷阵营了。哪里还顾得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的麻烦。
嬴易神秘一笑,知道方启天已经开始有依赖自己的思想。只要他开始生出这样的想法,就会慢慢将这种依赖当做一种习惯,当一种行为成为习惯之后,想要再改过来就会变的很困难了。
方启天不知道嬴易在算计什么,他只看到嬴易这样一笑,像是早都已经胸有成竹。之前心中积压的丝许烦躁也开始平复下去。
郑重的朝着嬴易行了一礼,方启天道:“请先生教我。”
嬴易脸上的笑容越发自然了,道:“将军可曾听说过青天道?”
方启天身体骤然一僵,脸色慢慢变的凝重,道:“青天不死。阎帖难收!”
燕王朝地下隐藏着一个极其神秘的组织,他们自称“青天道”,虽以“青天”自居,但是行的却是赏金杀手的行当,几乎就没有他们不敢接的任务,只要雇主能够付出足够的代价。
有光就有暗,有阳就有阴,燕王朝除了明面上的宗门世家之外,黑夜也有着它的王者,青天道,名副其实的暗夜王者,就连庙堂上的大人物对其都束手难擒。
没有人知道青天道总部究竟在哪里,更没有人知道青天道里面有着多少强大的修行者,只知道若是被青天道盯上了,阎王帖下,生死无常。
和寻常的杀手组织不同,青天道在杀人之前,都会给目标递上一张阎王帖,随后才会动手杀人。
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做,有人曾传言青天道以上古阎君自居,“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虽然绝大数人对其嗤之以鼻,但可以确认的是,接到阎王帖的人,无论身份地位,修为高低,最终都死在这张阎王帖之下。
青天道送出的阎王帖,只要目标人物没有死亡,这张帖子就不会收回来,因此世人总以“青天不死,阎帖难收”来形容青天道。
据传在上一代燕帝时期,有人出价请青天道出手杀死当时的一位武侯,就连那位武侯听闻消息后都付诸一笑,认为这只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但是第二天早上那位武侯就接到了一张黑色的帖子,正是青天道的阎王帖,没人知道当时青天道是什么人,怎么样出手的,只知道那位武侯在自己的府邸被神秘杀死,当时整个军部都被震动了。
一位武侯在府邸被神秘杀死,甚至是大朝会时期燕帝见到那位武侯没来上朝,因此才会派人前往侯府查探,最终发现那位武侯眉心被人一剑刺穿,甚至连反抗的时间都没有。
关键是当时那位武侯已经是七境的宗师,青天道的杀手竟然能够无声息杀死一位七境宗师,还没有惊动整座侯府的其他人,如此修为简直惊人。
自此之后,青天道的阎王帖,已然成为了死亡的代名词,每次出现都会引起巨大的恐慌,没有人会以为自己比当时的那位武侯更强大,就连他都没能躲过阎帖追命,寻常人就更是难以摆脱了。
甚至有的人在接到阎王帖之后,还没有等来青天道的杀手上门,就已经因为自己承受不了压力而精神崩溃。
方启天很难想象,嬴易居然能够寻找到青天道的踪迹,毕竟青天道已经很久没有传出过任何消息了,至今唯一令人记起青天道的话题,还是因为七年前青天道逃出一名叛徒,当时青天道主发下阎王帖,言明任何敢包庇那名叛逆的势力,都将面对青天道不死不休的追杀。
随着那名叛逆淡出众人视线,已经有十余年没有传出青天道的消息,此时嬴易虽未说明,但方启天已经认为嬴易有了青天道的踪迹。
几乎是在说完那八个字后,方启天继续道:“先生莫非有了青天道的踪迹?”
嬴易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只是走到方启天身前的桌案上,提起笔杆,随后落了下去,“阎帖”两个字迹跃然纸上。
方启天一阵疑惑,不知道嬴易此举有何含义,因此继续朝着桌上那张方纸看去,看着上面写着的“阎帖”字迹。
墨入三分,画笔苍遒,比起一些书画大师都不遑多让了,但是方启天仍然没有看透嬴易想要表达怎样的意思,不知道这两个字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深意。
嬴易皱眉,提起笔杆继续在白纸的边框染上几丝细纹,随后将画纸倒转过去,让方启天能够更清晰的看到那两个字以及整张纸。
方启天一阵困惑,以他的眼力翻转不翻转画纸都是一样,在他看来都没有任何的区别,他不知道嬴易此举的真正意图。
骤然,方启天发现了画纸转过来看和之前看有什么不同了,像是猜到了一种可能,有些惊骇的看向嬴易,道:“先生是想……”
嬴易点了点头,知道方启天明白自己的意思了,轻轻朝着桌面上一顿,随后放下手中的画笔,一道微弱的真元力量直接将纸片撕裂成粉末,看上去就像是沾了一点灰尘。
方启天心神不宁,不知道嬴易究竟有着怎样的胆识,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之前别说是听说过,只怕连这样的念头都没有人动起过吧。
眉头一皱,方启天想到了最大的问题,道:“先生,这人……”
“将军不必多虑,君某自有安排。”
……
夜色仍然很暗,月影依然明亮,一辆马车缓缓驶出将军府,顺着平坦的石道渐渐远去。(。)
第四十五章 阎王帖()
渔柳镇,位于易水的一条分流边畔,镇子虽然不是很大,但也有着该有的一切,依山靠水,这里的人大都是打渔维持着生计,因此镇子的鱼价比起别的地方便宜了不少。
虽然并没有那种大城镇的繁华,但是该有的渔柳镇一样不差,酒馆,茶楼,书坊还有客栈,维持着过往行人商客的所有需求。
常来客栈,不知道掌柜的是不是因为希望常有客来才起了这样一个名字,客店像是因为积久未修的原因显得有些破败,但是仍然止不住的生意兴旺,毕竟方圆数十里之内只有这座小镇,而小镇内只有这间客店。
相较于往日,所有在楼下吃食的客人都比较安宁,哪怕是以前镇子内最凶猛的泼皮无赖,此时都显得很安分。
前日,渔柳镇来了几位似乎江湖豪客的青年人,当时镇子里面的泼皮无赖认为自己是地头蛇,因此想在那些外乡人身上谋些好处,但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是修行者的身份,因此那些地痞泼皮日后数月都不可能再为祸欺邻了。
虽然那些修行者没有杀人,但是以他们的手段让寻常人躺上数月还是轻而易举的,因此自从那些修行者住进常来客栈后,整个渔柳镇都显得平静了许多,往日发生的一些不平静的事情,就像是悄声约好的一样,全部都消失无踪了,偶尔有皑皑老者坐在屋门前,流泪说着这样的渔柳镇才是他们祖先最初来时的样子。
修行者对于寻常人来说极其遥远,特别是这样的小渔镇,因此这数日来常来客栈门前的怀春少女特别的多,甚至有些胆大的走进客栈内,就是想要看看传说中的修行者长着什么样子。
“秦师弟还没有赶上吗?”
客栈内一间灯火通明的屋子。四名青年修行者围着桌子坐着,一名身穿青衫的男子推开屋门走了进来。
见到来人,四名青年修行者赶忙站起来,道:“见过羊师兄。”
随后,离门口最近的那位青年继续道:“秦师兄已经传来消息,明日早上必然能够赶至此处。到时候耽误不了我们的行程。”
青衫男子面容微微缓和,似是自语道:“因为他已经耽搁了两天的时间,明日早晨他要还是来不了,我们就立即动身赶往台北大营,不必继续耗费时间在这里等他了。”
顿了顿,青衫男子继续道:“宗门此次让你们赶来这里,也算是一次考核吧,不过你们要记住,战场修行并不比在宗门那样安逸自得。两军阵前冲杀的阳刚血气甚至能够冲溃天地元气,因此你们最先要学会的就是怎样以最少的真元力量取到最大的一份作用。”
“战场上从来都不是个人逞英雄的地方,哪怕是七境宗师面对动辄数十万人厮杀的战场也起不到主导地位,甚至是被卷入战场的最中心死去也不无可能,我不希望出来时带着你们的人,回去后带的却是装你们骨骸的盒子,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青衫男子声色俱厉,显得极其严肃。但是他说的话都是无数鲜血和生命总结出来的,两军交战之下杀声震天。心智不坚的修行者甚至看到尸山血海会丧失对自身力量的掌控,随便一名战场士兵都能轻易杀死他,这样的例子并不是没有,特别是那些从来没有见过血腥的温室花朵。
“师兄放心,我们省得。”
看着眼前几位年轻师弟满不在乎的样子,青衫男子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任何严苛的言辞都比不上真正的现实,等到他们见到战场上的尸山血海,就会知道个人力量在战场上能起到的作用是多么微弱。
如今燕赵两朝征战,他们这些修行者被勒令前往前线,什么危险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再这样的历史洪流之下,哪怕是宗师人物都只是一颗颗棋子,而他们这些人更是连做棋子的资格都没有,只能随波逐流,就像是浪涛中的小鱼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这场浪涛湮没无息。
许多人都不理解为什么燕帝会让他们这些修行者赶往军中斗擂夺将,但他却是很清楚这是燕帝对宗门的妥协,想要将燕京城内的所有修行宗门捆绑到大燕这辆战车上,宗门修行者要做的不仅仅是最前面拉车的那匹马,他们同样想要当坐在车上的人。
无论宗门有多少杰出的修行者,有多少名动一方的宗师人物,只要被卷入永无止休的战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