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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等行径与邪道魔教何异,一时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莫愁却是不管旁人的眼光如何,转身朝慕容复行了一礼,“启禀师尊,弟子已经查明,东海一带所有的血案,都是武三通指使武青婴所为,该如何处置,但凭师尊定夺。”
其实对于这件事,慕容复早在北上之前便收到了消息,并不如何意外,只是有些疑惑,武三通与李莫愁是何怨仇,竟然不惜做下如此大案,冒着与南少林结下大仇的风险,嫁祸李莫愁。
想着他目光一转,朝人群某处看去,目光所过之处,人群纷纷避让,最终让出一小块空地来,那里站着七八人,其中三个老者,一人做书生打扮,一人做渔夫打扮,还有一人则是农夫打扮,赫然是南帝段智兴座下“渔樵耕读”中的渔、耕、读三人。
老者中间,尚有一男一女,年纪不大,男的俊朗,女的娇俏妩媚,与武青婴不相上下。
“武三通,”慕容复目光在朱九真身上略一流转之后,看向三个老者中的农夫,“你若是引咎自刎,本座可不追究武家上下。”
武三通气得面色涨红,“你凭什么说是老夫做的?”
旁边渔夫渔隐和书生朱子柳也眉头大皱,上前拱手朝慕容复行了一礼,“见过慕容公子。”
武林中向来只有晚辈给前辈见礼,这二人也算江湖中有名的前辈了,却是给慕容复一个晚辈见礼,可谓是奇哉怪也。
慕容复微微颔首,也不多言。
朱子柳开口道,“慕容公子,此事恐怕另有蹊跷,我是师兄断然不会行此伤天害理之事,否则不用公子出手,家师也不会放过他。”
“哼!”慕容复陡然冷哼一声,一股气势喷薄而出,朝朱子柳压去,“你是用南帝段智兴来压我?”
朱子柳登觉一座大山矗立眼前,重逾万钧,几乎喘不过气来,急忙将全身功力催动到了极致,才稍微好过一些,勉强说道,“公子不要误会,家师早已不问世事,不存在压谁的意思,只是凡事总要讲个证据,你无端指责师兄杀人栽赃,难以令天下人信服。”
玄慈方丈也适时开口道,“阿弥陀佛,慕容公子且请住手,此事尚需插个水落石出。”
慕容复心中暗骂,水晶宫查出来的东西,还会有假不成?当然这事又不便说明,他也没去过案发现场,当即转头看向李莫愁,“愁儿,你可有什么证据?”
李莫愁也有些茫然,这段时间她也很忙,案子是水晶宫查的,而水晶宫的行事风格是只问结果,不计过程,上哪儿找证据去。
不过就在这时,那两个押送武青婴的水晶宫弟子却是上前说道,“启禀小姐,我等在抓获武青婴的同时,还找到一件血衣和几封书信,上面清楚交代了作案方法。”
李莫愁眼前微微一亮,赞赏的看了一眼这两弟子,“将书信取来,让他们看看。”
“是。”那弟子应了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摞书信,说是书信却是不大准确,应该叫做纸条才对。
第八百五十五章 再见萧峰()
沉吟半晌,慕容复终是点了点头,“也罢,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你敢承认,那么此事与武家无关,你自废武功吧,不过若是日后武家之人前来找我报仇,那就休怪我翻出旧账了。”
武三通脸色微微一白,废去武功,还不如杀了他好,目中闪过一抹决绝,当即运起功力,一掌朝自己天灵拍去。
“师兄!”
“师弟!”
忽然,朱子柳与渔隐爆喝一声,长掠而出,二人同时拦住武三通。
“二位师兄弟,你们这是为何!”
“师兄糊涂,”朱子柳瞪了他一眼,“你一身武功为师父所授,岂能自作主张,轻易废去。”
此言一出,群雄皆是翻了个白眼,自古以来,只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一说,还没听说过师门传授的武功,不能自主废去的。
“是啊师弟,”渔隐是个老实人,脸色有些异样,“你既然犯下大错,自有门规处置,还是随我们去见师父吧。”
慕容复淡淡一笑,看了玄慈一眼,“大师怎么说?”
玄慈微微一愣,神色略显迟疑,这武三通是南帝段智兴的弟子,而少林寺与大理段氏向来交好,为了几个外门俗家弟子与之结怨,难免有些为难。
此前南少林盯着李莫愁不放,主要还是不知道她是慕容家的人,若是知道的话,恐怕也会选择息事宁人,至少不会闹到现在这般田地。
李莫愁口中冷哼一声,朝方证大师说道,“老和尚,你不是口口声声要除魔卫道么?现在怎么无动于衷了,难道说人是我杀的,那我就是魔,人不是我杀的,杀人的人就不是魔头了?”
方证脸上闪过一丝愧色,“阿弥陀佛,此事老衲事先确实有欠考虑,冤枉了李施主,在这里给施主赔罪了。”
说着深深弯腰鞠了个躬,随即又朝朱子柳三人说道,“朱施主,渔施主,武施主为报私怨,完全不顾少林与天龙寺的情谊,已经入了魔道,今日若是一灯大师在此,想必也不会轻饶了他。”
朱子柳默然,若是师父在此,恐怕同样会废了武三通的武功,但要他眼睁睁看着武三通被废,心中如何能忍,毕竟多年的师兄弟感情,胜过亲兄弟良多。
渔隐还要开口,武三通微一摆手,“好了,二位师兄弟不必再说,我辱没了师门,对不起师父,合该了断。”
说着手臂晃动,推开二人,双手在胸前连点数下,一掌拍在胸口,震碎所有经脉。
先前,他确实想一掌拍死自己,但自杀也需要勇气的,被朱子柳二人一拦,便如同泄了气,再也提不起自杀的勇气,只好自断经脉了。
“师兄,你这又何苦。”朱子柳长长叹了口气,与渔隐一起将武三通扶下去。
李莫愁瞥了一眼武青婴,“师尊,这个杀人凶手该如何处置。”
慕容复微微一笑,“念在她只是帮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正好慕容家在淮北一带赈灾尚且需要人手,便让她去将功赎罪吧。”
玄慈方丈张了张口,终是没有再说什么,人确实是她杀的,而且慕容复让她去赈灾,倒也算件好事。
不过朱武两家的人顿时不乐意了,朱九真立即开口道,“你刚刚明明说过不为难表姐的。”
旁边那俊朗青年也朝周围的人鼓动道,“就是,慕容复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当不得”
话未说完,其身前陡然闪过一抹白光,青年心中一凛,本能的仰头闪避,奈何速度太慢。
“噗嗤”一声,白光直掠而过,脸上立即多出一道口子,发髻散乱,狼狈不堪。
慕容复身旁,听风收回纤纤玉手,嘻嘻笑道,“敢编排我家公子,这次只是让你破个相,下次就是碗大的疤了。”
群雄一愣,半晌后才反应过来什么叫“碗大的疤”,顿时忍俊不禁。
“表哥,”朱九真心疼的叫了一声,看了看慕容复所在席位,咬了咬薄唇,终究是没有多说什么,她胆寒了。
“我没事。”卫壁一手捂着脸颊,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自是明白过来,心中翻起滔天怒火,双目几欲喷出火来,但他自知自己绝不是慕容复的对手,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气。
慕容复赞赏的看了听风一眼,这丫头,不愧是自己心腹中的心腹,自己想什么都知道,不过那卫壁能够如此隐忍,倒是出乎他的意料,看来事后此人不能留啊。
玄慈方丈皱了皱眉,这慕容复浑身透着一股邪气,连带整个慕容家也是如此,偏偏他武功还深不可测,也不知究竟是福是祸。
摇头叹了口气,玄慈开口道,“诸位,东海血案一事,终归有了个结果,却是鄙寺愿望了李施主,还请李施主海涵。”
“哼!”李莫愁冷哼一声,不言不语,径自拔起场中平等剑,回到慕容家一席。
玄慈倒也不觉尴尬,继续说道,“接下来,咱们便说说共同对付萧峰一事。”
此言一出,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人群中忽的有人开口道,“方丈大师可知晓,那萧峰现在何处?”
玄慈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算算时间,本该正午时分抵达,却不知为何到现在还不见来。”
“哈哈哈,”人群中一阵哄笑,“要我说,那萧峰闻得中原武林豪杰聚集于此,定是不敢再来了。”
“胡说,乔萧峰此人光明磊落,明知是龙潭虎穴,也断然不会有退缩之理。”丐帮席位一长老愤然反驳道。
众人均是一愣,转头看去,那说话之人身形瘦削,须发花白。
“我道是谁,原来是‘鬼头大刀’陈长风,”华山派鲜于通嘿嘿一笑,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怎么?不是传言丐帮与萧峰决裂了么?怎么还有人帮契丹狗贼说话?”
“你!”陈长风登时大怒,提刀便要上前,却被铁头人庄聚贤一掌拍在胸口,“退下。”
陈长风闷哼一声,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差点软到下去,其他几个长老均是眉头大皱,却是敢怒不敢言。
随即庄聚贤又狠狠瞪了鲜于通一眼,“我丐帮之事,还轮不到阁下操心。”
他这一眼似乎蕴含了无穷冰冷,鲜于通登时透体冰凉,仿佛被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盯上,嚅嗫半晌,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
旁边岳不群袖袍轻拂,劲气在鲜于通身上一扫,这才恢复过来。
“多谢掌门出手相助,此人武功邪门得很。”鲜于通连忙躬身行礼道谢。
“无妨。”岳不群声音略显尖细的说了一句。
如今的他,整合了华山剑气两宗,使得华山实力大增,可谓是意气风发。
“玄慈方丈,”却在这时,昆仑派何太冲开口道,“先前听大师所言,还有那谢逊一事尚未解决,既然萧峰未到,不如先处置了谢逊,再言其他,如何?”
他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