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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地的东方,与他处无异,皆是一片黑暗,黑暗之上,乌鹰振动着双翅,继续向一座大山的顶端飞去。仿佛已经尝试过多次都没成功,乌鹰扭头看向葬西楼,葬西楼笑着摸摸它的头,“既是如此,咱们也只得冒一次险,直接从天界上过去了。”
听了葬西楼的话,乌鹰摆动着自己的头,似乎是不同意他的决断。坐在鹰背上的男子豁达地一笑,变坐为侧躺,“孤月踏星是个认死理儿的,你不知?”
乌鹰闻言作点头的动作,这又引来葬西楼的大笑,复道,“所以,我必须赶在太阳升起之前见一见他,迟则生变。不能再让梦儿犯险了……”
……
重重祥云之巅,一座气势辉煌的大殿之内,高居上位的中年男子一身肃穆的黄袍加身。端坐在雕纹精细的龙椅之上,捻开一名武将方送到手上的小小黄卷,黄卷简书几行小字:
瑾瑜似被盗者加封,是时隔数千年生有灵性,认持有者为宿主。
强求之则有失光华,形似土灰顽石毫无所长,寄居则神威大显。
男子观之黄卷数字以后,神情颓然,这不是他预期的结果。他为了这对灵玉已然失去了太多,现在又苦苦等候了万年有余,竟换来瑾瑜在宿主身上生有灵犀的横生枝节。
第一百章 掩盖()
可是,局势已定,正如万年之前一般,他还能如何?将黄卷攥在手心,碾成碎末、飞灰,不甘地抬头看向殿下的寥寥无几可信之人。
本来死灰一般的心境忽然因为想到什么而面生欢颜,男子的变化使得殿下一干臣子都觉莫名心生畏惧。男子心中盘算:瑾瑜天生至灵,常能识别善恶。善者,不予理会;恶者,反噬损毁。如今,它们居然愿意与伊人共存亡?岂非天大的好事?
“告诉他,若是可以,将宿主一并带回也未尝不可。”男子的话让殿下诸人惊愕未自觉,带凡人上天界?有违天道!
“天统!这恐怕有违天条,会引得一群人反对呀!”殿下一将领冒险直谏,龙椅上的男子眉头一皱,那人便又缩回自己该站的地方去了。
男子愤恨地望了殿上的诸人,心中骂道:天条?那是用来勒令臣子们恪守的。就是因为你们的该不该,我到现在还都只是天统,而不能名正言顺地称帝!
“我已经决定了,难道还要我再说什么?”男子不似用力地拍了一下龙椅的扶手,却使得整个大殿都跟着为之一震。还想直谏的臣子立时缩了回去,齐齐俯首称是,没人再敢有一点异议。
……
朝孤星海漫无止境,乌鹰托着葬西楼飞行、闪躲着一次又一次的星子袭击,忽感天界不知何故振动一下,伏在乌鹰背上,合眸感受着孤月踏星居所的所在。
朝孤星海中,繁星棋布时时变化,刻刻不同,天神深处其中若是稍有不慎都会迷途不返。
“乌鹰,看来孤月定在穹庐之中。待我发出芒光,你就逆着它被卷入的方向飞行。”葬西楼以往都是同星海的掌管者一同来此,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依着葬西楼之言,乌鹰逆风向而飞,滑翔向穷源溯流的星稀之处,古铜色的光束迎面飞击而来。
葬西楼单手握住背上的剑柄,连剑鞘一起拿至身前,准确无误地挡下那光束,爽朗的笑声在正前方的那一端有了回应。
星光暗淡处,一个周身带着一层光晕的男子出现在葬西楼的视线中,身侧单手握着一根古铜色的棍杖,棍杖上面光滑非凡,无一丝雕纹。男子站在自己的小庐前,分毫为移动自己的双脚,反而向自己的小庐门口移动一步,打开门,就要先行进门去了。
“堂堂白昼的主宰,怎么见不得我这个老友?”葬西楼明知道对方进门去的缘故,偏偏有意激将。
男子身材魁梧,手持与自己身长相齐的棍杖,闪出一块让葬西楼看向屋内,“我哪里有昔日的神将威武,随随便便就斩杀了一名天将、数名天兵。”
葬西楼闻言,将长剑负在身后,只手摸了摸鼻下的胡子。他回身招呼着仍在天上盘旋的乌鹰,“去寻大熊玩儿去
。许久未见,也不知道人家想不想你。”
孤月踏星听了葬西楼的话,自己的星辰杖轻立在地上。应其动作,穹庐之后,一只身上闪烁着星辉的巨大棕熊便扬着两条硕大的前肢,坐起身低吼着望向头顶的乌鹰。
“快万年了,明知我出不去,还敢数落我不记得朋友。”孤月踏星先一步走到自己小舍,来到其中唯一的桌边坐下。
葬西楼来到他的对面落座,瞧着他们之间名为“桌”实则是一张星盘的东西,感同身受地轻声问道,“还是没有找到夜魂?”
孤月踏星轻轻颔首,指着星盘上一颗忽明忽暗的星子感伤道,“快一万年了,星子未落,却始终找不到她的踪迹。你说,她是不是给人困住了。”
“夜魂的性子执拗,行事又孤僻了一些。幼弟的逝去摆明是一大打击,就像我和梦儿……”葬西楼由人及己,尽是慨叹。
孤月踏星闻言双目大睁,像是领悟到什么,指着星盘上一处尚明的星星憨笑地向葬西楼,“你怎么不早来,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葬西楼被对方弄得雾里看花,只见孤月踏星在星盘上“指指点点”,似乎已经要寻找到多年不解的端倪,只是刹那之后就停下了动作。
“怎么?”见状,葬西楼关切地问,自己也跟着凑到星盘边上,想一看究竟。
“烟雨楼,我找不到……”本来是习惯成自然的呼唤,但是抬眸看见葬西楼的脸色便止住了话音。屋子里一片静寂,久久不再有人言之声,过了很长的时间以后,孤月踏星才活动了一下身形。
“还在对澜梦小妹的事耿耿于怀?”孤月踏星与葬西楼相交几万年之久,深知他的脾气秉性,他口中的“澜梦”便是葬西楼的妹妹——神女烟澜梦。
“什么耿耿于怀?梦儿为了我,身不死、仙灵散尽是不容分辩的事实。她一生不喜争斗,偏偏我这个哥哥是天界的战神……”
说到这里,葬西楼已然再也讲不下去了,妹妹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在自己的眼前。可是,她昔日的住处依然如一口活棺一样比邻地立在自己的住处旁边,叫他这个作哥哥的怎么能不惭愧、内疚?
孤月踏星回视着星盘上的群星,长臂伸向葬西楼的肩头,安慰地拍了拍,“神体尚存,星宿亦未陨落。宽心即可,总有一日会找到的。”
“不!孤月。近万年之前我就找到过梦儿,只是后来失散了。如今,我又找到她了。”
提起妹妹,葬西楼顿时双眸放光,也才想到自己不惜被“那边儿”的人发现,从天上直接来找孤月踏星的初衷。
“找到了?”孤月踏星也是跟着一阵振奋,等着葬西楼的下文。
“孤月,你说,神散了自己的仙灵,还能使得独属于自己的星宿不陨落的可能,有多少?”葬西楼被人跟踪得多了,行事起来也多加谨慎。
即便是在朝孤星海的中心穹庐,明知道神力不及他和孤月踏星的人都进不到他们所在的地方,口中的话还是说了一半,留了一半。
孤月踏星见老友有话却不直说,也是心照不宣地回道,“微乎其微,除非……”他一下子明白了葬西楼的意思,不可置信地看着葬西楼。
第一零一章 坐享其成()
葬西楼颔首,肯定了他的想法,孤月踏星还是不可思议地直视着老朋友,摇摇头,“即便如此,这也断然不是你的行事作风。”
扬起嘴角,葬西楼笑着看向孤月踏星,“知我莫若孤月,起初我也不过为了看好戏。后来发现那人竟然是为了梦儿,所以我便顺水推舟,引开了那边的人。”
“怪不得…那你杀了那几个,就不怕惹祸上身?毕竟你经过那一次的事,神力已经大不如前了。”孤月踏星担忧地看着自己依旧神采奕奕的老友。
葬西楼向他摆了摆手,“当时情势紧迫,为了梦儿,我在所不惜。只是有劳孤月暂时帮我遮掩一下,待我找到扶桑所在,恢复了元气,便一切都有定数了。”
“当年一场浩劫陨落一干星子,现在区区几颗不显眼的,没了也便没了。我说不少,谁能将我怎样?只是我离不得这周天运转,你若再去,可要万事小心。”
孤月踏星的一番无间之言,使得葬西楼倍感欣然。想到两万多年之前,他们都不过是孩童时候的玩耍景象,那时妹妹还在自己的身边,怅然若失的情丝又开始缠绕心头。
随即颔首,笑看着孤月踏星,“我若是在下界看见夜魂,一定马上告诉你。”
孤月踏星又憨气地一乐,拍拍葬西楼的肩膀,“知道你记挂我,赶紧把澜梦小妹找回来吧。别看她常日里冷冰冰的,经年不见,我还怪想她的。”
“冷冰冰嘛?现在的她,似乎真是脱去繁重的仙气了……”透过打开的小窗子瞭望远远近近的星辉,葬西楼不禁有些失神。
……
东方之际白,荒漠的边缘被镀上一道金边儿,蛇女大口地喘息,没好气地瞪着一边躺着“吃白食”的千婳。周围都是四脚蛇的残肢碎体,她累得够呛,千婳却没事儿人似的躺着清闲。
“喂!你不是诳我给你卖命吧?我好歹也是这荒原上的一方霸主。”蛇女心不甘、情不愿似的数落着千婳。没奈何,眼见着人家躺着也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将自己击败的那些小喽啰的妖灵吸入体内,她能不羡慕、嫉妒、“恨”嘛?
直待最后一点绿油油的光点儿钻入千婳的体内,千婳才像个有活气儿的人,翻了一下身,走都懒得走,直接滚到她的身边。
“干什么?”虽说荒漠人迹罕至,但是蛇女也是见过人的,可她却从没见过像千婳行事这么怪的。所以,不禁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把人家惹怒了……
千婳觉得身上有些力气了,就开