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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条船上会全部都是男人装扮的!
而且,我穿的可是男装,你们这么明目张胆的做这等模样(投食擦嘴),没见人艄公的眼神都不对了吗!
艄公的心里是觉得奇怪。
还在想着,是不是自己撑错了地方,应该去回燕楼,那里都是小倌馆!
可自个熟悉的船娘歌女都在这一带讨生活,心里还是希望这些客人照顾那些人的生意。
听得顾欣悦大声道要,忙扬起手,可还没喊出来,就听得船舱里那长得比女人都漂亮的小哥道:“你若是要听歌,我也能唱。”
那手便放了下去。
果然,那小少爷又讪讪的道了声算了。
艄公的眼珠一转,竹竿一点,船便从来燕桥下绕过,从一条支流上行向了那回燕楼。
转过来燕桥,声色渐远,那些纸醉金迷便慢慢的留在了后面。
河边修竹成林,暗影浮动,隐隐透出来的楼榭也洗去了那些浮华之色。
便是河上走着的花船也没有那边那么喧哗,多是像他们这般,一船坐的都是男人,吟诗品酒,很是惬意。
秦齐几人这才放下心来。
要真被顾欣悦上了那花楼,以她那性子,还不知道闹成怎样。
说不定,还要弄些什么美女来侍候他们……
清雅点好!
顾欣悦的眼珠一顿乱转,先是觉得有些不对,后来和一艘花船擦身而过之时,便发觉了其中的奥妙。
再一看秦齐那几人居然都没有察觉,心下暗自一笑,也不出声点破,反而催促着艄公快些。
花楼京城也有,这么明目张胆的小倌京城可看不到!
新奇啊!
艄公眼中扫过几人神色,估计自己判断对了,便也不再纠结,手上竹竿快点,将船速加快。
这几个客人穿着不显,看着就不似那种贵客,只怕是刚到江南贡院的学子,偷跑了出来玩耍,又是喜欢的断袖,便是他再努力,也不能成一单生意。
虽然说花楼给的钱比小倌馆可多……算了,能送客人去那,那边的也会给点辛苦钱。
不多时,便可以看见河边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小院。
和那边主河道上的声色明亮不同,这里临湖的不是敞窗花楼,而是一个个的修竹小亭。
码头后面一条蜿蜒小道直延而进,掩入了一片密林之中。
隐隐的可以看见后面的庭院,雅致清淡,像是喝茶的地方。
顾欣悦要艄公在一处码头上停下,道:“我们上去喝喝茶?”
秦齐见那上面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想着怎么都比那胭脂地要好,便点了头。
付了船钱后,牵着顾欣悦的手,将她带上了码头。
船一靠近,便从竹林里出来了一个小童。
不过八九岁模样,长得眉清目秀的,很是恭敬的站在一旁,待船上人都上了岸,便问:“客人是喝茶还是吃酒?”
“喝茶。”秦齐忙出声道。
引得顾欣悦斜瞪了他一眼。
那小童便笑道:“可叫客人知道,我家的茶,可是要先付二十两银子的。”
这么贵。
秦齐不觉眉头一挑,旁边顾欣悦已经很是豪爽的摸出一锭二十两的银锭丢给了小童。
小童笑容更深,挑起了旁边的一盏灯笼,引着一行人往里面走。
从河上看,那密林后面的灯光闪闪好似并不远,但是走起来,却是七绕八绕的,在竹林里穿行了半晌,才看到前面一个小院。
小院四面被修竹围绕,种了好些兰花,此时春兰已开,透了一丝丝的香味出来,流水之声从竹林那头传来,隐隐约约的,带了一股子飘逸之感。
居然是个很是清雅的好去处。
小童站在小道口唤道:“兰君,来客人了。”
院子里有人应了一声,道:“请客人进来。”
那声音低沉委婉,微微嘶哑之中又透着无限温润之意,只是听着,就觉得好似一汪流水缓缓划过心头。
顾欣悦眉头一挑,抢在秦齐之前进了小院。
过了院门,可见里面是一处亭榭,面对着外面的竹帘已经全部拉起,只垂了一层纱幔。
隐隐的,可以看见亭间塌座上跪坐了一个身影。
纱幔随风浮动,那身影也若隐若现。
那是一个身着素白长衫,身形削瘦坐姿却是挺拔若竹的少年。
他手按在面前古琴之上,低垂了头,面目隐在了那纱幔浮动的阴影之中,满头黑发披散下来,直铺在了地上,微风一动,发丝便在脸颊之旁浮动。
只这么坐着,便带出了绝世风华。
第617章 秦淮河畔2()
秦齐脚步一顿,心中顿觉得不妙。
伸手便去拽顾欣悦。
可顾欣悦虽是看呆了眼,心中却早有防备,他手一抬,便已经迈步上前,道:“听闻此处有好茶,快点给爷上来。”
秦齐唇角一勾,手便垂落下来。
算了,她本就是个好奇的,便让她玩得开心好了。
左右,这里还是比那些花楼安全。
她那模样做得很是豪爽,只一双眼珠却是滴溜溜的乱转,眼中满是好奇。
看上去很是可爱。
但只这一句话便露了底。
这位,只怕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连行话都听不懂。
还真以为这里是喝茶的……
兰君唇角不觉微翘,柔声道:“我这有雨前的毛尖,清明的碧螺春,客人是想要哪种?”
顾欣悦呃了一下,干脆直接道:“紧着你拿手的来,我们是第一次来,不懂规矩,你便按照平素常做的,呐,你最拿手的来!”
那带路的小童噗嗤一笑,道:“原来客人是第一次,那个,给客人说下,这喝茶就是听琴听曲得个乐子,那喝酒便是开房,咱们兰君可是乌衣楼里第一等的琴师!来来,几位客人这边坐。”
说着,引了几人在亭外面的榭厅坐了,道:“几位可要来点什么?二十两的费用里面包了八碟果品,四碟点心,各位想吃点别的,我们这也有拿手的菜式,不过都要另外付钱。”
顿了顿,想着这些人一定不懂规矩,那兰君又是个高傲的,一定不会自个说,便又道:“可给客人说下,这院子里听曲,先头这钱是付给咱乌衣楼的,若是客人觉得兰君弹得不错,可另外打赏给兰君。”
若是平常,他断然不会多这个嘴。
来这里的客人又有几个是喝茶的,大多是点了酒便直接进去,本就人少,而这兰君自从出了那事,便一直被冷落,门前更是冷清。
再没有客人,只怕他这个院子都保不住,只能跟着去做那下等的倌子。
他也是看这几个客人也还和善,又只说了喝茶没有指定人,这才将人带了来。
这些人看着不像有钱的,不过能有点打赏,总能让兰君好过些。
秦齐青莲子一听那喝茶和开房的意思心里便咯噔一下,而袁子苏和杜仲两人却是没有太听明白,只以为这里就是听曲的,那开房是开个包厢,心里还为不用跟着顾欣悦去应付满身脂粉臭味的烟花女子而高兴。
直接跟着顾欣悦坐下了。
听得那小童说打赏之事,袁子苏才又回头看了一眼纱幔后面的少年。
心想自己有些时候没有练琴,若是姑娘喜欢,倒是可以回头继续练练。
嗯,也可以问姑娘讨个赏。
他们三个已经坐下,顾欣悦还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秦齐和青莲子对瞅了一眼,也只能坐下。
反正是听曲,只不要让姑娘意思到喝酒是啥意思就成!
想着晚上喝花酒,顾欣悦晚饭都没吃,听得有饭菜提供,忙让小童拿菜单来,先点了些菜后,又掏出一锭二十两银子道:“多的先算我给这位先生的打赏,待会小爷听得好了,自然有重赏!”
小童的眼睛不觉微眯了一下,脸上便带起了欢喜的笑容。
本以为这些人衣着普通,拿出二十两银子就肉痛了,谁知道这一出手又是二十两。
接过银锭,小童赶紧掀起纱幔走了进去,对一直静坐在里头等着外面之人安静下来的兰君低声道:“可有剪子?我绞一块下来。”
那些菜到顶了也不过二三两银子!
但是要送到前头,那些人肯定不会找回银子,不如在这里绞成碎银送过去。
兰君低垂了眼帘,看了那银锭半晌,从旁边拿起了一把琴剪,从那银锭上绞下两块,将其中一块三两左右的给了小童,低声道:“多谢。”
若是以前,他哪里会在乎这小小的银锭。
便是拿个十锭百两元宝,他都未必看在眼里。
算了,那些,不过都是过眼云烟而已。
轻叹一声,兰君手指在琴弦上一划,一串清脆的音符响起。
随之,又响起了一声铮然之声。
流水潺潺,竹风萧萧。
那琴声好似最简单不过的自然之声,却每一个音符都渗进了人的心坎里。
顾欣悦将那菜单一盖,带了惊艳的转过头去。
琴声先是叮叮咚咚,随后如同流水一般划过,然后是一声声断声。
让人眼前好似出现一幅幅的画面,又如同身历其境,便是坐在这院中,心已经随着那琴声行走。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
顾欣悦手保持着盖住菜单的模样,张着嘴直愣愣的盯着那纱幔,人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如此天籁之声,便是最先进的电子合成都模拟不出来。
人才!绝对的人才!
那小童亦被兰君的琴声所吸,一直到琴声落下之后许久才回过神来,被兰君带笑一瞄,才想起自己还没有给人去点菜,忙不迭的起身往外面跑。
“喂!”刚跑出亭外,就听得顾欣悦啪的一拍桌子,冲着他大喊一声。
小童手里捏着两块碎银,回头弯腰点头道:“我这就去给客人点菜。”
“那个不急!”顾欣悦招手唤他走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