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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的“……袭”,方才出口。
朦胧视野里,除恶护法退回,抖动拳头,淡漠说道:“袭、你、个、鸟。”
密迹力士的躯体,经受得住锻打。否则,在这等不讲理的人两拳之下,便输了个一干二脆。
法性头陀此时之怒,力拔山河兮!他施秘法,肌肉鼓胀,一步一蹬地,灰扬尘卷,其势汹汹。两三步,临近夜残星。双手张开,鹰扑小鸡般搂去。
战法古朴,全凭以力降人。
星爷猫腰,一头肩膀撞于法性大师肋部,音质之闷,听得莫问情、宁听雪,心底发虚。法性当真强蛮,这撞,略微趔趄,探手搂抱夜残星腰身,往上一掀,欲重重砸向地面。
星爷掀得凌空而起。
无骊观众人惊呼。
以战行道的星爷怎会被这般招数击倒?借掀起之势,双足重重蹬踏于法性发亮的脑顶。法性大师没明白什么事,阵阵晕眩,坐于地上,鼻孔流血。
众人不忍,此等招数,过于狠辣。还好是无骊观内,若外面,岂不一下要了大师的命?!
夜残星示意闻人观主给他那团灰烬。
法性大师见机的快,说道:“洒家打不过,佛经之事作罢。你不是想塞进洒家嘴里吗?不劳动手,洒家自己吃!”
风轻夜欲阻止,大师接过黑团,身子一偏,窜出无骊观,纵身山外,却是跑了。
星爷迈步一动,风轻夜说道:“他既然说了作罢,怎还不放过?再者,本就是我们的错。”
夜残星埋头说道:“是,少主。”
观内之战比较观外之战,似乎更惨烈。却也忘了,观外稍有疏忽,便及性命,而观内拳脚往来,仅算“切磋”。法性大师假借吞吃佛经灰烬而逃逸的机智,轻松了无骊观的气氛。
星爷冷声道:“自己命值钱,还是别人命值钱,好好想一想?现在开始,我教你们怎样保命!”
手连指连指,对向莫问情、宁听雪、清风和明月。
这世间,芸芸众生,何其多也?看似拥簇,实际皆在自己的轨迹之上,踽踽独行。一些人,即便许多次的错身而过,终将夜空的星辰一般,永远存在距离,永远陌生。而一些轨迹,不管相隔多远,总会在某个适当时间、适当空间交织。只有交织一起,踽踽独行的人,才不会再孤单,并且可能一同转向。
譬如,风轻夜之于令狐小媚和寒儿,之于宁听雪,之于铁石心、沈吹商、莫问情、夜残星、闻人君子。甚至,之于无骊观。
因为交织,世间诞生“情”。诸如友情、爱情、亲情。
星辰皆在自己的轨道运行,从不偏离,谁见识过它之情?天道唯一,这唯一,更无交织的可能,所以才有“天道无情”之说。
法性大师“辞别”无骊观的第二天,问心路上,一道长啸绵绵不息,刚峭沉雄,行神如空。
啸声刚起,宁听雪奔出无骊观。
一干人出观,宁听雪挽一人胳膊,登上青山源。此人气质,恰如其啸,当天地与立。负巨剑,长发随风而舞,剑意凌人。
夜残星感受杀机,执坠天夺星戈,侧立风轻夜之旁,杀意如涛,逼将过去。看来,此杆长戈,又将一战。
闻人君子笑道:“问涕翔至,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莫问情牙床打颤地对风轻夜低语:“听雪的父亲,洳国第一剑修宁问涕……”
宁问涕的目光,扫视莫问情。她声音顿止。
(作者新年祝福:2016的第一天,愿每一位路过者,新年快乐,身体健康,阖家幸福,财源滚滚。也敬请欣赏《冰河问剑记》的君子们,推荐和收藏。)
第三七章 论剑青山云且驻(上)()
宁问涕直视风轻夜,而后夜残星。心中可惜:少年好一付皮囊,眉宇间纯正无邪,偏偏为祸作殃。
当下,芒寒愈冽,质问道:“旬月前,可是夜真人打劫蝣天宗及虐杀我洳国修士?”
星爷的坠天夺星戈一提一顿,便欲厮杀。风轻夜抬了抬手,温和说道:“洳国修士就杀不得?”
宁问涕气为之一结。手臂处,亦为之一轻,宁听雪竟然放开他,碎步跑过,俏生生站在少年身边,一幅为敌的架式,且对他说了句“我也是打劫的”。
怎么回事?
目光移动,呼道:“闻人兄?”
闻人君子肃容道:“到时,闻人自会与问涕拼命。”
哪复刚才那刻“问涕翔至,既见君子,云胡不喜”的温润如玉?
执戈的夜残星真人狂笑不止,喝道:“闻人兄,凭这句,星爷的命,从此交托你。”
“闻人之命,早在昨天,即与了护法。”
其意明显,夜残星当上无骊观除恶护法那刻,闻人君子便存此心。一脉所属,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应当便是这个样子。
“哈哈,大善!”无骊观除恶护法放声:“星爷答应,为闻人兄劫两位老婆。”
闻人君子意气风发,应声道:“大善!”两人一唱一和,胆肝相照之慨,置若罔闻于众人。
宁问涕心绪难平:此还是自己数百年交情的闻人兄吗?亏“听雪”之名,他取的呢!再有,听雪亦弃自己而伴少年?
宁问涕忽然脑海昏愦,眼睛冒火——夜姓少年怎与她牵着了手!
一股气不绝如缕,直欲将天空撕成两爿。
抽巨剑,夜残星的坠天夺星戈伸出。
“此战,当我为之。”少年说道。
“宁前辈,稍安勿躁。”风轻夜说道:“在外面斗剑,那是您欺负我。若无骊观内……”
宁听雪慌促松手,呼道:“不行、不行!那就是你欺负他!”
宁问涕宽慰,立即觉得满口不是滋味。“他”?“欺负他”?
“……也是哟。”少年不容宁问涕过多思考,兀自说道:“宁前辈与闻人观主厚交,便请闻人观主公正仲裁,我俩论剑一场,省得杀来杀去,失却无骊观的山色。至于劫蝣天宗及杀栾靖虞,事后小子自会有交待。星爷,我们去右青山,静候宁前辈。”
闻人君子应道:“这法子好。问涕,请。”
闻人君子凌空盘坐在左、右青山之间,充当论剑的主持。
左青山上,宁问涕一人独坐,面对右青山的“打劫云中台”团伙。风轻夜居前坐着,小狐坐于其旁,稍稍后些,左右为宁听雪和莫问情,虽然她们也盘坐,落后了风轻夜半步,其神其态俨若两位侍女。最可笑的乃星爷,他如临大敌,手里的断天坠星戈收了,身体却挺得直如长戈,立三人一狐之后。
别的修士看到,必定感慨:“此无骊观除恶护法,当真不愧护法之名。”
仿佛为了渲染这场论剑,西天的烟霞愈发炫目。
“剑即是道,论剑即畅谈道途道念。道途万千,剑居其一,而剑之道,亦包容万千,天下器物,皆可入剑。一枯枝,可为剑,一沙石,可为剑,甚至情绪、风雷、**乃至虚空,亦可成就剑势。剑者,护己之道心;剑者,可行善为恶;剑者,纵横宇内,凌厉霸道;剑者,幽处空冥,清灵悠然。
“观渺渺时光,修剑之士多如天际繁星,剑心亦多如天际繁星,而何谓剑之道?其说更多如繁星也。
“余年岁七百九十五载,虽不修剑,但时常问剑于心,终有浅薄之见解:问剑即问天。今洳国宁问涕、无骊观祖师李拂剑之隔世弟子夜轻风,论剑左、右青山,当无骊观之盛事。余愧领主持,问剑二人。”
闻人君子说道。
宁问涕终于明白少年之于无骊观的重要,难怪闻人君子要拼命。他站起身,向闻人君子一礼:“谢闻人道兄主持论剑。问涕亦恭贺无骊观。”
闻人君子点头。
风轻夜站立致礼,道谢闻人君子。
论剑两人相对行礼,等候闻人君子拟题。
闻人君子思考二十来息,徐徐而言:“剑道第一问,何谓剑之法?”
而后,左右顾盼,说道:“两人可各使一路剑术,结合剑境体悟,以证剑之法。”
“诺。”
“诺。”
宁问涕、风轻夜答道。
风轻夜先于宁问涕说道:“小子后辈,得不弃,相与论剑,感激前辈之情。率先抛砖引玉,以敬前贤。”
那边的宁问涕客气说道:“剑之领悟,与修为无关,更勿论前辈后辈。夜公子客气了。问涕剑之道,与公子之剑道,相知一番,定会有所增益。请。”
风轻夜祭剑而出,对左青山顶盘坐的宁问涕说道:“此剑术,名‘春水凌波十三剑’,乃云梦大世界妙然道宗真传剑法。小子练此剑法总计四月。”
而后,演示了“春水凌波十三剑”。
收剑而谈,其声清亮:“小子用三天,于神识之中拟出‘春水凌波十三剑’之粗浅剑意,而后三天,通剑术。”
闻者皆惊。
天下竟如此奇才?六天通一套真传剑术?
“小子随洳河一下千里,感触冰下动静,明了水势变化和水流节奏。结合此套剑术,‘春水凌波十三剑’略进展,小成。此时,历三个月。”
演之,剑法圆熟。
宁问涕松了一口气。还好,此子非修剑妖孽,天赋奇高而已。三个月时间将一套超级宗门的真传剑法练得小成。
“半月前,与听雪舞剑云中台,受其木之生长剑意的牵引,领悟到水流如同四季的轮转与虚幻,剑法再进一步。”
“同日,小子参与蝣天宗云中台试剑,雾墙之前,冥想十三剑势,从雨落至溪流,从百转到千回,从荒芜到丰盛,终于在意识之野劈开鸿蒙,十三剑迤逦而行,化作一式,碧波翻滚,直向天涯。至此,十三剑近于大成。”
而后,示之。
宁问涕吸了一口凉气。
“亦同日,云中台两场斗剑,小子恍惚之间,灵犀一闪,终于从剑法中顿悟到更深一层奥义:若为惊潮,勃为高浪,其进如万蹄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