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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茉萱,你入夫子门下几年了?”
闻人茉萱抬起头,茫然的眼神恢复一些神采,她低声道:“十二年”
墨语转头,“夫子在小河镇呆了四年?”
陆子衿轻轻点头。
“自夫子开始教导我,学问由浅入深,道理由低到高,一共三年多,其中夫子在学塾担任夫子两年,算起来,有你这般待遇,至多两年。夫子不在你身边的四年,不管是不是有君子贤人教导,我们暂且不算。”
墨语冷笑一声,“你说你这个夫子唯一的弟子,是不是有些丢人?”
闻人茉萱埋着头,低声应道:“是”
“你一进门,就冒冒失失,行事只凭喜好,自问自答,洋洋得意。偷听夫子和我们的谈话?你尊重别人,尊重夫子了么?”
“尊师重道,你学了多少?”
“不认识我,说什么久仰久仰,装模作样,表里不一,谁教你这样的?”
“我言语一激,你便失了理智,争强斗胜,骄傲自满,谦逊做人,你又懂了几成?”
“是觉得自己是夫子唯一的学生,夫子脾气又好,在书院又是众星捧月,便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了?”
“以后若是独自游历,别人看你,不会说你口气大,本事小,也不会在乎你学问高不高,道理好不好,只会觉得教导你的夫子是徒有虚名。”
“你可以不在乎,但我在乎。夫子教的好我,教不好你,是你自己不争气。”
“夫子赠我‘衿眉’,我自认为没有辜负它,也没有辜负夫子,至于你自己,不仅辜负了夫子,还辜负了你父亲,你母亲。”
墨语站起身子,“至于你到底如何,都由夫子定夺。”
陆子衿并没有理会地上的闻人茉萱,而是对墨语说道:“小墨语,一年多不见,似乎有不小的进步啊。你练拳,炼气的时候也兼顾着那些?”
墨语说道:“练拳又练剑,练剑即练笔。至于其他的,只是闲暇时多看些书而已。”
“小墨语,都说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是读万卷书又行万里路啊。”
墨语笑了笑,“只是力所能及而已,与其荒废时间,不如多学一些,多看一些,以后也许会有用不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这可是儒家最大的忌讳。”
“茉萱,听了墨语了这么一番话,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弟子。。。。。。弟子无话可说,任凭老师处置。。。。。。”
陆子衿撑着下巴,一手轻轻敲打桌案,似笑非笑道:“按照约定,那我将你逐出师门,可有异议?”
“无。。。。。。无异议。。。。。。”
从始至终,闻人茉萱都低着头,像是认命了一般。
偏房门口,素聆星说道:“澹台,你觉得陆夫子是不是认真的?”
“当然不是啦,我看应该是夫子和墨语一起吓吓闻人姑娘,好让她收收性子。”
“哟,不错嘛,这你都看得出来。”
澹台静雨挠挠头,颇为不解,“不过我都看的出来,没道理闻人姑娘看不出来吧?”
“这啊,就叫做当局者迷。”
“哦。。。。。。哎,聆星姑娘,你懂得这么多,为什么不干脆也拜入陆夫子门下?”
素聆星理所当然道:“我练剑啊,读书有什么用,可以护住墨语么?”
“啊?”
澹台静雨看了看一言不发的楚莹,似乎楚姑娘也是这般想的?
几人窃窃私语,桌案旁的陆子衿轻轻咳嗽一声,“你们几个,书都挑好了?”
见陆子衿已经挑明,三人走了出来,讪讪一笑,颇有些尴尬。
“选好了。”
楚莹最为“镇定自若”,扬了扬手中那一本讲述天下剑修,以及寥寥几句剑道知解得古籍拓本。
“我也选好了。”
素聆星手中的是一本讲述了九州异事,修行秘闻,包括一些洞天福地的古籍,并不是拓本,书籍颇新,像是有人最近撰写出来的。
只有澹台静雨有些尴尬,她手中的是一本棋道真解。她也不知道一向脑子“不太好使”的自己为何选了这么一本书,就好像是冥冥中有人在拉着她的手,让她选这本书一般。
陆子衿的目光在澹台静雨手上停留片刻。
“你们觉得我该不该将闻人茉萱逐出师门?”
几人咯噔一声,难道夫子是真的想将闻人茉萱逐出师门?
沉默片刻,楚莹率先说道,“这是夫子门内之事,我不好多嘴。。。。。。”
“聆星呢?”
素聆星接着道:“我的想法也仅仅是我的,不是夫子你的,夫子你的决定才是最重要的。”
陆子衿又看着澹台静雨。
澹台静雨稍稍有些紧张,不过等她深吸了两口气,稍稍镇定之后,她开口说的却让所有人有些意外。
“不该。”
陆子衿表情不变,“方才我说按照约定,将闻人茉萱逐出师门,静雨你说不该?”
澹台静雨心头猛地一抖,不过最后还是点点头。“是。”
“为什么?”
“之前我与墨语和聆星二人遇到了闻人先生。。。。。。也就是闻人姑娘的父亲,哦,当然,还有闻人姑娘的母亲,他们都是特别特别好的人,尤其是闻人先生,他说的那番话,让我受益良多,也让我下定了决心,所以。。。。。。”
“所以你觉得你该报答闻人闵,不管有没有用,也应该帮他的女儿说说话。”
“不仅仅是这样。”
陆子衿换了个双手叠指,支撑下巴的姿势,“还有呢?”
“不管夫子是不是真要将闻人姑娘逐出师门,但我大概知道,将门下弟子逐出师门,一般缘由是欺师灭祖,或是改换门庭,或是阳奉阴违,或是与老师背道而驰,仅仅是闻人姑娘有不尊师重道的行为,和骄傲自大的性子这些,似乎还没严重到要逐出师门的地步。。。。。。”
澹台静雨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低不可闻。
她有些忐忑,怕自己这番照本宣科的言论徒惹笑话。
未曾想陆子衿点点头,“还行”
澹台静雨松了一口气。
陆子衿起身舒了个懒腰,“那我就依照静雨的意思,暂且留下闻人茉萱。”
“至于静雨,还要观察一段时间。”
陆子衿走到门口,“还愣着干嘛,出去吃饭了,总不能在我的院子里生火做饭吧?”
墨语走到素聆星身旁,与楚莹一起跟在陆子衿身后。
在走到闻人茉萱的身旁时,墨语听到了一声极其轻微的低喃:“谢谢你。”
墨语顿了顿身子,“不用谢。”
“澹台,还不快点?”
“啊?来啦!”
将地上的闻人茉萱扶起,澹台静雨对她一笑,“闻人姑娘,快些跟上吧。”
随后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墨语几人身后。
老师在考验她?
闻人茉萱脑中突然闪过这个念头,随后她摇头一笑,老师这又何尝不是在考验她自己?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她也快步跟上前方的几人。
跟着陆子衿走着走着,墨语感觉越来越有些不对劲。
“夫子,这不是去吃饭的路线吧?不会是夫子你带我们到荒郊野外,准备杀人灭口吧?”
“去你的。”
陆子衿回过头,面容早已悄然改变。
墨语挠挠头,夫子以第一次见面时的样貌带路,这样遮遮掩掩的,是想干什么?
出了书院,走了许久,在绕过了弯弯倒倒之后,几人眼前豁然开朗。
前方篝火明亮,一座简陋的小屋中似乎人声嘈杂。
一堆堆篝火旁或坐着,或站着几个人,紧紧盯着篝火上翻转的烤肉。
其中牛羊皆有,其他的鱼蟹也是应有尽有。
其中一人见陆子衿前去,笑着打着招呼:“陆姑娘,难得大驾光临啊,这些是你的朋友?”
听那人的口气,似乎陆子衿经常前来。
陆子衿点头道:“是啊,今天给我留了哪些?”
“那边,一些上好牛羊肉,都是带骨头,分量十足的。”
“那就谢谢吕大哥了。”
那人摆摆手,“嗨,甭跟我客气,要不是陆姑娘你,我哪有这么多的客人。”
听到这话,墨语这才注意到那大大小小的篝火旁,那些专心烤肉的竟是一个个乔装打扮的儒家子弟。
不过儒家子弟一向不忌讳这些,似乎是怕眼前的憨厚矮个汉子有所芥蒂,这才特意不显露身份。
陆子衿带着几人走到一个燃烧得颇为旺盛的篝火旁,一旁干净的木架上整齐排放着牛羊肉,看样子也十分新鲜。
陆子衿转过身,背着手,然后就那么抿着嘴角,看着墨语。
随后楚莹和素聆星两人也是不约而同看着墨语使劲笑。
“这是怎么回事?”
澹台静雨看了看闻人茉萱,后者摇摇头,也是并不知情。
“夫子,你就说吧,准备多久啦?”
墨语无奈摇头,走到木架上,利落的开始烤起肉来。
“好久好久了”
陆子衿作沉吟状,“大概离开小河镇的时候就有些想念你的拿手绝活了”
因为早有准备,一些专门烤肉的佐料很是齐全。
在墨语熟练的翻滚下,几串烤肉慢慢趋于成熟。以剑芒划开的一道道入味的口子正潺潺往外淌着金黄色的油。
不一会儿,烤肉的香气开始往四周弥漫。
“哇,这个味道哧溜!”
正准备大肆赞扬一番的澹台静雨忍不住猛吸了一口哈喇子。
几人哄笑一声。
澹台静雨低下头,羞赧不已。
好在旁边的都不是常人,没有做出围观之举,之前的矮个汉子惊讶道:“陆姑娘,一段时间不见,手艺见长啊。”
墨语看着陆子衿,打趣的笑一声,“原来夫子你以前是自己烤的啊,怎么样,要不要让我们尝尝夫子的手艺?”
陆子衿先是左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