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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作揖,没有叩首谢隆恩:“此事因我,还请皇上不要难为书院的同乡。”
大梁皇帝点了点头,视线扫过跪成一团的红色身影,停留了片刻。
那眼神落在何安在眼中,少年突然觉得这不像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更像是,一个父亲。
‘长大了啊,那就去走自己的路吧。’大梁皇帝转过身,闭上眼露出一丝轻笑。
仅仅一道口谕,就废除大梁公主,这份口谕很荒谬,可以说是史无前例。
看似很绝情,其实又何尝不是一份成全。公主之位罢黜,那就意味着之前的婚约就此作废,而且口谕而已,等这阵子风波过去,一道圣旨,一切又都万事大吉。
最麻烦的是给大隋一个交代,可事实上大隋皇子根本不计较这些,反而有些小小的欣喜。
三个人,缓缓走出大殿,乌泱泱的军队自觉让开了一条道。
走过了皇城门,初一解开了沉雨身上的禁制。
走过了城门前的白玉桥,叶晨曦回头深深望了一眼。
一路无言,本来一触即发的大战,就这样以大梁皇帝的明惩暗赦的态度化解了。
书院自然是待不下去了,何安在收拾了包裹,跟方念心告别。
没有动人的话语,也没有山盟海誓,也没有泪流满面。
小镇子里的那个开朗的少女安安静静,耳坠在轻轻地晃荡。
“我等你回来。”少女轻轻说着。
何安在又找到了徐兼。
高大健壮的少年嘿嘿笑着:“你放心,我不会再被欺负了!”
少年身边,一个小胖子傲然,他冲着书生抱拳道:“等你回来,我要和你打一架。”
“好。”何安在看着洛三千笑了笑。
回到学舍小沐春煞有其事的扮鬼脸逗着神色黯然的叶晨曦,也许是伤心过了,后者脸上慢慢恢复了笑容。
“我们去哪儿?”何安在问道。
初一捏着玉佩,苦苦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去往生宗,我有些事要处理,处理之后,我带你和小四宝去远山宗。”
何安在神色震惊,“远山宗,不是已经覆灭了吗?”
“断崖门不毁,那里可以帮你明悟剑意。”初一无所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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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风铃儿响,细细碎碎,晃荡在青山碧林,一路晃荡下山。
天边晚云渐收,马上要出京城了,何安在他们却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拦在路边。
“虽然叶晨曦已经不是公主了,但是怎么想你都算是抢了我的未婚妻。”大隋皇子轻轻笑着,虽是贵为皇子,却没有丝毫的傲气,反而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他左手为掌,抱拳作揖道:“所以,我想和你打一架。”
说罢,他把视线望向少年身后的白衣剑客说道:“只分高下,不分生死。还请这位玉树临风剑仙前辈不要出手。”
“啥啥啥?”初一双目放光,脸上慵懒的表情一扫而空,“你说啥?”
“前辈?”
“不是,往前。”
“剑仙前辈?”
“不是不是。”
“那玉树临风的剑仙前辈?”大隋皇子小心翼翼,一脸懵圈。
初一露出了享受的表情:“舒服~”
“随便打,不打死就行。”说罢,初一坐在车辕,喝起小酒,坐山观虎斗。
何安在嘴角抽搐,但却又无可奈何,抱拳道:“那就。承让了。”
第三十一章 情之一字()
大隋皇子抱了抱拳,自报家门道:“程孜。”
“何安在。”何安在回礼。
何安在先发制人,双手划动,战意拳再次展现。
战意可搬山,填海。
在他身后出现一座座连绵万里的山脉虚影,山脉是金色的,显得沉重无比。
随着他一拳轰出,万里山脉如苍龙,横在空中,随着何安在的出拳而落下,砸向前方。
这是一股惊天动地的战意,是自洛三千一战之后,何安在对于战意拳感悟更深的成果,盘龙潜渊,龙吟绕青山。
气势摧枯拉朽!
叶晨曦目瞪口呆,虽然她早就听闻何安在和洛三千一战取胜,只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强,要知道数日之前他不过还是个羸弱的读书郎,进步这么快,这简直就是修炼奇才!
“空有其形。”初一眯着眼睛,一句话点破何安在的状态。“也就是扮猪吃老虎。”
也确实如此,何安在一拳之威虽有万千异象,但实则没有一点用,只能吓唬吓唬人罢了。
只是这古怪的功法,活了几百年的剑仙却闻所未闻,任何一条九州的修炼体系里都没有涉及,哪怕是古武之道,这功法给人的感觉,只有战,战个痛快。
陆茗娴的弟子,十九楼的弃种。
金色的脊柱,神秘莫测的文字,古怪的功法。
初一捏着下巴,饶有兴趣,“你这小家伙还真是神秘呀。”
小沐春紧张地攥着叶晨曦的手,“哥哥他不会受伤吧。”
“放心吧。”叶晨曦捏了下可爱的小脸,安慰道。
再说何安在这边。
程孜不敢大意,一声清啸,温和的气质一扫而空,浑身散发出惊人的气势,他双手结印,拍出一朵莲花。
莲花徐徐绽放,其灵气化为一盏铜灯,沉入花蕊,两者合一,烛照长空。
夜色中,一盏天灯仿佛从九天外飞来,悬挂在高空,洒落下一道道火焰,焚烧向何安在,灼热的温度把旁边的树木都蒸干了,干枯晦涩,失去了生机
“轰~”
何安在挥动拳头,狠狠砸在那朵莲花,打的灵气铜灯摇摇欲坠,战力如瀑,激荡起阵阵狂风,让身边被蒸干的枯树,都化为了一捧齑粉。
这样一个少年,这样的年纪,居然有如此雄厚的力量。
“拉开距离!”程孜不由得心中凛然,若是让他这一拳砸中身体,怕是要**寸寸断裂,不能给他近身的机会,不然自己便没有任何获胜的可能了。
思索间,何安在一双金曦拳头砸的莲花抖动,隐隐有碎裂之意。
“噗。”
莲花如泡影消散,铜灯炸裂,完全是凭借蛮力击碎了莲花,没有一丝一毫的灵气辅佐。
“武修者!”程孜见状,慌忙后撤数丈,灵气覆盖在身体,形成一道银白色的铠甲。
与此同时双手疯狂结印,“千古莲池,烛火摇九天。”
十朵金莲绽放,花瓣翩翩,每朵金莲中,灵气小灯闪耀,火光通天,一个个光头小人盘坐在灯芯诵经,这一方天地灼热刺骨。
“何安在!我想交你这个朋友。”程孜嘴上这样说着,却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他盘坐在地,身上激射出一道炫目的灵气,注入铜灯金莲。
灯芯内盘坐的古僧受到了灵气滋补,发出了阵阵诵经之声。喷薄出大片的神焰,向着何安在冲去。
烛光摇动,仿佛九天也在轻微颤动,充满了毁灭性的恐怖波动。
何安在嘴角抽搐,也不啰嗦,脚下千风七步迈出,一瞬之间,凭空出现在程孜面前。
白衣少年,身后山脉苍龙敛入体内,生机盎然,旺盛无比,充满了蓬勃之气。
磅礴生气凝聚在右拳,有金曦包裹在拳头表面,沉重无比与漫天的的铜灯焰火碰撞,火焰滔天,金莲摇摇欲碎。
神焰落在何安在的肌肤,刺骨疼痛,他依旧不管不顾,一拳更甚一拳,生生打碎了十朵金莲,铜灯失去了依托,彻底消散在虚空中。
这是一种战意滔天之势,强横霸道,以**蛮横之力抗衡灵气法术,如山洪迸发,哪怕两败俱伤,毅然决然。
程孜飞快起身,像是面对洪荒巨兽的冲击,浑身剧震,难以置信。
何安在浑身都在发光,一拳之威,程孜瞬间倒飞出去,俊秀的脸上多了一道拳印。
“呀呀呀呀呀,疼啊。”扑通一声轻响,何安在突然扑倒在地,满地打滚,想要扑灭身上的灼烧火焰。
‘痛快啊。’这位大隋皇子躺在远处,动也不动,看着皎洁的月光楞楞出神。
一道黑影遮住了视线,白衣少年弯着腰,伸出一只手:“呐。”
程孜咧开嘴笑了笑,长袖一抹擦去嘴边溢出的血迹,手掌紧紧握住好意的手,坐起身来。
“你不会是个受虐狂吧。”初一从马车上跳下来,眼神奇怪的看着程孜。
坐在地上的大隋皇子虽然样子狼狈,可他体内的灵气却丝毫没有絮乱的迹象,反而如小桥流水一般,平缓顺畅无比。
反观何安在虽然看起来伤及皮毛,实则气息絮乱无比。
也就是说,程孜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或者可以说是,他完全是故意接下这一拳的。
何安在不傻,他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蹊跷,开口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呢?”程孜佯装不知,他眼神望向远方喃喃自语道:“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想被你打醒过来吧。”
“有酒吗?”程孜问道。
初一解下腰间的葫芦丢过去,在空中划了一条弧线,程孜接在手中,仰起头狠狠地灌了一口,然后大袖一抹,畅快无比,“好酒。”
“你刚才的烛火耀九天,是西土的佛教功法吧。”初一眯着眼问道。
程孜毫不在意,他点了点头应道:“是的,幼年时候有个疯疯癫癫的苦行僧,说我与佛有缘,非要收我为徒,父皇不同意,结果他拿着一把破扇子把我大隋的所有大能全都揍了个遍,没办法,打又打不过,只能硬着头皮学了。”
“不过说来奇怪,虽然是个僧人,师父他却酒肉不忌,还很爱吃狗肉。”
“这家伙,还是这么不靠谱啊。”初一摇头苦笑。
何安在疑惑:“你认识?”
“嘛。算是吧。”初一耸了耸肩,他看着大梁皇子问道:“不说这个,你今日不止是为了打架吧。”
“我是来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