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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和绒毛;并且,猎人的索套还帮在树上。”
说到这里,他忽然怀着沉痛的心情,将笛子背在身后,便在南剑的面前踱起步子来,“于是,我就暗暗地去附近的村落,遍访当地猎户!”他说,“果然天网飞飞疏而不漏,那天傍晚,当我从一个姓蒋的猎户家门口经过的时候,忽然听到他家里,传来了一阵凄惨的雁叫声!”
“你去的时候,那猎户捕到的大雁还没有吃掉!”南剑立即说。
“是的。幸亏没有吃!”铁笛书生刘长河,感慨地停下步子,看着南剑欣慰地说,“要是,大雁给猎户家吃了,这件事情,那就真的是坐定我要受一辈子的冤枉了!”
他又接着说:
“于是,我就径直走进那户姓蒋的猎户家中,找到大雁,讯问他大雁的来历;一开始,他们一家人吱吱唔唔地不肯说真话。后来,听我条分缕析,把过程都剖析开来,凶手一家人便哑口无言,只好供出了全部的杀人事实!”
“前辈,你这真是大智大勇。”南剑说,“只可惜,孙大叔他死得太惨了!”
“嗨,是啊!”
“这么说来,您的确是我叔伯辈的前辈了!”南剑说,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只不过,见他性情执著,不同于其他人那么容易劝解。所以,他才要绕着么一个大弯子,以支开他的注意力。“看来,今天,前辈的确应该,尽一尽地主之谊我喝杯酒了!”
“咳!不过,我现在已没有心情喝酒了,小兄弟。”他说,“眼下国祚倾圮,朝纲沦亡,正是忠臣死节之时,纵有龙肝凤髓,我也食不甘味呀!”
“那前辈有什么打算?”南剑问,“以身殉国吗?”
“是的。”他默默地说。
因此,南剑又忽然改变面色,以一副咄咄逼人的语气问他:
“你刚才说的这一切,是不是只要我们去落雁城一问,就能证明你说的话,是真是假了?”
铁笛书生刘长河一听,再次愕然地看着南剑,“小兄弟,难道你还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人命关天!”南剑说,“我不能仅凭几句话,就相信你不是凶手。你敢和我去落雁城,证明是非真假吗?”
“有何不可!”他的情绪忽然变得急躁起来,忿然地说,“我刘长河一生光明磊落,从来不做那些欺心哄骗之事,只不过,我不想在我死后,还有人说三道四,说我是杀害好朋友的凶手而已。”
“那好!”南剑最后郑重地说,“如果前辈真的不怕和我一起去落雁城,当面证实此事的话,那就请前辈去宫门外稻花香酒楼等着我,我现在就进去与皇帝隆科多,说几句话就走。”
“悉听尊便!”铁笛书生刘长河喟然长叹一声说,“咳!真是怪事!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江湖人也都清楚的事情,而你这个小兄弟,竟然还在误以为我是凶手。”
“我也希望你不是,前辈!”南剑又说,“难道你不想,同我去落雁城,查证此事?”
“去,肯定要去!”他很不耐烦地说。
“那就成了。”南剑又说,“那你现在就去,宫门外稻花香酒楼等着我;如果,前辈要是感到无聊,也可以先喝一杯!”
“哼!”铁笛书生刘长河,最后怨愤地看了他一眼,气鼓鼓地,拿着他的铁笛子,甩袖而去。他的心中十分苦闷,心想:自己都快要死了,还有人怀疑他是杀害好友的凶手,这真让他比死还要感到羞辱和痛苦!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外,南剑才笑一笑,转过身去,朝着宣政殿高高的门槛,跨了进去。
第一百二十章:最后一战()
澜沧江四杰天下知名,拿判官笔的叫熊宽,拿一把铁秤的叫江中龙,抡大铁锤的叫胡竹青,挥柴刀的叫卢山行。此四人,性情古怪,兵器奇异,都是天下少见的奇门奇器。因此,他们手中兵器的路数和打法,也让人捉摸不透,防不胜防。
所以,很多江湖上的成名高手,都是败在这四个人的奇门奇器之下!是以,江湖上都将他们称之为:澜沧江四杰。
而现在这四个人,四门奇特的兵器,已将紫衣剑客南剑团团围住;他们的目标十分明确,就是要将这个擅闯皇家禁院的青年剑客杀死,以维护皇家禁院,不许平民百姓私闯的尊严!
这个抡大锤的胡竹青,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卖力——竟然连续挥击了十八锤,也没有挨到对方的一丝衣角,在他看来胜负已不再是关键,关键是面子问题!这真让他既羞恼又愤恨,今天的这种表现,他自感掉了“澜沧江四杰”的脸!
因此,他早已不顾自己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甚至有点精疲力竭的感觉;他依然咬了咬牙,死死地苦撑着,持续一锤一锤向青年剑客挥打而去。
好在还有一个人,比他优势不了多少,否则凭着他那种倔脾气,就算不撞墙,也早该咬舌自尽了!而拿铁秤的大胡子江中龙,也并不比他光彩多少。
他一向很有把握,给江湖上一个武林高手,称一称重量的铁秤,这会儿,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自己感觉到此秤并不像往日那么好使;似乎感觉到它既陌生又呆板,还笨拙得像一个累赘一样,有时候避闪不及!
并且,他也像胡竹青一样,不但没有碰到对方的一丝衣角,比他不如的却是,反倒不时地将自己人的手和脚钩得伤痕累累,叫天叫地。
眼前的局势,使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隆科多,和站在皇帝身边的老太监窦融,看得面红耳热,心惊肉跳,提心吊胆!
“你那个秤怎么总是钩自己人?”有几次,皇上隆科多看到险要处,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于是,大胡子江中龙更慌、更急了。
就在这时,拿判官笔的熊宽,好像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制敌决胜的机会。因为,南剑正背朝着他,与挥砍柴刀的卢山行拼杀过招;趁此机会,他双握判官笔,飞身一扑,就像飞蛾扑向灯火一样执着而义无反顾——他企图从后面,偷袭紫衣剑客南剑。
眼看判官笔,就要插进紫衣剑客南剑的后背,他也信心满满地自以为偷袭得逞;可是,谁会想到,战机瞬息万变!紫衣剑客南剑的身体,突然奇快无比地向左一闪,便将他从身后刺来的一双锋利异常的判官笔,巧妙地避开了。
眼下攻击的目标陡然消失,他吓了一跳!因为,对面挥砍柴刀的的卢山行,正挥砍着柴刀扑了过来。这麻烦可大了!因为,在紫衣剑客南剑闪避之前,俩人正是在他的前身和后背位子,同时发起攻击的。当中间的紫衣剑客南剑,突然闪避,其中,他们俩人就成了面对面,相互火并的对手了!
而刚才,他们都带着满腔怒火和浑身的力气,企图将紫衣剑客南剑一击得逞、一击毙敌!可想而知,如此巨大的冲击力,要是撞在了一起,必然粉身碎骨。俩人大吃一惊,但距离太短,靠他们自身的力量变换招式,或是改变冲击的方向,已是不可能了!
这形势,似乎两败俱伤在所难免了。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龙椅上的皇帝隆科多看见,紫衣剑客南剑剑出如虹,白光一闪,龙吟声起!陡然,俩个对撞的人,便同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中间将他们震偏,巧妙地挽救了他们一次血腥的、毁灭性的撞击!
于是,借助那股强大的震撼力,俩人同时向后倒翻了出去,侥幸逃过一劫!惊魂未定,他们的脸色苍白如死,似乎手脚都感受到了一股冰凉的死气了!
喘息方定,四人调匀气息,准备再战,却陡然听得皇帝隆科多厉喝一声:
“四位爱卿,且住!”
因此,四个人四般兵器,立即停了下来;并且,跳出战圈,朝皇帝躬身侍立,以待钦命。
然而,从刚才紫衣剑客南剑出手挽救他们两人的性命,皇帝隆科多看得出来,他不是来杀人的,他是来救人的。
因此,他看了看大家,最后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你们都走吧!”皇帝朝四大护卫挥一挥手说,“朕已经不需要你们,你们自行方便去吧!”
“皇上!”四个护卫怀着惊愕的神情叫着。
“不必多言,快走!”皇帝隆科多又说,并且,这一次驱赶的语气更强烈,“走!”
四人见此,面面相觑,他们又看了紫衣剑客南剑一眼,羞惭满面,“咳!”最后他们同声同气地叹息了一声,怀着满腔的羞愤,匆匆而去。
“你也走!”待四个护卫走出殿门时,皇帝朝身边的老太监窦融,挥一挥手说。
而窦融却非常知趣,并不多问,只回答了一句:
“老奴,领旨!”说罢,从容不迫,走下丹墀,径直朝着殿门外走去。
一会儿都走光了,以往围满公卿大臣的金銮殿,此时空空荡荡,安安静静;就连清风吹起帷幔的声音,也成最让人惊悚、恐惧的声响了!
当大殿之上,只剩下皇帝隆科多和紫衣剑客南剑,两个人的时候,皇帝隆科多忽然平静地看着他,“说吧,小兄弟!”他语气充满着深沉的悲哀问,“你究竟为何而来?”
“草民听说,皇上的画造诣很高,非常传神!”紫衣剑客南剑朝上拱一拱手说,“是以,赶来观赏、观赏!”
隆科多静静地看着他,良久才说,“可惜,今天要让你失望了小兄弟,现在我的心情很乱,那里还有心思作画!”
“我也知道,你没有心思作画!”南剑说,“一个当皇帝的人日理万机,他怎么会有时间画画呢?他又不是画家!”
“说得好!”隆科多突然深深地喟叹一声说,“你这叫一语中的,说到点子上了。”
“那皇上现在,是不是已经有心情,可以给我画一幅画了?”紫衣剑客南剑又问。
“还不行,”皇帝隆科多说,“你只帮我打发走了十个护卫和一个老随从而已;可眼下,朕的身边还有三百忠肝义胆的将士和数百后宫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