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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大半个时辰,二人慢慢走了回来,走到他近前,离他约有六七步距离时,却停了下来,李逸航不敢望着他们,微闭眼睛假装睡觉,耳朵竖起来倾听。
只听得洪仁海道:“胡教主,我家中仆人说他往这边急逃,却找来找去找不到,真是可恶之极,早知那小子如此没有骨气,我便先稳住他,再派人来通知你,如今棋差一着,让他逃了走,可惜可惜。”胡定中道:“徒儿别急,他一定还在附近,说不定现在便在旁盯着我们,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一定不可以掉以轻心。”洪仁海道:“是。”胡定中又道:“我曾经在川西见到这臭小子,那时还不知他就是我教的大对头,让他脱了走,真是错失良机。”压低声音道:“他既然是为刘德兴之事而来,那么他就一定会暗中吊着咱们,咱们分开后”此后声音越来越低,李逸航听不清他说什么,胡定中说完之后,洪仁海道:“是。”
正这这时,李逸航身前的破碗发出呛啷一声脆响,有人施舍了银子或铜板给他,这种情形下,按理说李逸航须得张眼开口说上几句道谢之言,但在两人身旁,这事如何能做?只好闭着眼假装睡熟。
只听一女子说道:“年纪轻轻做乞丐,大白天还睡得这么死,世上竟然有这样懒的人,喂,起来看看,有人投钱给你啦。”只听得另一个女子道:“定是这乞丐昨晚没睡好,便让他多睡会儿罢。唉,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这声音太熟悉了,若不是胡定中洪仁海在旁,李逸航定会跳将起来大叫“美兰!”,身前这两名女子一人是张美兰,一人是邱玉莲,他害怕邱玉莲再吵嚷,引起胡定中他们注意,连忙睁开开眼睛看了她们一眼,低着头捡起眼前的一小块碎银,含含糊糊语音不清说道:“多谢小姐,多谢小姐。”邱玉莲眼尖,咦了一声说道:“美兰,这乞丐怎样这样脸熟,很像你的意中人哪。”
李逸航心中暗暗叫苦,祈求张美兰千万不要认出自己。
张美兰适才走神,没听清楚邱玉莲说什么,问道:“师姐,你说谁像我意中人?”邱玉莲道:“我说眼前这人样子很像他,喂,小乞丐,抬起头来让我们看看。”
这个头万万不能抬,一抬就完蛋,当下假装没听见。邱玉莲又道:“喂,臭乞丐听见没有,本姑奶奶要你抬头让我们看一眼。”街上虽人来人往喧哗吵杂,但邱玉莲这声音够大,已经引起了胡洪二人注意,两人眼光齐向他们射来,李逸航虽低着头,却能感觉到他们脚步稍动身躯微转,知道情况极端危殆,该怎么办好?李逸航最终没有抬头,反而趴在地下以脸擦土。
邱玉莲做惯了大小姐,对别人从来是颐指气使,见这臭乞丐居然不听自己的话,不由得生气起来,伸脚轻踢李逸航,说道:“喂,我说你听见没有,抬头瞧瞧我们,难道你是官府追辑的逃犯,怕被我们认出么?”李逸航被她气得骂起娘来,硬是不理她。
张美兰见他迟迟不肯抬头,便道:“师姐,咱们走吧,这人可能是个聋子,又或是羞于做乞丐没脸见人。”邱玉莲道:“不是,刚才他听了我的话,还抬起头来看我们一眼呢,一定是这家伙心里有鬼,怕被人认出,嘿,你别说,我越想越觉得他像你意中人李”一句话没说完,突然那乞丐一个打滚,滚到张美兰脚下,抱着她的腿。
这一下太突然,虽然张美兰是学武之人,却没能躲开他这一抱,被他吓了一大跳之余大叫起来。邱玉莲见状连忙伸脚踢李逸航,骂道:“原来是个疯子傻子,怪不得叫不应。”李逸航很识趣地松开了手,抱着头在地下打转。邱玉莲却仍不依不饶踢他,力气倒也不大。张美兰拉邱玉莲道:“师姐,别踢了,小心踢伤了他。”
这边的动静早已引起胡洪二人注意,洪仁海看到张美兰惊人的美貌,忍不住便上来搭讪,说道:“这位大嫂,你干嘛不听这位天仙女一般的小姐的劝,欺负一个乞丐?”
洪仁海虽曾上过木兰山两回,但头一回时间已过去颇长,有五六年,逗留时间还极短,后一回随胡定中等人在山上呆了数天,邱玉莲并没露面,二人并没见面,因此与洪仁海及胡定中已相互不认识。
邱玉莲听得洪仁海叫她大嫂,双手叉腰,气鼓鼓地道:“臭小子,你说谁是大嫂?”洪仁海忘了寻找李逸航之事,说道:“这里只有两个女子,你说谁是大嫂,难不成是你身后这个美若天仙女子是大嫂么?”
邱玉莲轻蔑道:“哎哟,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无赖流氓纨绔子弟,想打我们小姐的主意,你怎地不打探清楚我们是谁,是你这个好色之徒惹得起的吗?”
听得她如此大口气,洪仁海来了兴趣,说道:“噢噢,我还真不知你二人是谁,不过你是谁我不感兴趣,这位小姐是谁,我却很想知道呢。”。
张美兰对这类人遇得多了,见怪不怪,最好的办法是不予理睬,拉着邱玉莲的手道:“师姐,咱们快走,别跟他一般见识。”洪仁海本不是轻佻浮滑之人,但张美兰确实是丽质天成,引人入胜,连石佛一般的他也禁不住心动,张开手拦着二人,说道:“这位小姐,如何急着走,让我知道你是谁再走不迟。”
邱玉莲看着洪仁海,觉得他有些脸熟,便问道:“你是谁,竟然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干这调戏女子的勾当?”洪仁海听得她这样问,笑道:“你们不也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我男性同胞?”
李逸航心道:“洪仁海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嘴滑,与他冰冷性格大相迥异,难道一个人的性格当真可以改变?”
张美兰不愿跟洪仁海纠缠,硬拉着邱玉莲往另一方向走,洪仁海身子一晃,拉在张美兰身前,道:“小姐,先别走,在下洪仁海,家父是当今县丞,请问小姐贵姓芳名,家住何处?”如此死缠烂打,张美兰已是极力忍耐,但听得他说出自己是什么县丞儿子,更加的反感,当即冷冷地道:“肤浅小儿,小小一个长沙县地方官的儿子便如此嚣张,如你父亲是当太守,岂不要要将天折了翻转过来?”
洪仁海也没想到为何要抬出父亲的名头出来,可能是见美心动没了分寸,听得张美兰的奚落嘲笑,不禁脸色微微一红,但随即隐去,说道:“正下并无恶意,只是想结绳姑娘,盼日后再遇相见。”
邱玉莲挡在张美兰身前,一脸卑夷之色,说道:“像你这样的登徒浪子,我们可见得太多了,让开,再不让开我们可不客气了。”说完抽出长剑。洪仁海原来在光复教那可是严守教规,绝不敢有半点逾越之处,但现光复教烟消云散分崩离析,教规教义再不放在心上,见得身旁的胡定中始终没有发声,便越发的放肆,流里流气说道:“我倒要看看大嫂子你怎么不客气法。”
邱芳莲少在江湖上行走,那里曾遇到这样胆大包天的无赖,一张粉面带霜,柳眉倒竖,咤道:“滚开!”长剑挺出,不过手上不用边,如果对方不闪,自己能及时收手,如真的伤了这个长沙县的“衙内”那可是不易善罢。
眼前剑尖刺到,洪仁海身子闪开,伸手抓对方剑柄。邱玉莲已昨父亲剑术真传,岂容他说抓就抓,手腕微沉翻转,长剑改刺敌人咽喉。洪仁海嘿嘿冷笑:“好狠的妇人。”晃身避开。
论武功剑术修为,洪仁海高出邱玉莲几个档次,但终究是自己理亏在先,不敢过分进逼,而且存心卖弄,想给张美兰留下个武功高强的印象,只在不断逗弄对手,往往在最后一刻才作躲闪,显示其镇定自若胸有成竹的本领。邱玉莲越战越怒,长剑使将起来,动若矫龙,快如飞鱼,可无论自己怎么施为,却总拿不对方如何。
张美兰拔出长剑,说道:“师姐,让我来会一会他。”邱玉莲使得兴起,不愿停手,洪仁海听得张美兰要和自己动手,求之不得,当即跳出战团,说道:“大嫂子,你的武功我已经见识领教过,请让我再见识见识这位小姐的真章。”张美兰不等邱玉莲应承,挥剑往洪仁海刺去。
李逸航在一旁瞧着,知道洪仁海不会伤了她们,倒也不是很担心,只见围观的路人愈来愈多,遮住他的视线,只得站起来钻进人群里观战。
但见张美兰的剑法更加精妙迅捷,看来这几年她可没偷懒,已然深得父亲剑法真传。洪仁海躲闪起来已没有原先那么洒脱随意,边战边卖弄说道:“你们使的都是灵隐剑法,哈哈,你二人不是张震天的徒弟,便是邱维方的徒弟,我可没说错罢。”一接上手,张美兰便觉此人武功更在自己父亲之上,心中震惊不发一言,突然剑法突变,长剑招式从令人眼花缭乱变得简单朴素,一挥一削一刺,古意盎然,虽然剑招从繁化简,从快变慢,每一剑之出,威力却又大增,直逼得洪仁海不敢说话,凝神应战,一个不小心,还被长剑把衣服割开一个口子。
只瞧得几剑,李逸航便感到浓浓的古意,心知这肯定是自己给她的东周古剑小册子上记载的剑法,此套剑法果然威力巨大,寒意逼人。邱玉莲从来没见过她使这一套剑法,看得大呼小叫,高声叫好,又问她是什么剑,张美兰心中得意,说道:“这是他给我的剑术秘本,厉害吧师姐?”邱玉莲道:“你情郎什么时候传了这样一套剑法给你,他会使剑吗,怎地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本来就是想在张美兰面前显身手以搏取好感的洪仁海,此时听得她们如此说,眼前的美人更以她情郎而自豪,心中嫉意顿生,微微冷笑道:“原来是你情郎传给你的剑法,我倒要看看有多厉害。”身形陡晃,左手二指直插对方双眼,等得她提剑上撩,右手食指便往长剑剑身上弹去,要将张美兰手中长剑震飞。
但他小看了东周古剑法的厉害,对张美兰也存了轻视之心,手指刚弹出,张美兰已明白他的意图,手腕微抖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