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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人来过!
张力瞥了一眼房间,房间一览无余,只有一张床,两架书,一张书桌而已,空空荡荡根本没人。
张力眼睛眯了起来,他并不进屋而是立刻走到院门前,对一名卫兵说道:‘去把高游击叫过来。‘
那名卫兵匆匆离去之后,张力便打量起剩下的另外一名卫兵来。
前几日发现自己房间有异常之后,张力首先怀疑的就是卫兵。
不过这几日站岗的卫兵全是临时叫来的,每天人都不一样,有教导队的,有步兵队的,还有火枪队的,故而可以排除卫兵的嫌疑。
如果不是卫兵的话,那是什么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卫兵眼皮底下进入自己的房间呢?
他的目的是什么?
先前自己在清理图书的时候,偶然间发现了有两本书位置发生了变化,所以才起了疑心。
这神秘人似乎对自己的文案书籍很感兴趣……
高元良匆匆赶来之后,张力将他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先前有一处地方张力不敢轻举妄动,高元良来了以后才敢进去检查,那就是床下了。
高元良将木床挪开,下面什么也没有。
‘大人,您的意思说有人进过您的房间?‘高元良一脸不可思议的神色,似乎怎么也不敢相信此事。
张力点点头:‘我可以肯定。‘
高元良沉默了,半晌之后开口道:‘大人,新近团山堡内来了大量流民,是不是有梁上君子混进来了呢?‘
张力摇摇头:‘第一次来我书桌的柜子里还有不少银票,那人翻动过后却分文未取。后来虽然我将银票转移了,不过屋中其他财物并未丢失。这人天天都来,似乎不是冲着钱来的。‘
高元良皱眉道:‘不管他有什么目的,大人的内宅他能随意进出的话,那实在是太危险了。‘
张力眯起了眼睛,冷冷地道:‘成立一支亲兵队,由我亲自统领,人数暂定一百人。‘
高元良连忙应诺:‘是!大人。‘
‘亲兵队只要亲人被鞑子杀死,与鞑子有深仇大恨之人。‘
‘是!‘
想了一想,张力又道:‘只要最初从宁远卫带来的那些老兵。他们是我临时起意拉走的,没有任何人会想到。来团山堡以后招徕的流民和新兵一律不要。‘
‘末将明白!‘
张力微微点头,示意高元良坐下。
高元良坐到罗圈椅上之后,张力意味深长地看了高元良一眼,缓缓地道:‘元良,你是跟我从蓬莱县到南京城再到北京城的老人了。除了安子之外,你便是资历最老之人。安子现在外出有别的任务,有些话儿我只能找你说说。依你看,有什么人想要对我不利?‘
高元良心中一阵感动,不过很快就收敛起了心思,开始思索起来。(。。)u
第270章 朝鲁?石头?()
在张力的耳濡目染之下,高元良比一年前也成熟了许多,现在思考问题也还算比较深刻了。◇↓◇↓,
高元良沉吟良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大人,若说是暗杀您的话,恐怕有不少人有这个想法。可是悄悄地来翻动您的物品,又不取财物,末将实在是想不出来。‘
顿了一顿,高元良补充道:‘就说宁远卫那些人,或者山海关的吴三桂,恐怕都是想取您的性命……‘
张力微微点头,也沉默了起来。
‘大人,您这又没有什么刘玄德的衣带诏,他们来找什么呢?‘
三国演义中汉献帝确实给刘玄德下了衣带诏,可是崇祯没给张力啊!
张力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最终只得叹了口气:‘不管如何,亲兵队必须成立起来。以后卫兵站岗给我站到房门口,整个内宅尽数安排明暗哨!‘
‘是,大人。‘
……
冬日里的太阳总是那么珍贵,在羊圈中窝了好几日的羊群被放了出来,它们也需要晒晒太阳。
这是蒙古人的经验,负责放牧的汉人自然也学会……虽然他们并不清楚真实原因是紫外线可以灭菌,太潮湿的皮肤容易滋生寄生虫或是细菌。
一个是十五六岁却身材魁梧的少年正赶着三百多只羊儿,来到团山谷南山一处向阳的山坡给羊群放风。
山坡上虽说只有些枯黄的草皮,不过羊群还是可以刨出地面下的草籽来吃。
团山堡谷地中的风很大,那十五六岁的放牧少年找了个背风的大石头靠坐了下来。每隔一段时间就站到石头上去看看羊群的动向。
少年不停地哈着气,时不时地搓搓手以抵御刺骨的寒风。
冬季出来给羊群放风。实在不是一件好差事。
汉人们都抢着照顾羊圈中的羊群,而外出放风的活儿。自然落到了这个少年的身上。
仔细一看的话,这放牧少年的颧骨很高,其面横阔,明显不是汉人。
他叫朝鲁,蒙古语中‘朝鲁‘的意思是‘石头‘。
朝鲁更愿意别人叫他石头,可是汉人们都不叫他石头,而是叫他朝鲁。
朝鲁从靴子中摸出一把匕首,冷冷地在羊皮裤子上来回擦拭。将匕首擦得发亮之后,朝鲁才又重新将它收回皮靴之中。
‘你在这山坡上放牧。怎么不穿棉衣?‘
一声中气十足的男音传入朝鲁的耳朵,朝鲁大吃一惊,连忙转过头,这才发现自己身后十来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年纪不大的汉人。
那汉人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不过看他们都是穿着寻常衣服,多半是团山堡中管民事的文吏吧?
朝鲁站了起来,明显有些手足不错,讷讷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年轻人给身后的护卫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停下,然后走到朝鲁身前:‘我看你外貌。似乎不是汉人?‘
朝鲁一听这话,立刻将头低了下去,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
那年轻人眼睛眯了起来。沉吟片刻之后,忽然笑了:‘你母亲是汉人?‘
朝鲁大吃一惊,脱口而出地道:‘你……你怎么知道?‘
年轻人微微一笑:‘团山堡也有蒙古人。不过他们在铁山矿洞里挖矿。那些人个个手上都有汉人的鲜血,不被杀死已经很不错了。他们得慢慢劳动改造……‘
年轻人话锋突然一转:‘你模样与北虏差不多,却没有被打发去矿洞。只有一种解释。‘
朝鲁点点头:‘这位老爷果真观察入微。‘
年轻人哈哈一笑,意味深长地看着朝鲁:‘你一开口就是说的汉语,不是你母亲教的又会是谁?你母亲……‘
朝鲁突然眼眶一红,整个人发起抖来:‘老爷,请你不要说她了,好吗?她已经很惨了……‘
年轻人眉头皱了起来,走到朝鲁身边,坐了下来:‘来,你给我说说你的事儿。唔,你叫我力哥儿吧,我不喜欢老爷这个称呼。‘
‘力哥儿……‘朝鲁有些茫然,不过还是坐了下来。
力哥儿自然就是张力,今日微服私访,刚好看见这边山坡有人放羊,于是就过来看看。
张力从怀中摸出两个用油纸包裹的白面馒头,递到了朝鲁手上……这本是他携带的午饭。
朝鲁眼中露出精光,舔了舔嘴唇:‘力哥儿,这,这是给我吃的?‘
‘嗯,吃吧。‘
朝鲁不再犹豫,捧起白面馒头就啃,不到半柱香时间,两个馒头就下了他的肚子。
朝鲁将脏兮兮的手上粘的馒头渣子都舔了一遍之后,才注意到张力眉头紧锁。
‘吃饭前要洗手!唔,这里没水,那边有积雪,积雪也是可以洗手的!‘
朝鲁讪讪一笑,不好意思地道:‘力哥儿,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
张力这才舒展开了眉头,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朝鲁一愣,想了好半天之后才道:‘我叫朝鲁,也就是石头的意思。‘
张力点点头:‘你母亲是汉人,父亲是蒙古人?‘
朝鲁头低了下去:‘是的。‘
张力没有继续问了,恐怕朝鲁的身世有些不能问的地方。
张力看着一脸自卑之色,两只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朝鲁,眼睛深邃了起来:‘你回去告诉你们那里管事的,就说是我说的,要他一视同仁。先前我给每个堡民都发了棉衣御寒,你也必须有。‘
张力站起了身,看了朝鲁一眼,开口问道:‘你这样的人多吗?‘
朝鲁点点头:‘有好几百人呢。在朵颜部落里的时候,蒙古人也看不起我们。现在来团山堡了也是一样,只是在这勉强能够吃饱,比在朵颜卫好一些。‘
张力微微点头:‘刚才忘记说了,我叫张力,你去跟管事的人提我的名字就行。‘
说完这话,张力便转身离去了。
朝鲁摸了摸脑袋瓜,似乎‘张力‘这两个字在什么地方听过,一时间又有些想不起来。
……
今天团山堡来了一拨新人,其实也是老人,只是张力有很长时间没见过他们了。
团山堡议事大厅。
张力一脸笑意地看着严郎中,这让严郎中实在有些受宠若惊。
先前严郎中一行人走陆路从南京到宣府,而后跟着招徕流民的护卫队一起从宣府过来的。
从南京医馆被吴三桂一把火烧掉以后,严郎中等人便跟着方以智在东庐山生活。
他们对张力在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他们心生感激之情,虽有少数人离开,但大多数都愿意继续追随曾经的‘张馆长‘,现在的张大人。
方以智走海路来的时候,由于郑家北上辽东的海船只有两艘,根本装不了那么多人,所以严郎中便带着其他人走的陆路。
严郎中显得有些局促,毕竟张力现在已经是堂堂四品朝廷大官,所以从进了议事厅以后头就一直低着。
张力率先打破了沉默:‘团山堡需要医馆,本官现在没有时间精力坐堂问诊,这馆长的职位就交给你了。‘
严郎中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