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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姑娘也是和他一起私奔?呵呵,现在传遍了洳国修真界。”
“也是?”莫问情恼道。
李飘零起身,以礼言道:“清竹道宗谢公子成就解一羽剑道。他回芙晴山,闭关一月,即入金丹境。这时和宗主外出,拜会不了公子,敬请见谅。”
风轻夜被之前一席话,弄的非常腼腆,客气作答,自己都不知道说的什么。
“讷于言的男人,靠得住。”李飘零挤着眉、弄着眼,对莫问情说道。从她登临星津渡顶楼,冷艳表情、倔犟脾气、哭天喊地、忘情轻唱,再“我心茕茕”的哀怨、再捉狭莫问情与风轻夜的欢喜气,风轻夜确看了场好戏,到头来,却自己的不对劲、不自在。
“高阳帝翔剑真准备卖掉?”李飘零问。
“是啊。”莫问情说:“有什么奇怪的?”
“你捡回这两物。有多少先付多少。反正去云留城天宝阁拍卖,委托天宝阁把欠的灵石送来清竹道宗便是。”李飘零说起正事。
莫问情握极品冰灵石,说道:“你不需要,我收起了。”
李飘零傲然道:“谁像你?”
莫问情取贮物袋所有,管也不管,由着李飘零清点。其间,李飘零捺不住问“怎么这么多乱七八遭的东西”,莫问情笑言“打劫蝣天宗分的”。李飘零信了。
“五十五万。”半个时辰,李飘零说道:“富得流油。”
莫问情笑吟吟说道:“为你买一个好情郎?”
“为自己买吧。”李飘零瞟向少年。
风轻夜、寒儿正津津有味欣赏她认真清点灵石、计价物件,那古里古怪、高深莫测的目光一至,慌了神,赶紧儿说道:“我和寒儿还有。”
一万左右的中品灵石不打眼,百十瓶丹药摆放,李飘零吃惊,莫问情更吃惊。
李飘零看过一瓶,觑另一瓶,瞄下一瓶,连续十瓶,怒气冲冲,拍了莫问情脑壳一巴掌:“自己瞧!”
莫问情不知其故,看数瓶,说道:“很好呀,珠圆玉润,属上品丹药。”
“当年就只晓得妖里妖气,不学无术,这些年过去还一样!”李飘零斥责道:“什么上品丹药?都是绝品之列的丹药!”
“弟弟,这是哪位丹道大师炼的?”李飘零语气一降,温言问道。
“丹鼎门孟寮丁孟真人。”风轻夜如实说道。
“天,屈突郡那一万,收少了。”李飘零的第一个念头即这个。
莫问情不稀奇,凡事出在这位弟弟身上,再罕见,也平平常常了。譬如夜残星认他少主,那夜家,暂不知底细,星爷口风,却是不把几个国家放眼内的巨擘,风轻夜倒好,明知“天下劫道第一人”认错主子,他理所当然似的。因此给拈花纤指剑法,拿出极品灵石、孟寮丁丹药,算什么?弟弟拿不出,才奇怪。只不过嘛,太多了一些。
若晓得,此乃出云大陆不世出的风家几乎全部家当,供风轻夜、寒儿一生之用,又做何想?
“一小半,不,留一半。”莫问情做主道。
“财迷心窍。”李飘零挑选,取金丹、元婴层次有用的丹药,二十瓶即抵欠缺灵石。这等交易,信任之人办理,无须操一点心,不费一点事,早知这样,莫问情委屈委屈,直接寻李飘零即可。但两人心结解开,从此豁然一生,洳国还有莫问情值得留恋的所在,这才弥足珍贵。
曾经沧海难为水,风轻夜虽还是不清楚那“情魇”细节,但抛开心事的她们,捡少女时光的点点滴滴,娓娓道来,时而娇俏,时而嬉闹,时而沉静,俨然重返了旧日光景,仅那气息儿,也酒不醉人人自醉。
窗外,明月当空,数颗寒星点缀南方的天际。风轻夜琢磨出了这“星津渡”之名的妙处。从这里,披一身的月色,渡蘘荷湖,去往的,必然某个幽邃的过往,那里存在,曼泽如星光的记忆。
听雪这时候,也在望着南方的星星吗?少年轻抚猱身他怀里睡觉的寒儿,如此地想。
第六九章 琴心犹在云留处(上)()
“记得不?那年师傅带我来芙晴山,初次见面,你领我沿这蘘荷湖岸玩耍。”
“是呀,是呀。我们听到有人弹琴,悄悄过去。”
“那人真是的,看到我们,不弹了。穿著洗白麻衣,坐垂柳下,石头一样。”
“嘻嘻,我们也较着劲不动。就是想听一曲琴嘛,那么小气。”
“是哟,是哟。好笑的,琴旁摆壶酒,两只丁点的酒杯,那人才喝三盅,醉得一塌糊涂,天底下竟有这样不能饮酒的人。”
“还好,我们等了一个时辰。他虽然还是不理,却弹了琴、唱了歌给我俩听。”
莫问情一推李飘零,说道:“自作多情吧,哪里为的我们?唱罢便往西飞走,没看我俩一眼,瞟都没瞟一下。”
“唉,估计因为这个,从此……”
“咳,咳、咳。”莫问情说道:“还记得他唱的不?我哼琴调,你唱。”
两人一齐举杯,倒莲花酒润喉,那个快捷。莫问情哼哼,李飘零清唱:
“吾即狂夫疏且懒,
问醉西子了然身。
莲畔何年再沽酒,
凭栏酣睡梦零仃。”
“他好像哭着飞走的,我当时感觉。”莫问情老神在在地说道。
“管他呢。应该在莽山国最东边的西子湖唱,跑蘘荷湖唱什么?害苦了我一生!”女人一旦不讲理,就真的不讲理了。
少年便陪她们一夜。两位叽叽喳喳,你抢我的话,我抢你的话,当风轻夜是没长大的大男孩,一些闺中韵事毫不隐晦,总有话题,这个完毕,那个钻将出来。假如不是天亮,没完没了下去,外面的蘘荷湖湖水,不涨五寸,也得涨个两、三寸。
风轻夜愈听愈新奇,他孤独惯了,女孩子原来这么长大,羡慕难免。
沉默了盏茶时间,李飘零叹道:“散了吧、散了吧。”清棹居掌柜出现的及时,送来多坛莲花酒。
莫问情爬伏桌上,侧贴脸,慵懒味极浓地说道:“我醉了、我醉了。”
李飘零不计较,收拾一干物品,放入莫问情贮物袋,下楼而去。
酒阑珊,梦阑珊,少女的情思,亦阑珊。湖烟薄,前尘寒,蘘荷湖的雾气,一层一层涌进,料峭寒意中,夹杂一缕春天的味儿,最做醒酒之用。
南出蘘荷湖,即莽山国。莫问**将高阳帝翔剑与极品冰灵石归还风轻夜。
“原本就准备送你,听雪一枚,还剩三枚。帝翔剑要卖,放你那里,你也有一份。”
“喂!”莫问情尖叫:“真想把我变成侍女啊!”
“谁不顾命往栾瘦棘的剑气扑?”少年郑重说道。
少年的眼睛,明亮、坚定,莫问情气势怯弱,轻柔得像微风一样,说道:“弟弟,让我杀了你,好不?”
“呵呵,为什么?”
“抢你的贮物袋,和寒儿分。”莫问情嚷道:“寒儿,我们先走,不理这败家子!”
不急不慢,前行十数里,一人一狐笑嘻嘻在等他。莫问情绰约而立,几缕发丝,自随常云髻间凌乱而出,由得风儿吹拂,轻飞曼舞,飘摇徊翔。这般看去,那多情、美艳的容貌,多了几许雅淡、几许清浅;眉目含着盈盈笑意,纯纯的,净净的,仿佛蔓延在了曲裾襦裙的飘飘凌凌之中,风抚动一次,她那笑,便挥挥洒洒一分,以至周边的阳光,也在笑似的。
此等情态,真正称得上飘忽若神、华容婀娜了。风情万种,每一种风情,可令无数的狂蜂浪蝶,趋之若骛,而这一刻的莫问情,俨然凝集了万种的风情。少年目炫神摇,这瑰姿艳逸的女子,哪还是他莫姐姐?遥远又亲近、亲近又遥远,活脱脱一位谪落凡尘的仙人儿。
“弟弟,我心都飞起来了。”莫问情说道。
“一出蘘荷湖,离开洳国,我的心……我的心,像揭去一层看不见的影子……那影子,阴阴暗暗,却就是看不见……心里面的压抑,也一下子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心亮亮的,好轻好轻呀,轻得一直在飞、一直在飞。我好像又成为了少女时候的莫歌雨,不,成为了一个真实活在这个世上的莫问情……以前那莫问情,是假的,是幻觉,现在的我,才是真的。”
“你懂不?”莫问情问道。
难怪变了个人似的!
少年说道:“不懂。但能够感觉姐姐内心的快乐。怎么说呢,那快乐,就如同婴儿的笑一样纯粹。”
“哈哈,哈哈。”莫问情一个劲点头:“哈哈哈哈,现在我只想笑。一直笑下去,笑不动了,也想笑。”
如此一来,打消赶路心思。反正按莫问情所说,跟随修士,往南往南,自会到达云留城。莽山国的风俗景物,有别洳国,寒儿新奇,莫问情也新奇,甚至看见形状特别的石头、不认识的树木,也讨论一番,乐此不疲。风轻夜乐在其中。少年第一次随心所欲行走,澄思静虑,身边有寒儿、莫问情,心里有宁听雪,远方有未知的世界。
这里,已属尘世。
途经一些村庄、一些河流、一些树林,泥土的醇厚,空气的芬芳,那种欣然,那种畅快,使一直沉浸修炼而又高处云端俯看人世的少年,渐渐明白,一种贴在大地的真实,一种游离人间的乐趣。
淋几场春雨,渐行渐远,悠悠闲闲半个月,行六、七百里。俨然不知,这一路南来,身后绿茵茵一片,前面也绿潮如海。古道天涯迷碧草,穿陵去岸笑沧桑,那是一干豪迈之士抒发的情怀,与少年、寒儿、莫问情无关。
他们,只是进入尘世。
像这个时节生长在原野、阡陌、山麓的青草,探首着这方天地的温度与辽远。
一座小山的半山腰,孤零零的老旧小寺院,看在他们眼里,也蕴藏了生机。里许之外的小镇入口,一位中年文人正与卖肉屠夫闲聊。
“苦大师,在牛庐镇习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