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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张力一声怒喝,脸上挂满了黑线,不由得加快了几分脚步,上了轿子。
高元良屁颠屁颠跟在轿子旁边,笑嘻嘻地开口问道:“少爷,咱们去哪?”
张力在轿子中没好气地道:“去曾医令的宅子!”
高元良连忙跟轿夫详细说了地点,起轿往曾医令的宅子行去。
这边厢张力正往曾医令这边走,那边厢宋医士已经收到了消息,着急忙慌地跑进了曾医令的屋中。
“医令大人,医令大人!不好了!张力那贼小子来了!”宋医士的高呼,打断了曾医令的刻苦学习!
曾医令心有不甘地放下了手中的《太平惠民和剂局方》,一脸惊异之色:“什么?张力来我这了?”
宋医士满头大汗,急切地道:“咱们派出去盯梢的人来报,张力那贼小子先去了叶问天那里,现在径直往您这来了!”
一听张力竟然是先去了叶问天那,曾医令一时间有些摸不准了。
曾医令一脸疑惑之色,狐疑道:“这小子向来与我不合,来我这作甚?而且还是前脚去过叶问天那里?”
宋医士点点头,道:“是啊!咱们的人可是把他盯死了的!”
曾医令有心请陈医令前来,一起对付这小子,于是急忙问道:“那贼小子走到哪里了?”
宋医士应道:“估摸着也就一炷香功夫就到了!”
曾医令摇摇头,暗自忖道:看来是来不及找陈医令前来了!
等等,自己纵横济世医社几十年,竟然会怕这个毛头小子?
曾医令不由得有些郁闷,摇摇头安慰自己道:“唉!这小子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真真是棘手之极!”
宋医士哪里知道曾医令心中所想,一头雾水地道:“出什么牌?马吊牌么?”
曾医令脸一沉,怒斥道:“老夫又不打马吊!去,到外面盯着,远远见他到了的话,就进来通报!”
宋医士一脸郁闷之色:医令大人,明明是你自己说出牌的啊!却又平白无故地训我一顿!
宋医士面上可不敢露出丝毫不敬,连忙道了声喏,一溜烟地跑出屋去了。
还不到半柱香功夫,宋医士便又跑了进来,高呼道:“医令大人,张力来了!”
曾医令心中一震,一时间竟然有些慌乱!
张力大步走进屋中,哈哈一笑,拱手道:“在下久仰医令大人之名,今天才第一次登门拜访,医令大人不会见怪吧?”
张力这么一开口,曾医令倒是有些不好办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加上还摸不准张力的来路,曾医令只得干笑一声,道:“不知张医士前来,所为何事啊?”
张力神秘兮兮地盯着曾医令看了半天,叹了口气,道:“在下恩师乃是世外高人,我学过些望气之术。我看曾医令印堂发黑,目光无神,唇裂舌焦,元神涣散,近日必定要遭血光之灾呀!”
高元良在张力身后死死地压住笑声,转过头去,狠狠地咳了几嗓子,才算是又回复了常态。
曾医令脸上挂满黑线,道:“想不到张医士还会相面,不过老夫对相面之术毫无兴趣,更是一个字也不信。若是张医士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
张力哈哈一笑,开口道:“我看曾医令平时为人正义凛然,刚正不阿,实在是我辈后生小子的楷模呀!跟曾医令开个小小的玩笑,还望曾医令不要见怪——嘿嘿!”
曾医令死死咬住嘴唇,正要说话,不曾想张力又抢先开口了。
张力淡淡地道:“曾医令,我说你有血光之灾,却不是胡说八道的哟!曾医令每天安排了那么多人盯我的梢,应该知道我刚才去了何处吧?”
第九十一章 这个可以有()
曾医令一惊,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原来这贼小子早就知道自己派人盯梢了!
等等,这小子刚才是从叶问天那里来,莫非真有什么事?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是了,一定有事!
曾医令打了个哈哈,笑道:“什么盯梢?老夫完全听不懂啊!不知张医士刚才从何处而来啊?”
张力心中怒骂一声:装,你继续给老子装,看老子弄不死你!
张力也哈哈一笑,装模作样地道:“在下自然是从济世医卿叶问天那里来了!”
曾医令面露疑惑之色:“哦?”
张力眼睛中露出一丝杀机,道:“想必医令大人知道在下被人追杀之事……”
曾医令打着哈哈:“呃——这事老夫略有耳闻,不知是谁那么大胆,竟敢追杀张医士?还有没有王法了?!”
张力点点头,一副气愤填膺地表情:“医令大人有所不知,这追杀在下之人——”
张力话还没落地,宋医士那二货急忙道:“叶问天啊!谁不知道?”
话一出口,曾医令便狠狠地瞪了宋医士一眼,宋医士只得讪讪一笑,不敢再开口了。
张力故作惊讶道:“哎呀呀,宋医士果真神机妙算,那追杀在下的幕后之人——正是狼子野心的叶问天!”
曾医令皱了皱眉,实在被张力绕晕了:这小子跑到我这来说这些干什么?
张力接着咬牙道:“哼哼!那叶问天想讨好我,想我放他一马!作为条件,他答应帮我弄垮恒兴行!”
曾医令和宋医士齐声惊呼:“什么!?恒兴行?”
张力点点头,道:“曾医令想必知道,先前恒兴行陷害在下,在下险些丢了性命!那叶问天说要帮我报一箭之仇,还说恒兴行囤积居奇,事先进了大量人参!而且这事恐怕幕后还有黑手,他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嘶——曾医令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张力一脸正色地道:“在下虽说也恨那恒兴行陷害我之事,不过叶问天追杀老子——呃,不,追杀在下,实在是更让人气愤之事!他现在想用恒兴行的事来李代桃僵,当在下是三岁小儿么?!”
曾医令冷汗汗涔涔而下,开口问道:“不知张医士为何要告诉老夫这些?”
张力哈哈一笑,道:“恒兴行作奸犯科的事,在下是一个字儿也不信的!想那瘟疫期间囤积居奇,哄抬物价,乃是砍头之罪,他们又岂敢做?不过是叶问天玩的障眼法罢了,目的就是要转移在下的视线,让在下不去追查他派人刺杀的事情!”
“哦?”曾医令心中一动,“可是,张医士为什么告诉老夫呢?”
张力神秘兮兮地走到曾医令身前,小声地道:“在下还是有几分眼水的,看出了曾医令志向远大,而那叶问天嫉贤妒能,恐怕是看曾医令有些不爽吧!想必曾医令背后也有高人相助,那叶问天想弄个恒兴行的冤假错案出来转移在下视线,曾医令自然有法子应对!没准,还能让叶问天马失前蹄呢!哈哈……哈哈!”
也不等曾医令反应过来,张力拱手道:“医令大人好好琢磨一番!在下告辞了!”
话一落地,张力再次带着高元良扬长而去!
宋医士走到曾医令面前,小声地道:“医令大人,这,这叶问天若是将恒兴行拉下水,必然会牵扯到我们呀!怎么办?”
曾医令顿时赶到手足冰凉,半晌之后,才喃喃地道:“去……去请陈医令来议事!”
从曾医令的宅子出来,张力的轿子便径直前往若晨小姐所在的府衙。
来到府衙,张力让高元良将轿子还了,自个儿走进内宅,现在要与若晨商量一件大事。
若晨静静地坐在母亲的床前,怔怔地不知道想着什么心事。
灵儿姑娘的声音打断了若晨的思绪:“小姐,小神医来了。”
若晨转过头来,一抬眼就看见面带微笑的张力走进屋子。
张力微笑道:“若晨小姐,伯母的病情怎么样?我来给她看看。”
若晨一听此言,连忙起身,道:“有劳你了。”
张力上前诊脉观察一番,沉吟片刻之后,开口道:“现在伯母病情稳定,不过先前身体虚弱得太久了,还需要慢慢恢复。”
若晨点点头,道:“现在母亲已经可以吃一些鸡蛋粥、肉糜之类的,再将养一些时日,相信就可以用药了。”
张力微微颔首道:“伯母这个病不能着急,先将身体养好。”
若晨开口问道:“你先前来借轿子,这会又过来的话,事情办好了?”
张力笑道:“都办好了,等着看戏吧!”
若晨有些讶异,蹙眉道:“看戏?”
张力哈哈一笑,也不答话。
沉默片刻之后,张力开口道:“先前我亲自前往京师,结果路上遇袭,差点丢了性命。这件事我想了很久,恐怕还要若晨小姐帮忙。”
若晨点点头,道:“你说。”
张力接着道:“现在叶问天和曾医令他们盯我盯得很死,我一出城他们就知道了。若是我再去京师的话,恐怕有些不妥。虽说些许鼠辈,我还不放在眼里,不过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若晨笑道:“我明白了。现在那些人对你可是必欲除之而后快!送药方这件事,交给我了。我让卫老去……”
张力脱口而出道:“卫老?”
若晨莞尔一笑:“你以为我随便出来到处乱跑,我爹不担心么?你别看卫老好像糟老头子一个,他的武功……”
若晨说到这就没继续说了,张力心中暗自咋舌:原来卫老是个高人,自己还没看出来呢,真真是深藏不露呀!
沉思片刻之后,若晨开口问道:“不出意外的话,皇上对‘自创’瘟疫药方这事一定龙颜大悦。这次的封赏,你想要什么?毕竟你不是官儿,也不能按朝廷的规矩给你升官。”
张力点点头,开始思索起来。
若晨见张力低头沉思,以为他有些顾虑,于是笑道:“既然不是朝廷上的官员升迁,圣上可以一言而决,不用经过内阁、部议这些,你不用考虑东林党。”
张力拿定了主意,点了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